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如來掌章其中的變招有多少,云蕭仔細算了算。第一掌作為起點,其變招至少有上下左右四處,暫時當它是四。之后每一變皆乘以四,不說這千手如來掌練到后面還能演化出多少掌,但是場上方證大師使出來的三十二掌,其中就包含了上千種變化。
自身的武學修為如果跟不上,縱然是練了獨孤九劍,遇上這種蘊含千般變化的招式,破的了嗎?云蕭自己的破掌式就破不了。獨孤九劍或許只是一門未完善的武功。博采眾家,方能大成。這個眾家不應該單指劍法,還有其他拳腳功夫,兵器功夫。
任我行的掌法似拙實巧,不如千手如來掌的千般變化,只攻其一點,對手招式繁雜,這樣做本來很好,可方證大師的每一掌都凝而不散,無論任我行攻哪一方位,都打不破這面掌力墻壁。眾人看到場上的比斗,與自身武學相互印證,都心下駭然,白道諸位掌門慶幸自己沒有對上任我行這個老怪,邪道眾人則擔憂場上的情形。如果任我行也輸了,己方怎么扳回剩下的局面。
云蕭看到任我行又連劈幾掌后,手臂居然微微顫抖,這比招式看來任我行也輸了。那么任我行要想贏,只有一個辦法,比心計。
任我行突然不顧一切的發起猛攻,似乎想要一鼓作氣破了方證大師的掌力,方證大師且打且退,二人漸漸退到場地南面。兩人重重的對了一掌后,任我行后退兩步,似在蓄力。
任我行面露微笑,看向方證大師身后左側,一手伸出,一道人影陡然飛了上來。隔空攝物除了少部分武學能夠做到,吸星大法也可以。
被任我行吸過來的人赫然是余滄海。靠近擂臺的都是各派掌門。其中余滄海的武功比較低。而且此人人品不行,各派掌門與他都無甚交情。先前眾人看出任我行是在做最后一搏,只要方證大師能接下任我行的這一番猛攻,拿下任我行只是時間問題。然而任我行突然變招,余滄海也是一派宗師,若正面與任我行比武,雖然最后必敗,卻也不會一招被擒。
任我行出手對付余滄海,在方證大師眼里不免露出破綻,方證大師決定圍魏救趙,雙掌齊出,攻向任我行的頭部以及心口。任我行果然棄了余滄海,然而卻沒有回防,一手抓住方證大師的膻中穴,一指點向其心口,方證大師軟軟倒地。
方證大師贏了武功,卻輸了心計,最后也輸了比試。不過,真的如此嗎?此刻任我行的狀況也不好受,方證大師那兩下,雖然是為了救人力道輕了幾分,卻還是打在了任我行的心口和頭部。任我行此刻在場上默不作聲,實際是在療傷。
己方高手人數不足,下一場還需要任我行出手,為了給其爭取時間療傷,云蕭跳上擂臺,站到任我行身前,對著白道眾人道,“這第一場是我們贏了。”
沖虛道長也上場扶下方證大師,道,“大師是一念之仁,遭了奸人暗算。”
云蕭道,“斗智不斗力,方證大師你說呢?”
方證大師道,“黃公子說的不錯。任先生心思敏捷,這一局老衲輸了。”
邪道眾人聽到方證大師認輸,頓時大聲歡呼,氣勢高漲。
白道諸位掌門開始商議第二場的人選。云蕭走到任我行身旁,右手搭在其背上,看起來好似在與他說話,實際運功助其療傷。兩人的內功都是吸星大法,任我行的傷雖然沒有痊愈,不過真氣卻緩了過來。
任我行低聲道,“這老和尚的易筋經確實了得,能影響到我的真氣。看來我最多再打一場,如果能遇到沖虛,一定將他拉下。后面只能靠你了。對面的其他高手沒人是你敵手。今天,不僅是我任我行重出江湖要揚名,你黃古簫贏下他們,也會名震天下。”
云蕭不想求名,但此刻化名的黃古簫需要。一絲野心從心底慢慢升起。
另一邊沖虛道長和幾位掌門還在商議。
沖虛道,“這第一場我們輸了,后面必須贏下三場才行。然而對面除了任我行,還有一個高手。”
定閑師太道,“道長說的可是那位少年?”
沖虛道,“不錯。事實上,這位黃古簫曾不止一次潛入少林寺,老道和方證大師多次想要將其留下,卻做不到。”
岳不群眼神閃爍,開口道,“道長你與他可曾真正交過手?”
沖虛搖了搖頭道,“沒有。他似乎無心與我們動手,每次都是仗著身法閃避開來。不過其身法之高明,老道生平從未見過第二人。”
岳不群道,“久聞武當太極以柔克剛,以慢制快,將他交給道長對付,不知可否?”
沖虛笑道,“不錯。老道也有意與其交手。”
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任我行還在場上,不過現在看來他也被方證大師打傷了。這第二場要拿下不難。”
定逸師太道,“乘人之危,非正道所為。”
岳不群道,“既然如此,這個小人就讓岳某來做吧。”
定閑師太道,“岳掌門又怎會是小人。此刻的任我行就有如受傷的猛虎,最是危險。岳掌門肯挺身而出,是真君子。”
眾人點頭,沖虛道,“岳掌門如果要與任我行交手,小心其吸星大法。”
令狐沖聽過云蕭和任盈盈描述吸星大法,擔憂道,“師父,吸星大法邪門的很,不如由弟子代你上場吧。”
岳不群道,“胡鬧。此刻在場的皆是你師叔師伯,哪里輪得到你這個小輩出手。”
寧中則道,“沖兒你回來。”令狐沖的武功已經不下于他們夫婦二人,他們是知道的,但令狐沖與任盈盈的關系也知道,岳不群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令狐沖與對面碰撞。
沖虛道長道,“令狐少俠也是一片好意。而且他得風老先生獨孤九劍真傳,也足以當我方的一員大將。諸位別忘了,對面那位黃古簫,年齡未及弱冠。這江湖遲早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