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采訪

　　紐約華盛頓區，一家不錯的咖啡館中，桌面整齊，沙發舒服，在淡淡的燈光照射下，一男一女正相對而坐，男的從容，而女子卻有些緊張，兩人身后，一個攝影師架著攝像機正在拍攝。

　　手中端起一小杯，莫聞拿著湯匙在里面劃了劃，看著坐在面前的金發女子就是一笑。

　　“琳達小姐，請問你還有什么問題嗎？”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對方臉上那厚厚的眼鏡，莫聞表現得極為優雅。

　　而他對面李.琳達卻是面容極為僵硬，仿佛吃了一個蒼蠅一般。

　　冷靜、冷靜，這是工作，不動聲色地留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攝影機，她拼命地提醒著自己，這是自己進入ksf電視臺后第一份工作，而且還是采訪時下最火爆的體質增能劑的新聞，是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工資和獎金可就全靠它了，絕對不能失誤。

　　雖然真得很想一拳打爆那個非禮自己的混蛋，但她還是掛起了一個職業化的微笑。

　　“莫聞先生，請問到底是什么促使你發明體質增強劑的，又或者說，你打算用體質增強劑做些什么？”

　　莫聞露出一個極為和煦的笑容，他對著自己金銀色的眼睛比了比，“想必琳達小姐也能看出來，我是一名變種人，開發這種能增強普通人體質的基因藥劑不是出于別的目的，而是為了緩和變種人與普通人之間的矛盾。”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一道小小的火苗在那上面升起。神情有些憂郁，莫聞淡淡地解釋道：“眾所周知，變種人有著奇異的能力。有些具有很大的破壞性，不少行為不端的變種人用之作惡，導致變種人與普通人的關系極為緊張，政府現在似乎在考慮出臺特別的法案來限制變種人的活動，作為變種人中的一員，我對此并不贊同，我并不否認變種人能力帶來的威脅——”

　　他提高了音量。

　　“但是。我并不認為這是能力本身帶來的錯誤，變種人和普通人一樣，有好有壞。有守法公民，也有不法分子。”

　　臉上帶著誠懇的表情，莫聞繼續說道，“真正的錯誤是沒有制約這種能力的懲罰措施。——就像槍械一樣。掌握在普通人手中同樣會給社會帶來危害，但是政府并不禁止，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正確引導，這會保障公民的權利，要是有人持槍犯法，同樣手持槍械的警察會有辦法制服他們。

　　而變種人現在之所以受到普遍歧視，就是因為沒有人能制約他們。一個普通的變種人小孩都有辦法給一隊警察帶來傷害，潛藏在心中的不安讓人們敵視變種人。畢竟沒人喜歡能隨時要自己命的存在。”

　　“但是在體質增強劑面世之后，一切都不同了！”臉上帶著一絲自信，莫聞正色說道，“第一批的體質增能劑我們打算提供給軍方和一部分警察，我相信在增強了自身的體質之后，軍隊和警察會有足夠的能力來應對變種人帶來的危害，而這對雙方都有好處，只有制約才能帶來平衡，在解決了自己安全的問題之后，美國公民能才能正式看待變種人的問題。”

　　李.琳達聽得聚精會神，看著莫聞誠懇、自信的表情，她第一次發現眼前的這個家伙也不算是太壞。

　　豈料，隨即莫聞就露出了一個壞笑，“當然了，我也是有一份私心的，前些天我駕車出行的時候遇到一個卑鄙無恥、蠻橫野蠻的暴徒，她竟然把我好不容易才入手的限量版跑車給砸了，結果對方有超能力，犯事之后就揚長而去，當時我就想要是美國警察更有能力一些，說不定就能抓住那個壞蛋了，——你說是不是啊，琳達小姐？”說著還做了一個可憐兮兮的笑臉。

　　那幽默俏皮的樣子，讓攝影師微微一樂，覺得這個變種人總裁真是一點架子也沒有，看起來也不像其他變種人那么可怕。

　　咔嚓一聲響聲，那邊琳達手中的話筒卻微微出現了一道裂痕，額角微跳，強忍著怒意，對著攝像機，琳達只能附和起來，“是啊，有奧斯本公司出品的體質增強劑我想美國的治安會強一大截，不過——”

　　她的話音一轉，反問道：“現在也不是沒有反對體質增強劑的公民，他們似乎認為這種基因藥劑是不道德的，是違反自然規律的，您對此是如何看得？”

　　莫聞聳了聳肩，“體質增強劑的注射純屬自愿，并不違背使用者自身的意愿，如果接受不了的話，我們也不會強求，當然了，我們保證我們的產品是絕對沒有副作用的！至于是否是違背道德，我覺得這就要從醫學角度分析了，我們移植器官、輸血從某種角度來說，比起基因調整也沒有多大區別，既然這兩者沒有被禁止，我們的藥物也不應該有這種問題。”

　　“那奧斯本公司是否打算無償給軍方、警察提供這種藥劑嗎，這種藥劑能否面向大眾？”

　　“奧斯本公司畢竟是一家盈利的企業，我們可以資助政府一部分藥劑，以檢驗效果，但本身并不可能全無免費，至于藥劑的價格，大概相當于奢侈品的地位，一般的美國家庭都可以負擔的起。”

　　“那體質增強劑何時可以上市？”

　　“這個要看此次國會的討論結果了，畢竟是一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我們雖然能自主決定，但還是希望能聽從議會的建議，快的話，議會結束就可以上市，最壞的話，可能就只能提供給一部分特殊群體了。”

　　“那您對這次議會有把握沒有？是否有信心——”

　　轉眼間大約一個小時的會談就結束了，琳達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謝謝莫聞先生您此次能接受采訪，相信這次訪問能讓人們對體質增強藥劑有一個跟進一步的了解。”

　　她笑著伸出一只手來，和莫聞握了握手。

　　“哪里，能和琳達小姐進行這次談話是我的榮幸才對，怎么樣，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吃頓飯？”對面莫聞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笑著說道：“說起來，我覺得琳達小姐還真像我的一位故人呢，那晚匆匆一別，我至今可都忘不了她！那可是一位美人呢，就是有些野蠻了一點。”

　　“是嗎？”琳達只感覺一陣火氣上涌，但隨即又強忍了下來，不動聲色地說道：“女士野蠻的話，也有可能是因為對方做了什么不紳士的事情，莫聞先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據我所知，你好像很風流呢！”

　　“可我倒覺得那位可能對我也有點意思呢，我聽說她對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你也知道，像我這種年少多金，又風流幽默的人總是能招女孩子喜歡呢！”莫聞臉上笑意更濃，“說不定她此時正趴在被窩中偷偷念著我的名字呢！”

　　一陣好似牛皮摩擦的聲響，琳達臉色鐵青，手下意識地就用手了全部力氣。

　　而對面莫聞卻不為所動，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琳達小姐的力氣還真是不小呢！”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琳達有些慌亂地送開了手。

　　“啊！可能是我經常運動吧！”

　　“這樣啊！——”

　　看著莫聞瞇起的雙眼，琳達忽然覺得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接受完訪問，莫聞并沒有直接回家，他目送琳達一行離開，然后一個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奧斯本公司的實驗室，門前瞳孔掃描儀輕輕地響動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白色大褂，體態有些肥胖，詹姆斯直接越過一排排的精密儀器，目光在經過莽牯朱蛤和冰蠶時微微提留了片刻，然后走到了電腦前。

　　開啟電腦，他操縱著鼠標來回在桌面滑動著，似乎正在尋找著什么，最后在打開一個文件后，看著那一排排的數據，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從懷中拿出一塊優盤，就想朝著電腦插去。

　　不過就在這時，他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詹姆斯，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