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與其說是江流給蘇景寫的,倒不如說是江流和三藏師徒兩人合力給蘇景寫的。
因此,里面并沒有涉及輪回空間之類的事物…
其內容相當簡單!
梵天禪院的禪主給三藏寫信,命其立即回歸梵天禪院,并且不得外出…而且非常緊急,不得耽誤。
三藏更是在信中自嘲,為自己小命著想,不得不走,雖然還有諸多寶物留在你那里,但正值你閉關,那我也不好討要,我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人,這些寶物便先保留在你那里,日后,連本帶利,切記歸還!
雖然只是一封信,但既然其內也有江流的內容,依著小和尚那敦實的性子,恐怕不會有假!
也就是說…
如果三藏不回梵天禪院,果真便會有殺身之禍?!
如此一想,蘇景心頭頓時暗驚不已!心道這三藏實力高深,至少也是先天級別的高手…便連曲無憶在他面前,也是毫無半點反抗能力,如今,竟然有足可令他也有喪命之危的風波么?
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風波…
想了許久,仍是不得頭緒…畢竟此事等級實在太高,跟自己想必也沒太大關系吧?
想著。
蘇景也只能隨手將信焚毀,以他如今功力,以及筋脈的承受能力,體內明玉嫁衣功已是完全可自如轉換…不過掌心微微一頓,便自有火焰浮現,將紙焚燒殆盡!
看著旁邊那一臉好奇的上官儀,他微笑道:“沒什么,不過是江流跟我道別而已,小和尚是個實誠的性子,離開之前,也非得打一聲招呼才行。”
“也是…”
聽的蘇景提起江流,上官儀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莞爾的笑容,道:“這小和尚確實實誠,跟小孩子似的特別較真,他不遠萬里之遙,來到大唐,又苦苦追尋了這么久,我本以為他找那個崔夫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事情,誰知道他見到了那崔夫人,竟然只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但到底是為什么對不起,替誰說的對不起,那崔夫人追問半晌,他卻是絲毫也不答。”
蘇景含笑道:“因為他答應的,就是替人家去道一聲歉嘛,至于到底是誰,此人已死,又何必說出來徒增困擾?”
說著,他心下倒是頗為敬佩,那個崔玉成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臨終遺言,更是并未給任何的好處,江流竟然因為僅僅是應承了下來,便不惜奔波這許久的時光,為他完成遺愿。
至于三藏…這老家伙,估計純粹是惦記著跟徒弟一起出來,可以吃肉喝酒,再不會有人管束,所以才以照顧徒弟的名義來吧?
不過他們的事情太過高端,自己還是不要太過關注為好…
畢竟九霄此時便仿如懸浮在自己頭頂之上的無形利劍,可以想見,其他七霄定然都是身份尊貴,或實力超群,聽李曌的口氣,他們對自己未必會信服,倘若自己不慎暴露的話,說不得,玉霄便會被強行奪走,甚至于,小命都會不保。
關于這一點,他對李曌還是很信的過的。
“是啊…確實是個實誠的小和尚…”
上官儀突的幽幽嘆息了一聲,看了蘇景一眼,道:“可惜,小和尚固然是老實誠懇,眼光卻不怎么樣,找了個不老實的人當朋友…”
蘇景:“………………”
他眨著眼睛,指了指自己,問道:“我嗎?”
“還有別的人嗎?”
“我哪里不老實了…”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好意思說自己老實?”
上官儀直接把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掀了掀,似是要展示給蘇景看,卻又在他看到之前趕緊放下,怒道:“而且明明有兩個女伴在,就算為我治傷是因為你會些微的醫術,可照看我的話,為什么偏偏是你這個大男人留在這里?”
“是啊…”
蘇景幽幽道:“其實你可以讓我去幫你放那個什么信香的,然后,讓聆月留在這里,照顧你不是更加方便,只是為什么你會讓她去呢?”
“我…”
上官儀頓時瞠目結舌,反駁不能。
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副彬彬有禮,風度翩然的姿態,可如今隨著被褪去身上的偽裝,她似乎也變的有攻擊性起來。
更變得有些…呆萌?
“好吧,需要我出去嗎?”
“不…不用了…”
上官儀臉上帶著些扭捏神色,道:“就是…我渴了。”
“我給你倒茶。”
“可我動不了…”
“我可以喂你。”
“可…你離的太近,會看到的。”
“那我怎么辦?”
上官儀扭捏問道:“你就不能隔的遠遠的喂嗎?”
“愛喝不喝!”
蘇景瞪了她一眼,道:“該看到的我都看過了,不該看到的我離再近也看不到…或者說…”
他臉上帶上了幾分不耐煩神色,道:“要不我把水搓成冰彈子,你張開嘴,我丟進去?”
“不…不用了,丟到我身上,衣服弄濕了怎么辦。”
上官儀自暴自棄道:“來吧來吧,反正都看過了,再看也不會少一塊肉,我真的好渴…快喂我…就當我給你支付報酬了。”
蘇景起身,從桌邊倒杯水,不過隨手一搓,溫度便正好適宜。
而后坐到上官儀的旁邊…輕輕的把水幫她喂下去。
看來,她確實是渴了。
接連喝了三杯茶…卻還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甚至于,主動昂著頭追逐著蘇景,連自己那修長的玉頸和鎖骨都暴露出來也顧不得…
喝著喝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盯著蘇景,問道:“你…有想過對我負責嗎?”
“當然沒有!”
蘇景正色道:“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我雖救了你,但卻是以一個醫者的角度,你如果覺得一個大男人看到你的肌膚…”
上官儀幽幽道:“不僅僅是看到,還摸了…而且是使勁的揉的那種…”
“你其實大可以把我看成是你的父母,這樣的話,就沒關系了吧?”
至于負責?
開玩笑…
雖然印象不錯,兩人也可算是朋友,但畢竟見過才幾次,憑什么要負責?
“可我覺得,沒有哪個父母會去揉自己女兒的…那個地方的。”
“我是與眾不同的父母,行了吧?”
蘇景沒好氣的把第三杯茶喂完。
上官儀看著那坐在床上,幾乎占據了自己全部視線的蘇景,這么居下臨上的看著,好像自己的世界里只有這個男人一樣。
已經習慣于高高在上的她,還是第一次,屈居于一個男人的身下…甚至于…
衣不蔽體。
好像褪去了衣衫,也褪去了自己那堅強的外殼一樣!
“我…大概什么時候可以穿衣服?”
她輕聲問道。
“這個的話,我得好好看看傷口的愈合情況才行。”
蘇景抬手,問道:“不介意我再看看吧?”
“我能說不嗎?”
上官儀臉上滿是幽怨,似乎對自己讓聆月出去很是不滿,她嘆道:“我總不能在我的屬下們到來之前,還是這么一幅姿態吧?”
“也是呢…好的,那我就幫你看看吧。”
說著,蘇景掀開了那搭在上官儀胸前的衣裙,上官儀閉上了雙眼,雖然口中說的很不在意的樣子,但事實上…任由一個陌生的男人看著自己的裸體,恐怕還真沒哪一個女人能夠做到完全無動于衷的模樣!
好在…
這個人,也是個挺不錯的人的。
眼角露出一絲縫隙,偷偷看了蘇景一眼。
最起碼,他真的救了自己,而不是在借機占自己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