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壞了的東西就吃不成了
菲爾格蘭德鎮是位于四面環山的山谷中，雖然交通極其不方便，但是作為定居點來說，還是設施很齊全的。
一行人在沿著公路走進菲爾格蘭德鎮的路途中，還看見了山谷間還有一處的一座小型水壩，似乎是攔住了一條突進此處的小河，水壩上還能看見一座跟水壩大小相配的小型發電站，雖然距離相當遠，但是也能看出來發電站似乎還在運轉，也就是說，菲爾格蘭德里面還是有電力供應的。
“到了這里才可以看見山體滑坡，公路劇烈損毀的痕跡，而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尤其是那處水壩，能引起這種規模山體滑坡的地震，不可能毀不掉那個小型水壩。”眾人站在被碎石土塊掩蓋住的公路前，老白看了看前面的路，搖頭說道，“看來這場地震果然不是正常的地質意義上的地震，而是限定了范圍的超自然現象…這條路走不下去了，接下來就還是翻山吧。”
“翻山？”祝覺聽到這一句，不禁心情愉悅，這種充滿了遠足郊游風情的行為可是他進入第二醫院后一直十分向往的事情，“速度走起，烤爐帶了么，孜然帶了么，腰子都準備好了吧，到山上后我給你們做燒烤吃。”
“…祝覺啊，我們準備的有壓縮能量棒之類的食物，吃一個會提供充足的卡路里，所以餓不著你的。”馬雙城無奈地拍了拍祝覺的肩，“從距離看，從這里開始走到菲爾德里面估計還要半天以上的時間，我們這些經過多次強化的老人就不說啥了，你們和洛小北兩個新人，如果路上累了餓了，就告訴我們一聲，不過還是要多堅持，別耽誤了時間。”
說完馬雙城又跟幾人囑咐了幾句，大家便一起離開了已經無法繼續走下去的公路，開始從一旁的山坡上開始攀登，朝著菲爾格蘭德鎮的方向前行了。
不過走在后面的祝覺還是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語道：“能量棒卡路里再多，能嘎嘣脆雞肉味嗎？現在放著五個腰子這么好的東西不利用，吃不上你們就自己后悔去吧。”
現在的季節應該是過了秋分了，山上密密麻麻的樹林顏色也染成了一片片棕紅色，祝覺本來因為遠足燒烤的計劃被否決而稍微有些不愉快的心情也漸漸轉好了，雖然腳下的山路崎嶇難行，但是還是止不住地輕聲哼唱了起來：“當你在翻山越嶺的另一邊，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盡頭~”祝覺剛才哼完這一句，突然一旁跟在祝覺不遠處的洛小北也忍不住跟著和聲道，看到祝覺有些驚異地看著自己，洛小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片刻后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糟糕，唱粗來了…”
“少女啊…”祝覺稍微靠近了一些和自己同為新人的洛小北，再次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說道，“看不出來，你挺悶騷么。”
“你…你說什么呢，祝醫生。”洛小北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我剛才就是稍微有點緊張而已。”
祝覺缺輕輕一笑，伸出手直接去拉開了洛小北身上學校運動服外套的拉鏈。
“你要做什么！”洛小北立刻掩著胸驚恐地叫了一聲，叫聲也引來了前面幾人疑惑的目光。
“沒事，沒事。”祝覺朝前面幾人搖了搖頭說道，“開玩笑而已，開玩笑。”
“祝醫生，你沒對小北同學耍流氓什么的吧？”隊伍中唯一一個另外的女性Linn朝著祝覺問道，“有對自己隊員進行襲擊行為的話，可是要扣除積分的。”
“放心吧，我都說過了，她不在我的守備范圍之內，年齡太大了。”祝覺陳懇的目光成功地打發了另外幾人的疑問。
“不用擋著了，再多的阻礙也遮擋不了我敏銳的目光。”接著祝覺又對洛小北說道，他指了指洛小北運動衣外套下的那件T恤說道，“混二次元的？”
原來洛小北衣服里面的T恤上，印著一個盾形的紋章，紋章上還有兩個交叉的羽翼，正是近來某個比較熱門動畫片里的圖案。
洛小北先是一驚，然后原本戒備的神情松懈了下來，甚至還有些稍稍的喜悅，“祝醫生你也是圈內人么？”
祝覺深沉地點了點頭說：“略有研究，略有研究，醫院里有幾個年輕的小護士也比較喜歡。”然后又問洛小北道，“腐女？”
“…也沒有太腐啦。”洛小北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就是有些愛好而已。”
“那么我考驗你一下。”祝覺伸出手指著前面的三個男性說道，“你覺得他們中間…？”
“當然是馬隊長！”洛小北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種人物屬性，但是我從一進入到任務空間里就開始配對了，這樣才無愧于腐女的名號，至于祝醫生你嗎…”
“行了，我了解了…你哪里人啊？”祝覺打斷了洛小北的話后問道。
“我也是秦城人啊，第二人民醫院我也聽說過，當時還真沒想到呢。”洛小北回答道。
“我發現你也很有想法，有機會跟我一起去第二人民醫院里面坐坐吧。”祝覺拍了拍洛小北的肩，然后立刻朝前面走去，同時還高聲說道，“馬隊長你聽我說，這姑娘剛才給你們…”
“等等！”還沒等祝覺把話說完，馬雙城突然舉起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腳步，他身邊的張禪念剛才攔下了他似乎告訴了馬雙城他感覺到了什么，“這里有什么東西。”
祝覺和洛小北聞言，兩人也立刻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前面諸人的身邊，而馬雙城則朝著一旁的一棵大樹后走去。
“有死人。”祝覺剛走過去，就開口說道。
“死人！”洛小北聞言一驚，連忙朝著另外一個女性Linn的背后躲去。
而老白卻好奇地看向祝覺：“你怎么知道有死人的？”
“我剛好對這種味道比較敏感而已。”祝覺說完看了一眼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味道的半狼人張禪念，也跟著馬雙城往樹后面走去。
兩人走到樹后面，便看見一個尸體倒在了樹下，碎肉散落了一地，旁邊還有一些布料碎片，似乎是原本的衣物，不過因為被血跡浸透了，也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啊…”畏畏縮縮地跟著其他人后面來到這顆大樹下的洛小北，看到這個場面雙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軟倒在地，不過還好Linn就在她身邊，一把扶住了她，同時左手的食指尖上帶上了一絲小電弧，刺激了一下意識都快模糊的洛小北。洛小北不禁顫抖了一下，然后再次清醒過來，接著便是立刻捂著嘴跑到一旁的另外一個樹下，扶著樹枝不停滴干嘔了起來。
“從血跡和尸體的腐壞情況來看，死了應該不超過三天。”毫不在意那股惡臭與血腥味夾雜著的氣味，祝覺蹲在了散落了一地的尸體旁，笑著拎起了一根還牽連著肌腱與肉塊的斷裂股骨，“場面略慘不忍睹啊。”
“你見到這種場面竟然沒有感覺？”馬雙城也站在尸體旁，但是那股氣味讓他都不禁皺起了眉，而祝覺竟然還能露出笑容，他不禁覺得脊柱后面微微有些發涼。
“怎么說我也是個…醫生。”祝覺用另外一只手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說道，他將手中的骨頭遞向了馬雙城，“他是被什么大型猛獸之類的襲擊了，地上的肉塊明顯和一個人本身應該有的數量不符，而且這根骨頭上你也可以看見，上面還留著有猛獸撕咬過的痕跡。”
馬雙城雖然皺著眉，但是還是走近了一點觀察著祝覺手上的骨頭，那本來該是人體上最大的骨頭——大腿股骨，但是明顯是被什么東西一口咬成了兩截，斷裂口的周邊還留著明顯的齒痕。
“不會是冬眠期準備養膘的熊或者是狼群吧？”Linn在安慰完了洛小北后，也走了過來說道。
“應該不是…”老白也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是養膘的熊，捕殺獵物后絕對會帶回去囤積…就算要吃也會吃得一干二凈，不會像這樣明顯是在單純的殺戮，狼群也是一樣。這種情況反而更像是大型貓科動物的習慣…不過這個維度的南部，似乎沒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大型貓科動物啊。”
“你還漏了一種情況。”祝覺扔下了手中的骨頭，站起了身說道，“人類也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可惜，這尸體放太久了，已經幾乎完全腐壞了，完全吃不成了。”
“人類？”就算是精明如他，也沒有理解到祝覺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的老白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看來這一定是和我們的任務有關了，這菲爾格蘭德鎮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就在幾人臉色都不太好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張禪念突然用低沉的聲音發話了：“有東西在接近我們，我聞到了他們身上的氣味，滿含著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