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十字沖、月牙天沖!
五六道黑色的劍壓一下子就將鎧甲巨人的戰刀轟開,然后狠狠地撕裂了對方的胸膛,露出了里面那類似血肉之軀的東西,在那上面留下深可及骨的傷痕。
胸前濺起大片鮮血,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那不知何時露出的狼頭上滿是迷茫,最后噗通一聲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再也不動。
“卍解!清蟲終式閻魔蟋蟀!”
黑色的橢球型結界將莫聞整個包裹起來,但下一刻里面就傳來了莫聞的怒吼。
“流星爆!”
前所未有的爆炸直接炸碎了黑色的結界,在炙熱的火光之中,莫聞一個閃身出現在了九番隊隊長東仙要的面前,手中的斬魄刀劃過了對方的胸膛。
“我的正義......”東仙要嘴中低聲呢喃著,手顫顫巍巍地向著胸口摸去,最后卻只抬到一半,就徒勞地放了下來,跪倒在地,他感受到的只有胸前那濕熱之感與內心的無助。
緩緩地將斬月收回,莫聞卻是沒有再給東仙再補一刀,而是轉頭朝著一旁的夜一說道,“好了,已經解決了,夜一我們走吧!”
但夜一卻沒有反應過來,雙目圓睜,她眼中滿是不信之色,“真的只有五分鐘,竟然真的做到了!”
感受著離這里不遠的幾處靈壓,莫聞眉頭就是一皺,一把抓起夜一。連續幾個瞬步,就消失在了淡淡的暮色之中。
嗖嗖嗖!
在莫聞離開不久,伴隨著幾聲輕微的響聲。四個身影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還有之前敗在莫聞之手的碎蜂和日番谷冬獅郎接趕到,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狛村左陣和一旁失魂落魄的東仙要,所有人眉頭就是一皺。
“哎呀,又晚了一步,那小子跑得可真快!”
京樂撫了撫自己頭上的斗笠。故作輕松地說道,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陰霾。
浮竹十四郎用鬼道天挺空羅通知四番隊的隊員前來救援。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卻是更加難看,“先是市丸銀、更木劍八,現在又是狛村左陣和東仙,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四位隊長敗亡在對方的手中了!”
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冬獅郎摸了摸自己的冰輪丸,隨即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是隱藏了實力,還是在不斷進步,他表現出的戰力越來越可怕了,我們在更木隊長與他開戰之后就往這里趕了,因為巡邏位置的緣故,狛村和東仙先趕到。但和我們也不過就是相差五六分鐘左右的時間,可就是這一點時間的差距,三位隊長就先后戰敗了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的實力可能已經超過我等了,恐怕只有總隊長才能壓制住他了吧!”
面色微微變化,京樂和浮竹卻是沒說什么,雖然身為護庭十三隊中最老牌的隊長,他們自認為實力要強出幾位后輩不少,但畢竟沒有跟那名旅禍交過手。他們一時間也無法判斷。
“日番谷隊長,你能詳細說明一下對方的能力嗎?”
想了一下。浮竹還是朝著冬獅郎開口問道,雖然知道這絕對是對方不想提及的話題,但事涉整個靜靈庭的安危,也顧不上這么多了。
果然聽著浮竹之言,日番谷的臉色就是一僵,旁邊碎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冬獅郎還是緩緩開口說道:“具體的事情想必你們也聽亂菊說過了,我還能描述地也不多,只能說那家伙的斬魄刀極為詭異,兩柄斬擊系的斬魄刀,不僅極為鋒利,而且能釋放出月牙型的斬擊,能輕而易舉地擊潰我的始解,我甚至懷疑以對方的能力,在全力施展之下,連我的卍解也能抵抗,而且——更加可怕卻是那柄鬼道系的斬魄刀,有那把刀在,至少九十號以下的鬼道是沒有作用了,反而會成為對方的養料,而且就算你不主動進攻,僅僅是與那柄刀碰撞,自身的靈力也會被吸收過去——”
“咳,對、對方還有一柄斬魄刀,在那把刀消失之后,對方身體就發生了變化,防御力變得極強,我和東仙的始解聯手一擊都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冬獅郎的話,卻是狛村左陣掙扎著從血泊中爬了起來,對著眾人說道。
而受到他的影響,東仙似乎也從失神中恢復了過來,他用手捂著自己胸前的傷口,淡淡地開口道:“而且對方鬼道修為也極強,我用卍解將他收入結界中之后,他幾乎是立刻就用不用吟唱的威力極大的鬼道將閻魔蟋蟀從內部轟爆了!”
四把斬魄刀,兩把斬擊,一把鬼道,一把還能增強自身防御,而且鬼道造詣還極強,浮竹和京樂面面相覷,要不是開口之人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們倆幾乎都認為眾人在集體忽悠他們了,這哪是什么渦旅,這根本就是一個小型的死神團隊好不好,而且還是那種成員至少是副隊長級的那種,尸魂界建立這么多年來,從來就未聽說這種怪物。
而這時似乎嫌打擊還不夠大一樣,那邊碎蜂也冷冷地開口了,“你們還忽略了其它方面,那人的瞬步造詣也極高,現世的時候,我就敗在了他的手上,而且我們每次追擊,他都能在短時間內擺脫我們,然后立刻就消失不見,連我的刑軍也找不到,至少在靈壓感知、靈壓隱藏兩方面他也是頂級大師!”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京樂無語地將頭上的斗笠壓了一壓,良久之后才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幾個還是放棄巡邏吧,聽你們這一描述,我覺得就算兩人一組,我們恐怕也堅持不了不久,這樣下去只會被對方各個擊破。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聚集在白塔那里等他,既然他要去就露琪亞,那必然就會去那里,”
眾人一陣沉默,但隨后碎蜂就一口否決了對方的提議。
“不行!這樣我們護庭十三番的顏面何存,這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我們怕了他嗎!”
但京樂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繼續巡邏,然后一個個地被他干掉,最后由老頭單槍匹馬地和對方一對一嗎?”
碎蜂咬了咬牙,雖然理智上知道對方說的有道理,但感情上她卻咽不下這口氣。
沒有人說話,接近傍晚,微風緩緩吹拂,尸魂界的一切都顯得極為祥和,但莫名地,在場所有人卻覺得心中一陣發悶,只有一個人,區區一位旅禍,竟然就將整個護庭十三番逼到了這種地步。
但到底是老牌隊長,京樂很快地就將心情平復了下來,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家也不要喪氣,反正最后我們和他之間總歸是有一戰,只是換了一個時間和地點而已,要是有什么不甘與仇恨就留到那時好了!”
眾人中誰也沒有反對,就連心高氣傲的碎蜂和冬獅郎都是如此,身為護庭十三番的隊長他們肩上承擔著重任,現在不是他們可以任性的時候,莫聞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尸魂界的安危了。
而就在這時四番隊的隊員也相繼趕到,開始為狛村左陣和東仙要進行緊急處理,與此同時,一位情報隊員卻是半跪在幾位隊長面前匯報著什么。
之后就聽見浮竹發出一聲驚呼,“你說什么,露琪亞的刑期被提前了,明天下午就要在雙亟丘行刑?這怎么可能,中央四十六室之前可從未做出過這種有損威壓的決定!”
而聽著這條消息,京樂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壓了壓自己的斗笠,忽然開口說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沒有,除了一開始的市丸銀隊長外,那個渦旅似乎都有手下留情,更木隊長、狛村隊長和東仙隊長明明都已經傷成了那個樣子,對方只要補上一刀就能取他們的性命,為什么到頭來卻是放了對方一馬?是不想和我們撕破臉嗎,但以對方的智慧來看,應該不認為在殺了市丸銀隊長之后,我們之間還有緩和的余地才對!市丸銀隊長真的是他殺的嗎?”
眾人一楞,隨即臉色都是微變,不動聲色地低頭思考了起來。
日暮明明還沒有降臨,但尸魂界的隊長們卻覺得眼前已經被一團濃霧所籠罩了起來,再也看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