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便那么明顯,現在又特地巴巴的趕來幫忙,還真是對蘇師弟關心體貼,呵護備至啊。”
筱竹望著李珺羨那帶著幾分局促的身影,輕笑道:“看來,李將軍可不如之前面對蘇師弟那般自如啊,莫非是因為我們在這里的緣故?既然是這樣的話,蘇師弟,我和婠婠在前面等你,半個時辰…我們還急著與你的那幾位朋友匯合呢。”
說著,她促狹的眨了眨眼睛。
顯然是在暗示,半個時辰足夠了吧?
李珺羨眨了眨眼睛。
有心反駁,卻生怕多說多錯,尤其是似乎這個筱竹竟然還是認識…唔,這么說起來,確實,之前李珺羨確實上過陰陽道宗,難怪那幾個道宗之人見到自己,會主動坦白蘇景的下落。
感情是他們也認得自己?
她更不敢多說了。
畢竟對于那個高坐于皇座之上的少女,她心底只有滿滿的憐惜,既已注定要陪伴她一生,終身不嫁,那么便讓李珺羨這個本不存在的人,陪伴于蘇景的身側就是了!
而蘇景卻是哭笑不得,對于筱竹帶著些黃色的調戲…
他也只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卻沒有拒絕她在前面等自己的要求。
而婠婠很是好奇的看看蘇景,又看看李珺羨,嘀咕著半個時辰,為什么要留這么長時間,難道真要做壞事么?
戀戀不舍的被筱竹給強行拉走了。
李珺羨有點局促的看了眼蘇景,隨即迅速轉開了視線,遲疑道:“那…那個,蘇先生…”
蘇景調笑道:“怎么,以前不都是喊我程兄的么?”
李珺羨頓時語滯,看了蘇景一眼,遲疑道:“程…程兄…”
那不是化名么?!
但似乎陛下便是這么稱呼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她也只得細聲細氣的解釋道:“畢竟剛剛還有兩位姑娘在,我若貿然喊出程兄,豈不是讓她們困惑?”
“倒也是。”
蘇景點頭,算是接受了李珺羨的解釋,拉著她的小手,笑道:“走吧,跟我到那邊走走,咱們邊走邊聊!”
“額…嗯!”
李珺羨本來還以為自己的任務很簡單,不過是找到蘇景,然后將陛下交托給自己的東西轉交給他便好…
可現在再想想,當時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陛下那古怪的眼神,很可能便是在幸災樂禍吧?
畢竟誰讓自己頂著她的身份…
看著前面拉著自己手的蘇景,她只得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而印象中,似乎僅僅只有面對陛下的時候,自己才這樣做過。
蘇景帶著她往前走…
未走多遠。
迎面便看到了波濤浪潮洶涌。
孤島面積并不算大,加上蘇景等人又一直是貼著海邊行動,沒幾步便已經來到了海邊,腳下沙灘酥軟,迎面海風微咸,身邊如花美眷。
蘇景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
李珺羨雖然心底里再三告誡自己不可以多嘴不可以多嘴,卻還是忍不住問道:“蘇…額,程兄你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無法想象而已。”
蘇景嘆道:“明明剛剛我還滿心殺機,打算去找王翦拼命,一定要讓他血濺孤島才肯甘心,可遇到你之后,我這一腔的殺機,就又轉作柔情蜜意了,畫風轉變之快,連我自己都有點接受不得。”
“什…什么柔情蜜意,凈瞎說。”
李珺羨有點扭捏。
心頭已經忍不住悲呼起來,這種情況下我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可憐我只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沒嘗過男女情愛呀,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怎么說才對呢?
她既擔心自己做的不好會惹來蘇景不快,又擔心自己做的太過會讓蘇景懷疑…
心底當真是迷茫到不知所措到了極點,感覺比當年學習練字的時候還要艱難的多。
好在很快也就不用她擔心這個問題了…
蘇景看到前方那一塊巨石,下方正好有落坐的空。
他坐到石頭邊上…
然后把李珺羨往自己懷里拉去。
拉了一下。
李珺羨直杠杠的沒動。
蘇景困惑道:“怎么了珺羨?”
李珺羨直白的問道:“你…你是讓我坐你腿上嗎?”
蘇景:“………………”
“這個問題問的真好啊。”
他有點無奈的撓頭,道:“之前在陰陽道宗那幾天,你不都是喜歡這樣坐的嗎?”
“可…可我可能會比較重。”
李珺羨有點扭捏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鎧甲,心道光鎧甲就數十斤了,他該不會誤會這是我本身的重量吧?
一百多斤的姑娘…會不會有點超重了?
蘇景頓時失笑,無奈道:“我修煉有一門叫做龍象般若功的外功,別看我不壯,但力量可是很強的,只要你體重不超過一萬斤,我都抱的動你,就算是超過一萬斤,可能也就是有些勉強而已,還抱的動,所以…過來吧!”
他用力一拉。
果然,雖然李珺羨仍然有些抗拒,卻發現這回對方的力量之強,竟然連自己都隱隱然扛不住的樣子,腳下陡然一軟,直接坐在了一處溫軟的懷抱之中…口鼻之中瞬間充滿了略帶陌生的氣息,帶著些清冷,仿佛冬天里聞到的淡淡冷衫木香,很是讓人心神俱沁。
李珺羨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滯了,尤其是那雙擱在自己小腹上的一雙大手,雖然并未亂動,但那個位置,往上也好,往下也好,自己的敏感部位都會瞬間失守。
而且體重完全都依靠在他的身上。
這種幾乎把自己完全托付給另外一個人的姿態,對素來堅強并且自立的她而言,幾乎是此生都未曾有過的體驗,感覺心都幾乎要跳出胸膛來了。
“那個…我以前那幾天,都是喜歡主動這樣坐在你的懷里的嗎?”
她有點好奇的問道。
畢竟那個陛下,可是比自己來的更為堅強,結果當真的情字上頭,竟然這么癡纏的么?
“你說呢?!”
蘇景壞笑道:“當初你可是主動的不像話呢,恨不得晚上都主動侍寢了…現在卻這么一副羞澀的樣子,珺羨,你該不會失憶了吧?”
“失憶自然是不可能失憶的,只是畢竟…畢竟…”
李珺羨扭捏的說不出話來。
心頭已經震驚莫名,心道侍寢?
還要讓我侍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