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間諜與陰謀
“你當兵了？”孫爸吃驚地盯著孫瑜道。
“是軍官！”孫瑜拿出了軍官證。
“這玩意不會是在街上三十塊錢一個辦的吧？”孫爸拿著證件仔細打量著上面的7230部隊政治部的鋼印。
“怎么可能呢！”孫瑜拍了拍胸膛，“我如今是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呃，解放軍軍官了！”
“那么你們部隊是做什么的？”
“這個，軍事機密。你看上面的‘炮’就知道了。”
“部隊在哪里呢？”
“這也是軍事機密。”
孫爸把軍官證丟回給了孫瑜，“咋個這么突然呢？之前你才說在日本培訓學習，那么轉過來半年不到的時間就變成當兵的了呢？”
“是軍官啊！軍官！”孫瑜揮了揮手中的軍官證然后把它放進了衣服的內兜里。
“你們是不是…”孫爸湊到了孫瑜的耳朵邊上，“被派到日本專門竊取軍事情報的？”
“呃…”孫瑜很想稱贊自己的爸爸的想象力，“這個是軍事機密我不能告訴你。”
“你老漢我又不得往外面說！”孫爸露出了不高興的神情，“算了算了，既然是說是軍事機密我就不問了，那你叔叔伯伯聞起來我們咋個說呢？”
“你就說我在某個山溝溝里面看管核彈頭不就完了嗎？”孫瑜撇了撇嘴，“看到這個‘炮’沒有？”
孫爸把孫瑜拉近了，又低聲在他耳邊問道，“那這兩個女娃兒是哪門回事呢？都是外國人，還有個日本人？”
“這都是我的同事！”孫瑜對于自己再次欺騙老爸已經沒有愧疚感了，“她們家不在中國，以后又要留在中國工作，這一次趁著我探親，到我這里來玩一玩。”
“你自己要注意啊！”老爸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既嚴肅又活潑的表情來，“你不要弄出問題來了哦！”
廚房里面孫媽正在一邊做菜一邊給神樂泠和愛麗絲講解著，愛麗絲和神樂泠對于中國的菜肴非常感興趣，留在廚房里面認真學習著。
“你們部隊對結婚啥子的有沒有限制呢？有沒有規定說好多年啥子級別才可以結婚？”正在喝水的孫瑜聽到自己的父親問出了這個問題，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欸，好多部隊都有這個規定，特殊的崗位不允許結婚，結婚都要上頭批準，要政審的！”孫爸嚴肅地說道，“你哪門想到要去當兵嘛！”
“我不是當兵，我是軍官！”孫瑜只能夠喊這句話了。
雖然孫瑜的回家非常突然，但是孫家爸爸媽媽還是做好了隆重招待的準備，最起碼這頓晚飯就足夠豐盛。
晚飯后愛麗絲和神樂泠表示要去找賓館，被孫媽媽熱情地拉住了說就在家里面住，也有房間。
老媽這樣異常的熱情讓孫瑜有不好的預感，于是他說家里面的很多東西沒有，另外兩位女士說不定要洗澡，還是住在賓館里面方便一點況且旅費可以報銷。最后直到孫爸爸發話了，孫媽媽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明天早上到我們家來吃早飯，我蒸了饃饃。”孫媽媽在送兩位女士走的時候這樣說道。
“人家賓館里面有早飯的！”孫爸爸這樣說道，“明天早上讓孫瑜到賓館里面陪你們吃早飯，順便領你們到城里面逛一圈，周圍風景還不錯，讓他帶你們到處去耍一下。”接著他轉過頭來看著孫瑜，“你們這次假有幾天？”
“幾天？”孫瑜晃了晃腦袋才記起來陳隊長和鄔政委，連同楚大校都沒有和自己說要自己什么時候回去。
“呃，如果有事情他們會打電話給我的。”孫瑜含糊地說道，“那個，我送她們去賓館吧！”
然后孫瑜就在爸媽嘮嘮叨叨的吩咐下，和兩個女人去賓館了。
下了樓，三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真是羨慕呢！”神樂泠說道，“孫君家里面很溫馨呢！”
愛麗絲撇了撇嘴沒有說什么。
“我爸爸媽媽也許太嘮叨了，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孫瑜聳了聳肩膀，“哥哥和嫂子都不在，不然就更熱鬧了。”
“哪有，這樣才好呢！”神樂泠連忙說道，“家就是要這樣。”
“我說你干嘛不告訴你爸媽你們之間的關系？”愛麗絲偏著頭皺著眉問道，“這樣的話…”
“博士！”神樂泠伸手拉住了愛麗絲的手，“請你不要說這個好嗎？”
孫瑜望天，咳嗽，揉鼻子。
“切！”愛麗絲博士對兩個幼稚的人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但是她也沒有繼續說什么了，三個人就這么走到了街上的賓館門口。
“那個清單上應該加上這個東西！”愛麗絲博士突然一拍手掌說道。
“嗯？什么？”孫瑜和神樂泠都看了過來。
“香腸啊！香腸！”愛麗絲露出認真的表情，“四川的香腸真很好吃，比什么熱狗好吃多了，還有臘肉也不錯。”
孫瑜想起剛才吃飯的時候愛麗絲博士并沒有夾多少香腸和臘肉，看起來博士還是頗為矜持地，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愛麗絲博士氣呼呼地問道。
“沒什么！”孫瑜馬上忍住了笑容，“我也覺得應該在清單上加上這個東西！”
于是神樂泠笑了起來。
愛麗絲和神樂泠登記了一間標準間，孫瑜告辭之后想回去怎么面對爸媽的談心走回去了。
愛麗絲和神樂泠送走了孫瑜，剛剛關上門準備休息洗漱，這個時候突然門鈴響了。
“我們不要夜宵！”愛麗絲一邊嘟嚕著一邊重新走到門口，拉開了門，門外站著的人讓她大感意外。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鄔晉芳靠著門框問道，“我就住在你們隔壁。”
“讓我吃驚啊，政委！”愛麗絲讓開了道讓鄔晉芳進來，同時她的眼神迅速從輕松向緊張轉變，“您為什么不早上和我們一起走呢？”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單獨聊聊。”鄔晉芳笑了笑，向站在床邊的神樂泠遞去了一張房卡，“隔壁1108房間的鑰匙，小神樂，你暫時去我房間里面玩一玩好嗎？”
神樂泠吃驚地看向了愛麗絲，愛麗絲同樣感到驚訝。
“需要這么警惕？”她問道。
“當然，”鄔晉芳攤開了手，“你也可以認為我神經過敏，但是我覺得最好只有我們兩個人。”
愛麗絲重新看向了神樂泠，對她點了點頭，“如果你想談談你的失戀的話，當然可以。”
神樂泠接過了房卡。
“瞞著隊長過來的？”愛麗絲在鄔晉芳所坐的沙發對面的床上坐下來，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當然。”鄔晉芳回答道。
“你干嘛不在基地里面說，”愛麗絲嗤笑了一聲，“難道你以為陳隊長能夠偷聽你的所有談話？”
“總歸不安全。”鄔晉芳皺了皺眉，“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那么他們在干什么呢？”愛麗絲繼續問道。
“按照清單清點東西。”鄔晉芳攤開了手，“雖然我說我要回家去，但是還是盡量要在明天趕回去。”
“說起來我希望在清單上加上香腸和臘肉，需要我明天打電話給他們嗎？”愛麗絲問道。
“香腸和臘肉？”鄔晉芳驚訝了一下子，不過隨即她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好的，你給他們打電話吧。”
“那么現在你可以開始你的主題了！”愛麗絲揚了揚下巴，“準備軍事政變把陳隊長的獨裁統治推翻嗎？”
“說是獨裁統治也未免過分，我只是不太認同這個人而已。”鄔晉芳以一種非常舒適的姿勢依靠在沙發上。
“你們，”愛麗絲左右手相互用力握了握，“難道談過戀愛分手了？”
鄔晉芳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強，立即坐直了身子幾乎站了起來，“怎么可能！”她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
“我以為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看法的話幾乎就是這一點呢！”愛麗絲攤開了手，“那么究竟是怎么樣呢？”
“我…”鄔晉芳猶豫了一下，“他這個人思想比較激進。”
“哪方面？”
“呃…”
“如果作為中國人不好說的話，那明顯就是政治方面了。”愛麗絲聳了聳肩膀，攤開了手，“我只是奇怪在這種情況下，政治方面的偏激還有什么影響呢？”
“有影響的！”鄔晉芳咬緊了嘴唇，她看了看手表，“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只能夠開誠布公地告訴你了。”
愛麗絲瞪大了眼睛。
孫瑜回到家打開了門就看到自己的爸爸和媽媽表情嚴肅地坐在沙發上，連電視機都關掉了。
孫爸看到兒子及進來了，咳嗽了一聲說道，“過來，坐到這兒來，我們父母和你好好談一談，交交心。”
孫瑜感到自己一股寒意順著脊柱直沖后腦，心說我怕的就是這種情況。
但是他還是乖乖地坐了過來。
孫媽淚眼婆娑，“兒子啊，你這是哪門回事啊？這個工作是不是危險得很啊？”
呃，其實也許大概沒什么危險，只是保密的地方有點多而已，你們不清楚覺得很危險，其實只要政治立場堅定，思想正確，一般說起來沒什么事情的。等到了三四十歲轉到光明正大的崗位上就可以當黨國無能的官僚了。
孫瑜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安慰自己的父母。
這天晚上，愛麗絲博士、孫瑜都被折騰得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