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景那古怪的神色…
周奕臉色頓時一怔,心頭莫名的慌亂起來。
心道莫非我剛剛,還疏忽了什么不成?
莫非是他不出手,卻讓那名為婠婠的小姑娘出手不成?
不,那小姑娘雖然極其優秀,較之俊兒還要來的更勝一籌,甚至于連自己都忍不住心動,有想要收其為徒的念頭。
可她到底未入先天,縱然底蘊再強,也沒資格插手那戰斗…至于她若敢去毀壞悟劍石的話。
周奕悄悄在腰間輕彈幾下,幾道劍氣悄無聲息的彌漫開來。
他已以秘法直接傳訊劍宗三十六劍煞,死守悟劍石。
劍宗三十六劍煞,皆是神海頂峰之境,更有陣法合作,縱然面對先天高手亦可一拼,這小姑娘若敢去,決無勝算。
而且,這兩人皆非是無智之人,不會隨隨便便便去徹底開罪死實力極強的劍宗。
如此一想,周奕頓時放下心來。
他道:“只要蘇小友不出手…我的話便是一言九鼎,決無不算之理。”
“好!!!”
蘇景抬頭望去,動也不動,只是手中一夕劍,卻莫名的嗡嗡輕鳴起來。
正望見天空中,慕清言面色已是無比凝重。
縱然身為入道至尊,她的實力面對這四人也不遜色,甚至于遠遠超出,但四位入道至尊的合擊…
任一擊都忽視不得,加上四人師出同門,功力相合,默契漸強,竟是讓她也忍不住吃力起來。
尤其是杜俊…
之前還曾在蘇景的絕強壓迫之下,幾乎信心被打擊的殆盡,可今日里,悟劍石劍意入體,體內筋脈鼓鼓脹脹,仿佛但凡自己宣泄的慢上一點,要被撐爆炸一般。
他心頭頓時大為暢快,哈哈大笑起來。
入道境的功力配合入道境的劍法。
大衍劍訣在他手中,完全失去了那莫測變幻的神奇能力,而是如戰陣將軍沖鋒陷陣,一往無前,招招決絕無回…
眼見連堂堂天涯海閣的宗主都要避讓自己的攻擊。
縱然并非自己的功力,但這般絕強的表現,卻是讓他心頭大為驚喜…
甚至于連之前的沮喪頹然自我懷疑,都盡數消失不見。
還有什么能比與入道至尊戰斗更能挽回他的信心…
“哈哈哈哈,慕清言,看劍看劍看劍!!!”
他哈哈大笑…
心頭暢快,幾乎難以言表,只感覺體內劍意涌蕩,身體亦隨之自發而動,劍勢一劍強于一劍。
隱隱然,有不受控制之感。
“俊兒!!!”
劍天機等人之前還是四人圍攻,可杜俊沖的太前,加上慕容若刻意放縱,一時間竟然有隱隱然成主導之勢,為防他敗下陣來,他們只能盡力配合他,可追著追著…竟然仍是追之不及!
柳別離喝道:“俊兒,不可貿然,對手是至尊,我等決不可大意!”
“聒噪!!!”
杜俊憤怒的一聲咆哮,這一劍還直直朝著慕清言而去,可下一劍,卻莫名的劍勢一轉,反過頭來,直向剛剛訓斥他的柳別離肋下刺去!
“柳師叔小心!”
刑不若大喊一聲,眼見杜俊于最為激烈的戰斗中突然反水,眾人哪里反應的及,而他最先察覺杜俊那浮躁的心態,卻是最快反應過來,當先橫劍欲擋,可眼前卻莫名一陣昏沉…
待得反應過來。
耳邊已聽到一聲低沉痛呼,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神色…
刑不若震驚的看著對面的劍天機。
明明剛剛還占盡了優勢,甚至于,四人配合逐漸默契的情況下,勝算已由之前的不到三成,提升到了五成,相信只要不犯錯的前提下,確實有極大可能將慕清言這位真正的入道至尊打敗…
但下一刻。
劍天機已經中劍。
他臉上帶著濃濃不敢置信的神色,死死的盯著自己。
刑不若也震驚的看著自己,自己的手中,那厚重的大劍,正是劍天機為他所鑄,可現在,這把劍卻正插在他的體內。
“師伯祖…”
他震驚的喃喃叫著,耳邊又聽到了柳別離一聲痛呼。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柳別離亦已傷在了杜俊的手中,甚至于若非杜俊危機之中,猛然反應過來,急忙撤手,說不得,柳別離已經被他直接斬殺也說不定。
但縱然如此,還是嚇的杜俊眼神呆滯,面色惶然。
慕清言本來便是攻少守多,本來還想窺得對方縫隙好一舉反敗為勝,可哪里料到,自己還沒等到機會,對方已經徹底亂了陣腳,甚至于自相殘殺起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給我下去吧!”
一劍橫掃…
劍意流轉,空蒙如無物,讓杜俊和刑不若兩人驚慌的心靈瞬間被虛無占據,一時間,連反抗都顧不得…
四人同時中劍,向著地面墜落而下!
“老劍!別離!!!”
周奕驚叫一聲,顧不得自身嚴重傷勢,急忙沖了上去。
以一己之力連連挪動,分接住了四人,各自放在一處。
而此時,劍天機和柳別離兩人接連中劍,傷勢已是極其嚴重!
周奕急忙為他們止血,更震驚的看著刑不若,喝道:“不若,俊兒,這等關鍵時刻,你干什么?”
若非他對刑不若極其了解,甚至于幾乎可說是看著他長大,恐怕剛剛那一劍,他會認為,他已經背叛了劍宗也說不定!
刑不若面色呆滯,縱然受傷,卻也不知按壓,任憑傷口血流不止。
極情十劍第十劍忘憂,縱然他已獲得入道之力,但面對慕清言傾力的爆發,卻也根本難以匹敵!這會兒,仍然沉浸于劍意之中無法自拔…
而旁邊,杜俊亦是如此。
劍天機和柳別離縱然修為高深,心性堅韌,但面對慕清言的全力爆發,他們竟然也眼神呆滯,同樣陷入了劍意之中。
四人此時,皆是宛若活死人一般…
哪里還能回答周奕的話!
慕清言緩緩飄落而下…
輕輕擦了下頭上的汗,臉上竟露出了幾分颯爽笑容,笑道:“許久未曾戰的如此痛快了,可惜被人中途打斷,不然的話,當能讓人更為痛快。”
“有人…打斷?”
周奕震驚的看向了蘇景。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他還是本能的認為…
是蘇景干的。
蘇景攤了攤手,道:“依你所說,我并未出招…你親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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