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曲無憶驀然抓緊了手中的心意雙環,卻半點氣息也是不漏,若是被人看到,說不定會認為她是一具美麗宛若真人的玉像也說不定。
而蘇景和聆月兩人卻皆是面色不變,蘇景更是驚奇道:“陰陽道宗威名遠揚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敢傷害道宗弟子?
“這事小友就有所不知了。”
修誠誠心想要在蘇景的面前宣揚陰陽道宗的宗旨,道:“說來本不該跟你說這些,但小友日后怕是也不是外人,提前告知你也無不妥,這事,卻是他咎由自取,陷入大唐皇位的權勢爭奪之中,死了本也怨不得旁人,然而我陰陽道宗最是護短,首要宗旨便是團結,因此,雖然那弟子是咎由自取,我等卻也不可等閑視之,所以道主師兄便派老道我過來了,為的,便是只誅首惡,不涉旁人,也算全了我陰陽道宗的顏面…”
說著,他滿是欣慰的看向了蘇景,心道這么團結的門派,就不信你見過,還不趕緊納頭便拜?
“是…是么?原來來此,是只為誅首惡啊…”
蘇景慢慢的說了一句,臉上瞬間流露出極其古怪的神色,隨即迅速消沒,問道:“那我想問問,陰陽道宗各式神奇手段層出不窮,難道還沒有可尋找殺死那道人的兇手嗎?還要去詢問別人…”
“有自然是有的,但凡我道修弟子死后,會有一縷殘魂糾纏于兇手身上,曠日持久,不得散脫。”
修誠嘆息了一聲。
聆月小手卻猛然一緊,抓在了蘇景的衣襟上。
修誠繼續道:“可若要查探那縷殘魂,卻非得施展一式禁術不可,然此術若要施展,極其耗費靈識,沒個一兩年的苦修,怕是難以恢復…若是那小子的師父親自過來,肯定是二話不說便施展禁術,也得找到那兇手將其繩之以法,但老道我本就不喜那小子狂傲自大的為人,如今既然有你這地頭蛇可供詢問,又何必費那功夫?當然,若是老道的弟子被人傷害,莫說禁術,便是豁了性命,也要斬殺那家伙,為弟子報仇!”
“也就是說…施展禁術,其實是最后的無奈之舉!”
“不錯!”
修誠嘆息了一聲,道:“老實說,真不想用啊。”
“是呢,還是不用為好…”
蘇景也跟著嘆息起來。
“小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前輩既然跟那小子非親非故,何必枉費自身修為,更何況,到底是誰殺了那人,我倒是剛巧知曉一二!”
“哦?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小友竟然知曉?不知到底是誰?”
蘇景嘆道:“說起來,此事如今思之,果然還是歷歷在目啊,那一日,陛下開設萬民宴,我機緣巧合,也得入其中,添陪末座,然宴無好宴,剛吃到一半,卻有數名道修高人沖入,大肆殺戮,不過短短數息的時間,便有數千名無辜百姓慘死其手!”
“竟是這樣嗎?我陰陽道宗在大唐勢力單薄,倒是不知此事,難怪唐皇竟然會在唐國境內大肆轉捕道修,原來…是道修主動挑釁在先!這混賬東西…簡直罪該萬死!”
修誠臉上浮現怒意。
蘇景看了他一眼,道:“可惜,他們殺戮殘酷,卻沒想到,當時萬民宴上,正有一高僧…此人似是對道修深痛惡絕,眼見大唐百姓慘死,他更是大怒,直接出手,將那些道修盡數殺死!我不知那些道修中,有哪些是道宗弟子,但他們確實是死在那位高僧手中,沒錯,就是這樣!”
聆月:“……………………”
曲無憶:“……………………”
修誠眼神一緊,問道:“竟是大乾高僧?不知是大光明寺的高人,還是梵天禪院的高人?”
“這個…我就不知了,但我卻知曉,其中為首之人,在臨死前,曾經大喊釋如來三字!”
“釋…釋如來?!”
修誠一怔,臉色立時變的無比古怪。
道:“小…小友,你…你確定?!”
“唔…老實說,我不確定,因為據我所知,那位高僧,似乎法號三藏,什么釋如來,如來乃佛家至高佛陀,哪個和尚會以如來之名為名?”
“三藏嗎?如此看來,還真是他…”
修誠輕輕嘆道:“不想,他竟如此憎惡我道家一脈么?”
“怎么?前輩知道他?”
“怎會不知…”
修誠苦笑一聲,道:“若真是他,此事還真不好辦了,罷了…不過如此,老道也就可以交差了,想不到才剛入大唐,便知曉了真相嗎?老道也不打擾了,這便告辭!”
說著,他輕輕擺了擺手中拂塵,轉身離去!
只是背影卻莫名的…落拓了三分!
看著那道人的身影就那么消失不見…
聆月沉默良久,擔憂道:“舅舅…”
“嗯。”
“他一定會找其他人再確認的,你這樣撒謊…瞞的過去嗎?”
“我又沒說謊話,只不過漏了一句而已,當時的刺殺,確實全員落網,只不過,還有一個逃脫了而已!”
蘇景摸了摸自己的后頸,剛剛從他說出只誅首惡,自己就瞬間滿是冷汗,并非恐懼,而是這老道士,其強大,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之外,那無形的壓迫感,相信縱然自己三人聯手,也絕非其敵!
他輕嘆道:“那些百姓只知五姓七望屠殺百姓,但具體細節哪里知曉?我這可謂是九假一真,他定然是察覺不到破綻的!”
“那舅舅…”
“嗯?”
“你是想挑起道佛大戰嗎?”
聆月道:“三藏大師乃是梵天禪院之人,他殺了道宗弟子…這事一旦宣揚出去,恐怕風波不小,而且他若親口否認的話…到時候,他們豈非知道是舅舅你撒謊了?”
“這個…”
蘇景沉吟道:“聆月,你覺得,我若把之前從御盜宗得到的寶物都送給三藏的話,他會不會愿意替我扛下這個罪名?”
“這個…好像會…”
聆月想了一陣,道:“那老家伙可不是會在意什么佛道之爭的人,倒不如說,他特別討厭道修,之前誤以為舅舅是道修,他態度還一下子冰冷了好多呢!如果不是后來知道舅舅你其實是武修,他恐怕也不會這么好脾氣的跟你交往…”
“唔,我明白了,我稍后就把那些東西中最好的留下來,其他的全部打包,給三藏大師寄過去。”
蘇景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