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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拜訪

  此前的那一戰,靈宗之內大多數人都看在眼里。

  陳長銘與晉王大戰,那種恐怖的威視令人敬畏。

  在這一戰之后,在這靈宗之內,陳長銘的地位已經無可動搖,瞬間變得穩固。

  這是正常的。

  不說靈宗之內本就奉迎強者,就是在其他地方,一位如此強者擺在眼前,又有幾人膽敢不服呢?

  恐怕沒有吧。

  在陳長銘展現實力之后,他能獲得如此反應,算是件十分正常的事。

  對此,陳長銘也并不在意,臉色平靜,就這么點了點頭,隨后獨自走入了眼前的大殿之中。

  回到了此前的房間,陳長銘靜靜于白玉床上端坐,在其中修養精神。

  此前的那一戰,盡管因為生命能量加持的緣故,陳長銘的身軀并未受到嚴重損傷,但是在精神上,那種損耗卻十分嚴重。

  與一位當世至強者大戰,那種損耗是難以想象的,每時每刻都要集中精神,絲毫不能有半點分神。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精神損耗自然十分嚴重。

  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中,一種強烈的疲憊感涌上心頭。

  感受著這種感覺,陳長銘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他默默端坐在屬于自己的白玉床上,在其上默默養神,就此休息。

  這種狀態持續了許久許久。

  直到夜里,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陳長銘停下自己的動作。

  “你來做什么?”

  端坐在白玉床上,感受著眼前的身影,陳長銘緩緩睜開眼,輕輕開口。

  在其身前,一個絕美女子正默默在那里站著,一身白衣,容貌精致而美麗,帶著種莫名的圣潔氣息。

  不是別人,正是圣心長老。

  在夜里,她獨自來到陳長銘的靈王殿外,拜訪陳長銘。

  對于她的到來,陳長銘顯得很平靜,只是心中也有些意外。

  “屬下,是前來請罪的......”

  站在身前,望著眼前的陳長銘,圣心長老深深嘆了口氣,這時候臉色看上去有些復雜,輕輕開口說道。

  隨后,在陳長銘的視線注視下,她緩緩跪了下去。

  “請罪?”

  陳長銘皺了皺眉,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過去溫流霞那件事,真的是你?”

  “是。”

  對于自己過去所做的事,圣心長老沒有半點隱瞞,直接點頭承認。

  話音落下,她本以為,陳長銘會感到震怒,甚至直接對她出手。

  然而最后,卻并沒有。

  “為什么?”

  在前方,陳長銘的聲音繼續響起,聲音顯得很沉穩。

  端坐在白玉床上,如圣心長老所想的不同,陳長銘的臉色看上去很平靜,只是眉宇間帶著些疑惑。

  陳長銘的確有些疑惑。

  在過去,他自認并未得罪過眼前的圣心。

  眼前的圣心長老,又為何要指使溫流霞前來?

  “因為預言......”

  圣心長老臉色復雜,輕輕嘆息一聲,緩緩將事情講述而出。

  在陳長銘身前,她將自己所知的預言講述而出,將事情的始末完整的講述,沒有絲毫隱瞞。

  而在其身前,聽著她的講述,陳長銘皺了皺眉。

  “變數......”

  陳長銘皺了皺眉,這時候不知道改說些什么才好。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想多惹是非。

  卻未曾想到,在不知不覺間,他早就成了一些人眼中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

  “白靈......”

  端坐在白玉床上,在腦海中,白靈的身影緩緩浮現。

  在過去,白靈與他的那一場交談至今還在耳邊浮現,但在這時想來,又有了種全新的意味。

  “所謂的大局么?”

  他心中冷笑一聲,這時候心中一片冰冷。

  “包括這一次,那位晉王,若無意外,也是她引來的.....”

  在身前,圣心長老跪在那里,這時候臉色無比動復雜,輕輕開口道:“此事,還要感謝圣子。”

  她如此開口說道,心中帶著些感激。

  將當年屠滅梁國一族兇手繩之以法,這一直是她過往的夙愿。

  此刻,終于在陳長銘手中達成了。

  這不由讓她感激,因此才有了今日這一場夜談。

  “晉王所求的另半枚精粹之珠,便在我的身上......”

  佇立在原地,她向著眼前的陳長銘一拜,緩緩開口道:“只要圣心將我賜死,那半枚精粹之珠便會自動浮現。”

  “屆時,精粹之珠完整無缺,足以令圣子的功力更進一步,無敵于天下。”

  話音落下,她臉色平靜,向著陳長銘深深一拜,這一刻心中已然有了決死之心。

  事到如今,在晉王隕落之后,她身上的大仇已報,過往的夙愿已然達成。

  況且,這一次靈宗會遭遇如此劫難,完全是因他一人而起,無論如何也脫不開干系。

  她對不起已故恩師的囑咐,更沒法面對眼前的陳長銘與另兩人長老。

  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去死,以此償還自己的罪過。

  尤其是眼前的陳長銘。

  一陣陣話音落下,在原地,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原地一時陷入沉默,周圍顯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直到片刻之后,陳長銘的聲音才繼續傳來。

  “不必如此.....”

  端坐在白玉床上,望著眼前的圣心長老,陳長銘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你的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對于如今的靈宗而言,你活下來,比死了的作用更大。”

  不論再怎么說,眼前的圣心長老都是一位宗師,縱使放眼天下都是有數的高手,足以威震一方。

  在靈宗衰弱的此刻,整個靈宗上下也僅僅只有三位宗師罷了。

  就這么死掉一位,未免死的太沒有價值了些。

  與其如此,倒不如繼續活著,以創造更多價值。

  而且在陳長銘看來,眼前圣心長老身上的潛力,也并沒有到盡頭。

  與如今已然老邁的后勝長老與金刀長老不同,在三大長老之中,圣心長老的年紀是最輕的,時至如今也不過百歲出頭罷了。

  這個年紀,對于凡人而言自然十分恐怖,但對于宗師存在而言卻還十分年輕,仍然具備更進一步的潛力。

  就這么白白死在這里,未免太過可惜了些。

  “那半枚精粹之珠,你也暫且留著吧。”

  輕輕望著一眼圣心,陳長銘臉色平靜,淡淡開口:“我暫時還沒老到那種地步,也有信心能活到你后頭。”

  “那剩下的半枚精粹之珠,將來再交給我不遲。”

  精粹之珠內所蘊含的,僅僅只是純粹的生命力罷了。

  這玩意對于一般人來說用處很大,可以增長自身體力,擁有更長的壽命,去進行修行與突破。

  但對于陳長銘而言,這玩意的用處真的不大。

  他的生命力依托于自身的生命能量,只要其身上的生命能量不耗盡,就永不枯竭。

  眼前的精粹之珠雖然不錯,但對其而言,也就相當于多刷幾份生命能量而已,用處不大。

  至于所謂增長壽命的功效,對于陳長銘而言更是無所謂。

  認真算算,在這個世界,他這一具身體的年紀至今不過十六歲而已。

  縱使排除他未來的進步可能,僅僅是他現在的實力,他的壽數至少也在五百年開外。

  而且,在如此漫長的時間里,他也不可能沒有絲毫進步。

  眼前的圣心長老等人,多半沒他活的久。

  這精粹之珠對其的效果自然也極其有限。

  在事實上,就連自己手中的這半枚精粹之珠,陳長銘也不準備自己動用,準備交給更有需要的人。

  比起他而言,金刀長老更需要這半枚精粹之珠。

  在經歷此前的征戰之后,目睹了金刀傳承的巔峰實力,金刀長老似乎有所觸動,原本使其無法更進一步的那層屏障開始消失,再次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而其想要晉升歸源,最大的阻礙不是別的,正是他自身的壽命。

  金刀長老的壽數已然無多,氣血枯竭,即將從巔峰期中滑落。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完成晉升,這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精粹之珠的功效就十分重要了。

  將這半枚精粹之主交給金刀長老,這是最佳的選擇。

  端坐在白玉床上,陳長銘臉色平靜,望了眼身前的圣心長老。

  “回去吧。”

  他臉色平靜,輕聲開口:“從此之后,做好你的本分。”

  輕微的聲音緩緩落下。

  圣心長老明白陳長銘的意思。

  做好自己的本分.....這眼下之意,便是讓她與過去做一個切割,從此以靈宗圣心長老的身份活著。

  不過,這也合她的本意。

  大仇得報,多年夙愿完成,此刻的她心中只有感激與解脫。

  陳長銘所說的,不用說,她也會如此。

  跪在那里,過了片刻,見陳長銘沒有繼續開口,圣心長老從原地起來,對著陳長銘微微躬身,就此離開了此地。

  端坐在白玉床上,陳長銘目視著她的身影離開,就這么默默注視著,沒有多說些什么。

  接下來,靈宗之內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

  靈宗之內,在三大長老的帶領下,諸多弟子開始重拾心情,修復靈宗駐地。

  此前陳長銘與晉王交戰,兩大至強者之間征戰所爆發出來的影響是極其恐怖的。

  因為在那時候,沒有人能顧忌到自己的身旁,就像人行走之時不會去看地面,更不會在意自己無意間踩死了一只螞蟻一般。

  對于那等層面的人物而言也是如此。

  經過了兩大至強者之間大戰,此刻靈宗上下有許多地方都被破碎,大量的建筑需要重建,許多弟子也都需要養傷。

  同時,在這段時間,三大長老也達成了共識。

  在三大長老與諸多脈主的共同見證之下,陳長銘正式登上圣主之位,成為了新一代的靈宗圣主,再世靈王。

  這是理所當然的。

  按照常理而言,在靈宗圣主缺失的情況之下,靈宗圣子在繼承靈王傳承之后,便可以正式登臨圣主之位。

  陳長銘此前通過靈王試煉,又繼承靈王傳承之后,本就該成為新一代的靈宗圣主。

  更不必說,他所表現而出的實力還如此強橫,蓋壓靈宗上下,無人敢有不服。

  在這種情況下,陳長銘正式歸位,為新一代靈宗圣主。

  而這也宣告了靈宗的完整。

  自數十年前之后,靈宗之內終于再一次擁有了自己的圣主。

  這無疑是一件大事。

  不過因為靈宗封山已久的緣故,這個消息暫時并未傳播出去,還未被諸國所知。

  但縱使如此,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因為在登臨圣主之位后,陳長銘所下的第一個命令,便是解除封山,派出門人去諸地收徒,大開山門。

  而伴隨著這一切進行,靈宗之內的變故,遲早有一日會進入到諸國的視線之中。

  不過對此,不論是陳長銘還是金刀長老等人都不在意。

  這是遲早的事罷了。

  在近年來,靈宗本就有重新出山的意思,只是因為新一代靈王遲遲未能出現,才一再拖延。

  而此刻,陳長銘既然已經繼任為靈王,靈宗之內的封禁自然也要解除了。

  況且,以此刻靈宗的實力,也已然無懼外力了。

  不提以金刀長老為首的三大長老,僅僅只是陳長銘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足以媲美天下至強。

  有這等強者在,何人敢冒犯?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一切都有條不紊開始進行。

  而在這種平靜之中,也有一點小插曲正在進行。

  在陳長銘與晉王一戰的數日后,在靈宗之外,一支浩大的隊伍緩緩前來,上門拜訪。

  “周王使臣?”

  端坐在白玉床上,聽著眼前圣心長老的稟告,陳長銘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周王,在這個世界之中,這是個十分獨特的存在,乃是過去的天下霸主,甚至一度占據大半天下,壓制諸國,稱為天子。

  只是時光流逝,伴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再強大的勢力也終究會有衰弱下去的一天。

  自數百年前,最后一位身為至強者的周王隕落之后,周王室之內便再未出現過一尊至強者,如今已然逐漸被周圍大國所壓制,有些喘不過氣。

  不過盡管如此,但在名義之上,周王仍然還是天下共主,貴為天子,身份尊貴。

  堂堂天子之國,好端端的派人來靈宗之內做什么?

  “難道是想招攬我們?”

  在一旁,后勝長老也在旁聽,這一刻不由皺了皺眉。

  “還不清楚。”

  佇立在身前,圣心長老搖了搖頭:“不過,對方自稱是周王宗祭......”

  “周王宗祭?”

  后勝長老一愣,這時候不由有些意外。

  周圍宗祭,這是祭祀歷代周天子的大祭,在周王麾下有著極其獨特的地位,不僅極其重要,而且往往也代表著周天子的顏面。

  而此刻,周王宗祭來到靈宗之外,親自登門前來拜訪,在某種程度上,也就代表著周天子對靈宗的重視。

  可是,這憑什么?

  若是此前晉王與陳長銘一戰已經廣為人知了,那么周王此舉倒是并不奇怪。

  不說靈宗的實力,就單單是陳長銘這一位弒殺晉王的天下至強者,就絕對值得周王拉攏。

  但是在此刻,這件事不過剛剛發生,也無外人目睹,應該還沒有傳出去才對。

  周王應當也并不知道此事。

  既然如此,周王的宗祭此刻到來,到底是因為什么?

  一念至此,后勝長老不由皺了皺眉,這時候心中閃過種種念頭,陷入了思索之中。

  “讓他們進來吧。”

  端坐在白玉床上,陳長銘臉色平靜,輕輕開口:“不管怎么說,人家既然上門拜訪了,我們也不好將其拒之門外。”

  周王畢竟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地位超然。

  而派出宗祭前來,也足以看出其對靈宗的重視。

  既然如此,見見也無妨。

  在眼前,后勝與圣心長老兩人顯然也是這個想法,于是點了點頭,隨后轉身離開。

  他們離開此地,向外走去。

  過了片刻,陳長銘也緩緩起身,向著外面的大殿緩緩走去。

  時間慢慢過去。

  過了片刻,端坐在大殿之中,陳長銘看見外界幾個身影慢慢走來。

  那是一群穿著黑袍的身影,其中為首的,是一個容貌極其精致的黑袍女子。

  女子容貌精致,極其美麗,身上穿著一身黑袍,卻絲毫不能掩飾其的姿色,一眼望去讓人不由怦然心動。

  在這個世界,就目前而言,陳長銘所見最美的女子,無非是一旁的圣心長老。

  但是眼前的女子卻毫不遜色,比之圣心長老都絲毫不會遜色,身上那種朦朧的氣質讓人極其難受,忍不住升起一種想要探索的心思。

  望著眼前的黑袍女子,陳長銘皺了皺眉,心中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浮現而出。

  不知是否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黑袍女子與另一人有些相似,身上有著類似的氣質。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靈。

  端坐在座位上,陳長銘暗自將這種感覺記下,臉色平靜,視線注視著眼前的黑袍女子,望著她一步步走來。

  “周王宗祭,葉瑤依見過圣主......”

  在身前,望著眼前的陳長銘,黑袍女子臉色平靜,緩緩躬身,輕聲開口說道。

  “周王宗祭......”

  上首,陳長銘輕輕點頭,隨后開口:“我靈宗已封山多年。”

  “不知道這一次,宗祭閣下前來拜訪,又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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