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十七章 利字當頭
晁蓋承認，仔細小瞧蔡京了！
像是鄆城這么一個新興的商業圈，發展勢頭強勁頭錢途無量的地方，蔡京怎么可能不重視？
就當晁蓋準備打點行裝離開的當口，蔡府來人將他恭敬請了過去。
此時蔡府的壽宴已經結束，真個蔡府都顯得幽靜深沉，比之那日上府拜壽時的喧鬧繁華多了一份難言的厚重。
他見到了赫赫有名的東京六賊之首，同樣也是當朝文官之首的蔡京。
都是‘自己人’沒什么好客套的，蔡京雖驚異于晁蓋的魁偉身材以及豪雄氣勢，卻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一生經歷風浪無數，豪杰之士見得實在太多，像晁蓋這樣的草莽豪雄，根本不放在眼里。
這里是大宋，揚文抑武的大宋。在社會秩序沒有徹底崩潰之前，文官依舊還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以昂著腦袋鄙視一切粗鄙武夫。
晁蓋倒是不怎么在意蔡京的態度，以雙方之間地位的巨大差距，蔡京要是對他熱情有加和顏悅色，他還要驚疑這廝在打什么不好的盤算。
談話的內容很簡單也很實際，蔡京表示對鄆城新興商業圈的興趣，然后很直接表示，只要晁蓋好好辦事以后少不得他的好處！
晁蓋也沒有客氣，直接拿出每年十萬貫的份例，向蔡京明要了一個供奉官的名頭，并且表示了對密州市舶司的興趣。
一年十萬貫不是小數目，蔡京并不真正了解晁蓋的身家，覺得這價碼著實不低了，只稍稍沉吟便答應下來。
之前就說過，大宋也有賣官制度，雖然官職都是七品以下的小官，而且大多很難得到實職。
晁蓋自又不同，有蔡京幫忙說話，佬一個不甚起眼的實職不在話下！
至于蔡京所言買官花費，對于晁蓋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連萬貫都不到，而且還是一錘子買賣，他自然大包大攬自己支付。
之后他便被端茶送客了，晁蓋一點惱怒意思都無，這次的汴梁之行還是很有收獲的。只要有了官職在身，以后不論是風起云涌的強梁造反，還是之后的抗遼抗金他都有了光明正大的插手機會。
只是剛剛回到落腳客棧，又有蔡府管事上門。這次這廝的態度相當傲慢，直言要分走晁蓋掌握碼頭一半的紅例。
晁蓋眉頭一挑，差點沒一巴掌扇得這廝生活不能自理。尼瑪蔡京都沒這么獅子大開口，丫的你算哪根蔥啊？
或許是被客棧里數十條山東大漢驚住，又或者頂不住晁蓋凌厲的眼神，最后蔡府管事說了實話，他是奉大公子之令前來云云。
蔡攸？
晁蓋眼神發冷，心中卻是不甚平靜。、
在東京汴梁待了這么長時間，別的京官可以不聞不問，但蔡府的情況必試要弄清楚的。
這位蔡京的大公子不是善茬，還在宋徽章時期便果斷投注，結果等到宋徽宗上位立即得到重用。
可以說，這廝與其父都受到宋徽宗看重，卻并不怎么依附于其父，行事囂張霸道，是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就是蔡京本人，其實對大兒子也是相當頭疼。隨著年齡越老心力不足，對其的轄制力度越來越松。
晁蓋卻是不知，這位蔡大公子后面還干了一件相當狠毒的事。
他有個腦子靈光頗看得清的弟弟，升官速度也一點不慢，結果就引起了這位大公子的忌憚，趁著靖康年朝政混亂的機會，直接將他那位弟弟坑死。
按晁蓋的說法，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一流貨色！
可盡管如此，晁蓋也并不想與這位大公子有什么交集，沒有一口否決也沒直接答應，只說要考慮考慮，給他幾天時間再作答復！
等到這位態度傲慢的蔡府管事離開，武松等心腹莊客對相當氣憤，紛紛開口怒罵出聲。
“什么玩意，哥哥不用理會這廝！”
“正是，咱們回去看那蔡大公子又能拿咱們如何？”
“就是，哥哥不用受這樣的鳥氣！”
晁蓋擺了擺手，笑道：“不用擔心，就算讓那蔡大公子得了便宜又如何，那里可是咱們的地盤，想要動些手腳實在太容易了！”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下面的土霸王真要耍手段，上頭也得抓瞎！
這情況套在眼下也是適用，蔡大公子身居高位又如何，晁蓋莊碼頭區那是在晁蓋的地盤里，只要小動一點手腳就能叫這位自視甚高的蔡大公子吃灰。
不過他并沒有如此行事，老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蔡大公子的行事手段偏激，心胸狹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在晁蓋能接受的底線范圍上，讓提步也是無妨的。
換一個角度，有蔡大公子的直接利益在這，旁的官面勢力想要插手，就得掂量掂量能耐夠不夠格了。
第二天晁蓋就給了蔡大公子回復，最多三層紅利，不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得好。
蔡大公子自然相當不滿，當即派出手下管事，帶著一票護衛氣勢洶洶找上門來，想要給晁蓋一個下馬威。
晁蓋沒給這幫家伙發飚的機會，直接帶著他們出城，在附近的一處山林里，拿起隨身的一張重金買來的五石強弓，相隔四百步直接將一棵小樹射成兩半，緊接著又是連珠箭出，周圍但凡樹干不足成人大腿粗細的小數全部給射翻倒地。
如此箭技真真悚人聽聞，可更驚人的還在后頭。
他們所立山林之下又一塊巨石，目猜差不多有千斤之重，晁蓋開著玩笑猛然用力直接將其舉了起來！
神力千金！
跟著過來看熱鬧的蔡府管事和護衛驚得不輕，被晁蓋驚人的力量嚇住。
而當晁蓋手持五十斤重熟銅棍，一棍揮出厲風呼嘯，直將那一塊巨石大半區域轟成碎石漫天飛濺時，已是一片悚然說不出話。
等待他們的驚嚇還沒結束，晁蓋耍了點小手段，讓手下的精銳莊客跟那幫護衛斗了一場。
結果還是叫蔡府護衛震驚，他們竟然只能跟晁蓋手下莊客打個平手。這還是因著切磋他們的武藝更加純熟的緣故，要是真拼命的話，死的肯定是他們，這些蔡府護衛們心中有數。
而當武松出手，以一當十勇不可擋，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全部干翻，這下一干蔡府護衛真的被嚇住了。
晁蓋隱晦表態，如果蔡大公子想玩陰的，除非調動軍隊圍剿，否則他不介意玉石俱焚，除非蔡大公子以后永遠都不要出門，否則就等著晁某人的遠程狙殺吧！
這話說得夠赤落也夠兇狠，擺出一副江湖豪杰亡命之徒的架勢，把蔡府管事和一干護衛嚇得不輕。
馬比的，要是不顯示出足夠強橫的武力，像是蔡大公子這樣的家伙，又怎么會拿正眼瞧人？
一番手段過后，也不知道那管事跟護衛回去后怎么說的，蔡大公子又有什么考量，最后勉強答應了三成紅利的條件。
消息傳來，晁蓋手下緊張了好幾天的莊客，包括武松在內都松了口氣。至于蔡大公子派人過來招攬他們成為護衛的事情，他們根本就當沒聽到蒙混過去，晁蓋腦子傻了才會答應！
跟蔡大公子你來我往幾個回合，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半月，晁蓋一看在汴梁這邊待得夠久，又不是自家地盤待著不舒服，就準備打點行裝真的離開。
這期間，花和尚魯智深倒是過來耍了幾回，晁蓋也沒隱瞞這廝，把他跟蔡大公子暗斗的事情說了一通，沒有接受魯智深的幫忙提議，表示自己可以搞定云云，倒是跟魯智深的關系更進一步。
至于林沖，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內向，又或者面子薄放不開，晁蓋窩在汴梁足有一個來月，這廝主動過來的次數只有區區兩次。、
每次過來話說不了幾句，這廝的心思便顯露在臉，顯然是想通過晁蓋跟蔡京府上拉點關系，他確實想混個正式編制的軍官當當。
只是這廝的情商著實堪憂，也就是晁蓋不怎么在意，不然換了個人，九以林沖著有事上門無事不見蹤影的做派，早就翻臉了。
這廝的性子太軟和了點，根本就不像有一身極強武藝的高手！
晁蓋跟他的關系也就是普通朋友，實在沒心情更進一步，也真不知道如何跟這廝加強感情交流？
特別是當林沖知曉，晁蓋正跟彩大公子斗法之時，一連十來天都不見蹤影，實在計較晁蓋無奈得緊！
尼瑪，就沖你這怕事的性子，他也不會把林沖介紹給蔡京啊，誰知道以后會不會引來什么麻煩？
所以，跟林沖的關系一般般，只是離開之前打聲招呼還是必須的。
這日收拾妥當，晁蓋帶著武松前往林沖家辭別，第一次見面時互報家門，倒不至于連路都不認識。
只是，叫晁蓋感覺古怪的是，林家竟然彌漫著一股明顯的絕望氣息，甚至他在門外都清晰感應到了。
林家出事了？
晁蓋心中一凜，林沖能出什么事，還不是被高俅陷害落難？
莫非就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這事已經發生了？
砰砰砰…
收拾好心情，晁蓋敲響了林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