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五十年
“那你能說一下阿賴耶蓋亞工程嗎？”
左丘本能地感覺到這個所謂的阿賴耶蓋亞工程和他又莫大的關系，準確來說是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關系，不過他又意有所指地補充道：“這個不會又涉及到什么機密吧。”
肥皂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說道：“阿賴耶蓋亞工程當然是機密中的機密，按照規定我是沒有權限和資格向任何不知道阿賴耶蓋亞工程的人員透露相關信息的。”
左丘只是眉頭一皺，臉上倒也沒什么表情，可肥皂卻又急忙解釋道：“不過五個小時之前我接到了通知，因為與阿賴耶蓋亞工程相關聯的計劃已經泄露，所以普萊斯特批由我來向你傳達并講解阿賴耶蓋亞工程及其相關計劃——代號‘玉署’！”
左丘抿抿嘴，他覺得自己的預感沒有錯，“我洗耳恭聽。”
“玉署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我給你解釋了吧，你應該是最熟悉的。”
肥皂見左丘點頭便接著說道：“阿賴耶蓋亞工程的核心技術是人類意識強化擴大裝置，原理我就不和你說了，因為太復雜，我也搞不太懂，好像是λdriver、圣杯、心靈信標之類的東西有些關系，具體做法就是通過人類意識強化擴大裝置將人類族群的集體意識成倍擴大，并賦予可以直接干涉物質世界的能力。”
“當強化到了臨界點后，人類族群集體意識就可以有限度的滲透到世界的最深處，并與世界本源建立起一種聯系，雖然這種聯系很微弱，但已經足夠對世界產生現實意義上的影響。”
“那你們又是怎么控制、改造世界意識的呢？”
“人是根本，人類的思想不僅主導者不同個體的行為方式，也會反應在被意識強化擴大裝置增幅過的集體意識上，而這種反應更會通過人類集體意識與世界意識的連接逆向影響世界意識，換而言之只要能控制住整體中絕大多數個體的思想，就能通過人類集體意識操控世界意志。”
左丘把雙手籠在袖子中，暗中搓了搓手指，不動聲色地問道：“控住個體思想是指洗腦、輿論宣傳這些方法嗎？”
“差不多，但是比一般的心理手段更先進，效果也更出色。”肥皂先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怕左丘誤會，接著解釋道：“你不要想太多，遠征者不是尤里，也不會用心靈控制器之類的東西強行給人民洗腦，這些方法說白了就是更加先進的，以科學方法為主體，參雜了種種超凡力量的特殊教育方式。”
“實際上我們每個人從出生開始無時無刻都處在一種被洗腦的狀態，傳統、倫理、道德等等方式都在塑造改變我們的思想，本質上我們做的和這些方式沒有差別。”
雖然肥皂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而且他的這番話要是被那些崇尚所謂自由的輪回者聽到肯定會破口大罵，因為他們這種行為本身就帶有強權式的強制性。
但是左丘并不在乎這些，對他來說只要不影響自身道途，一切皆是過眼云煙，凡種的生命長度放置于時間維度上連浪花都算不上，最終的結局都是黃土埋殘軀。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肥皂的講述讓他突然想到了道門中一支隱秘傳世的分支——龍氣秘術，國運道法。
神州道門雖然自古便有隱居山林，遁跡世外的出世傳統，但也不乏行走天下，斬妖除魔的入世宗門，其中于世俗牽扯最深的有一支以王朝國運為修行根本的宗派——扶龍宗，天下大亂時尋真龍，扶龍庭，天下大治時則寄托于當世國朝之內。
總而言之就是積極融入世俗王朝，汲取龍氣以供自身修行，但也因為他們與國朝氣運牽扯太深，受王朝政事的種種影響經常有不測之禍臨身，于是傳承日漸微弱，到了現代直接徹底失傳了。
左丘之所以想起這個門派是因為這種以龍氣為修行根本的道途和遠征者的阿賴耶蓋亞工程在本質上是有相通之處的，都是對國朝龍氣，或者說是阿賴耶蓋亞意識的研究和利用。
只不過相比較為原始的，只能以王朝官職，或是在國朝鼎立之時參與其中攝取龍氣的扶龍宗修士，遠征者的做法更加主動，更有效率，也更復雜，更具有侵略性。
當然，這也不是說仙道體系在這方面就不如遠征者，只是扶龍宗修士在氣運之道上的造詣不能代表道門的最高水準，《混元開辟劫運經》、《天地運度經》等等闡述氣運之道的經典才是真正的道門最高水準。
不過左丘現在已經不太關心這些或是失傳，只有名字，或是只在后世記載中留下些許零散篇幅的經文，他更好奇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你們有這么周密，這么先進，這么高科技的工程，干嘛還打我的注意，自己干不就完了嗎？”
肥皂略微尷尬地笑了笑，左丘的話似乎戳中了他的軟肋，不過肥皂也立刻解釋道：“阿賴耶蓋亞工程在各方面都算是比較完善了，就是需要耗費的時間有點長，根據已有的經驗和數據分析，想激發一個尚未萌芽的世界意志至少需要五十年，如果中間出現什么意外，時間還可能會再加長。”
“可是在有‘術法研究院’和‘位面保護協會’的威脅下，我們并沒有這么多的時間來嚴格按照流程實施阿賴耶蓋亞工程。”
五十年！
左丘對這個數字并不意外，對于這樣一個以世界為范圍的人類巨型工程來說，這個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如果以個人的生命為衡量標準，五十就是一個人的半輩子，甚至有些人還活不到五十年。
如果按照古代人口的繁衍速度，五十年意味著將近四代人的年代差，即便是按照現代社會的法定結婚年齡，也是有兩代人到三代人的差距，這可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忽略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