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來了,駕駕駕,小木馬快跑過去!”
賈赦剛剛來到妻兒暫居的莊子,正在小游樂場里騎著搖晃木馬的小小賈璉,便大喊大叫起來,旁邊圍著一群丫鬟婆子,一個個臉色緊張生怕小主子從搖晃的木馬上摔下來。
“璉兒要不要跟爹爹一起進去?”
賈赦微微皺眉,輕笑朝玩瘋了的小賈璉揮了揮手問道。
“不不不,我要騎木馬,我要騎木馬!”
顯然,玩具木馬的吸引力,要被賈赦這個消失了兩天的父親大多了。
“父親…”
八歲的賈瑚有副小大人摸樣,之前站在一旁見小弟瘋玩木馬,此時走過來想要替小弟解釋一二。
“無妨,讓那小子玩去吧,小心不要摔著,要及時擦汗不要感染風寒就成!”
賈赦擺了擺手,輕輕拍了拍賈瑚的小小肩膀,哪能看不出這小子眼中的羨慕和向往,可惜身有心疾玩不了這樣‘激烈’的運動。
再怎么裝,也應該不了這只是個八歲孩子的事實。
“好好陪著你小弟玩耍,留兩個細心的婆子就好,讓那幫丫鬟退遠一點,搞得好象看猴戲似的!”
輕輕一笑叮囑了賈瑚一句,見張氏的身影出現在正堂門口,他笑著擺了擺手走了過去。
“老爺沒事吧?”
張氏臉色不錯,沒有前兩天的蒼白了,盡管依舊有些病態,但是精神狀態好得太多了。
“無事無事,你看我想是有事的樣子么?”
賈赦一臉的不以為然,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走走走,咱們進去說話!”
進了正堂各自安座,接過丫鬟送上的茶水,就著悠閑的氣氛,賈赦將此番返回榮國府發生的事情,簡單跟張氏說了一遍。
雖然驚異于丈夫突然的爆炸,把婆婆氣了個夠戧,可張氏依舊有些感傷,婆婆對她的成見太深了,竟然直接剝削了她著個管家太太的權柄,甚至不惜將二房太太抬出來壓人。
“你不要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養身體,還有把瑚兒和璉兒帶好教好!”
賈赦好一陣無語,懶得理會張氏動不動的感傷,又將賈母懲罰他給的兩個通房說了說,透露了一點點以后的計劃。
張氏果然沒有多想,這個時代就是如此風氣,只要她的正妻地位不失,賈赦玩女子她是懶得理會的,反正她此時的身體狀況不允許行房,難道還能卡著男人不泄火不成,要是傳揚出來是要鬧大笑話的。
當然,要張氏將身邊的親信丫鬟主動送給賈赦也不可能,她們知曉她太多秘辛,誰知道有了念想后會不會叛變,就是為了兩個孩子她也不敢賭啊。
至于賈母的奇葩行徑,她這些年跟其相處的時間,可比賈赦這個兒子要多得多,早就習慣成自然了,在她眼中賈母就是個爆發戶,一心想要學那些世家的行事作風,卻是倆點皮毛都沒能學會。
兩夫妻說了會子話,賈瑚和賈璉便手牽著手走了進來,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向賈赦和張氏請安問好,而后規規矩矩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瑚兒和璉兒的氣色都很不錯嘛,看來這次郊外是來對了!”
賈赦只是掃了一眼,賈瑚和賈璉的身體狀態便了然于心,輕笑著沖張氏提點道:“男孩子就是要多跑多動身子骨才健壯,不要像個小姑娘似的,整天抱在奶娘懷里不愿動彈!”
不知為何,賈赦自從魂穿以后,學自師傅黃飛鴻的一手醫術輕出于藍,結合這里的醫書典籍甚至有點出神入化的跡象。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醫術天賦竟然如此強悍,當然也得感謝上兩代榮國公的貢獻。
首代榮國公賈源就是個標準的泥腿子,跟著太祖起兵之后因為兵法天賦出眾很快就斬露頭角,最后更是成就一代開國國公之位。
賈源沒讀過書,自然十分傾慕讀書人,征戰期間除了搜刮了大批金銀財寶等等之外,收集最多的就是各類書籍。
賈代善繼承了父親的做法,他在軍中效力之時,大慶朝同樣還處于動蕩期間,各地戰亂不斷,他也同樣收集了大量的各種書籍。
因為本身文化水平不高,他們只是學著那些所謂的世家藏書,想要在賈府也弄個傳承書樓出來,結果自然是白費了一片苦心。
無論是原來的賈赦,還是號稱讀書人的賈政,都對兩代國公籌建的書樓不敢興趣,這些最后都便宜了靈魂穿越而來的賈赦。
賈家書樓中的書籍類別包羅萬象,除了科舉應試的正途書籍外,醫捕星象還有游記哈本等等雜書應有盡有,是賈赦融入這個紅樓世界的重要學習資料,同時也是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渠道。
其中頗有一些極為精妙的醫書,賈赦借此與自身醫術互相印證,沒想到最后自身醫術大成,說一句神醫國手都不為過。
只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將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用在自家妻兒身上,效果很是明顯,無論張氏的產后弱癥還是賈瑚的心疾,在這個時代都是極為恐怖的重病,可金國他三年多的調理,不說全部好利索,起碼跟尋常哪個人沒有兩樣。
不然賈瑚哪能被允許,跟著小弟賈璉跑去游樂場旁觀?
只是可惜了張氏,因為有賈母的折騰,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身體卻是一直都處于病弱狀態,時間一長身體底子出了問題,這也是賈赦一定要將她帶出榮國府的主要原因。
要是繼續留在榮國府那個不靠譜的地方,就是以賈赦的絕世醫術,最多也只能延續張氏五年性命,心神損耗過重這樣的病癥就是華佗在世也沒轍啊。
張氏順著賈赦的話頭,仔細看了看兩個兒子的氣色,發現果然比在榮國府時好了不少,不由露出欣慰之色。
“記得以后不要太過騰寵,男孩子么多摔打以下都沒什么的,還有他們完摔的時候,身邊也不要圍著太多的以還婆子,就放三兩個手腳麻利細心的小廝,吸了太多的脂粉氣對身體不好!”
賈赦嘿嘿一笑,指了指站在兩兒子身后的一大票丫鬟婆子,沒好氣道:“總不能以后長大了,要出門應酬交友的時候,也帶著這么一大票人吧?”
張氏本來想表示反對的,可是一聽賈赦如此說頓時無話可說。
見屋子里一幫丫鬟婆子個個誠惶誠恐,賈赦搖了搖頭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揮手叫賈瑚帶著賈璉到旁邊的偏廳玩耍,待正堂空曠下來,他這才笑著說道;“夫人有空閑的時間,還是親自指點兩個孩子讀書的好!”
“這個妾身自然義不容辭!”
張氏一臉鄭重答應,既而話鋒一轉擔憂道:“老爺說到兩和孩子讀書的事情,妾身也就斗膽說一說,瑚兒年紀大了,是不是將他送到族學去念書?”
賈氏族學?
賈赦忍不住嗤笑出聲,沒好氣道:“還是算了吧,就算把瑚兒送到鄉野學堂,也不會送去族學受禍患的!”
“老爺,這話怎么說的?”張氏吃了一驚。
“族學不行,已經被代儒族叔當作自家生活的依仗了,一個人管理偌大一個學堂,竟然也不許請其他先生,他只一個小小的秀才,能教出什么學生出來?”
“敬大哥不是考上進士了么?”
張氏滿是不解,好奇道:“敬大哥不是也讀了族學么?”
“只是在族學開個蒙罷了!”
賈赦對這里面的事兒門兒清,不屑道:“后來開始考舉了,代化叔父便請了先生在家里教導敬大哥,再加上敬大哥本就有讀書的天賦,這才有了賈氏宗族到現在為止,唯一一位進士的出現!”
不等張氏開口,他接著冷笑道:“夫人你仔細算算,自從祖父和祖伯父創建族學以來,除了代字輩出了幾位童生秀才外,到了我這一輩的文字輩,除了賈政那個書呆子外,還有誰能在考場考出了名堂?”
張氏一想,果然還是如此,這才點了點頭無奈道:“要是我張氏家學還在的話就好了,把賈瑚送去上學正好合適!”
“夫人忘記了,瑚兒可是有心疾在身,根本就不適合上學堂讀書!”
見張氏心情低落,賈赦暗暗嘆了口氣,急忙開口岔開了話題,果然事關兒子的身體以及讀書之事,張氏來不及感傷木族的衰落,急忙打起精神問道:“老爺的意思是…”
“難道夫人還真想叫瑚兒考進士不成?”賈赦不答反問。
“這樣不好么?”
張氏可不是那等沒見識的婦人,她家學淵源,對于朝堂之事知之甚廣,無奈道:“朝堂之上大多乃進士出身,不是進士出身想要立足朝堂可不容易!”
“夫人你還忘了一點啊,朝堂上的讀書人勢力很大不假,可還有一股勢力實力也不弱啊!”
賈赦微微一笑,特意賣了個關子。
“老爺說的,是指勛貴勢力吧?”
張氏說起這個的時候一臉不樂,長久的家庭環境熏陶,讓她對勛貴勢力,又著本能的排斥。
“嘿嘿,夫人可不要忘了,瑚兒可也是勛貴一脈的重要一員啊!”
賈赦臉上的神色十分古怪,好笑了看了張氏一眼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