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坑蒙拐騙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段，上午九點鐘，姜大鄴就準時坐在接待室門外開始守株待兔。
事先準備好的一包芙蓉王，給了接待室的小伙子，讓他接電話的時候留些心。
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做，姜大鄴把一些香港各大報社的聯系電話和傳真，摘抄并記錄下來。
自己這么多小說，想發行賺錢的話，肯定優先考慮是香港。
若要想打開知名度的話，也肯定是找一些知名的報社。
上午10點20分。
接待室的門打開了，接待員招呼姜大鄴進來接聽電話。
姜大鄴頓時感動的有點想哭，心中有一股苦盡甘來的幸福感。
他迅速的走進接待室，小心翼翼的接過電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激動的心情，重新組織好語言，然后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您好，請問找我有什么事？”
周洪宇很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良久，對面沒有聲音傳回來。
姜大鄴接著又重復說了一句。
電話中傳出一陣嘰哩啪啦的聲音，這是德語還是英語？
他聽不懂。
心中有一點不好的預感，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眼神開始有些呆滯。
“怎么辦？”
“溝通有代溝。”
他心中一寒，趕緊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坐在對面的接待員。
“這個小子肯定有辦法，這可是對外接待辦，而且剛剛還叫我接電話，肯定懂外語。”
姜大鄴眼神一轉，大腦迅速的開始分析。
接待員卻好像沒看見他似的，專心致志地忙著工作。
姜大鄴立刻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扔了過去。
“大哥啊，江湖救急，給點面子啊。”
姜大鄴用很誠懇的語氣求道。
接待員聞言，立刻抬頭給了一個贊賞的眼色。
迅速來到姜大鄴身邊，從他手上接過電話。
“哈嘍，…”
又是一頓鳥語過去。
接待員認真仔細的聽著，越到后面臉色越嚴肅。
最后他捂住電話，向姜大鄴問道。
“是德國人。”
“對方是德國平治集團總部的，想跟你約個時間，見個面詳談。”
姜大鄴緊張的心情頓時松懈下來。
他讓接待員回復說，下午兩三點鐘可不可以？
接待員給他一個白眼。
人家坐飛機過來，最少都要十多個小時。
盡管心里腹誹，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給了回復。
對面一片沉默。
等了大概半分鐘，那邊回復說可以，會讓那邊的駐香港辦事處派代表過來。
隨后雙方把地址，確認了一遍。
姜大鄴看見接待員掛掉電話，趕緊用最美的贊嘆，最動聽的馬屁，丟到這位接待員身上。
這位接待員叫馬特，現階段這是一個很潮，很時尚的名字。
馬特接奔馳總部那邊電話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禮貌。
這讓他意識到姜大鄴來頭肯定不小，加上這個小子不斷的奉承他，心里還是有點點自得的。
正準備跟姜大鄴閑聊幾句，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
他接過電話，不一會兒，眼神有點古怪地看向姜大鄴。
姜大鄴心中一動，估計是大眾或者通用別克，連忙示意馬特繼續。
等了兩三分鐘，馬特掛掉電話。
把對面的意思跟詳細的訴說了。
對面是通用別克的一個設計師，現在在韓國，他打算明天上午到這里來，跟姜大鄴詳談。
姜大鄴又再一次馬屁連綿不斷，他是真心感謝馬特，沒有他，第一桶金就真的黃了。
就剩下最后一個大眾，不過他現在并不是很在意了。
在他的意向當中，能夠“敲詐”到一家到兩家就心滿意足了。
姜大鄴最后又拿出兩包煙，希望馬特能幫他做個翻譯，事后許諾有優厚報酬奉上。
馬特哪能不答應呢？
這明顯就是一個大腿啊！
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此時的姜大鄴，哪里還不明白馬特的心思，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吃完午飯后，姜大鄴精心打扮了一番，他要讓自己用最精神，最飽滿的狀態去迎接這次談判。
輸人不輸陣，氣勢必須要有。
他做牙醫這么多年，這種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
下午兩點鐘，姜大鄴和馬特在圖書館大門口，接到了奔馳公司的代表。
雙方人員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下，來到了一個的會議室，這是馬特精心準備的。
雙方人員都不多，總共就五人，奔馳方面一個主事，兩位助手。
兩方人都自我介紹了一番后，便進入正題。
姜大鄴把自己準備好的設計圖紙和參數配置，交給奔馳一方檢查。
對面有兩個香港人，一個鬼佬，都是用英語交談。
剛開始他們還是比較斯文的探討，過了大概一刻鐘，爭執的聲音就比較大了。
馬特一邊用心聽，一邊翻譯給姜大鄴。
那個香港過來的助手覺著這付設計稿，太過于前衛，有礙于奔馳的傳統。
而另外一個鬼佬，則表示這個設計是汽車工業美學上的一個突破。
作為汽車行業界的帶頭大哥之一，理所應當就應該由奔馳來引領世界潮流。
姜大鄴莫名地對這個鬼佬好感大增。
又經過了一刻鐘，這幾個人才停止發聲。
姜大鄴剛想問一下他們的決定。
對面的主管就站起來表示，給他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會給答復。
姜大鄴也很無奈啊！圖紙太過先進了，也不好，但關鍵是它已經減配了啊！
一個小時以后，奔馳一方就主動推開門，重新坐在周洪宇對面。
對方給出了兩個方案，一種是按照銷售數量計算，一種是一次性付清。
銷售數量就是說，每達到一定的數量，給出多少錢。
當然，如果不是很急著用錢的話，這個肯定是最好的方案。
一次性買斷的話，奔馳公司只愿意出100萬美元。
“臥槽！”
“你們打發要飯的？”
按照事先演練的劇本，這個反應必須要有。
姜大鄴肯定不能示弱啊！
這是一種資產賤賣，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隨便一種汽車外觀設計，花費的時間至少都要幾個月，人力資源需求也很龐大。
在后世，沒有兩三千萬美元，甚至可能更多，否則根本無法拿下來。
他們這是欺負姜大鄴不懂行。
姜大鄴站起來客氣地說了一聲，
“你們的報價我已經很清楚，謝謝你們遠道而來。”
“你們的報價距離我心中的目標價值還相差甚遠。”
“我相信寶馬肯定更加感興趣的。”
“我們雙方之間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直接帶著馬特就甩門而去。
姜大鄴走的速度并不快，說真的，他就只是做個樣子，完全是按照劇本的套路來。
這是一個學問，中國人很早之前就已經意識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走太快容易扯到蛋。”
100萬美元，他也很心動啊！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沖動了，恨不得馬上停下腳步，掉頭回去。
他現在可是赤貧狀態啊！需要被扶持的對象…
可是強烈的自尊心，又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緩緩向前移動。
正胡思亂想時，他忽然聽見后面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
奔馳那三個人全部都追出來了。
姜大鄴最后的那一句話，完全擊中了他們的軟肋。
現在歐洲中高端的汽車市場，寶馬和奔馳已經是你死我活局面了。
說實在話，他們的心中認為這款設計，其實更符合寶馬的風格。
姜大鄴如果把這款設計稿，給了寶馬公司，那么他們寶馬將會如虎添翼，在歐洲市場或許會所向披靡。
要是公司股東們知到他們幾個人私自做出了有損公司的決策，肯定沒有好果子給他們吃。
姜大鄴是心甘情愿的被他們拉了過去，重新坐到會議室。
姜大鄴面色不好，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有些不悅地說道：
“你們剛才開的價，不僅僅是侮辱了我，更是對我們整個行業的一種蔑視。”
“而且，我也感受不到你們的誠意。”
頓了頓語氣，他又繼續說道。
“如果我把你們今天開出的價錢，向我們的同行公布出來，那后果可不是你們幾個人可以承擔的。”
姜大鄴話語中，威脅的意味絲毫不帶掩飾。
對面的三人頓時噤若寒蟬，額頭上也都微微冒出了冷汗。
姜大鄴其實真心不知道這個價錢到底怎么算？
但是，演戲就要演全套，不能功虧一簣，他必須要虛張聲勢，要讓對面的人暴露出底牌。
看到對面心虛的表現，他要趁熱打鐵。
“這一份設計稿花費了我們團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嘔心瀝血一年多的時間，才完成了這一劃時代的設計。”
“現在你們輕飄飄的100萬，就想把我們打發了。”
“你們是覺得我們的技術不值錢呢？還是認為我們這份圖紙賣不出去呢？”
姜大鄴堅決不說出自己的價錢，他壓根就不知道如何出價？
“現在我最后給你們一個報價的機會，希望你們仔細斟酌，把握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他接過馬特遞過來的一杯茶水，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最后又交代了一句。
“希望你們不要敷衍我，我們這一次可是帶來了誠意來跟你們見面的。”
姜大鄴說完以后，就躺在靠椅上，雙眼微微瞇著，想看看對方有什么反應。
對方三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番。
這三個家伙看著姜大鄴兩人都很年輕，原本就有些試探的因素在里面。
想看一看，能不能坑到這兩個小家伙？
這些香港人，不是都說大陸人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嗎？
結果，姜大鄴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給討價還價的機會。
還大有一言不合，就威脅公開談判內容，這讓他們很被動。
最關鍵的是，這家伙居然還想與寶馬合作。
這可是他們的死敵呀。
這事必須先得認慫，穩住這兩個家伙。
主事人站了起來，向著姜大鄴微微的鞠了一躬，他表示對剛才的報價感到抱歉，希望姜大鄴可以原諒。
他再一次用誠懇的語氣說道。
“尊敬的姜先生，因為你的設計稿還不夠完善，我們這里肯定還要不斷的去修改，所以我們這方面的成本也是很高的。”
“至于你提到的價錢，我們現在也無法給你準確的答案。”
“我希望你給我們三天的時間，好好的評估一下。”
姜大鄴心中那個苦啊，這又是何必呢？
他能拒絕嗎？
這才是真正做生意的模式啊！
自己如果再抬杠，就有可能會露出馬腳了。
對方聲稱要把設計圖紙帶走，最好讓德國總部高層看一看。
姜大鄴表示可以理解，但是必須留下一份證明。
姜大鄴吩咐馬特，把這些設計圖紙，重新復印一份。
然后讓對方在復印的那一份設計圖，寫上證明，并且簽名按手印。
剛開始他們還不愿按手印，看見姜大鄴強烈要求，才很勉強的同意了。
要知道這些設計稿，都還沒有申請專利呢，不得不防啊！
送走他們后，姜大鄴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萬一他們賭氣不再來了，那自己又要辛苦一番了。
想起剛剛為了所謂的尊嚴，差一點點把百萬美元棄之不顧，不由得面紅耳燒。
這真他么的是個敗家子。
這可是800多萬人民幣啊！
這可是北京的40套房子啊！
自己上半輩子，連一套北京住房的首付，都還沒有湊齊啊！
“唉！自尊心害死人啊！”
想做一個體面的生意人，真的很難啊！
“指揮官閣下，您觸發了第二個新手任務：請在一個禮拜之內，自身財富達到100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