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女王心中瞬間驚駭至極!
能在她的深淵母皇之刃穿心侵蝕的狀態下,還能恢復意識,這怎么可能?
然而更不可能的還在后面,只見血狂猛地抬起右手,竟然抓住了吞噬女王化為紫色光刃的右臂,一寸一寸地緩慢向外拔出。
要知道吞噬女王手臂上這把深淵母皇之刃,可不是凡物,而是純由能量物質化凝聚而成,所用的能量,正是數十萬蟲族注入吞噬女王體內的蟲族本源能量,這種本源能量如果對比到人類身上,就相當于人類的靈魂。
只不過星際爭霸空間里的蟲族沒有個體意識,在極度強化肉身基因的同時,是以犧牲了自我意識和靈智為代價的。但這不代表蟲族的生命本源能量不強大。
因此這把凝聚了數萬星際蟲族本源能量,才形成的深淵女王之刃,可想而知有多么恐怖。在星河爭霸的游戲當中,成功進化完成的深淵母皇憑借這把終極之刃,連續斬殺了宇宙異魔族的魔皇分身,和人類聯邦的究極機甲奧丁,甚至還劈斷了人類聯邦的超級主力星艦。
僅深淵母皇之刃上的蟲族能量輻射,就足以殲滅一個軍團。
當然,以吞噬女王現在黃金中階游戲者的戰力,也就相當于深淵母皇全盛不到百分之五的實力,不過相應的,血狂也只不過相當于瘟疫魔君阿巴頓半成的水平,二人還是半斤八兩的。
可就是這樣一把究極魔刃,居然在深入血狂心臟后,還能被眼前這個垂死的家伙抓住,還一點點拔出體內,這簡直不可思議!
吞噬女王已經顧不上疑惑了,立時就要伸出左手向血狂雙眼抓去,卻不料血狂的左手更快,竟是閃電般伸出,瞬間捏住了吞噬女王的咽喉。
“咳、咳!”
吞噬女王登時驚恐交加,要是這深淵母皇形態當真無敵,她為何不一開始就進化為深淵母皇形態呢?實是因為這種形態也存在著莫大隱患!
在星河爭霸游戲世界中,蟲族母皇在與人類星際聯邦發生持續了近一個世紀的戰爭之后,終于意識到僅憑肉體層面的進化是無法戰勝遠古宇宙神族制造最杰出的種族——人類的。
于是母皇開始參考人類智慧與靈魂的生物方式,最終進化出了深淵母皇形態,但那是以犧牲了強大肉體能力為代價換來的。換言之,深淵母皇的人類形態具備了超絕的智慧與靈魂,卻舍卻了母皇原始形態那如山岳般龐大,如星艦般堅不可摧的軀體。
因此吞噬女王現在的深淵母皇狀態雖然攻擊、速度、感知、魂力、智力都要強過普通的母皇蟲族狀態,但她的防御力和生命卻要遠遠不如。
因此,當她的深淵母皇之刃未能一擊殺死血狂,反而被血狂反手鉗制住時,就是她的末日到了。
血狂的左手輕易破開了吞噬女王雪白修長的頸子,他的指尖已沾染上了女王的鮮血,更是能看出女王眼中已經閃出了垂死的恐懼之情。
這可不是普通的一爪,這一爪可是融合了張角魔魂的魔化道法之力,以及瘟疫魔君的終極疫病魔能,所以方能輕而易舉破開吞噬女王的強悍肉身,直接傷害到了深淵母皇形態的本源能量。
只要這一抓下去,以吞噬女王現在深淵女皇的低防御力,她是必死無疑,然而就在這一剎那,血狂卻停下了。
此刻,通過指尖沾染吞噬女王的血液,在血狂的腦海之中,瞬間如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了吞噬女王的記憶碎片…
這是一間陰暗破敗,彌漫著腐爛臭氣的公寓,在骯臟如狗窩一般的室內,一個衣不蔽體,骨瘦如柴的白人女子蜷縮在臟得看不清原色的床單上,痛苦地呻吟著。
忽然,鑰匙聲響,公寓的那扇破門打開,一個十三四歲的金發小姑娘,怯生生的走了進來,盡管衣裳破舊,但小姑娘依然美得如洋娃娃一樣。
“艾米麗,我的寶貝,有沒有搞到錢來?冰呢?冰也行,媽媽快要難受死了!”床上那瘦骨如柴的病態女人立馬揚起頭來,急切地叫道。
“媽咪,對不起,我盡力了…可…”女孩驚恐地搖著頭,開始一步步退縮。
“什么?你這個小賤貨!沒用的蠢東西!”
那床上的女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半赤裸著就躥了起來,一把將名為艾米麗的女孩推到墻角,然后抓起手邊一切的東西,瘋狂地向女孩身上打去,凄厲的慘叫頓時響徹了整個房間…
“珍妮,你應該感到榮幸,安東尼奧先生看上了你的女兒,艾米麗,咱們這個街區的小天使,他能給你想要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怎么樣?”一個黑色西裝,面容陰鷙的禿頭肥胖男人坐在公寓里的骯臟沙發上,傲慢地笑道。
那個枯痩如鬼的女人,此時裹著一件滿是污痕的睡袍,貪婪地望著黑西裝禿頂肥男,怯懦著道:“可是,艾米麗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
“得了,得了!”禿頂男冷笑著打斷了名叫珍妮的枯痩女人,隨手掏出一小包冰晶狀的物體拍在茶幾上。
珍妮原本灰暗的瞳孔中頓時閃出了一抹亮光,她舔了舔嘴唇,沒有吱聲。
禿頂男冷笑一聲,接著拍出了第二包、第三包,然后用看一堆垃圾一樣的目光看著女人,厭惡地道:“就這些了,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要,要,把艾米麗帶走吧,那小賤貨歸你了,歸安東尼奧老板了,無論誰都行!”珍妮好像一條瘋狗一樣撲上去,把三包冰晶狀物體死死的攬入懷里…
之后的一幕幕情景已令人不忍細看,艾米麗就這樣以三包冰的價格賣給了掌管五條街區地下世界的黑手黨大佬安東尼奧——一個重達一百四十公斤,極度變態的老“魔鬼”。
是的,如果人世間有地獄的話,安東尼奧的魔宮絕對算是一處。小艾米麗就這樣淪為了安東尼奧的寵物和奴隸,在這座魔宮里度過了七年的時光。受盡了無法想象的折磨和虐待。
小艾米麗第一次逃跑,被逮回來以后就被強制注射了DU品。被DU品控制后除了不能輕易逃跑外,還能更好的服侍那個惡魔!
她第二次逃跑,被抓回來后活活被安東尼奧折磨了一個星期,最后甚至不得不找來為黑手黨提供服務的私人醫生做手術,才將艾米麗救了過來。
第三次逃跑…
第四次…
到了最后,艾米麗已經被折磨成了一個破碎的洋娃娃,連走路都無法走了,只能在地上爬行。終于,安東尼奧玩膩了,就像丟一個爛洋娃娃般,把她扔在一條陰暗的后巷里…
正當少女在地上等死的時候,她的眼中映射出了一抹霓虹,一個名為“無限電玩城”的游戲中心牌子出現在了街尾。
艾米麗的眼睛陡然多了一絲神采,她忽然回想起來,在她六歲的時候,那時她的媽媽還不是癮君子,盡管過得并不富裕,但很疼愛她,在六歲生日的那一天,媽媽帶她吃了披薩,還帶她到了一家游戲中心,在娃娃機上抓了娃娃!
那是她生命中少有的幸福時光,當抓了十多次終于抓上一只小熊后,母女倆笑出了眼淚,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艾米麗體內好像不知何時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她掙扎著向那座游戲中心的門口爬去,臨死之前,她希望自己能再看一眼抓娃娃機,看看里面是不是還有那個稚態可掬的棕色小熊…
從此,一個名為艾米麗的不幸女孩在現實世界里死了,卻又多了一個外號吞噬女王的強大游戲者!
半年后,整個安東尼奧幫上下百余號人全部神秘失蹤,MBI經過兩年的尋找,甚至連其中一個人的一根頭發都沒有找到。
畫面閃現到此為止,吞噬女王十余年記憶的浮光掠影,在血狂感應下不過短短一瞬便盡數了然。
血狂右手已將深淵母皇之刃全部拔出,掐住吞噬女王脖子的左手也停止了最后那致命一擊。
“為什么?為什么不下手?”吞噬女王瘋狂地尖叫起來,“就因為你通過基因接觸看到了我的過去?呸,我用不著你憐憫,下手,下手啊!殺了我!殺了我…你這懦夫!孬種!白癡!”
她狂叫著,咒罵著,眼中充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流出來,她是強大的吞噬女王,她是美洲區電玩城里血統流第一人,自從她成為游戲者的那一天,她就對自己發誓,今生今世,自己的尊嚴再也不容許任何人褻瀆,為了尊嚴,她寧可去死!
誰知,血狂竟瞬間松開了手,同時身形閃退到十余米外的半空中,語氣平淡地道:
“不好意思,并不是什么憐憫,而是一種遇到同類的感覺。而且,曾經我以為自己經歷過那些地獄的日子,但直到看見你的過去后,才明白我經歷的那些,不算什么…”
說罷,血狂已飛到與浮空平臺相同的高度上,沖著平臺上的古先生大聲喊道:“喂,源宇宙的大人,這局比試算作平局好不好?”
古先生剛才看見血狂陡然反敗為勝,一把抓住吞噬女王的脖子時,心中大駭,這要是再折損一個黃金中階,那該如何是好?可是那時就算喝止也來不及了。萬沒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二人竟然自動分開了,還要求判定為平手,這簡直是喜從天降一般。
古先生心中暗松了一口氣,隨即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宣布,第二場第一局比試,雙方平手!”
血狂也不管女王的反應,趕緊縱身落在浮空平臺上,那邊的吞噬女王銀牙緊咬,愣了一下,隨即結束了深淵母皇形態,恢復成披著紫色頭蓬的模樣,也滿臉寒霜地飛上了平臺。
凱撒和神父迎了上去,吞噬女王也是不理,忽然回頭沖著血狂喝道:“你,你這個家伙的名字是BLOODMAD是不是,告訴你,我記住你了,不要太得意,下次再遇到你我還要和你較量一場,如果那時候我贏了,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血狂聳了聳肩,笑道:“無所謂,不過我下次再遇到你,我會追你!”
“你…”
吞噬女王聞言猛地顫抖了一下,隨后玉面一紅,抬手就要向血狂攻擊,腦海里卻立時收到了系統的警告提示,這才醒悟過來此時已結束了比賽,現在處在游戲者禁止私自戰斗的階段,只有在古先生等人開辟的第二場對戰領域時才能動手!
吞噬女王狠狠一跺腳,粉面酡紅,又羞又氣,索性將紫色頭蓬的兜帽拉下來遮住臉,跑到一邊去了。
眾人全都驚呆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血狂和吞噬女王,尤其是凱撒和神父望著吞噬女王,更是驚詫之中帶著一種難言的苦澀,怎么二人一場決斗,自己這邊的人好像要被勾搭走一樣啊!這他么哪說理去啊?
在場明眼人哪還看不出來,吞噬女王那神情,那舉止,分明是春心鸞動了。要說歐美女子性格開放,大多原本不會如此嬌羞。
但是凱撒深知吞噬女王的底細,這女人十三歲就被賣給黑手黨大佬當玩偶,根本沒有經歷過少男少女的感情,后來更是選擇成為了血統流。以極度瘋狂的進化方式,最終成為美洲區血統流的最強者,令美洲區的游戲者也都敬而遠之。
此時這個感情經歷如白板一般,又飽受傷害和孤獨的女人,遇上血狂這個同類,稍一撩撥之下,出現此等情況還不是干柴烈火,順理成章的事。
正懊惱之間,卻聽古先生宣布道:“第一局比試雙方打平,現在開始第二局比試…”
一旁的王店長低聲提醒道:“古先生,這次該我們華夏區挑人了!”
“咳,本座曉得,”古先生橫了他一眼,接著道,“第二局由華夏區率先出人,挑選另外三區的游戲者開始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