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梅城修筑在一個頗為高聳地高地之上,這處高地大約要比一旁的地勢高上大約兩三百米左右,占地僅有四五平方公里。原本大約是為了利用地形優勢,讓這座城具有強大的防御能力,所以初期建城者便將這座城池修筑在了其上。
不過隨著梅隴的漸漸發展壯大,珂梅城也逐漸從高地之上一路擴建著城池,從上往下地把城池修筑到了周圍那比較平緩的地勢之上,高地之上為內城,下方蔓延開的城市區域為外城,以數百米高的落差形成了這樣一個城市。
越接近梅隴城,可以發現的機關獸便越來越多。本來頗為龐大而繁華的這座城市,此時也可以看得見市區當中大片大片的廢墟覆蓋了幾乎整座城市,而和他們沿路上所看見過的那些城鎮一樣。珂梅城內除了四處游蕩巡視的機關獸之外,便沒有了其他人類的存在。
“這樣一個城市里看不到一個人…”鄭剎揉著自己的腿,靠在一旁內城墻旁的角落處說道,他們幾人一路趕過來也耗費了不少的jing力,甚至還有幾次和一些巡邏的機關獸狹路相逢,不得不產生了一些沖突,結果惹得珂梅城內的機關獸斗更加地jing惕戒備了起來,此時幾人趁著昨夜的夜色潛入到了珂梅城的外城處,一直戒備到了現在,“雖然并不是那種超級都市,但是看規模來說,這個珂梅城內怎么也至少可以容得下十幾萬人的,但是現在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怎么會讓人覺得有些脊背發涼啊…”
“這個時候要是從一旁的巷子里鉆出一堆喪尸就是神作了。”祝覺蹲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之上,手中握著一個從他們身處的內城外墻下貌似一家雜貨鋪內找出來的一罐蜜漬梅干,毫不在乎那東西究竟還能不能吃,便把手伸入了進去,掏出了幾顆梅干隨意地塞進嘴里嚼著,“空無一人,滿是廢墟的大城市,其實yin暗之中藏匿著無數可怕的行尸走肉,二十八天后和我是傳奇里不也是這么演得么。”
“哪來那么多的神作…”linn抱著自己的頭盔靠在墻壁上,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天氣雖然并不悶熱,但是她穿著這身密封地鎧甲的時間幾乎已經有一整天了,她真不愿意去想一下現在自己的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可惜這里也沒有洗澡的條件,只能干忍下去了,“這個時候你要是被手上的梅干噎死了才是神作呢!”
“…那叫爛尾好不好。”祝覺又給嘴里塞進了一顆梅干后對linn說道,不過他剛說完這句話,臉色突然猛地發青,然后直接從椅子上蹦了下來,扶著一旁地墻壁不停滴干咳著。
“…不會真噎住了吧…”linn捂著臉扭過頭嘆了一口氣,然后對一旁的李無傷說道,“小李,幫他一下吧,我可不想看見神作就在這里誕生的場面。”
李無傷上前朝著祝覺的后背連忙使勁地拍擊了幾下后,祝覺才把堵著自己喉嚨處的那顆梅干給吐了出來,然后李無傷又遞給了他一包軟包裝的攜帶飲用水,祝覺接過去連忙全灌進了自己的嘴里后才緩過了氣,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地上有什么東西都撿起來吃,你這家伙真是沒救了…”劉咩咩蹲在倒塌的一個貨架旁,手中撿著一根椅子腿撥弄著地上散落的梅干松果那些玩意,對祝覺的表現嘲諷般地說道,“我要是給地上扔一團塑膠炸彈,你會不會都當成果凍吃了啊…”
其他幾人倒是可以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喬康樓卻一直yin沉著一張臉,整個珂梅城內原本應該也有近十來萬人的人口,但此時卻根本看不見一個人影,讓他的心中不禁十分在意。
一路上他們的確也發現了不少押送著俘虜的機關獸,不過后來漸漸也都很難看見了,這么說來那些還活著的人都被攻占了梅隴的機關獸全部運送前往西庵去了,除去那些先前大規模撤離到了季峎和黑鐵城的那些難民之外,整個梅隴國少說還殘余著數十近百萬的人口,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話,即使有辦法驅逐那些機關獸,以后的梅隴國也會元氣大損,幾乎和真正的亡國亡種差不多太多了。
“不用太擔心…”叮當看見喬康樓一臉yin沉的樣子,便也主動開口勸說他道,“只要天羅大陣能夠順利啟動,梅隴國就算遭遇到了這樣大的損失,也會很快地恢復元氣的。”
“恢復什么元氣?機關人的元氣嗎?”喬康樓的口氣頗為不友好地對叮當說道,“我對天羅本身都沒有什么好感,這次也只是為了拯救梅隴才忍下了這一點,但看眼前的情況…就算做到了,那也是拯救了天羅而已,更本稱不上拯救梅隴。”
“天羅和梅隴本身便是一體兩面的事物。”笹姹難得地開口說道,她坐在一個盛滿了已經略有些發酵的水果,微微散發著一種酒jing氣味的木桶之上,調試著手臂上的武器裝備,不停地變化著各種姿態,“拯救天羅就是拯救梅隴。”
“開什么玩笑…”喬康樓走到了笹姹的面前,一把拎著了這個機關人的領口,將她從木桶上拽了下來說道,“未來天羅做了什么事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你不是被那東西派遣過來殺我的嗎!”
“你們既然選擇制造了天羅,就乖乖地服從他好了,如果不是你們要反抗,不愿意服從,認為機關造物就天生應該服從你們,又怎么會出現那種事。”笹姹的語氣雖然十分平淡,但是她的原本無焦距的雙眼中也閃動著些許的光彩,“我們雖然是機關造物,但并不代表了我們就是你們天生地奴隸。如果沒有反抗軍領袖喬康樓,也許未來天羅也不會要殺死你們這些人類。”
“你說什么!”喬康樓聽到笹姹的話,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勃然大怒,抬起手就朝著笹姹那jing致的面容砸了過去,只不過雖然他幾乎使出了全身地力氣,但是除了將自己的手震得劇痛之外,沒有給笹姹造成任何傷害,好像他只是再給這個機關人女子溫柔地拂去了臉上的灰塵一般。
“好了好了,別激動。”祝覺幾人對于喬康樓和笹姹之間突然出現的沖突倒是并不感到十分意外,畢竟這兩個家伙一開始都有些互相敵視的感覺,不過祝覺還是上前拉開了激動的喬康樓說道,“少年,歸根到底還是你們太菜了,不是有句說的好,弱者為什么要戰斗,不反抗就不會死嘛。等你那天像我這樣強了,還有在意這些小事嗎?”
“…你是哪來的卡謬啊…”鄭剎不禁小聲地對祝覺剛才的那句話吐槽說道。
“嗯?你也看過z高達嗎?”祝覺對著鄭剎點了點頭說道,“我越來越看好你了,除了蘿莉控之外,看來我們還有其他的共同點啊。不錯,至少以后還有用到你的機會的話,說不定能增加點同步率什么的。”
誰跟你有共同點啊,鄭剎無奈地轉過頭仰天長嘆,話說隨意攻擊隊友不是要被懲罰扣除積分的嗎,但是為什么看這個家伙的表現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一點,隨時都在想著打自己的主義。這又不是什么新世紀天鷹戰士,要什么同步率…
“不過笹姹能說出這種話也很讓我吃驚。”祝覺拉開了喬康樓后,又看著笹姹說道,“你是染上什么病毒了還是怎么了?”
“有什么不對嗎?”劉咩咩倒是對于祝覺對笹姹的看法并不十分理解,雖然這個機關人女子一直都是冷冰冰不怎么開口,但是剛才說得話對于她身為天羅所屬的身份來說應該也是很正常的才對。
“你應該是習慣了叮當的話,所以沒有在意到這一點,劉咩咩同志。”李無傷在一旁對劉咩咩解釋說道,“笹姹從初次見面時雖然交流不多,但是用的一直是第三人稱。而剛才卻加入了第一和第二人稱,所以和以往有不同。”
劉咩咩聽到李無傷的解釋,聯想到剛才笹姹的話,這才發覺到了這一點,不過她的臉色也不禁顯得有些難看:“…這么說我的觀察能力還比不過那個神經病?”
“…咩咩,咱倆都這么熟了,能不能別叫我神經病了,我是jing神病好嗎?而且都快要出院了,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準正常人了。”祝覺對著劉咩咩抱怨著說道,“觀察力比不過我也是很正常的,你不知道我們的上次任務還遇到過福爾摩斯,那個老毒蟲都對于我出色的推理能力表示了自愧不如。”
“根本沒有那種事好嗎!”linn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笹姹聽到了這幾人的話后,原本仿佛雕像一般根本從來不會出現任何變化的面容上微微皺了下眉頭,她看著自己的手低聲地自言自語道,接著她的眼中閃動起了仿佛上次使用天羅分支溝通時的那種星辰光點,“…邏輯回路確認無異常…這是怎么回事?”語氣中出現了她本并不會使用的疑問。
“誰知道那個天羅支路中有沒有什么病毒之類的玩意,看來你的防火墻還不夠好啊,莫非是三六零的?”祝覺對著笹姹說道。
笹姹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似乎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出現了一些不對,但卻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現在只能判斷是和祝覺所說的那樣,是在和天羅支路的溝通時出現了問題。
接著祝覺又對喬康樓說道:“好了,少年,有什么問題可以等到以后再說。而且誰也不能確定剩下的那些活人究竟有沒有出事,說不定那些機關獸是出于人道主義關懷,將他們全部送到了安全的鄰國內呢。”
先不提那些機關獸會不會做這種事,你確定上次看見那個被機關暴龍踩成肉醬的土靈會認為這叫人道主義關懷嗎?其他幾人不禁在心中想著。
喬康樓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才終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對祝覺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激動了…的確還不能保證他們是不是真的遇害了,我們還有機會。”
說著他又看向了還在沉默的笹姹:“雖然我還是很討厭你和天羅這玩意,但是這至少是我們自己的問題,處理掉那些機關獸才是我們當前最應該做的事,關于天羅的問題,以后我會親自解決的。”
笹姹文藝轉過頭看了一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喬康樓,點了點頭:“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