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靜念禪宗聞噩耗

　　孫瑜發現這樣一個問題，他從陳安平的世界直接回到了大唐雙龍傳的世界之后太過于急躁直接過來找素素了，對于大唐雙龍傳的世界目前的情況缺乏了解，完全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后，素素本人對于劇情的干涉到了何種的地步。

　　“真是失策！”孫瑜痛擊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不過如此這個時候又傻兮兮的跑回去詢問素素的話，雖然她不一定不會告訴自己，但是目前的情況下自己也顯得太傻了一點了！既然如此，孫瑜便已經打定主意，先要自己看看情況如何再說，畢竟自己的猜想也僅僅是一個猜想而已，還需要現實情況來作為佐證。心中打定了這樣的主意之后，他便不再掩飾自己的行蹤，重新思考起這個世界的問題了。

　　目前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依然是洛陽，正是自己離開時的地方，不過物是人非，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這么久，劇情走到了哪一步。

　　孫瑜將自己打扮成普通人的樣子，心中一動，就往洛陽城外的凈念禪宗去了。

　　凈念禪宗看上去和之前毫無二致，當初凈念禪宗擺明車馬地支持李世民，王世充恨得牙癢癢的，借機指使寇仲來偷和氏璧，即使是現在他已經打敗了李密，趕走了獨孤家成了洛陽的統治者，他依然不敢對著凈念禪宗呲牙。

　　孫瑜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凈念禪宗之中，彷如普通的香客一般，不過繼續往深處走著走著，在一道門口便被幾個和尚攔住了。

　　“施主！”為首的和尚作揖道，“再往里走便是敝寺諸位師傅修養之所，概不接納外人，請施主回吧。”他剛剛說完，另兩個和尚便從旁邊壓了過來。

　　孫瑜站在原地，面帶笑容，“正邀請師傅通報，我想要見了空禪師。”

　　“我師尊閉門苦修，概不見外客，施主還是請回吧。”和尚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另兩個人上在他身旁做怒目金剛狀，也作稽首道，“施主請回。”

　　“佛光普照之處，應該大開方便之門。”孫瑜毫不在意繼續說到，“了空禪師若是知道是我來了，必然不吝一見。”

　　孫瑜話說得如此自信，擋路的和尚也不禁狐疑了一下，“還未請教施主是…”

　　“那一日我踏月而來，從你們了空禪師的手中，取走了和氏璧…”

　　“是你！”沒有等到孫瑜說完，和尚已經臉色大變，他大聲叫道，“來人！”他身后的兩個和尚已經忍不住直接出手試圖抓住孫瑜了。

　　“不要拉拉扯扯的，”孫瑜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身體，在兩個和尚看來，他搖擺的幅度看看避過了自己試圖抓住他的肩膀的手，他的動作看上去如此輕松自然和緩慢，本來應該十拿九穩的擒拿偏偏什么都沒有抓住。

　　“來人來人！”和孫瑜說話的和尚朝著孫瑜的胸口奮力一拳，被孫瑜輕輕一扭便避過去了，和尚沒有繼續發狠，而是大聲叫喊了起來。

　　“叫什么呢！你們已經沒有第二塊和氏璧讓我拿了。”孫瑜輕松靈活地讓開了三個人的圍追堵截，看上去就像是在散步一樣，三個人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讓他毫無阻礙地朝著后院走了去。

　　“來人啊，小偷上門了！”和尚一邊在后面追趕，一邊大聲叫道。小偷這個詞刺激了孫瑜敏感的神經，他撇了撇嘴，繼續朝著里面走，不斷有武藝高強的和尚從四處飛出來，不過始終碰不到孫瑜也不能阻擋他的前進，整個凈念禪宗開始喧鬧起來，伴隨著梆梆鐺鐺的鐘聲。終于當孫瑜落腳在一處大殿的廣場之外的時候，若干正在做功課的和尚停住了嘰里咕嚕的念經聲，一起抬起頭來盯著孫瑜，這樣壯觀的景象還是頗為震撼的，孫瑜身后的追趕的和尚也紛紛停下來，緩緩地朝著孫瑜兜過來，堵住了他后退的道路。

　　“無量壽。”孫瑜打了一個稽首，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問道，“不知道了空主持方丈可在？”

　　“云中子！”伴隨著一聲厲喝，四大金剛之一的不嗔已經大踏步分開了眾人走了出來，仔細看著孫瑜道，“你又闖我凈念禪宗，視我禪宗為何物？”

　　“阿堵物。”孫瑜直接回應道。

　　不嗔反而被噎住了，好半天才說道，“你既然如此大膽，就不要怪我等無禮了，結陣，給我拿下！”

　　伴隨著他這聲大喝，廣場上的和尚們瞬間動了起來，將孫瑜團團圍住，每個和尚都雙手合十，不斷移動著自己的位置，同時開始以一種奇怪的節奏開始念經。

　　“當年我面對西方教教主尚且不怕，難道還怕你們這個不知道多少代的和尚？這里面有一個能夠修成羅漢正果的嗎？”孫瑜坦然自若，毫不在意，面對此情此景，他尚有心情念個揭子，“念佛往生菩提，得往極樂凈土。種善因得善果，南無阿彌多婆夜。”

　　“且住！”伴隨著著威嚴的一聲叫嚷，正在移動念經的和尚們都停了下來，朝向了一個方向。孫瑜自然也抬頭望了過去，了空一襲白衣，施施然地走了過來。他所過之處，和尚們紛紛讓開，于是他在走向孫瑜的方向，一下子讓開一條坦蕩的大路來。

　　不嗔急忙跟在了了空的身邊，“主持，要小心…”

　　了空一合手掌，“知者能知罪性空，坦然不懼于生死。”

　　不嗔臉上露出懇切的表情，低頭道，“是。”

　　孫瑜臉抽動了一下，了空，你以佛自喻嗎？

　　了空已經坦然走到了孫瑜的面前，一稽首便道，“云中子道長今日所來為何？”

　　“正有事要和了空禪師商議，不過我倒是挺喜歡你們凈念禪宗的歡迎方式的。”孫瑜看了看四周。

　　了空微微一笑，“剛才道長在念往生咒？”

　　“我就念了一句。”孫瑜抿了抿嘴唇說道，“正所謂種善因的善果。”

　　“好！”了空回應道，“只是不知道道長種何因得何果？”

　　“道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孫瑜道，“即使輪回轉世，也不昧因果。”

　　了空的臉也抽動了一下，面對孫瑜這樣自稱神仙的家伙，還真沒有更好的手段了。了空雙手合十，“請教道長，這時上可有佛。”

　　“有！”孫瑜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既然有佛，不知道佛在何處？”了空看著孫瑜的眼睛問道。

　　“我觀大和尚便是。”孫瑜笑吟吟地說道。

　　“善哉善哉。”了空板著臉，“了空如何是？”

　　“你胸中有佛，這世上自然有佛，你問佛在何處，自然你便是。”孫瑜繼續笑吟吟地回應道。

　　“那不知道道長胸中可有佛？”了空不動聲色地問道。

　　孫瑜牽動著嘴角，“明心見性，道德菩提非吾果，我已明了我是我。既然明心見性，胸中便只見我性，我心中圓滿，不假諸外求，你若問我佛在何處，我便知佛不在我處。”

　　孫瑜覺得耍嘴皮子耍得挺過癮的，眼見周圍的和尚表情越發地難過他就心情暢快起來，特別是看到了空的表情更是如此，他甚至有些反省，我該不會有s情結吧？

　　終于，了空也厭煩了這樣打機鋒，不管是不是因為他打不過孫瑜的緣故，聽到孫瑜講完了話，了空終于淡淡地表示，“道長到底為何而來呢？”

　　“拜訪主持你啊！”孫瑜說道。

　　“既然如此，”了空看了一眼孫瑜，似乎是確認他不是懷著惡意而來的，“那么請屋一敘吧！”

　　“主持！”不僅僅是不嗔，其他幾個金剛也叫了起來，在場的和尚們一起高宣佛號，搞的現場的氣氛濃重無比。

　　我又不是侵華日軍。孫瑜在心中這樣吐槽道。

　　了空淡然地掃過了在場所有的人，說道，“無事，道長此來想必不會有無禮之事的。”

　　孫瑜淡然一笑，“我既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禮于我何加在？不過既然說了是來拜訪主持，自然就是拜訪，斷然不用耍什么陰謀詭計就是了。”

　　了空再一次掃過全場，說道，“聽見了嗎？既然如此，就請道長入室奉茶。”

　　于是轉了一個輪回，孫瑜這個曾經進入凈念禪宗搶劫的家伙居然變成了凈念禪宗的座上客。

　　了空在自己的禪房里接待了孫瑜，幾位金剛也在坐。孫瑜覺得好笑，如果自己要動手這些家伙們有反抗的機會么？雖然如此，他還是遵照禮儀，吃完了茶，說了幾句閑話才開始進入主題。

　　“了空師傅有禮了，天界有事，我來返一趟，不料已然是數年，時光流逝，不勝唏噓啊！”孫瑜剛剛收完這句話，就聽到了幾位金剛不屑的哼聲，這樣的話說出來確實有些裝13的味道，不過了空淡然望了那幾個家伙一眼，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了空面對孫瑜也是淡淡地，“哦，原來如此。”然后便不再說話了。

　　孫瑜有些郁悶，本來想要說的話被了空這樣一堵，接下來自吹自擂也說不出來了，強忍著尷尬咳嗽了一聲之后說道，“我離開凡間太久了，不知道自我離開之后這世間天下大勢又有何種變動？不知道了空禪師可否指點一二？”

　　了空不動聲色地說道，“貧僧乃是方外之人，只知道吃齋念佛，塵世間的事情貧僧一概不知。”

　　“好一個一概不知，”孫瑜拍了拍手，“禪師當初拿著的和氏璧乃是帝王之器，凈念禪宗和慈航靜齋聯手，大有指點江山之意，這才過去多久，禪師變成了方外之人，這方外之人的心可誠乎？”

　　聽到了孫瑜居然敢提和氏璧，金剛中的不嗔憤怒地站了起來，“好妖道，當初要不是你膽敢…”

　　“不嗔！”了空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便將這怒目金剛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堵回了他的肚子，不嗔雙手合十向著禪師鞠躬致歉，了空看了其他幾個人也是不忿的表情，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主持！”金剛們都叫了起來。

　　“且都出去，孫道長今日登門拜訪豈會行兇？”了空這話讓孫瑜聽了覺得滿是諷刺，不過他臉皮厚，無所謂。

　　“正是，”孫瑜接著說道，“今日拜訪正是要請教禪師的！”

　　幾個人站起身來走出了禪房，還將門關了起來。

　　了空看了孫瑜半天，然后才問道，“孫道長今日拜訪，究竟是何意？”

　　“我自然有我的意，只不過即使說了你也不懂，正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孫瑜又開始高談闊論。

　　了空居然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孫道長又何必來我凈念禪宗。”

　　“呵呵，”孫瑜笑了笑，“大師，我聽說出家人是不撒謊的。”

　　了空道，“出家人說謊墮入阿鼻地獄，若是因說謊而救黎民百姓，相比佛祖也是原諒的。”

　　老狐貍。孫瑜在心中評價道，他站起身來，在禪房中來回踱著步子，“我想問的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消息，若是找旁人打聽或者是我自己花時間的話，也能夠慢慢搜集到這些信息，只不過，”孫瑜瞥了了空一眼，“當日凈念禪宗替慈航靜齋保管和氏璧，今日我上門，就算是將此事揭過了，何況當日，”孫瑜揚了揚頭，“慈航靜齋找人來將我逼回了仙界，這筆賬，”孫瑜看了看還是沒有表情得了空，“若是禪師給我行這個方便，我也將此事揭過，不再去找師妃暄的麻煩，禪師你看如何？”

　　孫瑜可謂是咄咄逼人，明明是他到凈念禪宗來搶奪和氏璧，偏偏說得好像是凈念禪宗的錯誤一樣，還說出不再計較這種話，如果了空是普通人的話，早就氣得吐血了。

　　不過了空畢竟不是普通人，他低頭念了一聲佛號，然后抬起頭來問道，“不知道道長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孫瑜終于微微一笑，“正要向禪師請教，當日寇仲替王世充守住了洛陽，擊退了李密，不知道從此以后，這天下大勢如何？”

　　了空看了孫瑜一眼，雙手合什，“既然是這樣的事情，那老衲倒是不妨告訴道長。”

　　孫瑜點了點頭，“此外，我還想知道，我那兩個師侄此后又有何種事跡經歷，他們如今又在何處呢？”

　　聽到孫瑜問這個，了空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來。

　　孫瑜笑了笑，“你們和慈航靜齋關系密切，慈航靜齋想必也關切著寇仲和徐子陵的動向，所以這些問題我還真的必須向禪師請教呢！”

　　“阿彌陀佛！”了空宣了一聲佛號，“孫道長請坐。”他說道，讓孫瑜等著他，沉吟了半天，他才開口說道，“寇仲和徐子陵已死，道長還請節哀順變。”

　　“什么！”孫瑜一下子站起身來，盯著了空道，“這怎么可能，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