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殺了武烈之后,將莊內男女老幼盡數趕到庭院之中,又叫張無忌喊來剛才為躲避狗群而爬到樹上的兩個莊戶人。
兩個農夫被張無忌叫來之后,見到朱九真、衛璧、武烈等人的尸體,嚇得魂不附體,對著楊易一個勁兒的叩頭:“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楊易笑道:“我二人不是強盜!今天武家人已經授首,但到底哪位該殺,哪位不該殺,須得你們附近這些住戶來指明一下,也免得我殺錯了人!”
兩個農夫唯唯諾諾,眼睛從院內武家中人中掃過,見他們不復往日高高在上的神情,反而一臉的恐懼之色,顯然對面前這兩位公子極為懼怕。
兩位農夫對視一眼,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其中的中年人道:“兩位公子,這武家之人為禍之多,我二人也難以說的清楚,待我將附近的鄉民一起喊過來,好為公子講明。”
楊易道:“快去快回!”
兩位農夫對楊易與張無忌兩人叩了兩個響頭之后,這才跑出來武家大院。
附近莊戶人家,距離這里都不是很遠,也就一炷香功夫,一陣喧嘩聲傳來,幾百口子莊戶人家齊齊涌進了庭院里。
楊易一一問明,細細審問一遍之后,這才將武家為惡之人盡數斬殺,對于雖也為惡,但罪不至死之輩,便廢其功夫,絕其后路,使的終身再無害人之力。
到得最后,只剩下武青纓一人尚未處理,此女惡跡極少,雖然當年曾算計過張無忌,但之后對于莊戶人家卻是不怎么搭理,因為看不起鄉下村夫,反而沒有惡行。
既然此女不該殺,那么楊易便饒她一命,只是臨走時對她說道:“我今天饒你不死,那是因為你惡行不顯。倘若我走后,你做出對村民報復之事,被我得知,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我的掌心!到時候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青纓“嚶嚶”哭泣,對楊易懼怕萬分,聞言只是點頭,卻是說不出話來。
楊易不再多說。從武家院子里牽出兩匹高頭大馬,對張無忌道:“張兄,此去中原,路途遙遠,還是弄兩匹坐騎為好。”
張無忌見他牽出兩匹馬來,心道:“這馬乃是武家之馬,楊兄這么強行占為己有,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楊易見他一臉躊躇,立時明白他為何如此表情,笑道:“張兄。你若是事事都是這般顧慮,那干脆還是不要踏入江湖為好!”
張無忌訕訕一笑,接過楊易遞過來的馬韁,翻身上馬,看向楊易。
楊易看看天色,道:“走罷!”
兩人出了武家莊一路向前,看看天色將晚,正準備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忽然前方道上一陣叫罵聲傳來,迎面跑來了三匹快馬。馬上三人都是渾身帶傷,在他們后面,有一隊人馬正在奮力追趕,不時有人拉弓射箭。意欲射殺前面三人。
張無忌驚道:“這是怎么回事?”
楊易還未答話,前面逃命的三人已經奔到兩人面前,為首的一個焦黃面皮的漢子對楊易二人叫道:“兩位是哪家子弟?后面是魔教中人,點子扎手,趕快逃命去罷!”
這中年人說話之時,奔馬片刻不停。只一瞬間已經從楊易與張無忌身邊策馬跑過。
楊易看向張無忌:“張兄,前面乃是魔教中人,你說我們應當怎么辦?”
張無忌尚未回話,前面的魔教中人已經有人對兩人開弓放箭,幾道箭矢兩人面門。
楊易伸手一抓,已經將射向自己的箭矢抓住,而張無忌卻是側身避讓,躲開了迎面射來的幾根飛箭。
只是接箭躲箭這么眨眼間的功夫,前面的一幫人已經到了楊易面前,見他伸手捉箭極為了得,便有人贊道:“年輕人,好俊俏的功夫!”
楊易將手中箭矢迎著夕陽瞇眼看了看,只見這箭矢桿上帶著倒刺,正是狼牙箭中的一種,此箭射人最為厲害,中箭之后,難以拔出,極為陰毒。
此時一幫人已經將楊易與張無忌團團圍住,有人喝道:“小子,你是哪家子弟?乳臭未干也敢來我明教作亂!”
楊易面沉似水,將手中狼牙箭拋了幾拋,冷然看向包圍他們的一幫人,“這是誰射的?”
一幫人見楊易一副問罪的神情,都哈哈大笑起來:“怎么?你難道還想報這一箭之仇?”
楊易道:“大丈夫有恩必還,有仇必報,這又有什么好笑的?”
一位大漢撥馬上前,哈哈笑道:“剛才這支箭是我射的,你要怎么報復我?”
楊易道:“報復你?那還不容易!”
圍攏眾人眼睛夢一恍惚,他似乎見他將手揚了一下,但到底有沒有動,實在是沒有看清,但再看楊易道雙手,剛才被他上下拋動的箭矢卻是不見了。
此時一陣“嗬嗬”聲從他們身邊響起,幾人聞聲看去,只見剛才自承箭射楊易的壯漢以手捂頸,嘴里咯咯吱吱,眼中露出極大的驚恐之意,一支狼牙箭正插在他的咽喉之上。
眾人大驚,“刷刷刷”全都抽出兵刃,掃視四周,都以為有人在不遠處放冷箭射殺他們。只有為首的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將眼睛盯向了楊易:“這支箭是你甩出的?”
楊易道:“他射我一箭,我便射他一箭,有來有還,天公地道!”
一幫人聽了首領的話后,方才明白射殺中年漢子的狼牙箭從何而來,都是又驚又怒,有人對楊易罵道:“小雜種,這是你干的?”
楊易聽他口出穢言,不由得大怒,伸出手掌對著幾米外罵他的漢子虛虛抓去。
那罵人漢子見他裝模作樣手掌虛伸,不由得笑罵道:“小雜種,你這是要干什么?舉手投降么?只是現在想要投降,為時已晚,爺爺我…”他一言未畢,猛覺得喉頭一緊,身子一震,竟然被一股無名巨力抓住脖頸將他從馬背之上提到了半空之中。
此人脖頸被抓,身子凌空飛起,雙手雙腳在空中亂蹬亂刨,猶如被扯住線頭的風箏一般,被無形的絲線扯向楊易。此情此景看來極為詭異駭人。
旁邊幾人看得渾身涼氣直冒,為首的矮胖漢子失聲驚叫道:“這是什么妖法?便是隔山打牛也未必能夠如此!”
在他們驚叫聲中,罵人漢子已經飛到了楊易身前,脖頸前伸,好像特意將脖子讓楊易抓住一樣。
楊易伸手提起他的脖子,淡淡道:“你是中原漢人,我也是漢人,如今國破家亡,家園被韃子侵占,你們非但不去殺韃子,反而殺起了自家人,明教子弟都是你們這樣的么?”
罵人漢子此時被他掐的呼吸困難,臉色紫紅,腦子里轟轟作響,哪里有精力回答楊易的問話。
此時包圍楊易的十來個人都已經知道,面前這個俊美的少年公子,實乃是天下間難以想象的絕頂高手,這一手虛空拿人之法,他們別說見過,便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為首的胖漢子心想:“此人一身功夫驚天動地,但我卻不知有這么一號人物,由此可見絕不是中原各派子弟中人。如今各派圍攻我教總壇,若是因為我們幾人魯莽而招惹了這么一個大高手,惹得他也要與我教為難,便是楊左使有通天之力,恐怕也難以抵擋!這樣一來,我等的罪過可就大了!”
當下翻身下馬,對楊易道:“這位公子請了!在下明教銳金旗下賀厚,剛才手下弟兄魯莽行事,以為公子與前面崆峒門下是一伙的,這才箭射公子。”
他走到楊易身邊,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險些傷了公子,是我御下不嚴,其罪在我!”他誠誠懇懇道:“手下兄弟險些傷了公子,其罪在我,有什么火氣公子只管沖我來,還請放了余風罷!”
楊易探身俯視賀厚:“你說放我就放?你是什么東西?”
賀厚見中年大漢余風如今手腳掙扎漸緩,心道:“他若是再不放手,余老三性命堪憂,他死了倒不要緊,但手下弟兄勢必與此人拼命,如此一來,可就真的得罪了這位大高手,平白丟了性命不說,還為圣教引來這般強敵,此事絕不能如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