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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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除非——”李秋水嘴中喃喃道，瞳孔就是一縮，開始仔細打量著起莫聞來，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指之上，又是一聲驚叫。

　　“七寶扳指，七寶扳指！”

　　李秋水臉色大變，回過神來看著王語嫣，有些驚怒地問道：“語嫣，你不是說師兄已經把掌門之位傳給他大弟子蘇星河了嗎？七寶扳指怎么會在這小子手上？”

　　然后回過頭來，又對著莫聞叫道：“小子，你的北冥神功是從哪里得來的，是無崖子——還是天山童姥那賤人！”

　　李秋水神色已經有了幾分瘋癲，因為莫聞的出現已經擊中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她雖嫁給了西夏王，但一直都對無崖子念念不忘，只是恨他當年冷落自己，恨他不辭而別，拋家棄子，因此心里還能勉強壓下這份感情，但兩年前王語嫣的到來，卻帶來了無崖子所有的消息，原來無崖子是被人暗算，才不能歸家，那幅幾十年前的畫更是讓她盡釋前嫌，要不是王語嫣說要親自報仇，她早就殺上星宿海了。

　　而現在，莫聞那不知什么來路的北冥神功卻給這份感情帶來一份陰影，要是他無意中從無崖子那里得來也就罷了，要是從天山童姥那里學來的，李秋水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至于自己留在無量玉洞中的秘籍，她卻是早忘了，一是那地方偏僻隱秘之極，她做夢也想不到真有人得到那秘籍。二來是玉洞中有自己的玉像，要是這小子去過那里，也不會是現在這種平淡的反應。

　　看著李秋水雙目赤紅。神態癲癇的樣子，莫聞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自己已經在那副畫上做了手腳，大幅度地改動或許很難，但點掉一個痣，掩蓋一個淺淺的酒窩卻也不難，此時李秋水對無崖子的感情要遠勝原著。所以愛屋及烏之下，才會對王語嫣盡心盡力，百般調教。

　　當即也不開口解釋。反而對著王語嫣一招手。

　　“語嫣，過來！”

　　在李秋水詫異的目光下，王語嫣雖然有幾分不情愿，但還是秀步輕移。緩緩地走到了莫聞身邊。然后就被莫聞一把攬過，對著那誘人的紅唇就是一陣痛吻。

　　王語嫣面色羞紅，只覺在自己外婆面前做出這種事真是羞人死了，但又反抗不了莫聞，只得緊緊地閉上眼睛，默不出聲。

　　“你、你們！——”

　　李秋水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當年她也是個放蕩人物，但這種當著外人面和親熱也是第一次見到。當初她找那些俊俏少年來氣無崖子時，也只是動動手腳。調戲一下，要是真當面做出什么過火的事情，無崖子不殺了她才怪。

　　此時見自己外孫女絲毫不反抗的樣子，她心里就是送了一口氣，隨即臉色又陰沉了，壓抑著怒火問道：“語嫣，你把我交給你的武功偷偷交給這個小子了？”

　　本來武功流傳出去，她倒也不太在意，但是要是交到童姥的傳人手中，對于她來說，就是兩回事了。

　　“外婆，我——”王語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她確實把小無相功和白虹掌法交給了莫聞，此時被質問，自然就有幾分心虛。

　　而莫聞卻是一笑，輕輕地攬過王語嫣，對著李秋水說道：“李師叔，在下的北冥神功可不是語嫣給的，而是無崖子師傅傳授的，掌門戒指也是他老人家給的。”

　　待會李秋水還要和童姥見面，有些東西自然是不能說實話，不過好在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接著就見他不緩不慢地解釋道：“當日晚輩本是帶著語嫣去擂鼓山見他外公的，結果僥幸破解了珍瓏棋局，這才被無崖子前輩看中收入了門墻，得傳神功。本來無崖子前輩是想將全部功力傳給晚輩，但晚輩當時已有不淺的功力，又覺得語嫣精通百家武學，只是苦于沒有內力，再加上她和無崖子前輩的關系，無疑是更加合適的人選，因此就讓語嫣繼承了師傅的內力，至于之后——”

　　莫聞看了李秋水一眼，繼續說道：“無崖子前輩見傳人這下有了兩個，為了穩妥起見，就做了新的安排，讓語嫣帶著畫像去找您，而我則帶著七寶戒指去找童姥師伯，分開學藝，學成之后一起去星宿海為他老人家報仇，清理門戶。”

　　李秋水聽了莫聞所說，沉吟了一下，忽然開口問道：“你是怎么破解‘珍瓏棋局’的？”

莫聞自信地一笑，只是吐出了七個　　：“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秋水眼睛就是一亮，她也是精通琴棋書畫之人，那珍瓏棋局也研究了多年，聽著莫聞之言，腦中思考一下，就知莫聞說的極為可行，心中就已經信了六七層。

　　至于剩下的，在她看來也不重要了，或許一開始她就只是想找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想證明無崖子沒有背叛她而已。

　　而另一邊王語嫣卻可愛地撇了撇嘴，那扳指明明就是從自己這里搶去的，而外公更是見都沒見過莫聞一眼，這個男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不小。

　　不過她也無法說破，然后就見李秋水開口道：“這么說你是無崖子的徒弟，那為何要阻我，這是我和師姐的恩怨，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小輩插手。”

　　對于莫聞的武功來歷她已是不想追究，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他的立場，原本他是童姥的徒弟，雙方自然只能分個生死，但現在有了王語嫣這層關系，或許還有其它解決的辦法，剛剛莫聞展露的能力壓她和王語嫣的武功已經讓她有些心虛了，如是可能，實在是不想和莫聞交手。

　　莫聞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一時技癢，想朝師叔討教一二而已，師叔與童姥的恩怨，晚輩自然不會插手。”

　　說完身子一讓，露出了通向冰庫第二層的大門。

　　“真的？”看著那大門，李秋水就是一愣，緩緩地往前靠近了幾步，全神戒備著，但直到她一只腳都邁進了大門，莫聞卻還是站在原地未動，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就是大怒，這小子竟然真因為一時技癢就來攔截自己了，要知道剛剛交手之后，她幾乎都要放棄了，要是真是那樣，自己還不得抱憾終身。

　　不過一想到莫聞那一身的武功，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能一拂袖，冷哼了一聲，對著語嫣招手道：“語嫣，我們走！”

　　“且慢！”

　　不過莫聞卻一擺手，李秋水頓時全身繃緊，運起了全身內力，死死地盯著莫聞，然后這才開口問道:“師侄還有事？”卻是打算一言不合就要殺出去了。

　　莫聞看了王語嫣一眼，然后說道：“李師叔要是自己進去當然沒什么問題，不過畢竟在下是在童姥師伯門下學藝，語嫣要是也進去，在下這里可說不過去。”

　　李秋水想了想，以童姥的性子現在也沒出來，定是練功走火入魔了，自己一人去倒也無妨，而且語嫣留在這里也可以牽制這小子一二，萬一里面情況有變，自己也可以留條后路。

　　當即點頭答應道：“那語嫣留下來！”說完身影就消失在門后。

　　看著自己外婆離去的身影，王語嫣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從今以后再也見不到外婆了，有些擔憂地問道：“莫、莫公子，你說外婆她會不會有事？”

　　童姥現在可未像原著中一樣斷了一條腿，旁邊還有個阿碧相助，要是按自己的計劃來執行，有心算無心，兩人同歸于盡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莫聞自然不會告訴王語嫣，而是淡淡地說道：“那是她們老一輩的恩怨，我們最好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