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土匪老大
姜大鄴正在家中的院子曬太陽，王凱就帶了一個人過來。
對方自我介紹是中建公司的設計規劃員，今天特意帶圖紙過來，讓他看看合不合適？
攤開設計圖，一看就很專業。裝模作樣的這里看看那里品品，一副我很懂的樣子。
看完了后，叫王凱抽出1000塊錢給他，然后讓他走人。
其實這設計圖，就是京綿一廠，二廠，三廠和周邊配套廠的原址規劃圖。
估計剛剛那個家伙不知道哪里找來以前圖紙，直接抄了一遍，跑過來賺些外塊。
姜大鄴吩咐陳二，找個地方復印出來，多復印幾份。
他把自己對建筑和環境的要求，也寫在了設計圖紙上。
他打算找一個合適的設計公司重新設計一下，并且做出效果圖出來。
思索良久，實在找不到印象當中很牛逼的設計公司。
前世很多地標建筑絕大部分都是外國公司設計的，那一串的外國名，他也不想去記，記也記不住。
摸起手機找到郭林家里的電話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剛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看來郭林主任也寂寞難耐了。
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問他在美術設計方面哪里有熟人？
郭林問他有什么事？
姜大鄴如實相告。
郭林告訴他，必須找中央美院———中央美術學院（國內油畫第一，唯一一所通過建筑學評估的美術院校，可授予工學學位）。
郭林表示雖然他那邊沒熟人，但也沒問題，反正現在剛開學，他很閑，可以一同過去。
在北大家屬院門口接上了郭林，一起出發來到了中央美院。
來到中央美院的副校長辦公室，郭林很自來熟的跟副校長打了招呼，并且把姜大鄴介紹了下。
姜大鄴也不去管副校長那種詫異，震驚的目光，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陳大把設計圖攤開以后，姜大鄴在一旁做解釋，然后把自己的改建想法敘述了出來。
當聽到是建設北京標志性建筑，京都最高大廈，CBD商務集群，最時尚小區等等，這些奪人心魄的字眼時，郭林和副校長都是目瞪口呆，都有點不敢置信。
他可不管這些人心里怎么想，直接點出自己的兩點要求。
第一，設計圖必須有兩種，一種按照最好的要求來設計。
住宅最低要求33層，最好是參照一些國際大型建筑，美學要求也要到位。
另外一種，住宅最低要求18層，全部設計采用實用為主。
第二，設計圖紙好了以后，都必須有效果圖，效果都不能敷衍。
副校長做不了主，他們沒有做過這么大型的建筑設計。
又找了幾位設計師和盧校長討論了半個小時。
學校一把手盧校長給出預算，最少人民幣100萬，半個月左右完成。
并且表示，以后這個工程如果上馬，所有的建筑設計和預算成本，他們也可以做，價錢保證是全國最低價。
姜大鄴則明確說明，這個工程能不能上馬，就看你們的效果圖做的怎么樣。
如果工程敲定的話，就直接找他們。
雙方簽訂好合同前，盧校長出于謹慎的心思，鬼使神差的打了個電話向北大校長求證。
“老楊，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姓姜的年輕教授。”
“是啊，怎么啦？”
楊校長，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要我們做一個圖形設計。”
“那你們就做唄。”
楊校長，有點不耐煩。
“關鍵是金額有點大。”
“有多大？”
“草案設計加圖形美化總共100萬。”
“什么圖紙？”
“要那么多金額？我告訴你老盧，你可別臨退了，還犯糊涂，你這是欺詐，這是犯罪啊！”
楊校長心中隱隱有一些猜測。
“老楊，你別給我打機鋒。你就說那個人到底什么來頭？就是那個姜什么，姓姜的。”
這個人的名字很操蛋，盧校長也很不爽繼續說下去。
楊校長這回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心跳有些不自覺的加速，額頭上的血管微微隆起。
但他還是心平氣和的問了一句。
“你把那個人給我描述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我們學校的人？”
盧校長著重描述了一下姜大鄴，并且把他旁邊的那個郭林主任也描述了一下。
楊校長這回就瞬間了解了。
他極力掩飾心中的憤怒，但還是口是心非的勸說著，
“老盧啊，幸好你打電話給我了，要不，你真的是臉都丟光了啊。”
“我們這里確實有一個姓姜的教授，但是跟你描述的不一樣啊！”
“現在這年頭，騙子多。我建議你馬上報警。”
說完就立刻掛電話。
招呼秘書趕快把他送到中央美院。
楊校長心里都冒火了，這兩個吃里扒外的，學校難道沒有美術系嗎？
學校難道沒有土木工程系嗎？
咱們土木工程全國有名好不好？
盧校長放下電話，有些疑惑，有一點茫然。
老楊不是像這樣的人啊！
他也不是這樣有耐心的人啊！
嗯，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
他在辦公室都有些稀里糊涂了，呆了幾分鐘后才出來。
走到會議室，跟姜大鄴暗示，簽了合同以后要先交一半押金。
姜大鄴也沒有反對，直接在合同上簽了字，盧校長也立刻在合同上簽了字。
雙方正準備慶祝一下，突然，會議室的門突然就被撞開了。
楊校長明顯的是有備而來。
他直接沖向放有文件的桌臺，旁邊秘書很有默契的用身體阻攔盧校長。
拿到合同，楊校長總算噓了一口氣。
看到還在目瞪口呆的姜大鄴和有些驚慌的郭林主任，嘴里大喊一聲，
“還不走？還嫌丟人沒丟夠。”
喊完話，直接扭頭就朝門口走去。嘴上還絮絮叨叨的小聲咒罵著 “敗家子，吃里扒外……”
盧校長，現在哪里還不知道這種情況，什么也不想了，趕忙走出會議室，就大聲高喊道，
“保安，立刻叫保安把他們攔住。”
說完，立刻組織老師和學生沖出去，要把楊校長他們攔住。
楊校長他們還沒有走到樓梯底下，就被攔住了。
很多熱心的老師和學生聽到嘈雜的呼喊聲后，沖出來直接把他們幾人圍在了一起。
這一下就糗大了，堂堂北大校長，居然在中央美院被圍。
“老盧，你這是啥意思？你這是非法禁錮，你這是犯罪，還不讓他們走開。”
楊校長不慌不忙，踱著步慢慢的走向盧校長。
“老楊，我現在算看透你了。你這個人簡直就是他么的土匪。”
“我真不知道，是哪個瞎眼的人讓你當上這個北大校長的？”
“是不是你搶來的？”
盧校長也不甘示弱。
楊校長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趕緊道，
“散了，都散了吧，我跟盧校長有點誤會，沒什么好看的。”
盧校長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沉默了一會兒，也對著大家揮揮手，
“散了，都散了吧”
說是這么說，但還是留了幾個人。
看到人都走光了，楊校長對著盧校長說，
“咱們找個地方說話吧，這里不方便。”
盧校長很不爽說道。
“到我辦公室里面去。”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來到盧校長的辦公室，周洪宇順手把門關上。
盧校長直接坐他辦公椅上面，楊校長隨便找了個沙發就坐下去了。
也不給盧校長說話的機會，直接理直氣壯的說道，
“老盧，你現在管的太寬了吧，這是我們的家事。”
“他們兩個犯了錯，我就要帶回去，這樣難道不對嗎？”
盧校長看他睜眼說瞎話都那么理直氣壯，也是急得想揍人。
隨即他突然靈光一閃，有一點陰陽怪氣的說道，
“剛才不是某人在電話里，說他們是騙子，建議我打電話直接報警嗎？”
“是啊！所以我現在就過來撈人了，就是怕他們犯下更大的錯誤啊！”
楊校長的神情顯得很嚴肅了。
姜大鄴簡直就想捂臉，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校長這么奇葩，這么的不要臉。
郭林則表現得很淡定，似乎早有預料。
盧校長也是被楊校長的厚顏無恥打敗了。
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叫他們都出去，咱倆單獨談。”
姜大鄴他們都被趕了出來，郭林有點后怕地跟他說，
“回到學校，咱倆低調點。”
“這回是被楊校長抓住了，咱倆都會被他往死里坑。”
姜大鄴滿腦子的烏鴉飛過。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楊校長和盧校長勾肩搭背的走了出來，兩人有說有笑。
“我就說嘛，這一切都是誤會。咱們是兄弟單位，團結才是根本，穩定壓倒一切。”
楊校長的套話張嘴就來。
“對，對滴。團結就是力量，合作就是共贏，這是至理名言啊！”
盧校長嘴上說著恭維的套話，心中叫喊著MMP。
兩個校長邊走著邊吹著牛皮，直到一方人上了車。
盧校長把保安隊長叫過來，嚴厲訓斥道，
“北大校長過來了，為什么不提前打招呼？”
“你知道我們損失有多大嗎？”
“以后看到北大校長過來，一定要打起十二分警惕。”
保安隊長低著頭不說話。
他是真的好冤枉啊！
車子上，楊校長惡狠狠的盯著郭林，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知道這次我們損失有多大嗎？把你賣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錢。回頭好好寫一份萬字檢討。”
姜大鄴看見楊校長那不善的眼神轉向自己，急忙說道，
“校長大人，我錯了，我真知錯了。”
“哦！你哪里錯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
語氣中帶著絲絲森寒。
“我這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我沒有把自己當作學校中的一份子，我一葉障目，沒有看到咱們學校實力的強大無比。”
“我有眼無珠，沒有認清校長大人的英明偉岸。”
姜大鄴很有節操的，很有低聲下氣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楊校長無動于衷，神情稍有點冷漠，話語帶走絲絲威脅。
“我看到了你承認錯誤的誠意，但是我沒看到你承認錯誤決心。”
姜大鄴有點后悔，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厚顏無恥的校長？
“好吧，在這個項目上，我可能會投入很多。”
“哦，那到底有多少？”
楊校長絲毫不退讓。
看著楊校長盯著自己，完全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
他只好認慫了。
“估計，大概，可能，或許10億美元吧。”
姜大鄴話語中有點底氣不足。
“嗯，我原諒你了！”
“你是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念你初犯，那就算了。”
楊校長心滿意足的說道。
回到家里的姜大鄴終于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這個楊校長真特么的難搞啊！
這就是獨行俠和混體制的區別了。
北大與中央美院正式合作。
北大負責土木工程類的基建設計，中央美院負責效果圖的美化。
如果工程上馬開建，北大負責所有的土木工程的設計和規劃，中央美院負責所有綠化和外墻裝飾的設計和規劃。
按照他們的話來說，兩強合作，所向披靡。
他們兩個院校的分成比例7:3。（北大7 中央美院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