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榕!
這個被道人叫了好幾次的名字,原來這樹妖還是個女性。看兩人的神態對話,似乎關系不淺,應該是情侶。
“壯士,還不動手!”和尚被這對癡男怨女瘋狂夾擊,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王命長嘯一聲,縱身而上,當先就是一道劍氣劈了過去。金剛伏魔劍自身就有伏魔罡氣,被王命的精神力激發過后,立刻化成一道長約丈許的匹練閃現而去。幾乎眨眼就到了道人和那樹妖的身后。
樹妖是元神之身,對能量變化極為敏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背后的劍氣,她尖叫一聲,手上一甩,一團青蒙蒙的屏障就出現在身前。劍氣正好劈在那屏障之上。劍氣屏障轟然相撞。
但王命這劍氣飽含辟邪伏魔之力,正好克制樹妖的妖氣,只是一擊,那屏障就“咔嚓嚓”碎裂開來。
道人見屏障破碎,大吃一驚,也急忙回身一檔,長劍噴出寸許劍芒,將王命殘余的劍氣抵消了。
“小榕,這人厲害,我們抵擋不住,快走!”道人疾呼一聲,背起大甕就向另一側逃去。
“哪里走!”和尚哪里會讓他們這么輕易的逃走,齊眉棍一橫,一道金色光芒自棍身勃發而出,重重向那道人背心拍去。金光扎眼,細看下竟然是一只金光燦燦的佛掌。
道人卻看也不看身后追擊而來的佛掌,而是厲嘯一聲:“土遁!”
立時之間,他腳下就升騰一團黃色的光盾,這光盾上數以百計的符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流淌,金色的紋路玄之又玄的按照某種韻律環繞。光盾一下子將他和樹妖元神套在里面。下一刻,在那佛掌襲來之前,“噗”的一下消失在原地不見了。
金光燦燦的佛掌打了個空,繼續向前,“轟”的一下擊中了另一邊的房舍上,在發出一聲摧枯拉朽的轟鳴后,那房舍登時坍塌下來。
“糟糕,這妖道竟然會土遁術!”和尚吃了一驚說道。
王命瞥了一眼那坍塌的房屋,那佛掌的威力竟然如此強大,這要是人體中了這樣一掌,不死也要重傷。所以心里對和尚多了幾分戒備。
不過他念力一掃,立刻發現在西北方五十米外,一團灰蒙蒙的物體陡然從土地里鉆出來,然后偷偷摸摸的向莊園外跑去。
“大師,他們沒有走遠,快走,我發現他們了。”
王命率先向那邊追去。
那灰蒙蒙物體在王命動身之時,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也拋棄了偷偷摸摸的行徑,一下子提速十幾倍,急速向外飛竄。
見到這一幕,王命更加肯定它們就是妖道和樹妖兩個。
“小榕,你怎么樣?還能撐多久?”道人背著大甕,腳下生風,整個人仿佛被一層輕紗遮掩,輕飄飄的前行。很快就到了莊園邊緣。
他背后的大甕上,樹妖的元神寄托在甕中,只是氣息比原來要弱了不少。
“聶郎,你別擔心我,趕快離開這里。只要逃離這里,我就能重鑄靈軀,就算損失了一些元氣,也不至于功虧一簣。”樹妖少氣無力的回答。
道人聞言臉色松動:“那就好。那就好。你修煉幾百年,就差這臨門一腳便可以身外化身,脫離本體活動。這期間也是你最虛弱的時候。我可不想因為那兩個賊人壞了你的好事。唉,今天也是我莽撞了。我原以為我在城里施法這么多次都沒人發現,今日就張揚了一些。沒想到卻碰到了那個賊和尚。都是哥哥拖累了你啊!”
樹妖道:“聶郎,你千萬不要這么說,你能在這里一陪榕兒數載時間,還替我尋找元陽鑄就靈軀。榕兒心中只有感激。萬萬不會怨怒聶郎。要怪只能怪那兩個賊人無恥卑鄙,竟然在這個時候偷襲我們。哼,如果不是這幾日我正好元神脫離本體,修煉身外化身。連樹木本體都無法自如的控制,哪里會被這兩個賊人如此欺辱?”
道人附和著道:“是啊,這兩個人真卑鄙,一定是掐準了你處于虛弱期,這才欺上門來。要不然我們早就把他們碎尸萬段了。”
樹妖忽然一驚:“聶郎,快走,那持劍男子似乎發現我們了,走,快走!”
道人吃了一驚,立刻撇去了障眼法,腳下一撮,縱身飛馳,一跳就越過了莊園院墻,向野外而去。
“聶郎,這野外荒無人煙,不易躲藏,我們就去城里,我不信藏身千萬人之中,他們還能找到我們。”
“榕兒,好主意。我們走!”
妖道身后百尺之后,王命與那和尚一左一右向前追擊。
忽然王命精神一緊:“有點不對,他們竟向城里方向去了!”
和尚略一思索,立刻喝道:“好膽,竟然想借著人群擺脫我們,壯士,那兩人俱是喪心病狂之輩,若是被追的急了,肯定會大開殺戒,我等可要考慮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王命腳下不停,口中回道:“大師有何教我?”
和尚腦門光亮,手中齊眉棍發出金色的波光,與王命的飛馳方式不同,他是借著齊眉棍在地面上一點而過的助力前行,速度竟也不慢。也不知道那齊眉棍是什么法器,每次點在地面上,就會濺起一片金色的星光。
“壯士,現在已經入夜,城里這幾日實行宵禁,所以各城門坊間都會落鎖。當然這城墻坊門是擋不住我們。不過卻會讓對方行跡顯露,不易躲藏。到時候,我們就這樣…”
郭北縣,麗春院,西廂房。
“賤貨,還不給我起來,裝什么死!是不是找打啊!”說話的人時一個濃妝艷抹的肥胖女人。此時,她正掐著腰,對身前三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怒罵。
“老娘為了買你們三個賤貨可是花了不少錢,你們要是不給我賺回來,就永遠都別想出這個門兒。哼,裝什么清純,到了老娘手里,早晚都得接客,現在裝的這么貞潔烈女,過幾天你們就知道男人的好了。”
三個女人中有一個小聲抗議:“大姐,我們是被人綁架過來的,來這里不是我們自愿的,求求你,就放了我們吧。”
胖女人眼睛一翻,一巴掌扇了過去:“什么大姐,叫媽媽,大姐是你們叫的嗎!”
說話那女人臉上登時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胖老鴇這一巴掌力量很大,將那女人一下子扇的跌坐地下。
其他兩個女人急忙過去攙扶說話那女人,一個個瞪著胖老鴇,卻是都敢怒不敢言,顯然在此之前已經受到教訓了。
如果王命在這里,一定會驚訝,因為這三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三個漂亮的空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們竟在短短的半天時間里,被賣到了這麗春院里。
胖女人輕蔑的掃了三人一眼,呸道:“小賤人,我不管你們怎么來的,反正老娘是花了錢的,你們自己也都畫了押。白紙黑字,容不得你們抵賴。實話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是冤枉的,被綁來的。也不管我的事。我只關心你們能不能幫老娘賺錢。今天你們第一天來,不要求你們接客,但是如果發現你們有逃跑的念頭,就不要怪媽媽心狠了。”
胖女人說完,便扭著水桶腰離去了。
她剛走,三個女人就湊在一起商量起來。
“晴晴姐,嗚嗚,我們怎么辦啊?我不想當妓女去接客啊!”一個明顯年齡小些的空姐哭著道。
被她喊為晴晴姐的女人正是那個說話抗議的女人,不過她此時也最狼狽,剛才老鴇子那一巴掌打的她臉頰腫脹,嘴角都流血了。
她還沒說話,另一個空姐就開口了:“你看看,我當初說什么來著,一開始我就不同意和他們分開,現在好了,先是被流氓惡棍綁架,又被賣到這個妓院里面,你說我們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和那兩個殺人狂在一起呢,起碼安全上有保障。”
晴晴姐瞥了她一眼,知道這是在責怪她呢,正是她當初主張要離開的。
“楊楊姐,我們還是趕快想想辦法吧!”年齡小的空姐弱弱的道。
“哼,還有什么辦法好想的,只能尋找機會逃跑了。”楊楊姐說道。
晴晴空姐警惕的走到房門門口,湊著窗戶向外看,果然看到有兩個大漢在院子里巡邏。
她回到兩位空姐身邊,低聲道:“我們現在處境不妙,靠我們自己怕是難以逃走,你們還記不記得,臨走時那個叫王命的人說過,如果碰到了麻煩,可以去找他。看他的樣子,還是另一個殺人狂的頭兒。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說話不算的。所以,只要我們能夠聯系上他,他就一定會就我們的。”
小空姐眼淚花花的的道:“可是,我們怎么聯系他呢,他們不會讓我們出去的!”
晴晴空姐:“我有個辦法!你們附耳過來…”
片刻后,房間里傳出小空姐的驚叫:“啊,晴晴姐,你這樣做太吃虧了…”
入夜時分,麗春院也開始熱鬧起來。
大門口,龜公站在門口迎客,一雙眼睛滴溜溜觀察著過來的每一位客人。遠遠地,他看到一位大胡子一步三搖的走過來,邊走還邊打著酒嗝。一看到這個人,龜公立刻眉開眼笑的迎上去。
“喲,這不是曹大人嗎,快請進,您這幾日不來,緋紅姑娘可是天天念叨您呢,這次大人您一定要多留些時間啊。”
這大胡子,赫然便是給王命介紹任務的曹姓官差,他白日里說要去麗春院會一會緋紅姑娘,這晚間還真來了。
大胡子打著酒嗝,聽到這話,腦海里登時浮現出緋紅姑娘白嫩的身體,一陣虛火從下面直沖而上,心頭立刻火熱起來。他大笑著道:“小李子,嘴還是那么甜,來,這一兩銀子賞你了。”
小李子笑瞇瞇的送大胡子上樓后,立刻將銀子收進懷里。
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就看到又來了一位客人,只是這位客人穿著奇怪了些。不但穿著一身道袍,而且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大甕。
不過他還是迎了上去。
“喲,這位道爺,您這是第一次來吧,來來,快里邊請,一會兒給道爺介紹幾個漂亮姑娘,保證讓道爺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