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戮

　　奄奄一息的柯克和小胖被綁在一邊觀摩，其他人則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感謝巴蒂塔斯，他把所有的契約者都弄到訓練場上，否則哥倆傷勢嚴重，跟他們呆在一起，恐怕有人忍不住要哥倆命的。不過空間是十分平衡的，哥倆逃走是劇情安排，不是自己選擇，不會讓他們承擔嚴重后果，讓不懷好意者有機可趁。

　　柯克觀察發現，這次的契約者，全部是正式“契約者”級別。也就是火，每個人至少有一項基礎屬性超過10點或者一項基礎技能超過5級。

　　比起新手劇情中的菜鳥們，這里沒有省油的燈。

　　這時，多科特已經把角斗士和契約者們一對一分成幾十組，開始了對練。

　　僅僅看了一個小時，小胖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勢不疼了。對面的訓練場面實在太慘烈了。

　　角斗士訓練用的是木劍，攻擊力很弱。契約者則可以使用空間裝備進行反擊。這幫家伙能混到現在，怎么也趁一兩件附魔武器吧？

　　可是，現在被打得孫子一般滿地亂爬的，赫然都是契約者！

　　角斗士毫無懸念地碾壓契約者。而且出手極重，動輒皮開肉綻，如果連續擊打同一部位，就會骨斷筋折。因為他們就是靠殺人手藝吃法。角斗場上，敵人不死，你就得死。

　　柯克細細觀察，從屬性上說，契約者并不吃虧。比如，現在跟斯巴達克斯照面的一個絡腮大胡子，手中揮舞著一把中世紀風格的雙手重劍，看上去很拉風。可他總被斯巴達克斯靈活的腳步、敏捷的移動、恰到好處的站位打亂節奏，一個不小心，就被痛打一頓。維羅也打得一個阿拉伯大胡子叫苦連天，哭爹喊娘。

　　跟訓練營中最強者克雷斯放單的是一個手持巨大圓盾的MT。這個圓盾有一人多高，比希臘重裝步兵的大圓盾還大一圈。MT的力量很出眾。不過，雙方的戰斗意識差距很大，克雷斯總能巧妙挑開防御，找到空隙，把木劍狠狠插下去。

　　“大哥！真痛快啊！”小胖終于緩過勁來，興奮地看著契約者一個個被打得皮青臉腫，紛紛變豬頭。看他愜意的模樣，恨不得搬一個小馬扎，沏一壺香茶，支起太陽傘，一邊悠然自得地欣賞遠處地中海的風景，一邊幸災樂禍看著契約者被角斗士們暴打。

　　“別看他們現在被揍得很慘。”柯克微笑起來：“都他媽是裝出來的！這幫大孫子。”

　　小胖一驚：“怎么會？角斗士確實比他們厲害多了。”

　　“是啊，角斗士的戰斗技巧確實比契約者豐富，但是差距沒有看到這么大，你看那個絡腮大胡子。”

　　小胖關注了一會，撓撓頭：“我沒看出有啥問題啊，他都被打出鼻血來了。”

　　“你注意到沒有，他只防守，注重保全自己。進攻則出功不出力，裝模作樣···”

　　小胖仔細看了一會，點點頭。

　　“你知道他瞄了咱們幾眼么？12次”

　　“大哥，你是說？他媽的！”小胖怒了。

　　“是啊，契約者最講實際利益。跟角斗士訓練，對他們有毛好處？如果下狠手，殺了角斗士，馬上會引起訓練營和契約者的注意。角斗士各個都精窮精窮，連武器都是白板木劍，殺了也掉落不出好東西。只有殺契約者，才能有收獲。所以他們出工不出力，消極防守，保護自己不受傷。在訓練結束后，返回牛圈，找個機會把咱們哥倆宰了！”柯克恨恨道。

　　小胖眉頭一挑：“大哥，咱們就算是肉，也有三個硬骨頭，看他們吃下會不會崩掉牙！”

　　柯克點點頭：“加快恢復吧，你傷勢怎么樣了？”

　　“我有75%的回血速度加成，現在已經不要緊了，大哥你呢？”

　　“我現在剛剛脫離重傷，50%了吧，訓練完我想應該差不多。畢竟逃走是空間安排的劇情，空間也要給個基本平衡。”柯克分析。

　　“大哥！女人！”小胖大叫起來，帶動了嘴邊的傷口，咧著嘴嗚嗚著。

　　柯克一陣無語，這胖子死性不改，被打成一副豬頭樣還不忘看劇情女人。不過他一眼看過去，還真是女人。

　　一個漂亮的女契約者！

　　一位穿著長袍的女人，單薄的白色絲袍凸顯出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172CM左右的身高顯得身材纖細高挑。她的臉被絲袍頭罩擋住了，看不清楚，絕對是美女沒錯。

　　她對面的角斗士赫然是營地里最好色的“瘸子”阿舒爾，這個瘸子分明已經失去了上場的資格。現在分管營地的后勤和物資。站在美女“原料”對面訓練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臟話和挑逗語言機關槍一樣從他那張著名的臭嘴里面噴出來。

　　也可能是哪句臟話觸動了女契約者的逆鱗，她突然放棄了一貫只躲閃不進攻的策略。右手豎起手指，嘴里念念有詞。一道彩色光芒從她指間爆發而出，閃電般劈入阿舒爾腦袋，阿舒爾扶著大頭眩暈一會，搖搖晃晃倒下了。

　　“魔法師？”柯克大吃一驚，這是他第一次在空間中遇到魔法師。根據新手生存手冊，魔法師是一個初期很難混的職業，近身孱弱，法力較低，法術偏少，但是一旦擁有了充足資源，就會一飛沖天，發展潛力巨大。

　　女契約者打倒了阿舒爾之后，狠狠踢了他兩腳，才揚長而去。訓練營和角斗場中并不禁止用任何法術和道具，只要是屬于你本人的能力，都可以用，哪怕是召喚孫悟空幫你打角斗士都行。

　　柯克盯著阿舒爾那翻白的眼神，心中若有所思。

　　又過1個小時后，多科特拍拍巴掌，大家停下手來，集合了。

　　“好了，舒服的熱身時間結束了，現在原料離開這里，下午再繼續。而角斗士們，開始正式訓練，一對一，被打敗的人，不能吃午飯！”多科特扯著嗓子大叫。

　　多科特曾經是大名鼎鼎的角斗士，唯一一個在和傳奇半神角斗士“死亡之影”的戰斗中幸存的人。多科特現在是訓練營的總教頭，指導斯巴達克斯他們作戰，是營地里最受尊重和信任的奴隸，他依靠鞭子捍衛這里的殘酷制度，是一個堅強自傲絕無私情的男人。

　　于是，原料們排成一排，被押回牛圈。柯克和小胖感受到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們的傷勢處逡巡，不過兩人都冷笑一聲，跟隨隊伍走回牛圈。

　　大家進入牛圈坐下，紛紛開始包裹傷口。上午的訓練，雖然巴蒂塔斯明言不允許殺死原料，可是活罪難逃。角斗士們在生存的壓力面前，下手極重，幾乎每個訓練的契約者都帶了傷，最重的是一個與“瘋狗”巴爾卡對戰的中年男人，腿部已經皮開肉綻，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契約者的目光集中在那個手傷男人的腿上，柯克和小胖反而沒人關注了。大家看得出來，一上午這哥倆傷勢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是兩人，比一個孤身男人難殺一些。如果對柯克下手，一是要聯合其他人才行，這就意味著利潤分成。二是他們可以叫喊，警衛就在周圍，皮鞭和糞坑不是吃素的。三是這兩個家伙從未出手，實力不知怎樣，也可能是扎手硬點子。這個受傷男就很一般。

　　于是，15分鐘后，幾個眼色交換后，1個胖胖的黑人獨眼龍帶著幾個男人很有默契地圍了上去。一個契約者扯碎了一張魔法卷軸，一個“律令沉默”讓中年男人變成啞巴。兇手們像狼群一樣撲上去，根本看不清是誰出手，包圍圈中傳來了那個受傷的男人撲騰聲音。幾秒鐘后，他就變成了一具冰冷尸體，血紅色鑰匙和靈魂晶石已不知去向。

　　中午送飯的時候，警衛發現了尸體，警鈴響徹整個訓練營地。

　　巴蒂塔斯一臉陰沉地趕到現場，看到了死不瞑目的受傷男人，陰冷的目光掃過牛圈里所有的“原料”。

　　他突然笑了：“很好，有人殺了他。雖然他受了傷，我下午也準備讓一個角斗士殺死他，不過我從未許可你們殺他。根據神圣的羅馬法律，你們，包括他，都是屬于我的個人財產。你們是小偷！我現在就可以申請執政官吊死你們所有人！”

營地里一片寂靜　　“誰干的？如果你們不交代，我會讓那些菜鳥下午就把你們都干掉！馬賽城那邊酒神節快要開始了，我急切地希望把那些菜鳥角斗士送到那里的斗獸場進行表演，他們需要沾上人命作為入場資格！不說，你們就都會死！”巴蒂塔斯開始咆哮。

　　一個面無表情的契約者站了出來，是剛才黑人獨眼龍一系的一個參與者。巴蒂塔斯一個眼神，這個契約者被奴隸迅速扔入糞坑。

　　很顯然，作案的獨眼龍已經摸到了巴蒂塔斯貪財的命根子。認定不會他對這事再做進一步處理。因為他的財產損失已既成事實。再殺掉行兇者，會讓他損失更大！只要有臺階下，那巴蒂塔斯就不會深究！

　　這無疑等于宣布，契約者血腥殺戮場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