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天才與凡人
隨著劍氣巨龍的撞擊，剎影的身體被完全鑲嵌在洞穴墻壁之上。無數的裂痕宛如蜘蛛網一樣，向著四周不斷擴散。時不時，有些因為震蕩而碎裂的小石屑星星零零的掉落。
“咳啊！！！！”
“咳.....”
一口鮮血，被剎影噴到了地面，在他凹陷的胸膛染上了一大塊血跡，也讓他面前的諾羽臉上多了一絲血痕。
諾羽的狀態，同樣也算不上有多好。畢竟從之前死亡墓碑上沾染的血跡來推測，她并沒有完全閃過那一擊殺招。
但是，能使用猛龍斷空斬在進行反擊，就足以證明，她還是保持了相當的戰斗能力的。畢竟雖然無法使用念氣罩，但不代表念氣本身就沒有了作用。
左臂無力的垂落，原本秀麗的俏臉因為遍布了半張臉的血跡，讓她擁有了可以出演恐怖片女主的資格。當然，是真女主還是假女主，就看大家各自的想象了。
古劍和長刀因為鋒刃上的缺口死死咬合在一起，但古劍的劍尖處那一段，已經深深斬入到剎影左肩。而剎影手中格擋的長刀刀背，也貼在了他的胸前。
事實上，剎影之所以會遭受到內臟破裂而口噴鮮血，大部分原因就是他沒有完全卸掉猛龍斷空斬的沖擊力。從而導致，他用來格擋的長刀刀背在抵擋沖擊后，相當于成為了一柄重錘，直接砸在了他胸膛上。
要不是他身上還有著殘影之凱賈這一鬼神加持，恐怕他受到的傷勢就不僅僅是破裂，而是內臟碎裂了。
殘影之凱賈：減少自身受到的物理傷害和魔法傷害，并且提高自身的反應速度。
不過這一趟下來，殘影之凱賈的效果也徹底消失。
有人或許會問，不是說剎影為了學習到魔法才出賣了自己的自由和靈魂嗎？為什么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使用魔法？難道手下留情了？
當然不是，暗精靈又怎么可能放任一個會對入侵者手下留情的人來看守暗影迷宮？洗腦和控制肯定是必須的，不然他也學習不到暗精靈的魔法。
之前能夠愿意放諾羽離開，已經是他殘存的心智做出的最大抗爭。由此可見，他真的是非常尊敬西嵐這個自己的恩人。
但隨著諾羽的回答，這份心智也徹底消失，讓他徹底成為了暗精靈，或者說元老院最忠實的看門犬。
至于為什么不使用魔法，那當然是因為不會了。
要清楚，剎影之所以和暗精靈達成交易，是因為想要在自己的劍術中融入魔法。不然你們以為，他右臂上的幽綠魔紋是為了好看紋的身啊？
從一開始，魔力就通過他右臂的魔紋，融入在了所有招式中。不然他憑什么，能夠和擁有四五個狀態的諾羽正面交鋒。
不過很顯然，諾羽的成長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他的預料。
“明明幾年前，還是一個幾招就能干掉的小丫頭.....”
“師兄，人是會成長的啊。”
因為疼痛，少女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臉上露出的微笑，卻沒有半分減少。目光，輕輕的掃過了已經結束戰斗，在一旁等待的同伴們。
當然，重點是謝銘。
之前諾羽也說過，西嵐是一個好老師，可他實在是不怎么會教人。諾羽能達到這地步，純粹是因為她的天賦著實是十分出眾。
所以，她能夠領會同樣身為天才的西嵐的話語，并且從中汲取一些擁有的東西。但這樣的效果，自然是不顯著。
哪怕西嵐的教導水平再提升些，剎影也不至于跑來搞這些邪門歪道。他同樣也是天才，可正因為是天才，他才能體會到，天才和天才之間的差距，是多么大。
就如同高中，你在普通班里回回考試能進入班級前五。可放到年級上，卻只是三十多名。而年級第一，距離滿分只差個十幾二十分。
剎影，便是普通班里的學霸。而西嵐和諾羽，卻是能保持著年級第一的學霸。
這，就是差距。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更加努力，是不是就能追上天才的腳步。所以剎影拿著他不懂的問題，去問了西嵐。然后，他得到了答案，卻沒得到這個結出這個答案的過程。
因為西嵐在看到問題時，直接跳過了過程就得出了答案。但剎影，卻沒有辦法做到這種事。當然，他花費一定的時間，同樣也能靠著自己得到過程。
可，在這段時間里，別人卻會和他拉開一大段距離。所以，他放棄了追求精妙的劍術，選擇了其他道路。
諾羽面對的，其實和剎影是同一種情況。只不過，她的天資比剎影高。同樣的過程，剎影需要耗費2個小時才能想清楚，而諾羽只需要半個小時。
這節省下來的四分之三的時間，便是諾羽能夠跟著西嵐學習的底氣。
因為是通過自己冥思苦想才得到的答案，所以諾羽的劍術底子無比扎實。而跟著謝銘這段時間，便到了她厚積薄發的機會。
謝銘不是天才，他頂多算個天賦還算湊合，站在天才和凡人分界點上的人。謝銘的刀術能夠達到如今的地步，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辛苦，多努力。
用廝殺、鍥而不舍的訓練、用主神空間給予的一次又一次的機遇.....用著這么多的東西，他才走到了現在。
刀術之道，他真的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是真正屬于他，刻在了他靈魂深處和本能的東西。
這一路走來，若沒有奎托斯給予的斯巴達之怒，沒有結衣推薦的殺意波動，沒有因為幸運得來的赤龍帝之籠手，以及無盡輪回中在他靈魂上印下的刻印。
僅憑著刀術的他，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他非常明白刀術之道上的每一個障礙和過程。而底子無比結實的諾羽，遇到了這么一個努力且會教人的凡人，厚積薄發，也就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諾羽也十分清楚，這一路上謝銘有意無意的指導，對自己有多么大的幫助。
“是嗎.......”
剎影隨著諾羽的目光，同樣看到了謝銘。苦笑了一聲，喃喃說道：“你遇到了啊，自己的機遇.....”
“或許....師傅說的才是對的.....”
“急于求成所得到的結果，終究，只是空中樓臺啊.....”
“但....這并不代表....”
“我的選擇，就是錯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