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審查的少尉
“你是說我不能夠離開領事館？”孫瑜驚訝地看著向自己宣告這個決定的王領事，“你想知道的東西我都告訴你了。”
“但是我們還沒有核查，當然，暫時我們也沒有能力核查你所說的東西是不是真的，”王領事此時此刻的嘴臉在孫瑜心目中已經完全和和藹可親不沾邊了，“所以你必須呆在這里直到我們有了進一步的情報或者上面做出了清晰地指示。”
“What？”孫瑜瞪大了眼睛，“聽著，神樂泠也知道整個過程是怎么回事，她會證明我所說的。”
“我個人完全相信你所說的話，但是顯然這里不是租界法院，你也不是陳真。”王領事聳了聳肩膀，“你不需要一個日本證人。”
“喂喂，這完全是因為目前我們只能夠找到日本證人！”孫瑜氣得猛抓自己的頭發，“這個時候你就不要有這么奇怪的幽默感了，你告訴我，陳隊長到底在哪里？”
“如果我們找得到他的話，”王領事偏著頭，“你現在就算是帶著你的日本女朋友去逛秋葉原我們也不會干涉，你之所以在這里就是因為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
“開玩笑的吧，”孫瑜后退了幾步，坐在了房間里面的床上，“當初騙我加入的時候你的態度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很抱歉，”王領事退了幾步，“我也很希望這是一個誤會，但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幾天國內就會派人過來。”
王領事關上了門，任由孫瑜坐在床上沉悶地思考著。
這種感覺，就好像官場剛剛升職就被雙規，孫瑜連自己的軍官證都沒有看見就享受了被隔離審查。盡管王領事什么都沒有說，但是懷疑的眼神還是很說明問題，領事先生懷疑隊伍叛變了。
于是孫瑜就只能夠在領事館的房間里睡覺，這個房間里面所有能夠聯系外界的通信工具統統沒有——網絡、電話甚至是電視都沒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擺滿書的書柜就是全部了。書柜里面的書包含外交手冊和各種內部的規章條令，孫瑜翻了幾頁發現一律的何種情況下隔離審查之類的措施讓他心情更加陰郁，于是只有睡覺了。
此時此刻，連莫名出現的主神的世界似乎都不能拯救自己，主神似乎離自己遠去了，腕表安靜異常，像是普通的手表一樣，甚至可能一直永遠地普通下去——莫非主神也是黨員？孫瑜編造著不好笑的笑話這樣想，同時又開始期待下一次任務能夠快點開始至少能夠見到陳隊長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僚系統的反應非常快，對于天朝的官僚系統來說，他們天生有比大不列顛官僚系統反應速度快的天分，而不是只會說：是，總理。孫瑜剛剛經歷了一個美好的睡眠——嗯，也許并不美好，夢境悠長而又詭異，但是至少中途沒有起來尿尿，這算是非常好的睡眠了。
就在孫瑜開始刷牙洗臉的時候王軍領事帶著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人走了進來。
“孫少尉，這是國內來的同志，他們要和你談一談。”王軍向叼著牙刷的孫瑜介紹到。
“呃，你們能夠等一等嗎？”孫瑜連忙兩下刷完牙，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能不能再等一會兒我們吃了早飯再談話？”
“喂喂，你這是什么態度！”兩個黑西裝中比較年輕的一個已經叫起來了，“老實點交代問題！”
如果你不介意我坐在馬桶上和你說話的話我也不介意。
“你…”對方死板的臉上顯現出了怒氣。
“算了，”年紀大一點的黑西裝擺了擺手，但是還是一副僵尸臉的樣子，“這樣吧，我們在領事館里面等你，請你快點。”然后他轉過身來和王軍說道，“王領事，借用一下你的辦公室。”
王領事的態度只能說是平淡，點了點頭說了聲可以。
于是孫瑜繼續郁悶地洗臉上廁所，早飯估計是等不到了。
然后在王領事的男秘書的指引下——或者說監視之下，孫瑜又來到了王領事的辦公室，敲開門進去之后發現王領事正在和兩個黑西裝大眼瞪小眼。
“不行，我堅決要求旁聽！”王領事叫道。
“這涉嫌國家機密，你沒有資格旁聽。”年輕的黑西裝看上去有些惱怒。
“國家機密！”王領事不屑地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那把外交部的文件拿給我，出了事情我不負責。”
“我們不就是外交部的人帶過來的嗎？”年輕人指著王領事的鼻子叫道。
“媽的，”王領事吐了一句臟話，“他倒是帶你們來了，可是說你們是什么部門了嗎？你們如果是總參的人，我不說二話馬上出去，你說說你是哪里的人？把證件拿出來我看看。”王領事似乎有些咄咄逼人地說道。
“呃，那個，要不然我吃了早飯再過來？”敲開門發現里面正劍拔弩張，孫瑜忍不住說了句話。
這下子讓在場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了。
“孫少尉，”王領事說道，“這是國內的某個安全部門的同志找你了解情況，你坐下，他們問什么你就說什么好了，我坐在這里，你就當我不存在。”
“王軍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年紀大的黑西裝制止住了想要發怒的小西裝說道，“我們此行已經獲得了外交部門的許可，并且也得到了軍隊的認可了的。”
“是嗎？文件呢？文件拿給我看看！”王領事冷嘲熱諷地說道，“給我的文件，咱要留著存個檔，免得上面追究起來責任是我失職。”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只是一個領事了！”年輕的黑西裝冷笑了一聲，從自己的懷里面拿出了一份公文出給王領事。
王領事想伸手去接，但是黑西裝晃了晃紙讓他沒有拿到：“秘密公文，你看過就知道了，不會讓你背黑鍋的。”
“切，衣帶詔從來都是為了讓別人背黑鍋而存在的。”雖然這樣說著，但是王領事也沒有繼續堅持去拿公文了，不過看了公文之后他的臉上還是不太對，“這不是總參的文件！”他說道。
“是軍隊的文件就行了，”年紀大一點的黑西裝說道，“還是你覺得軍隊已經脫離黨的領導了？”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政治干部了，抓貪官沒本事手段全用在自己人身上。”王領事冷冷回應道，然后走到了門口，繞過孫瑜準備開門出去，“機靈一點。”他對孫瑜說道。
“你干什么？竄供？”年輕的黑西裝厲聲叫道。
“呯！”門已經關上了。
“孫瑜…少尉，請坐下吧。”年紀大一點的黑西裝已經坐在了辦公室的后面，年輕一點的黑西裝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他的旁邊拿著記錄的紙和筆，狠狠瞪著孫瑜。
“呀！”對于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已經有些感悟的孫瑜坐在了特別為他設置的被談話被審判的位置上。
“我是十八局紀檢處王海警督，這是李梅錦警司。”年紀大一點的黑西裝介紹道，“我們這一次來是為了了解陳安平少校在上一次任務中蓄意謀殺同事，并且向日本間諜出賣情報的重大案件的具體細節。”
納尼？孫瑜覺得自己呆掉了，到現在為止大家都還沒有見到陳隊長誰知道他是不是在陪主神喝茶你們就已經宣布對方的罪行了嗎？
“誰說我們沒有見過他！”李梅錦警司厲聲說道，“他也已經被隔離審查了！現在就看你是選擇和他沆瀣一氣還是戴罪立功了！”
咦？我好像聽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你是說陳隊長和王宏昌、戴國晨、薛兆豐他們都已經回歸了并沒有失蹤？
王海用稍帶責備的眼神看了李梅錦警司一眼，然后才看著孫瑜說道，“我說過，孫瑜少尉，我們來見你是為了了解情況，陳少校和其他人也都在接受調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的情況非常嚴重，你是上一次任務剛剛加入他們的新人，他們好多事情你其實是不知道不清楚的，所以你只需要回答我們對于上一次任務的一些提問就好了。”
納尼，這和咱想象中的無限世界完全不一樣啊！什么時候無限戰士居然還要接受紀委監察室工作人員的質詢了？質詢他們在主神世界的貪污腐敗行為嗎？這也太違和了吧！孫瑜感覺自己完全不能夠處理現在自己所接受的信息。
“那么現在我提問了。”王海似乎對于孫瑜有些呆傻的樣子很是滿意，大概以為這樣對方便被自己的氣勢壓制住了，他對著李梅錦點頭示意對方開始記錄，“首先，陳安平是不是在完全知道該項任務危險的情況下故意讓柳紅、李乃華和大隊伍脫離從而導致她們遭受攻擊，最終陣亡的呢？”
喂喂，大叔，你有看過《全職獵人》是怎么樣的漫畫和那個世界是怎么樣的世界嗎？獵人考試的陣亡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啊！這個陣亡完全是偶然啊！
“是嗎？”王海的臉上明顯露出我不相信的表情，他笑了笑，像是指責孫瑜撒謊一樣，“在這一次任務中，也有日本的一支隊伍，似乎他們沒有一個人陣亡！”
什么？你的情報能夠更加兇殘一點嗎？你給獵人世界的考官送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