第二十二章 妹夫
“…”凌池看著劍拔弩張的兩撥人，其中一波是五個身強力壯的老和尚，個個兇神惡煞，另一波則是一個柔弱的少女，面對五個老和尚的圍堵，嬌弱的仿佛扶風擺柳，看著就讓人心疼。
“你們幾個！”凌池看不下去了：“這是桃花島，誰敢在我的地盤上胡來，我就干誰！”
四大護法金剛：“…”
婠婠拋了個媚眼：“真的嗎？人家隨時都可以喲！”
凌池：“…”
“你們幾個老和尚，圍攻一個女人，丟不丟人？”凌池揮揮手：“趕緊吃飯去，你——”凌池指著婠婠：“不是餓了嗎！跟我過來！”
“噯！”婠婠挑釁的沖了空他們翻個白眼，跟著凌池朝樓上走去。
了空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阿彌陀佛。”
“禪主，就這么算了？”不嗔不甘心地問道。
“此地是桃花島。”了空說道：“待出島之后再說。”
不嗔攥緊拳頭：“這妖女，若不盡快除去，只會成為我正道心腹大患。”
“莫要多言。”了空轉身走回單間：“吃飽肚子再言其他。”
樓上，凌池把菜單遞給婠婠：“想吃什么自己點，這次要收費。”
婠婠笑瞇瞇的看著他，道：“凌大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人家無以為報…”
“給錢就行。”凌池搓搓手指：“救你一次就算十萬兩銀子吧！給錢。”
婠婠小嘴一嘟：“人家哪有那么多錢呀！不如…”
“回去以后記得叫人把錢送來。”凌池指著菜單：“請點單。”
見他油鹽不進，婠婠撇撇嘴，點了兩道藍色菜譜。
吃飽無話。
樓下，了空他們吃完了飯，當即向凌池告辭。
“這就走了？”凌池看著他們，道：“你們要消滅妖女什么的也不用這么急吧？”
“阿彌陀佛。”了空宣聲佛號，神色凝重地說道：“凌施主，魔教之人心思歹毒，無情無義，那魔教妖女雖然美麗，但未嘗沒有蛇蝎之心，還請施主小心。”
凌池呵呵一笑：“老和尚，我桃花島是世外之地，只要給錢就是我們的顧客，結交什么樣的人，也是我們的自由，你還是少操這點閑心吧！”
“阿彌陀佛。”了空心知不能動搖凌池的想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待那妖女出島，希望凌施主莫要插手。”
“放心吧！”凌池說道：“只要離開桃花島，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阿彌陀佛。”了空宣聲佛號，道：“凌施主，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凌池抱抱拳，說道：“你們吃的這頓飯一共六千八百兩銀子，回去以后記得叫人把飯錢送來，我只等你們半年，半年后，我會親自去取，到時候可就不是六千八百兩的事了。”
了空他們走后不久，婠婠也從樓上走下來，把賬結了。
兩道藍色菜譜，花了八百多兩銀子，貴的要死。但是比起十萬兩的蛟肉酥，這點銀子就不算什么了。
“凌大哥，人家要走了呢！”婠婠向正在看書的凌池道別。
“走吧！”凌池頭也沒抬，揮揮手：“記得以后讓你們門派的人多來吃飯，別賒賬。”
婠婠瞇眼一笑：“好啊！但是人家都要走了，凌大哥不送送人家嗎？”
“你有手有腳的，送你干什么？”凌池不耐煩的說道：“趕緊走，看見你就想起十幾萬兩銀子，煩！”
婠婠撲哧一笑，眸如彎月：“倒是人家的不是了呢！”
“你知道就好。”凌池揮揮手：“走吧！”
“…嗯。”婠婠轉身就要離開。
“那五個老和尚在島外等著你呢！小心點。”
婠婠轉身，凌池依舊在低頭看書。
“知道啦！”婠婠露出無比甜美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白玉般的一雙小腳更加輕盈了。
婠婠離開桃花島，到達舟山岸邊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但這并不妨礙她和了空五人的戰斗。
面對了空等人的圍攻，婠婠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但大宗師就是大宗師，即便了空距離大宗師僅有一步之遙，卻依舊抵擋不住宗師和大宗師之間這條鴻溝。
一個大宗師，對戰五個宗師，最后的結局有些意外，兩敗俱傷。
婠婠打的了空和四大護法金剛吐血倒地，自己也被打的真氣亂竄，吐血而逃。
以婠婠的速度，了空他們想追也追不上，更何況他們還受了重傷，怕是沒有兩三個月的休養，別想痊愈。
“咳——”了空又吐了一口淤血，道：“好厲害的妖女，她果然是大宗師。”
相比起來，四大護法金剛雖然也吐血倒在地上，但因為他們是組成陣法應戰，四人共同承受了婠婠的真氣轟擊，傷的反而沒有了空一人承受來的重。
“禪主，你沒事吧？”不嗔擦擦嘴角的血，開口問道。
“無妨。”了空捂著斷掉的肋骨，道：“只是斷了幾根骨頭，休養數月即可。”
艱難起身后，道：“走，回桃花島。”
“禪主？”
“人情已經欠下，再多欠些也無妨。”了空說道：“魔教妖女已成大宗師，老衲無法安心休養數月。”
見了空為了應對魔教妖女帶來的危機，連養傷都顧不上，四大護法金剛肅然起敬：“阿彌陀佛。”
桃花島上，看到去而復返，身受重傷的五個老和尚，凌池似笑非笑地道：“我說老和尚，你們五個不會被那小妖女教訓了吧？”
“慚愧。”了空嘆了口氣：“老衲等的確不是那妖女的對手，如今老衲身受重傷，還望凌施主施以援手。”
“你倒是不客氣。”凌池走過來問道：“傷哪了？”
“肋骨斷了，五臟六腑移位，還有些內傷。”了空說道。
“這都不死，你也夠頑強的。”凌池扭頭對四大護法金剛道：“你們架著他，跟我來。”
不久，凌池帶著他們來到一間安靜的客房，道：“把衣服脫了，躺床上。”
了空在脫衣服上床的時候，凌池去隔壁房間拿藥膏，等他拿回來，了空已經光著膀子躺在床上，見凌池手里拿著個木盒，問道：“凌施主拿的什么？”
“黑玉斷續膏，接骨用的。”凌池走到床邊，先給了空接骨，然后抹上黑玉斷續膏。
了空只感覺一陣冰涼，疼痛感竟是瞬間減弱了九成。
“真乃神藥。”了空眼睛一亮：“凌施主這藥膏可出售？”
“你買不起的。”凌池搖搖頭：“盤腿坐好，我幫你運功修復五臟六腑的位置。”
“有勞凌施主了。”雖然得不到黑玉斷續膏有些失望，但如果能很快恢復傷勢，也算達到目的了。
凌池在了空背后坐下，雙手抵在他背心，將一股先天真氣輸入了空體內，幫助他梳理混亂的內氣，同時讓五臟六腑歸位。
感覺到凌池精純、不帶一絲邪惡的先天真氣，了空很高興：阿彌陀佛，凌施主果然是正道中人。
半個時辰過后，凌池緩緩收功。如今了空的五臟六腑已經歸位，內力也徹底平復下來，只需休養十天半月就可以痊愈了。
“阿彌陀佛。”了空感覺到體內的變化，十分感激：“多謝凌施主施以援手。”
“不用謝。”凌池說道：“救死扶傷，十萬兩銀子。加上那頓飯，一共是十萬六千八百兩銀子，記得半年內把錢送過來，不然還是那句話，就不只是這點銀子的事了。”
“今天很晚了，你們就在這個客房休息吧！住宿費就給你們免了，感謝我吧！”說完，凌池離開了客房。
四大護法金剛很憋屈，不嗔道：“禪主，為什么不砍價？”
“…”你關注的方向是這個嗎？
“阿彌陀佛。”了空輕嘆一聲：“老衲的命不值十萬兩銀子嗎？”
不嗔不敢說話了。
他要是說‘值’，那這錢就給的沒有問題；要是說‘不值’，了空會讓他知道值不值？
十萬兩銀子，既凸顯了了空的重要性，也算凌池給的友情價。了空懂，也只能承受這筆費用。
另一邊，已經找到地方休息的婠婠運功梳理好體內暴動的真氣，感覺到自己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不禁嘻嘻一笑：“大宗師果然不同，恢復力也不是宗師能比的。”
想到自己在靜念禪院的主持以及四大圣僧的圍攻下全身而退，婠婠就覺得自己牛逼大發了。
多虧了凌大哥呢！
想起凌池，婠婠忍不住唇角上翹：人家要怎么謝你呢？
這段日子，來桃花島的賀客有點多，前腳婠婠和了空他們剛走，沒幾天工夫，秦川和李世民、長孫無垢就結伴而來。
“無垢？你怎么來了？”看到長孫無垢，凌池很驚喜的打量著她，嘖嘖稱奇：“三年不見，你長高了，也更漂亮了。”
長孫無忌看著三年來沒有任何變化的凌池，心里一動，不動聲色的微笑道：“凌大哥謬贊，倒是凌大哥，三年不見，一點沒變。”
“哈哈，你凌大哥長生不老，哪會有什么變化。”凌池大笑。
換了別人，只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長孫無垢卻信了七八分，至于她身邊的李世民就不知道怎么想的了。
“凌大哥，小妹這次來，是陪夫君一起向凌大哥道賀的。”長孫無垢退后半步，凸顯出李世民的地位。
李世民微微一笑，抱拳道：“長安李世民，見過凌島主。”
“你就是李二啊！”凌池打量著他，點點頭：“果然是人中龍鳳，以后有希望奪取天下。”
李世民嚇了一跳，連忙道：“凌島主莫要胡言亂語，當今天下四海承平，天子英明…”
“你自己信嗎？”凌池反問。
李世民一頓，苦笑道：“凌島主，有些話真的不能說，會掉腦袋的。”
以李二的性子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把凌池當做友軍了。
“放心吧！”凌池說道：“李廣活不了多久，你們李閥取了長安，就有機會爭霸天下了。”
李世民又是心頭一跳，震驚地看著他：“凌島主，你…”
“別凌島主凌島主的叫了，你是無垢的丈夫，和無垢一樣叫我凌大哥就是了。”凌池擺手說道。
“…”李世民看看他，再扭頭看看長孫無垢，內心有些糾結。
“不想叫算了。”凌池皺皺眉：這李二不會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吧？
“不不，這是世民的榮幸。”李世民連忙解釋了一句，隨后抱拳道：“世民見過凌大哥。”
“嗯。”凌池點了點頭，心說：到底是和秦始皇并列的千古一帝，是我想岔了。
扭頭看著秦川，凌池笑了：“秦兄，三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秦川依舊是一身白衫，手持折扇，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見到凌池，含笑抱拳：“有勞凌兄掛念，秦某一切安好。”
“那就好。”凌池笑道：“秦兄和世民結伴而來，莫不是已經投效到世民麾下？”
“凌兄誤會了。”秦川連連搖頭：“此次結伴而行純屬偶然。”
“哦？”
“秦兄說的不錯。”李世民見縫插針，道：“我們是在長安城外偶然相遇，得知此行都是前往桃花島，便結伴而行。”頓了頓，李世民難掩贊賞之色：“秦兄不但武藝高強，還才學廣博，這一路世民多有收獲。”
“李兄謬贊，秦某愧不敢當。”秦川抱拳。
“原來只是偶遇。”凌池點點頭，道：“你們一起過來，不會只是想吃飯吧？別糊弄我，這些天可是來了不少人，陰癸派的婠婠，還有靜念禪院的了空都來了。”
“婠婠！？”聽到這個名字，秦川秀眉微蹙，神色凝重。
“了空禪師？”李世民對靜念禪院的禪主更感興趣。
凌池看著他們，笑道：“你們關注的對象倒是不一樣。也是，世民已經娶了無垢，確實不該對別的女人心懷不軌，倒是秦兄，應該還沒成家吧？”
李世民非常尷尬，他雖然娶了媳婦，但一直沒動過，而他又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這幾年雖然沒碰過長孫無垢，但身邊從沒缺少過女人，甚至孩子都有好幾個了，不過那些女人和孩子都被養在外面，是入不了李家宗祠的，也是不會被寫入正史的，這輩子也只能混個衣食無憂。
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這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而秦川，聽到凌池的調侃，無奈一笑：“秦某三年前就說過，天下未定之前，不會考慮婚姻之事。之所以會關注那婠婠，只是聽說她是陰癸派有史以來最有天分的女弟子，未來很可能成長為比陰后祝玉妍更強的人。”
“這你倒是說對了。”凌池點了點頭，道：“那婠婠在我這誤打誤撞就突破到大宗師境界了，前幾天還跟了空打了一架，結果了空被打的五臟六腑移位，肋骨也斷了三根，還是我幫他接的骨呢！”
“什么！？”秦川震驚萬分，就連李世民也心中駭然：“大宗師！？”
“對，大宗師。”凌池點點頭，笑道：“聽說她才十八歲，十八歲的大宗師，真是不得了，搞不好以后有可能破碎虛空，成仙得道。”
秦川秀眉緊蹙，道：“邪魔外道，便是破碎虛空，也只能成魔。”
凌池眨眨眼睛，道：“秦兄似乎對邪魔外道很反感。”
“便是普通百姓也不會喜歡邪魔外道，凌兄這話卻是想多了。”秦川平靜地說道。
“普通百姓只想怎么活下去，哪會在意正道邪道？”凌池微微一笑：“更何況，若是破碎虛空之后，仙魔都成了一家人呢？畢竟殊途同歸嘛！”
“…”秦川雙目圓睜，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世民見狀，連忙說道：“凌大哥說的有道理，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卻是不好判斷。”
秦川呼了口氣，道：“李兄說的是，畢竟只是猜測罷了，不足為信。”
“…”凌池瞥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態度很恭敬，一副‘我只是個弟弟’的樣子。
“不說這些了。”凌池問道：“秦兄你這個心系天下的大忙人，來我桃花島所為何事？先說好了，我不會借你銀子搞事的。”
“…”秦川頗為無奈地說道：“秦某在凌兄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凌池點頭：“是。”
秦川：“…”
見秦川尷尬，李世民連忙說道：“其實秦兄也和世民一樣，是來為凌大哥道賀的，畢竟桃花島隱世一年之后重開，確實值得慶賀。”
“沒什么好慶賀的。”凌池搖搖頭：“說到底不過是沒地方能替代桃花島的美食，只能乖乖排隊給我送銀子。”
李世民：“…”
這天沒法聊了。
李世民扭頭看著長孫無垢，用眼神問她：凌大哥一直都這樣？
長孫無垢點了點頭。
李世民：“…”
“算了，不管是為什么來的，樓上坐吧！看在無垢的面子上，這頓我請了。”凌池說道。
一句話立即分出了親疏，在外面，李世民是秦國公二公子，秦川更是要攪動天下的關鍵人物，但在桃花島，在凌池這里，長孫無垢才是最重要的人。
誰讓長孫無垢是他認的妹妹呢！
長孫無垢非常感動：“凌大哥…”
“干什么？不許掉眼淚啊！”凌池笑道：“忘了三年前我說過的話了？只要你來桃花島，我就給你做好吃的。”
長孫無垢連連點頭，吸氣：“嗯，小妹沒忘。”
“快去樓上坐吧！”凌池說道：“這會兒沒什么客人，我做好了跟你們喝兩杯。”
“凌大哥親自作陪，是世民的榮幸。”李世民微笑道。
秦川也點了點頭：“有勞凌兄了。”
“有勞什么？我請我妹妹和妹夫吃飯，可沒說請你。”凌池說道：“吃什么自己點，記得交錢。”
“…”秦川捂著胸口，咪咪痛。
太氣人了！太可氣了！太不是東西了！
秦川自閉了。
“呃，秦兄…”李世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秦川深吸一口氣：“無妨，秦某交錢就是了。”
話落，轉身上樓，他不想看到凌池。
要不是帶著師門任務，他現在就走，再也不來桃花島受氣。
氣死了。
半個時辰后，十幾道菜陸續上桌，每一道都讓李世民‘這是飛一樣的感覺’。
他總算知道桃花島為什么這么賺錢了，連他都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更遑論他人。
李二，可是很自戀的。
相比起來，秦川雖然和他們坐了一桌，卻單獨吃著自己點的兩道菜，一道茶葉蛋，一道陪（不是錯別字）陵榨菜，賊貴賊貴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點這兩道菜，就是想花錢，任性一把。
凌池端著最后一道菜走上來的時候，看到飯桌上去了近半的菜，呵呵一笑：“看來這些菜挺合世民胃口的。”
他之所以對李世民笑臉相向，是因為剛才李世民給他爆出了一張很不錯的菜譜。
真龍天子：高級藍色菜譜，龍氣＋1，有效次數三次。
所謂龍氣，并不是做皇帝的氣運，而是一種泛指，不管做什么行業，做什么事，做到行業狀元的可能性和運氣會比別人多一倍，而有效次數是三次，那就比普通人多了三倍。
難怪李世民爭皇帝的位置會成功，這小子天生就有龍氣護體，比別人多了很多倍的可能性。只是可惜了李建成，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兒子都被殺光了，對古人來說，沒有什么比絕后更痛苦了。
因為他死以后，沒有人會在清明時節給他掃墓，沒人會在想起他的時候為他上柱香。這對古人來說是難以承受的痛。
但沒辦法，誰讓他有個叫李世民的弟弟呢！不但喜歡殺兄弟，還喜歡霸占兄弟的妞兒…唉！隋唐民風之開放，令人嘆為觀止。
“不是合小弟胃口，是凌大哥做的每一道菜都美味無比，小弟無法抗拒啊！”被桌上這十幾道菜反復輪了十幾遍，李世民對凌池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漲，現在都自稱小弟了。
呵，千古一帝又如何？在哥的美食面前，就是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