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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悲劇的柴紹

  “師仙子,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莫聞回過頭來,隨手收起寶刀,一臉淡然地看著師妃暄。

  師妃暄苦笑,她知道莫聞是故意的,但人都被他殺了,她還能說些什么,本身雙方的關系就不怎么好,裝沒聽見反倒留了一絲顏面。

  看了看道信大師的尸體,再看著不遠處那個打著哈氣,裝傻充愣的少年,師妃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無力感。

  佛門四大圣僧到底是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從今以后,佛門再無頂尖高手,就只能靠著她們慈航靜齋這些女流來默默支撐了,再想想最近開始有些疏遠的道門散人寧道奇,師妃暄心中發苦,自北周武帝滅佛以來,慈航靜齋幾代人的努力,苦心經營的大勢,伴隨著這些最頂尖高手的隕落,此刻終于毀于一旦,佛門又一次走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也不知自己能否肩負起其中的重任,匡扶佛教,挽黎民于水火之中。

  而那邊莫聞卻沒有注意到師妃暄心中復雜的想法,自顧自地和婠婠聊著天,不知說了些什么,逗得佳人笑語顏開。

  看著在遍地尸骸中依舊談笑自若、卿卿我我的兩人,師妃暄心中就是一陣氣苦,然后忽然又是一動,卻是隱約地察覺到了幾絲不妥,——婠婠的表現有些不對。

  以慈航靜齋和陰葵派的關系,兩人應該是不死不休之局,婠婠的武功要高過自己,自己現在孤身一人。不正是除去自己的大好時機,為何她卻沒有動手?

  就算是她攛掇不了莫聞出手,也可以自己動手啊。相信以她和莫聞的關系,莫聞頂多也就是兩不相幫。好吧,也不排除莫聞看上了她師妃暄,不許婠婠出手的可能,畢竟從第一次見面起,那個男人就沒有掩飾過對于她的覬覦之心,但一點也不去嘗試。這顯然不符合婠婠的個性,而且今天在楊公寶庫交手時也是這樣,婠婠少見的沒有對她動殺念。反倒是自己,幾次欲致婠婠于死地。

  似乎察覺到了師妃暄注視的目光,婠婠轉過頭來,對著她促狹地一笑。然后玉臂攬著莫聞的脖頸。讓他專心看著自己,更加旁若無人了。

  苦思良久,師妃暄卻找不出其中的緣由,只能淡然一笑,那深邃而又平靜的目光看向莫聞。

  “莫公子,道信大師可是死于公子之手?”

  “不錯,他想殺我,自然要做好被我殺的覺悟!”莫聞轉過頭來。注視著師妃暄,遍地的血腥之氣也掩蓋不了那出塵的氣質。玲瓏有致的身段在微風中吹拂下愈加地顯眼,真是個美人。

  師妃暄柳眉微皺,看了看地上那些尸體,除了趙德言、李元吉外,再沒有其他高手,要說道信敢在這種情況下向莫聞出手,她卻是不信。

  “莫公子與我佛門誤會頗深,對道信大師出手也不稀奇,但說大師敢對公子出手,卻有些牽強了吧,公子能否給妃暄一個交待,我佛門是不是已成為公子的眼中釘,不除不快?

  ”師妃暄語氣有些平淡,仿佛現在佛門死的不是一個圣僧,而是一個普通的老和尚。

  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莫聞似乎察覺到了師妃暄的某種變化,而在他身邊,婠婠也是如此,眨了眨眼睛,悄悄地在莫聞腰間一擰。

  拍了拍婠婠的小手,莫聞明亮的雙眸注視著師妃暄,慢慢解釋道:“邪帝舍利上有奇異真氣,用手碰觸會引起真氣反噬,——當然了這對我沒什么影響,但是道信大師和趙德言他們卻不知道。”

  短短的幾句話,師妃暄卻從中猜出了大致經過,“這恐怕是公子設的局吧!故意引道信大師出手。”她有些不滿,此時的仙子卻是罕見地有些小女兒態。

  莫聞聳聳肩,“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最終他還是出手了。”

  深吸了一口氣,師妃暄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那邪帝舍利呢?”

  “在石之軒手上。”

  又要多一個大敵嗎?師妃暄如此想著,身上的氣息愈發得飄逸。

  “不知公子愿不愿和我佛門化干戈為玉帛?”

  夜色中,師妃暄的眼睛此時顯得格外深邃,清澈,不含有一絲雜質。

  “佛門不對我出手,我也自不愿與佛門為難。”

  聽著莫聞的答復,師妃暄的嘴角微微上挑,卻是淺淺地一笑,那絕美的容顏這一刻如月下綻開的鮮花般清幽淡雅,勾人心魂。這美美的一笑與平時宛如仙子般端莊形成一種急劇的反差,讓每個看到的男人心中都是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覺得眼前的仙子對自己產生了好感。

  “妃暄記下了,今晚先行告退,希望下次見面,妃暄和莫公子是友非敵。”

  緩緩地轉身離去,師妃暄的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恭喜你了,莫大公子,看樣子慈航靜齋的仙子是打算以身侍魔了,憑公子的手段早晚就能一親芳澤了。”莫聞懷中,婠婠用一種酸溜溜的語氣說道,她的瞳孔有些微微發紅,上面有著薄薄的水霧。

  哈哈一笑,莫聞一拍婠婠挺翹的臀部,“好了,小丫頭,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吃什么飛醋,而且你功力不夠,這吃醋的表情只有三分真,還騙不了我。”

  婠婠卻是被打得媚眼如絲,兩腮酡紅,嬌嗔道:“討厭,公子,就知道輕薄人家!”

  調笑著,兩人在黑夜中漸行漸遠。

  半個時辰之后,臉色蒼白的寇仲和徐子陵,彼此攙扶著從井中走了出來,看著那一地的尸體,兩人就是一愣。

  隨即寇仲就是一陣狂喜。有些興奮指著幾具尸體說道:“陵少,快看,快看!李元吉、李神通和楊虛彥都死在了這里。這下知道真寶庫存在的人就只剩下師仙子和婠妖女了,這賊老天總算是開眼了一回,我們至少有五層把握獨吞那真寶庫,不枉我們在他們離開后,辛苦地把那些機關關上。”

  而徐子陵卻看著那些雜亂的尸體,面露憂色,“這里卻是有一場混戰。也不知道師仙子情況如何,是否會遇到什么危險。”他的眼中有著幾縷擔憂,不知看向了何方。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長安的居民就聽到街上一陣陣馬蹄聲傳來,士兵、衙役的叫喊、怒罵聲此起彼伏,僅僅不到一個時辰。整個長安都沸騰了起來。

  然后一個消息迅速傳開。天子腳下,大唐帝都,昨夜竟然有賊人暗殺了齊王和永康王兩位殿下,唐皇震怒,命令秦王李世民接管長安防務,務必將兇手緝拿歸案,刑部、兵部、天策府同時出手,整個長安都險些被翻個底朝天。

  但最后那兇手卻像大海撈針一般。全無音訊,每天只能聽到李淵在朝堂上的咆哮。

  天策府。作為秦王李世民的心腹,長孫無忌、李靖、房玄齡等人居于一堂,每個人都有幾分疲憊,神色也格外憔悴。

  長孫無忌看著屋子中間正俯瞰長安城防地圖的李世民,瞅著他滿眼血絲的雙眼,不由地勸開口說道:“殿下,你該休息一下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你可是一直都沒有休息,身體會熬不住的。”

  李世民搖了搖頭,苦笑道:“本王沒事,還可以撐住,父皇可是交待了,讓我們在月內將兇手緝拿歸案,時間緊迫,本王哪有時間休息!”

  聽了此言,長孫無忌眉頭緊皺,臉色不斷變化,最后竟咬牙切齒地說道:“殿下,師仙子不是說齊王是天師莫聞所殺,憑我們的手段哪能抓得住他,且不說他現在還在不在長安,就憑他的武功,我們天策府就算是把所有人都搭上,也抓不住他,——陛下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我知道!”李世民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把甩開那地圖,然后有些暴躁地說道:“可本殿下有什么辦法,父皇有令,本殿下還能抗旨不成?”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起來,一會兒之后,就見長孫無忌的臉色忽然低沉了下來,幽幽地說道:“陛下,其實我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李世民豁然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似是毫無覺察,目光飄忽,自顧自地說道:“此時長安所有兵防都掌握在我們手中,太子所統大軍中也有不少我們的人,但只要我們——”

  “給我閉嘴!”一擊響亮的耳光猛地扇在了長孫無忌的臉上,直打得他口吐鮮血,臉腮青腫。

  “長孫無忌,你要是再敢說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休怪本殿下無情!”李世民冷冷地說道,然后他又掃了周圍幾人一眼,“你們也是一樣,要是再有人敢口出狂言,立斬不赦!”被那冰冷的目光一掃,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么,然后就見李世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馬蹄離開之聲。

  此時眾人才松了一口氣,房玄齡急忙將長孫無忌攙扶了起來,然后低聲問道:“輔機,我們該怎么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陛下限我們一個月抓到兇手,否則就要將秦王軍法從事,這可到底該如何是好?”

  那邊李靖不忿地說道:“明明是李元吉那廝貪功冒進,也不和殿下打聲招呼就去闖楊公寶庫,自己找死,能怪得了誰,陛下為何要責難秦王,如此不公,我看還不如直接——”他對太子恨之入骨,連帶著對跟太子穿一條褲子的齊王也不待見。

  長孫無忌抬手止住了李靖的話頭,秦王剛剛表態,有些話現在不宜過多提起,大家心中有數即可。

  然后就見他冷靜地開口說道:“事情還沒到絕境,再過幾天就是秀寧公主大婚,到時陛下的心情或許會好一些,我們找人求求情。也許能讓陛下松口,而且巴蜀那份大功還未和陛下說,這也是一份保證。雙管齊下,未必就解決不了。”

  “當然了,萬一要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長孫無忌眼中微微泛起一絲厲芒,然后看著眾人幽幽說道:“我們也要為秦王主動分憂。”

  “所以,李靖你們要提好做出準備!長安的兵馬一定要抓在手中。”

  長安太極殿中,莫聞裝作的李淵正拿著一份奏折慢慢翻看起來。良久之后才笑道:“這么說天策府那幫人都忍不住了?”

  “是的,陛下。”韋憐香低頭恭敬地說道,“您逼李世民一個月內捉拿兇手。不然就要他人頭不保,又將長安附近的兵權或明或暗地交予他們,天策府那群人難免會狗急跳墻。”

  然后就見他眉頭一皺,低聲問道:“不過老奴有些不解。照這樣看來。李世民最后或許真有幾分可能登上李唐的寶座,陛下就不怕適得其反嗎?”

  往椅子上一靠,莫聞不屑地瞥了韋憐香一眼,“不錯,我就是想讓李世民弒父殺君,登上皇位,所以才如此逼迫他,也是他命不好。平時就不受李淵待見,我這會怎么逼他。別人也看不出來。”

  聽了此言,韋憐香急道:“可是陛下,李世民此人雄才大略,又善于領兵打仗,一旦給了他機會——”

  瞪了他一眼,莫聞嗤笑道:“那又如何,我本公子的揚州軍忌憚的是李世民領導下的大唐,單獨的大唐和單獨的李世民卻根本就不足為懼,真要是靠兵變走上皇位,我就不信領兵在外的李建成能忍得住,一番廝殺下來,他李唐還有幾分元氣和本公子作對。我知道你們魔門是想徹底打垮佛門支持的李世民,不給他任何翻身的余地,但本公子最想搞垮的卻是整個李閥,你最好給我記清楚這一點。”

  被莫聞那冰冷的目光一掃,韋憐香心中就是一寒,這些日子以來,他可是親眼看著莫聞是如何將李唐最出色的兩位皇子玩弄于鼓掌之中,那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讓他這個陰葵派的妖人也為之膽寒,再生不起反抗之心,急忙說道:“是,老奴記下了。”

  而見韋憐香如此識趣,莫聞的聲音也是一緩,“我這樣做對你們陰葵派也是有好處的,你不覺得如果外界之人認為李世民弒父殺君走上皇位,對支持他的佛門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嗎?只要佛門的名聲搞臭,你們陰葵派還怕沒有出頭之日?”

  “是,陛下說的是。”韋憐香低眉順眼地應道。

  “對了,李秀寧還有幾天大婚?”不知想起了什么,莫聞抿了一口茶,忽然開口問道。

  “回陛下,還有三天。”

  “是嗎?還有三天時間啊,還真是期待呢!”微微抬起頭來,莫聞的目光順著大殿朝外望去,嘴角勾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慶春苑,此時這座屬于大唐公主李秀寧和駙馬柴紹的府邸卻是張燈結彩的,在黑夜中一盞盞紅色的燈籠映照得半邊天空都隱隱發光,大廳中是一排排的宴席,上面是難得一見的珍饈美味,每一桌都坐滿了賓客,侍女們進進出出,不停地迎前送往,喧嘩著,熱鬧著,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連不久前齊王與永康王兩位殿下兩位殿下去世的悲傷都因此沖淡了不少。

  人群中駙馬柴紹穿著大紅袍,一桌桌地敬著酒,應付著每一位賓客,雖然有些疲憊,但卻是笑眉顏開,說不出的得意。

  終于敬完最后一桌酒,有些微醉的他告辭了眾人,朝著后花園走去。

  園中的小路上同樣掛著大紅燈籠,深春的微風吹拂著臉頰,讓柴紹清醒了幾分,但隨后又沉浸在了那幸福之中。

  他自第一眼看到了李秀寧的時候,就對她一見鐘情,那迷人的身段,那高貴的氣質,那優雅的舉止,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妻子,恨不得與她長相廝守,而且李秀寧不僅本身是個不可多得的美麗女子,更是李淵的掌上明珠,娶了她,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自己身后的家族都因此能增光不少。

  看著那漸漸接近的洞房,柴紹心中就是一片火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朝著那佳人所在的房間走去。

  有些奇怪,洞房外卻是沒有任何侍女侍奉,但有幾分酒醉的柴紹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

  “娘子,我來了!”他正想推門而入,卻聽到一陣讓他血脈凍結的聲音。

  “不要——住手啊——住手啊——父皇——求你了!”那是女子痛苦呻吟的聲音,那是李秀寧的聲音。

  ‘砰’地一聲,柴紹闖進了屋內,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讓他睚眥欲裂的一幕。

  一間布置得異常華麗的洞房,正對著門的桌子上擺著兩根紅燭,紅燭中間是一壺酒和兩個酒杯,里間有著一張薄薄的紅帳之下,卻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軀,李秀寧上身的宮裝不整,領口被撕開一片,隱隱露出里面雪白的酥胸,下身裙擺已經被撕碎,變成了一條條的碎布,一條修長圓潤的大腿蹬出了紅帳外。

  她此時被一個渾身的男子壓在身下,痛苦地掙扎著,手足不停地拍打,卻絲毫沒有用處。床榻下,一個打碎的鳳冠和一塊塊紅布似乎述說著主人的哀傷。而作為罪魁禍首的那個男子,卻是大聲淫笑著,一邊在李秀寧臉上肆意親吻,一邊不停地聳動著下身,發起一次次的沖擊。

  “你個畜生!”柴紹眼中頓時一片血紅,拼命朝著秀榻沖去。

  可就在他沖到床頭,眼前就是一黑,卻是那男子反手一掌就將他擊飛出去。

  胸口一甜,將整個桌子都撞翻的柴紹立刻吐出一口血來。

  他掙扎地想再沖上去,但身子卻是一僵。

  “給朕滾出去,否則朕誅了你九族!”

  那個男子從李秀寧身上爬了起來,隨手拿起衣服披在身上,目光冰冷地看著柴紹說到。

ps:感謝貓咪杯子、我是沉默的羔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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