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三章:勝利的法則,已經確定
在場的人中，能夠理解剛剛發生什么事情的人，除了幾名當事者外，恐怕就只有赫爾德一人。但正因為理解了，所以她的氣息才會因為情緒的波動變得那么混亂。
她對玩家的控制，就是靠著茅場晶彥這個媒介讓玩家們穿越過來的時候，在玩家們的靈魂上印下控制魔法，來干擾、控制玩家們的精神。
這就是她能夠給創造主線任務，監控玩家們行動的原因。
可是在星球級魔法：鏡花水月的干擾下，玩家們原本要脫體而出的精神其實已經被鏡花水月所攔截下。真正來到阿拉德大陸的，只有極小的一部分精神而已。
剩下的部分，其實是鏡花水月的魔法效果來補充上的。所以赫爾德的控制魔法，是印在了鏡花水月的魔法效果所制造的玩家們的偽精神體上。
用比喻來形容的話，玩家們是電腦的主人，電腦是鏡花水月所產生的偽精神體，歐提努斯是負責裝機的程序員，而赫爾德是攻擊這臺電腦的黑客。
玩家們操作的電腦被黑客攻擊，當然無法進行反抗。而當黑客遇到了負責裝機且相當厲害的程序員，自然是要靠水的水平比較高了。
而現在看來，赫爾德的水平顯然沒有歐提努斯的水平高。
“早就從謝銘那里聽過你的大名，現在終于能這樣親自和你會面了，赫爾德。”
輕輕拉了下腦袋上的魔女帽，歐提努斯碧綠的獨眸平靜注視著擁有這淚痣的女人：“本來我還期待著你，是否能看穿我設下的魔法陣。畢竟，你好歹也是個敢于橫跨位面來布置計劃的家伙。”
“但現在看來，是我有些高看你了。”
“你...是謝銘先生的朋友？”
“我是這個男人的理解者，來自和地球，阿拉德大陸不同的世界。”歐提努斯淡淡的說道：“你可以稱呼我為，歐提努斯（奧丁）。”
“歐提努斯.....”
已經熟知地球文化的赫爾德，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歐提努斯這個名字的諧音是什么。而且，她還能布置出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到的，如此巨大且復雜的魔法陣.....
這些種種代表著什么，根本不需要再多說。
“那么，另外一位呢？”
努力保持著平靜，赫爾德微微一笑：“另外一位女士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我僅僅是主人的刀而已，請無需過多的在意。”
羽斯提薩，自然不可能和歐提努斯一樣，對赫爾德感什么興趣。不如說，直到現在，連謝銘都沒搞清楚，羽斯提薩對什么感興趣。
自從她蘇醒了之后，便是自己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當然，要是她不高興了，也會以自己的方式表現出自己的情緒。比如，裝成惡人逼迫詩乃那次。
“對了，總讓她們這樣也不行。”
這么說著，歐提努斯輕輕打了個響指。下一刻，亞絲娜等人那空洞的眼眸中，終于出現了絲絲神彩。赫爾德的控制魔法，隨著這一聲響指被徹底解除。
“這里是.....”
“我們應該是在中央公園那里才對啊.....”
“那是.....”
“銘！”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那不遠處，亞絲娜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情緒，大聲的喊道。
“愛德蒙.....”
“他就是愛德蒙先生？”
“和愛德蒙先生對峙著的是.....赫爾德小姐！？”
“喲，大家，真是好久不見了。”
妖刀的刀背輕輕敲擊著自己的肩膀，謝銘輕笑著說道：“我明白，大家現在有很多想問的事情。但現在，不是和你們好好說明情況的時間。”
“赫爾德、卡恩和伊希斯，這三名使徒由我們來對付。能麻煩你們，去幫助巴卡爾他們去和卡西利亞斯戰斗嗎？”
“巴卡爾！？他不是已經被我們.....”
“愛德蒙你要和赫爾德小姐戰斗！？為什么！？”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不斷的從玩家們的口中蹦出。他們是實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么狀況？為什么提前來到這個世界的謝銘，要和在魔界中幫了他們很多忙的赫爾德戰斗？
“大家，現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
唯有亞絲娜，緩緩拔出了腰間已經經過多次重鑄的細劍，看向了眾人：“請相信我，相信銘。”
“.......原來如此。”
桐人似乎是反應了過來，從背后拔出了黑白雙劍：“愛德蒙，要給我們，給來到這個世界的玩家，報仇啊！”
“桐人！？”
“哥哥？”
“大家，我相信愛德蒙先生！”
西莉卡同樣從背后抽出了雙匕：“愛德蒙先生是不會害我們的！”
“啊！！！”莉茲有些抓狂的撓了撓頭發：“一個兩個怎么都那么喜歡當謎語人啊！戰斗結束后，絕對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啊！”
“大家，我們上吧！”
“哦！！！！”
看著雖然亂成了一團，但卻依舊保持著一定的陣型沖向遠處戰場的亞絲娜等人，謝銘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這群家伙。”
雖然這一路，他們經歷了許多生離死別，跨越了無數次死戰。可是一些根本的東西，并沒有因此而發生改變。
這點，是最讓謝銘高興的。
“好了，讓你們久等了，卡恩，伊希斯。”
“禮尚往來而已。”伊希斯平靜的說道：“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當然。”
謝銘咧嘴一笑，身形驟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下一刻，卡恩和伊希斯的身影，也隨著一陣狂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的戰場，在宇宙。
而赫爾德，并沒有跟著卡恩和伊希斯離開，而是留在原地。同樣留在原地的，是歐提努斯和羽斯提薩。
“兩位，不去幫一下謝銘先生嗎？”
“沒那個必要。”
歐提努斯淡淡的看著赫爾德：“我的任務，是看住你。羽斯提薩的作用，是保護好謝銘的這些隊友。”
“對于你這樣的女人，可不能有一絲的大意。”
“歐提努斯小姐說話....還真是過分呢。”
話音剛剛落下，一道早已準備好的第六元素爆彈便瞬間攻向了歐提努斯背后的賽麗亞等人。但隨即，被一面第六元素屏障給擋了下來。
轟鳴的爆炸聲和瘋狂的火光，被盡數擋在了屏障之外。
而兩位當事者的表情，沒有因此產生半分的變化。
“因為，我說的基本上都是實話。而實話，永遠是最傷人的。”歐提努斯微微一招手，空氣中的自然元素匯聚成了一把金色的神圣長槍。
“空氣中的魔力....還真是充裕的有些過分了啊。”
心中微微感嘆了一下，手中的長槍輕點虛空，歐提努斯平靜的說道。
“好了，可以開始我們之間，魔法師之間的戰斗了。”
倘若說卡恩，是極致的力。那么伊希斯，便是極致的速。極致的速和極致的力組合起來，用無敵形容還真沒有太多的問題。
要是，這速和力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的話，那謝銘還真沒什么辦法。
力量和速度都被碾壓，那可就只有拼上性命賣破綻來舍身一擊了。
但現在，并沒有到那個份上。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擁有力和速的，是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在此之前完全沒有配合過。這其中，就有著很大的操作空間了。
就算力和速的配合是前所未有的完美，甚至可以說兩人一體一心，謝銘也能對付。
力和速的疊加，與力和速的配合，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要是極致的力再配合上極致的速，那能打出的傷害直接翻個百倍都不算夸張的。
可僅僅是配合，對于謝銘來說也僅僅是失去了許多反擊的機會而已。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判斷的一樣。
卡恩和伊希斯之間，有的僅僅是出于戰斗素養的基本配合。擁有使徒中最為強大的力量和身體的卡恩負責正面纏住謝銘，而伊希斯則是在一旁攻擊謝銘的破綻和要害。
可是，一名刀術大宗師哪有那么多破綻和要害，給水平低于他的人攻擊？
卡恩和伊希斯協力戰斗，所帶來的變化僅僅是謝銘原本應該招呼到卡恩身上的攻擊，會轉而招呼到伊希斯身上罷了。但問題在于，伊希斯可沒有卡恩那么強壯的身體啊。
面對這連卡恩都能傷到的刀光，伊希斯所能做的就只有閃避，或者以攻對攻來抵消掉。可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攻擊到謝銘了。
戰斗的節奏，依然掌控在謝銘的手中。
不過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伊希斯絕大部分的技能，都被謝銘給破掉了。
被那雙，散發著淡淡虹光的眼眸。
伊希斯之所以能夠擁有著和卡恩不分上下的實力，除了能保證自己不被命中的速度外，更為重要的是他擁有著掌控光、暗兩種屬性的強大魔法。
然而這些魔法剛要被施展出來，被謝銘輕輕的一瞥，就全部破除了。最后，伊希斯能施展的攻擊，除了肉搏之外就只有灌輸了力量的羽毛。
原本禁滅之魔眼這張牌，是謝銘留給赫爾德的超級驚喜。結果沒想到這份驚喜，最后居然是由伊希斯承受了下來。
這克制魔法的力量是給誰留的，哪怕沒人說，伊希斯自然也能明白。
倘若....赫爾德沒有留在下面，而是和他們上來一起戰斗的話，會發生什么事情？
一身力量全部在魔法身上的赫爾德，要是突然失去了魔法的力量，那恐怕就要表演一下萬千位面有史以來的最高無繩蹦極紀錄了。
而卡恩和伊希斯，會放任她就這么做自由落體運動嗎？
顯然不會，他們必然會抽出一人來去救赫爾德。到那個時候，謝銘會怎么做。
之前的事情已經證明，卡恩無法拖住謝銘的行動。伊希斯自認，自己也沒有辦法拖住眼前這個人類。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必然是可以直接決定勝負的雷霆一擊。
“這還真是諷刺啊.....”
可不是嘛，沒想到他們的勝敗，居然會因為赫爾德那卑劣的行動給挽救了回來。
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的人類，藏的實在是太深了。深到，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不能就此認輸。勝利的幾率，還是有的。
第三戰場的卡西利亞斯，便是他們的勝機所在。
作為使徒中實力排名第三的戰鬼，所有人都不認為卡西利亞斯會敗在巴卡爾那群烏合之眾手中。就算加上了那群同樣來自其他世界的玩家，同樣也是如此。
只要卡西利亞斯取得勝利，那么勝利的天秤便會向著這邊傾斜。
若是謝銘知道伊希斯的想法，肯定會笑著搖搖頭。這位第二使徒的黑暗面，犯了一個絕大多數人都會犯的錯誤。
他，太小看玩家了。
桐人他們，可是被赫爾德選中的，用來殺死使徒的那把鋼刃啊。要不然，赫爾德怎么會不上來參戰，反而在下面想要控制住重傷的蕾莎琳、賽麗亞等人？
正是因為她非常明白，現在這些玩家已經成長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卡西利亞斯，要敗北了。
謝銘同樣明白這點，可他并不打算和伊希斯一樣，準備拖到第三戰場結束戰斗后在來影響這邊的第一、第二戰場。
原因，非常簡單。
自從赫爾德打出玩家這張牌之后，他便明白，對方已經沒有底牌了。這，就是赫爾德能夠拿得出手的所有戰力。
但是，他呢？
他還有好幾張炸彈，留在手里沒有打出來呢。
現在對方手里只有最后兩張牌，而自己的手中是炸彈組合。這時候不翻倍，何時翻倍？
而且不要忘了，此時的謝銘非彼時的謝銘。
那會兒和卡恩單挑時，他手中拿著的是冥炎刀，他的身體是被拉到阿拉德大陸的精神投影。
但現在，他的身體是自己的肉身，是有主神空間的裝備加成的肉身。他手中所拿著的，不是冥炎刀，而是屠神無數的弒神兵裝，妖刀·魘。
在妖刀·魘的刀鋒面前，卡恩那號稱不壞的肉體已經沒有太多的用處。現在的卡恩，是用著自己全部魔力在內部強化著身體，才勉強抵擋住妖刀的斬擊。
他的雙拳，早已留下了無數可以引爆的刻印。
卡恩在勉強抵擋著，伊希斯想要盡可能的拖延時間。但謝銘，還沒有施展出全力。
“勝利的法則，已經確定了。”
“塵世刀訣，落葉。”
謝銘刀術的柔之極，再次被施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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