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清理郡兵、后續安排

第七章我在三國鑄漢魂　　次日清晨，上黨城外，郡兵營地。

　　鄧楓帶著小昭加上陳宮、張遼和高順很輕松就進了軍營，后面緊跟著王越和15個徒弟，全程沒人盤問，沒人查看，或者說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整個軍營一片安靜，校場上連個人毛都沒有。幾個人一直來到中軍大帳，也沒看到一個人過來，這樣的核心部位都沒留下哪怕是一個守衛。

　　“張遼，擂鼓，升帳，計時！”鄧楓陰著臉坐在了中間，對方既然知道了鄧楓上任，卻還是沒有任何準備，看來鄧楓想法有點過于美好，這座軍營中其實連一個贊成他的人都沒有。

　　“是，大人！”張遼抱拳一禮，馬上到大帳前敲響了軍鼓。

　　三通鼓完畢的時候，校場上總算聚齊了一堆應該算是官兵的生物，沒辦法，只能用這些形容詞。

　　上千人吵吵鬧鬧嘰嘰喳喳的聚集在校場上，除了他們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的鎧甲，沒有絲毫跟“軍隊”有關系的特點。

　　“哎呀，老子正睡得好好地，誰特么亂敲鼓？”

　　“閉嘴，聽說昨天太守到了，今天肯定要到這里看看，你還敢罵罵咧咧，不要命了？”

　　“你看我這破嘴！多謝兄弟照顧了！”

　　“前面的哪一個是太守？”

　　“不知道，都沒穿官服。”

　　“笨蛋，肯定是前面中間的那個，你特么平時敢站在將軍前面啊！不要命了？”

　　“倒是掛了把劍，就是不知道怎么樣，長得太像小白臉了。”

　　“我們校尉呢？”

　　“沒來啊，我沒看到！”

　　“壞了，軍令可以有規定，三通鼓不到，斬！”

　　“開什么玩笑？太守剛來就殺郡兵校尉？沒這么當官的。”

　　大帳門口，鄧楓表情冰冷的看著眼前的混亂，卻一句話不說。

　　按照正常編制，這些大約1000人的軍隊，應該是一部左右，負責人是一個校尉；分為兩個曲，由軍侯分管，曲下面分為十個屯，有屯長，再下面是伍長和什長。

　　如今，校場上已經亂了足有一炷香時間，卻沒有一名軍官出來整理隊伍，校尉和兩名軍侯更是一個不見，這就很有意思了。

　　漸漸地，所有人都意識到問題不對，嘈雜的菜市場聲音逐漸消失，場面漸漸安靜下來，直到靜的只剩下威風吹過營地柵欄時的雜音。

　　“說啊，怎么不說了，別說本官不給你們機會，接著說啊，省得等會兒想要殺幾個的時候，找人都不好找。”鄧楓的聲音輕松傳遍全場，正式《鬼獄陰風吼》的效果。

　　場面更加冷清了。

　　“你們校尉呢？還有沒有軍官？沒死光出來一個！”張遼現在實際上已經是鄧楓手下的軍事第一人，這種情況下肯定要出頭當這個惡人。

　　不止如此，他和高順以前都是并州精兵出身，雖說地位不高，可也是多次參戰，實實在在的與入寇的匈奴見過血，看慣了精銳部隊，再看這些堪稱垃圾的隊伍，那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啟稟大人，校尉和兩位軍侯昨晚去張府赴宴，今日里怕是喝多了，暫時還沒能回來。”這時候肯定沒法再裝傻，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屯長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通知他們了嗎？”鄧楓淡淡的問道。

　　“您升帳之后，三位大人的親兵已經前往通知。”屯長再次答話。

　　“還行，至少還知道要通知一下，省得我想殺的時候找不到人。”鄧楓一句話把下面的人鎮住了，聽他的意思，這是真想第一天上任就動手？

　　鄧楓沒興趣解釋，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話不說，而且一站就是個把小時，底下的郡兵開始還好，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有人站不住，但在鄧楓帶頭站著的情況下，卻也沒人會笨到這個時候找刺激。

　　等到校尉帶著兩個軍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現代計時的將近上午十點。

　　“大人見諒，末將昨日貪吃了幾杯，以致誤了時辰。末將保證以后不會再犯。”終于，姍姍來遲的校尉到了鄧楓面前，開口就自己請罪。

　　只是看他大模大樣的姿態和敷衍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太當回事的樣子。

　　“主官升帳，三通鼓完畢而未能到達者，該當何罪？”他們自己都不當回事，鄧楓更沒興趣拿這三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龍套當回事，開口就殺氣騰騰的直奔主題。

　　“大人，末將只是不小心誤了時間......”能干到校尉的人肯定不是傻子，因此第一時間轉移話題，把責任限定在“誤時”上，就是不接鄧楓的意思。

　　“王越，殺了他們。”鄧楓卻沒興趣和他們磨牙，反正一開始的計劃就是殺雞儆猴，至于究竟要殺那只雞，鄧楓還真沒太當回事，只是現在碰巧是三只當紅炸子雞，那就效果更好了。

　　“你敢，我和張家少爺可是......”校尉大人到死都沒意識到，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鏘——”王越一聲不吭的拔劍出鞘，在絕大多數人都沒看清的情況下劍光閃爍。

　　待所有人重新看到他回到原位時，地上已經多了三具無頭尸體，三顆腦袋卻飛到了十米開外，正好排列在軍陣之前，而且排的非常整齊。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火頭軍何在？”無非就是死了幾個人，鄧楓真心沒太在乎，轉頭開始了下一步計劃。

　　“小人.....小人在！”一個看起來年過四十的老兵臉色慘白，幾乎是打著哆嗦擠到前面，向鄧楓報道。

　　“朝食準備好了嗎？”

　　“回稟大人，尚未準備好，今日大人一入營中就擂鼓聚將，小人，小人還沒來得及做啊！”這個伙夫頭子已經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的向鄧楓磕頭。

　　“現在做，要干飯，一會兒我要考核，必須保證所有人吃飽。”鄧楓也知道問題所在，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謝大人，謝大人。”伙夫頭子又連磕了幾個頭，這才連滾帶爬的去后面廚房做飯。

　　鄧楓幾人也沒吃早飯，因此跟著所有人一起吃，但是看這面前所謂“麥飯”，鄧楓和小昭都覺得無法下咽。

　　倒是其他人員，包括陳宮、張遼、高順、王越以及15個徒弟，全都很淡定的開始抓飯——沒錯，這時候的筷子并未完全作為吃飯工具，大部分人吃飯的時候依然是直接手抓。

　　而且這時候的菜肴也比后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吃的時候不需要這么麻煩。

　　不只是如此，所謂的“麥飯”，就是把去殼都不太干凈、甚至都不一定去殼的麥粒淘洗干凈，放在鍋里蒸熟或者煮熟，盛好了端上來就吃。

　　飯里還混著麥殼、麩皮等現代人早已不吃的雜物，那口味，想想都覺得酸爽。

　　這時候其實已經有了小麥磨成面粉、然后做餅的吃法，只是還沒有發酵、或者說是發面，因此只能吃死面餅。

　　但在軍營中，這些地位很低的丘八們很顯然是吃不到了。

　　無奈的與小昭對望一眼，鄧楓放棄了繼續吃的想法——他和妹子們這段時間吃的當然是米飯以及肉類、蔬菜。

　　原本想著今天表現一下與士兵同甘共苦，現在只好放棄，他不吃，小昭更沒有吃的想法，兩人暫時只能先餓肚子了。

　　陳宮等人都看到了問題，卻都沒說話，這個年代沒有什么“人人平等”，地位就是權力和待遇，兩人吃不下去并不奇怪。

　　王越則起身向廚房走去，但被鄧楓攔住了。

　　倒是一群火頭軍，這才想起來忘了給大人們專門做法，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不過鄧楓沒在意，擺手把過來不住磕頭的伙夫頭子打發走了。

　　等到所有人吃完飯，又休息了半個多小時，鄧楓終于決定開始考核，方法非常簡單——跑步！

　　“所有人聽令，圍著校場跑三圈，計時半炷香，現在馬上開始！”鄧楓向著勉強完成了整隊的所有人一聲大喝，然后轉身離開，旁邊的王越已經點燃了計時香。

　　一群老弱病殘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互相望望才理解了鄧楓的意思，然后在各自屯長的督促下開始跑圈，而且一個個非常賣力，尤其是三具無頭尸體仍然躺在大帳前的時候。

　　1000多人聽著不少，其實也就相當于后世一個稍大點的初中人數，現代一個標準的400米跑道操場就能輕松容納。

　　校場要比普通操場大得多，一圈足有上千米，三圈也就是不到3000米的標準；古代一炷香大致就是半小時，半柱香大約十五分鐘。

　　換個說法，鄧楓的命令就是在15分鐘之內跑完不到3000米，在現代連軍隊的及格線都沒沾上。

　　而且他的計時非常寬泛，主要是考慮到這個年代的人普遍缺乏營養，原本打算是只要跑下來的都算，基本上一個正常的成年人稍微咬咬牙都能扛下來，可以說非常寬松了。

　　很遺憾的是，鄧楓想多了......

　　足足一炷香燒完，看著終點位置加起來也就100出頭的人數，鄧楓氣的想要拔劍殺人，因為其他的大爺們已經以各種姿態，或是躺著或是坐著停在了校場各處。

　　不只是如此，10個屯長愣是沒有一個完成考核的，哪怕是剛剛答話的那個老屯長，此刻也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了。

　　跑不完也就算了，中間大多數人都想著怎么偷懶，甚至有不少人想要沖校場中間橫穿，要不是王越帶著徒弟們堵住，結果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所有人聽著，除了跑完的這117個人，剩下的全部扒了衣甲留下兵器滾蛋，現在就滾，別讓老子再看到你們！”鄧楓一聲暴喝，瞬間震驚全場，包括陳宮等人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也太莽了，哪有這么整頓軍隊的？就算要開除士兵，好歹走一下程序吧？

　　這要是換算到現代，就是一個新的部隊主官到任之后，就搞了個體能測試，然后宣布開除所有沒及格的人員，而且是開除了最少八成，不經過任何手續那種！

　　“大人，要是隨意開除幾個士卒，倒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如此多的士卒一次開出去，恐怕不好向上交代啊！”相比于鄧楓來說，張遼明顯更懂軍隊規矩。

　　“不用了，這種士卒有屁用？留著將來打仗的時候一觸即潰嗎？”鄧楓惱火的吼道。

　　“這——”張遼對此也無話可說，淘汰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不委屈，全是廢柴，留著純粹浪費糧食那種。

　　“大人到底懂不懂軍規？豈有如此草率之理？”一個屯長打扮的軍官上前理論。

　　“鏘——”劍光閃過，地上又多了一具無頭尸體，惱火的鄧楓已經無法忍受了，“還有誰要和本官講道理的？”

　　“大人，我們已經兩月未發軍餉，只要大人補發，我們立刻就走！”有一個聲音傳來，只是上來的一群足有幾十號人，分不清是誰喊的。

　　“對，發餉！”

　　“當兵吃餉，天經地義！”

　　眼看著鄧楓沒說話，這些人立刻膽子大了很多，吵鬧聲也越來越大；其他人則無人說話，全都圍著看情況。

　　“鏘——”又是一聲輕響，絕大多數人都沒看清，鄧楓已經回到了原位，剛剛上前的幾十號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還有誰有意見，接著提，我聽著呢！”鄧楓目光陰冷的從所有人身上掃過。

　　他現在完全確認，這些完不成考核的士兵中，絕大多數都是兵油子，或許有委屈的，但他已經沒興趣再去專門區分了。

　　鄧楓沒注意的是，所有的三國原住民都震撼的看著他，倒是小昭沒覺得奇怪，她很清楚自家公子的身手。

　　場面上瞬間變得死寂，良久，先是有人從隊伍后面，脫了衣甲扔下兵器，翻過寨墻跑掉，一旦有人帶頭，其他嚇怕的人開始有樣學樣，校場上人數開始明顯變少。

　　“王越，帶人看好了，若是有人膽敢帶著衣甲兵器逃跑，本官允許你就地格殺！”

　　“是，大人！”王越立刻抱拳領命，把徒弟們分散在營地四周，還真的殺了幾個想要帶東西跑的。

　　“你們這些人，25歲以上的站在左邊，16歲以下的站在右邊，剩下的站在中間！鬼丫頭，把那群火頭軍叫過來！”半個多小時后，所有不相干的人清理干凈。

　　鄧楓這才看向了剩下的100多人，他們現在同樣嚇得臉色慘白，聽到鄧楓的命令，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完成了站隊。

　　看看分好的隊伍，16歲以下的不到10個人，25歲以上的有將近20個，剩下的都是青壯，正好也沒有個頭太矮小的；又掃了一眼火頭軍，普遍年齡偏大，有兩個已經頭發開始花白了。

　　這個年代，普通老百姓很少能吃飽，更別說吃好；偏偏還要干繁重的體力勞動，因此壽命普遍偏短，也老的很快。

　　絕大多數人年紀不到40就顯出老態，活過50的都是長壽。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鄧楓專門調整了參軍年齡。

　　“你們這些老兵，今天也都回去吧，等一下我給你們每人兩金的遣散費。”說到這里，鄧楓向小昭點了點頭。

　　鬼丫頭立刻回了大帳，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裝滿金葉子的布袋，開始每人兩枚發錢，“剩下的人，25歲以上的，你們以后就是火頭軍。

　　中間的繼續當兵，16歲以下的還沒成年，王越，讓他們跟著你好了。”

　　“是，大人！”王越趕緊應命。

　　現場先是靜了片刻，緊接著響起了各種聲音。

　　“大人仁義啊！小人給大人磕頭了！”這是領完了金葉子的火頭軍。

　　“謝大人恩典！”這是16歲以下的小鬼頭，他們都看出來王越的親兵頭子身份，這算是一步登天了。

　　“諾！”這是剩下的青壯以及嶄新的火頭軍們。

　　“你們中間誰是騎兵？”鄧楓補充了一句，可惜所有人都茫茫然，根本沒有一個。

　　“罷了。”鄧楓明白過來，看來那些騎兵都是前任校尉的心腹，現在要么死球要么跑了，“洪林，以后這些人交給你，你就負責郡兵的步兵！”

　　“是，謝主公！”高順大喜應命。

　　“文遠，你負責騎兵部分！”

　　“是，謝主公！”

　　“公臺，盡快貼出榜文招兵，先要1000步兵，500騎兵，兵器先用這些現有的湊合一下，以后我會提供更好的。

　　馬匹聯系本地世家，貴一點沒關系，我們剛來，肯定要分掉好處，錢不夠了找我！”最后一部分工作最多，卻是分配給了陳宮。

　　“明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