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章 通往根源之路

　　要想達到萬有全無、一切的起因所在的根源，能夠使用的方式有兩種。

　　其一，就是以究極的技術打開通往根源的道路。

　　比如召喚出本就是居于世界外側的存在，那些因為偉大的功績登上英雄之座的靈，抓住從“外部”而來的英靈之魂回歸到座的瞬間，以足夠強大的力量固定住微微打開的洞穴，再用人之身來打開到達不了的根源之道，但這其實只是最初的一步。即使開了一個洞穴，也無法獲得所愿之物。通往根源的道路還相當遙遠。

　　又比如收集各種種類的死亡，并非是量而是追溯本源的質，從而在有限的空間內構造出世界的縮圖。那終究會從八卦單純化為四像，而最終到達兩儀太極開啟通往根源的道路。這么做的話洞可以說一定會開啟，但首先從那洞里出現的東西，會是靈長的守護者。人類若是以自我的身分存在，就絕不可能勝過那玩意。

　　其二，就是通過那從出生時就已經與根源連結的人類。

　　相比起以本身就是奇跡的技術，這個辦法是某種程度上的取巧。

　　人類原則上不可能達到根源，因為人活著的最終意義就是回歸于無，人類的個體若是完成了回歸‘’的目標，生存的意義就會消失。但各種人類卻只為了生存下去的欲冇望而無意識地拒絕它，所有的人類在以人類身分思考時，變成比動物還要不如。明明為了完成而生存，卻為了生存而拒絕完成。人類的起源，就是這種矛盾開始的。

　　那么為什么會有到達根源的人呢？

　　答案很簡單，并非有可以到達的方法，而是有著已到達之人。

　　不論學習多少的智慧，知識與技術畢竟是后天才能得到的東西。才能就是這么一回事，差別就在誕生時有或沒有、被選上或沒被選上罷了，那是從出生時就已經與根源連結的人類…雖然現代的靈長已經發展的太過復雜、種類實在太多，因而距離根源也已經非常遙遠，但偶爾還是會有直接從根源中誕生的人。

　　就如蕭嵐和兩儀式一般，與連結而出生的無色靈魂，那也許就是唯一能夠到達根本的存在。

　　——但是，第二條路已經被否決了。

　　“也就是說，如果要打開通往根源的道路，能夠使用的就只有第一個辦法，那要怎么做…難道重新再啟動一次你的那個人類補完計劃？暫且不說你湊足祭品的條件有多苛刻，這個計劃應該有不少人提前知道了，你要是還這么做的話，他們會成為很干脆的成為抑止力的觸手。”

　　聽完了菲莉茜雅的敘述，并且回憶起了相關的知識，森洲的蕭嵐皺著眉反問道。

　　抑止力并不是什么擁有人格的存在，更不可能是會賣萌的蘿冇莉，那是純粹起到修正作用的力，就像是動蕩的湖面注定會恢復平靜，人上天的石冇頭注定會落回地面一樣，從現實來看的話完全就是一個“現象”。

　　不過它的存在確實很像是一種意志，會這樣拼命阻止人類接觸根源之渦。

　　因為擁有著欲冇望的人要是成為全能的存在，發生世界末日的幾率并不是會區區提高，而幾乎就是注定會導致世界的滅亡。無論是清除世界上的一切罪惡、讓世界永遠保持和平、這個世界干脆毀滅掉好了、過去現在未來的所有魔法少女都不用絕望等等不論是善良還是邪惡的欲冇望，都會導致整個宇宙的重啟，以符合愿望的新世界破壞緣由的舊世界，自己則不再存在與過去現在未來的晉升到不可被觀測不可被涉同樣也無法觀測無法干涉的上層次元。

　　這里說的抑止力，通常可以被分為兩種。一種是靈長想讓自己的世界存續下去的無意識集冇合體，還有一種就是世界自己的本能…并不只是地球，也包含了整個太陽系、銀河、宇宙、包含所有可能性的無限世界線，不想消失的本能會嘗試阻止所有一切會導致自身滅亡的事物。

　　對此，菲莉茜雅確切的點了點頭。

　　“我的那一次抑止力也是發動了，在我的計劃正式展開的時候，整個命運，所有的一切巧合，都在向著阻止我的結果發展。地球上存活的人類、當時的天災氣象、輪回者的任務，甚至還可能包含我自己的意志，一切都在阻止著我觸及到根源之渦，最明顯的就是被賦予了全力抹殺我的主神任務的輪回者，而且很大可能是我沒有發覺，太陽系周圍有黑洞或者超新星正在生成，時空管理局的艦隊發現大型次元震正在趕來事發點…”

　　說出了并非危言聳聽的話，她隨即淡淡的笑了下，“不過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了，雖然我打開了前往根源之渦的通道，但是世界、至少宇宙并沒有因此毀滅，地球的意志算是失敗了但是大范圍上的宇宙意志無疑還是得到了成功。”

　　“但現在的問題很麻煩，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都可能遇到…”

　　蕭嵐恰到好處的開了口，“現在我們還沒有確定計劃，但是無論如何都會導致抑止力的發動，區區星球意志的話我們一般都可以無視掉，不說超融合體的奧米加或者境界式，就算是單獨的我們也擁有直接殲滅星球的力量，只要那不是神話時代洪荒時代背景的星球。但是輪回者們，還有時空管理局…這些東西會很麻煩。”

　　“已經完成人類補完的Adam，應該得到東皇鐘和造化玉蝶的中洲隊，應該得到了封神榜的惡魔隊，兩個在記錄重疊之后情況不明、但是必然有變化的鄭吒。”

　　另一個他直接說出了最關鍵的一部分，皺起的眉毛一點也沒有舒展的痕跡，“如果他們在抑止力的作用下一致決定對我們群起而攻之，我們不論是什么計劃都不太可能施展的出來…”

　　抑止力作為因果的支配者而存在，哪怕是將自己的行動壓抑到最低的程度，但只要不是如菲莉茜雅那般暫時成為“無。”抑止力就一定會發動使人無法接近根源，而且即便能夠不驚動抑止力開啟了道路，但要發動最后一步也必然會引發抑止力的反擊，唯一的辦法就是全力的去抗衡抑止力的觸手。

　　但是在最終一戰中可能會出現的觸手，Adam、中洲、惡魔就是最大的麻煩，他們毫不懷疑在被控的命運下談判成功的可能性。

　　至于不在最終一戰中實施…

　　他們貌似沒有機會再碰面了，而只靠自己就完成這個計劃，難度似乎有那么一點點大。

　　——那么，怎么辦？

　　不約而同的，兩人一起看向了提出計劃的少女。

　　菲莉茜雅的表情變了。

　　并不是變成了慌張，而是似乎真的掌握了什么。

　　“抑止力什么的，其實沒必要去考慮哦…”

　　她輕輕的說，臉上泛起的是之前褪去的小惡魔般的微笑，“我的最后一戰布局是從最初就布置好了，成功也算的上是理所當然，不過對我的目的來說到達根源反倒是次要，制造混沌的沖擊打開前往虛空渡船的道路才是主題，或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能夠成功——但是這個情況可以套用過來呢。

　　雖然要打開通往根源的道路，但我們的目的冇并非支配「座」，以這個方式來思考的話情況就會簡單上不少…而且你們沒有發現嗎？相比起我經歷的最后一戰，這一次最大的變化并不是兩個鄭吒或者中州惡魔，而是在于那一次干脆當了墊腳石的天神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