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殺戮序曲
“閉嘴！”丘處機大喝一聲：“尹克西聽著！我全真教乃是天下第一道教，方外之地，豈容你金銀俗物侵蝕！”
所有全真弟子都閉上了嘴，慚愧者有之，不屑者有之，不滿者亦有之。
天下第一道教，聽著好聽，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并非鐵板一塊。
“哼！”瀟湘子那張僵尸臉十分陰沉，道：“尹克西，跟他們費什么話？我們有五萬鐵騎，全真教又在我蒙古地界，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哈哈，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能不死人，還是不要死人的好。”尹克西本就是商人邏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利益，是他一生的行事準則。
“哼！”瀟湘子道：“說什么和氣生財，還不是不被那些牛鼻子放在眼里。”
“瀟兄說的是。”尹克西笑了笑，臉色一沉，揚聲道：“我們奉命捉拿凌池，你們全真教若不想血流成河，便說出凌池所在之地，不然我身后這五萬鐵騎可不是吃素的。”
全真教又是一陣嗡鳴。
“掌教。”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丘處機，面帶祈求。
丘處機臉色十分難看，他很不想告訴蒙古人古墓的方向，但作為全真掌教，他又不能不顧全真門徒的死活。
猶豫許久，丘處機長嘆一聲，轉過身去。
全真弟子頓時松了口氣，而后有一個嗓門大的把古墓方向指給了尹克西。
“多謝。”尹克西笑容滿面，扭頭道：“瀟兄，這不是不費一兵一卒，就知道消息了嗎！不虧，不虧。”
“哼！”瀟湘子看著終南山山勢，道：“之后要如何？山路難行，騎兵派不上用場。”
“留下一萬人看守馬匹，其他人手持弓箭彎刀，隨我們步行上山就是。”尹克西笑道：“我蒙古騎兵又不是只會騎戰，下馬依舊是一群狼。”
“說的也是。”瀟湘子點了點頭，隨后命令一萬人留守，其它四萬人手持弓箭彎刀，入山圍剿凌池。
“大哥哥，不好啦！”陸無雙身如輕羽，飄忽忽的跑進小院，大喊大叫：“蒙古韃子殺過來了！”
今天陸無雙吃完早晚就跑出去玩了，山下五萬蒙古騎兵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她，剛才偷偷跑到半山腰觀察局勢，全程見證了全真教和蒙古騎兵的對峙。
看到全真教居然不顧道義，把古墓的方向告知蒙古人，陸無雙又驚又怒，立即跑回來向凌示警，同時心里恨死了這幫全真的道士。
“臭牛鼻子，你們等著！等打跑了蒙古韃子，姑奶奶非拆了你們山門不可！”
院子里，凌池正和小龍女練習玉女素心劍法，自從那日轉喻之后，兩人的心已是緊密相連，練習玉女素心劍法的熟練度也越來越高，配合起來的殺傷力如同狂風暴雨，很嚇人。
正練的舒服，突然聽到陸無雙這一聲大喊，二人立即停下，雙兒也從小木屋里跑出來：“無雙，你說什么？韃子來了？”
“大哥哥、雙兒姐姐，我剛才看到…”陸無雙小嘴倒豆子似的把之前發生的事說出來，越說越生氣：“那幫全真教的牛鼻子太可惡了，大哥哥，等打退了蒙古韃子，一定要把牛鼻子的山門拆了。”
“好了，消消氣。”見陸無雙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凌池揉揉她的頭，道：“雖然牛鼻子沒什么道義，但設身處地想一下，他們的確沒義務，也沒必要為我們擋災，人要將心比心，別太偏執了。”
“可是…人家就是氣不過嘛！”陸無雙委屈巴巴。
“既然氣不過，等會兒就好好掠陣，看大哥哥殺蒙古韃子，給你出氣。”凌池笑道。
雙兒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嗯嗯，大哥哥一定要多殺幾個蒙古韃子，讓他們欺負人。”
凌池揉揉她的頭，扭頭對雙兒道：“雙兒，等下照看好無雙，順便照顧一下漏網之魚。”
雙兒點了點頭：“哥哥放心，我會的。”
凌池微微一笑，挽著小龍女的手，道：“龍兒，林朝英女俠自創玉女素心劍法，與全真劍法相合，雖然威力無窮，卻無人知曉，今日，我們就為林女俠揚名可好？”
小龍女點了點頭，言語溫柔：“都聽凌大哥的。”
在通往古墓的山路上，有一處只有兩米寬、十余米長的山口，只要守住這里，就算再多人也無法通過。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凌池和小龍女就站在此處，手挽手，持劍而立。耳中傾聽者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殺意漸濃。
在二人身后數十米外，雙兒和陸無雙躲在一塊巨大的巖石后面，腳下卻放著數不清的石子，以二人手指手腕的力量，以及這幾年跟小龍女學的暗器手法，這些石子將成為蒙古人的噩夢。
五萬蒙古騎兵？那又如何！既然敢來，就別想活著回去。
一刻過后，尹克西和瀟湘子率領四萬蒙古兵到了這處山口，看到擋在此處的二人，尹克西眼睛一瞇，頗為客氣的抱拳問道：“可是凌少俠當面？”
忽必烈一開始就交代過，一定要活捉凌池，招攬之意一覽無余。尹克西當然不敢對凌池惡言相向。
他的態度讓小龍女有些意外，扭頭看著凌池。
凌池淡淡的道：“是我，你們是來為霍都報仇的吧！”
“報仇？”尹克西心思電轉，嘶的倒吸一口涼氣，道：“凌少俠殺了霍都王子！？”
“殺了很久了。”凌池指著一處懸崖，道：“從那扔下去的，估計被野狼吃干凈了。”
懂漢人語言的蒙古兵頓時一陣憤怒，各種國罵噴涌而出，似要學習諸葛孔明罵死王朗一般。只可惜凌池聽不懂蒙古話，而且蒙古兵不是只有蒙古人，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西域各國兵丁，罵的是五花八門，倒是有點菜市場的感覺。
“閉嘴！”尹克西大喝一聲，壓住了這些憤怒的蒙古兵，而后深吸一口氣，對凌池道：“凌少俠，我們殿下對你很是欣賞，只要你能為殿下效力，以殿下的寬廣胸懷，便是霍都王子死于你手，也可保你一世榮華。不知凌少俠意下如何？”
凌池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只知殺戮的野蠻人，侵略者，也敢讓我為你們效力？回去告訴忽必烈，他不來惹我便罷，不然別怪我潛入蒙古大營，取了他的狗頭當夜壺。”
“大膽！”這次就連尹克西都忍不住了：“你太狂妄了！”
“是不是狂妄，何不試試看？”凌池以劍指地，小龍女也擺開起手式。
沒什么好說的，唯有一戰！
尹克西深吸一口氣，搖搖頭：“識時務者為俊杰，可惜，可惜。”
一揮手：“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