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猛地停下腳步,舉起手示意停止前進,目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但是霧氣的阻隔和過于遙遠的距離使得左丘什么也看不到。
早就累癱的新人們見到左丘停了下來,一下子就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就像沒了骨頭一樣。
“怎么了,道爺。”過修上前問道:“為什么停下來?”
“前面有異動,情況不太對,先停一下。”
左丘環視一周,直接開始點名:“楊洪,你跟我去前面查看一下,過修、周青、白采露留在這里保護新人。”
然后他的視線落到了躲在最后面的性空身上,“性空你個小禿驢也跟著我去前面。”
左丘的目光帶著一絲寒意在性空的周身要害打轉,只要小和尚敢說半個不字,左丘就敢讓他知道殘廢是什么感覺。
話音剛落,所有人好奇的視線便都集中到性空身上,即便是癱在地上的新人聞言也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紛紛扭頭仰視性空。
老隊員們是在好奇性空究竟是什么來頭,居然能讓左丘一見面就起了殺心,新人們則是奇怪大家同樣都是新人,性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讓隊長這么刮目相看?
性空看著左丘眼睛里閃動的寒光,以及自己身體要害部位皮膚上生出的雞皮疙瘩,知道自己要是敢拒就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所以他直接干脆地答應下來:“小僧遵命。”
見性空沒說二話,左丘那寒意逼人的視線終于離開了性空的身體,可是還沒等性空松口氣就又聽左丘說道:“還有那個胖子,你也跟我一起去前方探查。”
性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而那個腦滿腸肥的胖子卻大驚失色,原本便慘白如紙的臉色更白了三分,想要站起來卻始終直不起腰,兩百多斤的身體在地上反復掙扎活像一條因為地上缺水而蹦跶不停的胖頭魚。
終于大胖子放棄了站起來的想法,他哆哆嗦嗦,顫顫巍巍,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能…能不能不去啊?”
左丘沒有理會胖子的哀求,反而很不耐煩,很冷酷地說道:“演的不錯,但是卻瞞不過我的眼睛,我不管你是出身何門何派,只要到了道爺手里,你都要老老實實地乖乖聽話,不然可沒你好果子吃。”
在場所有人除了性空之外全都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左丘為什么如此針對一個廢柴一般的大胖子。
大胖子越聽越害怕,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左丘話語中的殺意差點讓他哭了出來,此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用一雙充滿哀求的眼睛看著左丘,希望左丘能饒他一命。
可是左丘本來就因為這次任務的古怪之處和性空的出現也心煩不已,趕路時又突然遇到這種意料之外的,不明意義的變故,心中早就有不少的火氣,現在這個死胖子又在他面前扮豬吃虎,裝聾作啞,分明是把左丘當傻子一樣戲弄,所以左丘也懶得和他廢話。
左丘右手的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一搓,一道赤紅雷光從指尖迸發而出,直射胖子頭顱,如果這個胖子真的是一個普通人,左丘這道赤紅雷光絕對會劈散他的腦袋,讓他死無全尸。
而左丘也會因為惡意殺死隊友被主神扣除一千通用點,至于身上通用點不足一千,主神無法扣除一千通用點會發生什么事情,左丘也不知道。
但是左丘不是魯莽之人,他既然敢悍然出手,他就一定是有絕對的把握和勝算。
果然,在赤紅雷光從左丘之間飛出的瞬間,這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卻再也沒有之前的笨拙與臃腫,向著后面一翻一滾便是十來米的距離,這種靈活、敏捷與他的體型和表現形成了一種近乎兩極對立的反差,讓除了左丘和性空之外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看著這個靈活的胖子。
不過,其他人在發呆,左丘可一直很清醒,胖子的反應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右手劍指一劃,赤紅雷光也在空中瞬間加速擊打在胖子身上。
大胖子在翻滾時也在雙手上覆蓋上厚重如烏云一般的黑氣,他瞇起原本就很小的眼睛,一絲寒光在細小的眼縫中閃動著,半跪著雙手前后重疊擊向雷光。
雖然黑氣散發著濃重的邪意和污穢之氣,但在心神火氣和至剛雷霆組合而成的赤紅雷光面前就如同在大日照射下殘雪一般不堪一擊,二者相碰的瞬間便被泯滅一空。
胖子細小的眼睛中原本的狠毒張狂也隨著黑氣的破散而被驚恐慌張取代,雷光穿透胖子的雙手,在他的掌心留下一個比拇指稍粗的圓洞,最后打在他的胸膛上,將胖子擊飛近十米遠。
沒等左丘繼續出手,大胖子從地上翻起身,嘴里吐出一口污血,砰地一聲跪下地上,大聲喊道:“小人服了,請游仙大人手下留情,饒小的一條狗命。”
說著話便砰砰磕頭,力氣用得實在,沒兩下就在泥土上磕出一個小坑來。
這個胖子前腳還在和左丘戰斗,后腳就跪地求饒,這種毫無底限的騷操作直接驚得其他人目瞪口呆,同時對胖子鄙視不已,就連性空也有些發愣,驚嘆于胖子的無恥。
不過胖子倒是對自己的作為沒有絲毫難為情,他的出身和經歷在很早之前就告訴他面子什么的都是虛名,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面對強敵時的求饒是弱者最正確的求生之道,這并不可恥。
相反,為了活著而不擇手段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這就是胖子的人生觀,也是他自幼被樹立起來的求生本能。
而且胖子是熟知左丘的過往事跡,他知道左丘出手無情,一旦下了殺心就絕不會留下活口,雖然過修告訴他惡意殺死隊友會被扣除一千通用點,他還是不敢去賭一賭,萬一左丘不在乎這一千通用點,直接一道雷光劈死他,那豈不是死不瞑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