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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撲面而來刮骨生寒的血腥颶風。帶著猙獰的微笑,金發醫生越走越快,猛地雙手一伸,八把森寒鋒利的尖銳手術刀從袖口滑下被他夾在五指之間,又在一揚之間化為八道隱現火光的刀芒帶著凄厲破空聲激射而去,一股鋼鐵與空氣劇烈摩擦的焦糊味霎時彌漫開來,可見這八把飛刀速度之快力道之強。
而幾乎不比飛刀速度稍慢,金發醫生腳下踏步,兩條腿鼓勁,又粗又大,帶動身體前猛沖,攜帶宛如飛機起飛時螺旋槳噴出的氣流聲音,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撲向齊藤一與詹嵐兩人。
刀如閃電,人如奔雷!齊藤一與詹嵐甚至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只覺得眼前一花,氣流劇烈奔涌間,八把飛刀先在空中與什么東西碰撞摩擦出一連串爆濺的激烈火花后墜地,鋼鐵焦糊味濃烈得就像開了一個煉鋼廠,而金發醫生也以比前沖之勢更快更突然的速度向后躍開。
“金屬線武器,不錯不錯!”金發醫生退后兩米站住了,他額頭有一縷金發像被什么銳利刀刃切到一般正緩緩飄落。而他也瞇起了雙眼,原本透著兇暴嗜血的目光如今聚焦成兩把血淋淋的利刃,直往趙櫻空身上掃來掃去,就像是要直接以目光將她剝皮剔骨一般。
這位少女剛剛不知從何處現身出來,擋在齊藤一與詹嵐面前。雖然她始終潛蹤隱匿,但由她負責隊伍中兩名重要法職者的安全,所有隊員卻都很放心得下,一個精通各種刺殺技巧的優秀刺客,反過來也是一位可以防備各種刺殺的優秀保鏢。
“你也是一名刺客,越來越有趣了!”死死盯著趙櫻空,金發醫生的神情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充滿了病態的狂熱,無窮無盡的癲狂殺意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而在距離英軍駐地不遠的一所平民房間內,莫拉德依舊閉眼盤膝而坐,念誦著不明意義的拗口咒文,他身上五彩斑斕的紋身不斷蠕動著、聳動著,無數的雄鷹、毒蛇、蝎子、蜈蚣等等動物爭先恐后在他身上涌出并朝屋外迅速飛走、游走、爬走,就像是他的紋身直接復印到現實世界中化為真真正正的生物。
那名叫穆的阿拉伯漢子手持雙刀守在他身邊,神情肅穆警惕,不過在聽到外面開始傳來無數人高喊著“伊莫頓”的山呼海嘯般的聲音,他的神情也開始放松了許多,因為這代表伊莫頓已經將所有開羅的本地人化為傀儡,控制住局勢了,這樣一來,無法有效對付伊莫頓的中洲隊團滅也僅僅是時間問題罷了。
伴隨著放松下來的心情,他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醉人的呢喃,以及一絲隱隱約約的沁人心脾的奇香。令他更是感到心曠神怡,渾身舒暢,就像是剛剛洗了一次桑拿并讓頂級的按摩師按摩了一遍之后,躺在最舒適的床上吸食起極品毒品,全身都變得軟綿綿起來。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極美的女人,由一一開始的朦朦朧朧,霧里看花,逐漸變得清晰真實起來。
她有著妖冶豐腴的嘴唇,令男人一見就會不自覺的想象著她低著頭在自己胯下用嘴唇為自己清潔服務的情形,她有著堅挺高聳的胸膛,令男人會情不自禁的用捏住它,籠罩著它,控制著它,那深深的乳溝不僅能讓男人體內的荷爾蒙加速分泌,更能激發出男人體內潛在的控制。她有著白皙而修長的大腿時,令男人會頓時精蟲上腦,控制不住的想象著將這兩條白玉一樣的大腿扛在肩膀上大加伐戮的情形。
總之這是一個能夠讓男人直接想到“床”而忘了任何其他事情的女人,男人們會在一見之下拼命地想著將這樣的女人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使勁地。瘋狂地…!
這種來得是如此強烈,竟然令穆一時間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出現得是多么的詭異,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有著和常人完全不同的一對綠瑩瑩的眸子,詭異而妖艷。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舍下他正守護著的莫拉德,飄飄然向那位女子走去,顫巍巍地向她伸出了手。
然而肋下一陣劇痛,給他的欲火如焚中帶來一絲清醒。那是他在伸出手時,原本握在手中的鋒利彎刀割傷肋下帶來的疼痛。
“不好!”這一絲清醒不足以熄滅熊熊如焚直欲燒毀一切意志的欲火,但他卻憑著這一絲理智明白了一件事:他中了敵人暗算了!
但是欲火依然越焚越烈,一發不可收拾,令人發狂,狠狠地摧殘著他僅有的理智,驅使他不顧一切將眼前的女人按在身下,狠狠地蹂躪、發泄!他甚至有一種清晰的感覺:如果他不馬上發泄這股,他就會轉眼間血管炸裂而死。
“吼!”既然無法控制住欲火,索性讓來得更加瘋狂與暴烈些,只見他雙手彎刀如疾風一般揮舞,化為一片炫目的刀光,凄厲的刀嘯好像是千萬只風鈴同時被風吹動,又好像上百張古箏在彈動,直朝眼前美艷女人的誘人嬌軀籠罩過去。
他要以手中的雙刀,將這個女人嬌嫩的皮膚瞬間劃滿縱橫的刀痕,然后剝皮剔骨,分尸數十塊,讓斷頭碎肢到處拋灑,丑陋的臟器流了一地,只有這樣將眼前的極美化為血淋淋的極丑,只有血雨腥液以及膽汁的苦臭味掩蓋醉人的女人香,才能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從無邊欲火中徹底解脫出來。
可惜快刀劃過。女人的形象就是一陣扭曲,變得虛幻不真,似乎他的刀只是劃在水中的倒影上,又像是女人正在飛速后退躲避他的刀鋒,總之由于欲火的焚燒,他判斷距離與方位的神經似乎也變得不正常起來。
“啊!”即使是情緒極度混亂,他仍然憑著千萬次鍛煉施展出最為凌厲的殺招,之見他身形如陀螺般一個急旋,旋轉地速度極快!刀鋒帶起了一片匹練般銀色光環,以腰斬那女子的勢頭毫不留情地直旋過去。
“嚎嗚…”隨著一聲凄厲的貓嚎,那個性感妖艷到極點的女人憑空霧化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幾乎讓他爆炸的熊熊欲火,待他定神細看時,只看到一只黑貓拼命躍出窗外逃竄的后影,而且這只貓的尾巴已經被他斬了半截下來。
“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正要追出將那只黑貓殺掉時,突然身體一僵,接著他一寸寸轉過脖子,動作之僵結,甚至可以令他聽到自己頸椎骨的咯吱響。
在他的身后不到四米內,莫拉德依舊盤膝坐在地上,然而他的喉嚨已經被切開,鮮血將他胸腹的彩色刺青全部染紅…
“伊莫頓!伊莫頓!!伊莫頓!!!”
在剛剛由于一場激戰而四處硝煙彌漫的英軍駐地外圍。如今已經聚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那些聚集來的人都是最為普通的開羅本地市民,男女老幼,高矮瘦胖都有,看起來像是一群只不過擁有人數優勢的烏合之眾罷了。
然而這成千上萬人眾口一聲,機械而麻木地不斷重復著同一個詞,匯集成如同陣陣潮汐海嘯般的聲音,令人感覺心臟似乎也隨著這一聲聲呼喊而陣陣顫抖痙攣。
而此時英軍陣地由于毒物騷擾而陷入不小的混亂,個別意志堅定堅守崗位的士兵出聲喝令對方停步,但這些人卻無視正指著他們的刺刀與機槍口邁步向前。
隨著這些人越來越近,看清楚他們面目的英軍們都倒抽而來一口冷氣。只見這些人面容浮腫,而且豁然長滿了潰爛惡瘡,而且許多都正在流膿,但他們卻連擦都沒擦一下,而是面容麻木任憑膿水流淌到嘴里、脖子、胸口,仿佛機械用的黃油,遠遠就能夠讓人聞到一股惡臭,看上去既惡心又可怖。
“fire!”這些英軍也是看過“天使預言”的,清楚這樣的情況意味著什么,果斷地下令開火。
十幾挺機槍朝四面八方狂掃之下,那些市民就像遇到狂風的茂密稻草,一排接一排不斷倒下,然而卻沒有聽到半點慘叫聲,充斥的只有越來越多的幾乎蓋過機槍轟鳴的高喊“伊莫頓”之聲。
他們的前進步伐也絲毫沒有因為機槍掃射而停下,前排的人們倒下了,剩下的人們就踩著他們的尸體繼續向前走,速度一如既往,不急也不慢,也不會稍為改變前進方向,甚至有人踩過了一叢還在燃燒的火焰,火苗從腳下燃起,皮肉冒出焦糊味,但他仍然毫不在意地向前走。
一時只見雖然機槍響個不停,倒下的人也來越多,但向這英軍駐地不斷前進的黑壓壓人群卻如海水漲潮一般,緩慢而不可遏制。
“哈哈哈,伊莫頓已經控制住所有開羅人,你們死定了!”正在與鄭吒激戰中的小和尚放聲長笑,表情欣喜而猙獰,此時他靠著三頭眼鏡蛇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無論是炮彈般沖擊撞至的蛇頭,還是足以絞爛鋼鐵的蛇身,以及巨牙交錯的蛇口都讓鄭吒不敢正面硬接只能四處游斗。更何況還有蛇口不時吞吐的寒冰、烈火、雷電三道毀滅性能量流。
不過鄭吒也死死纏住了他,只見鄭吒腳步移動之間,身影就像沒有對準頻道的電視圖像一般,帶著連串的重疊赤紅虛影,令人眼花繚亂。必要時甚至能夠在垂直的墻面上飛奔,進退自如,在靈活躲避三頭眼鏡蛇攻擊的同時,尋隙趨進,攻勢就像流水一般無所不至,無孔不入。
一旦眼鏡蛇轉折稍為緩慢,他一爪帶著燃燒的血焰抓出,頓時令蛇頭在血焰燃燒中化為白骨,雖然還能不斷復原,卻也極為緩慢,讓小和尚大為忌憚,只能讓三個蛇頭如風車般環繞旋卷將自己護在中心,由于不敢輕敵冒進,錯過了許多取勝的好機會。
而另外一邊李帥西與伊瑪尼的戰斗就平實了許多,都是大劍拼鐵拳的硬碰硬,拳劍相碰發出的震蕩和聲音都像一輛攻城車撞在城門上。每一次伊瑪尼的重拳都能把李帥西震退至少三步以上,并讓他在后退的時候每步都會在地面上踩出一個大而深的坑,但是他退開后又馬上又會再次重新返身而上。幾次三番下來,伊瑪尼已經處于下風,畢竟他在沖擊英軍陣地時就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也受了不輕的傷,只是李帥西要取勝也絕對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就在戰局一時膠著,而外面的人群還沒能涌入英軍駐地時,小和尚突然面色劇變,因為他聽到腦海中傳來的主神話語:
“己方隊員被殺掉一人,印洲團隊積負二分,目前得到獎勵點數負四千點,恐怖片結束時,負獎勵點數者將直接被抹殺…”
而也就在他聽到主神警告的同時,還在英軍陣地上到處肆虐的毒物、飛鷹都全部崩潰成彩粉,煙消云散,包括那些被毒物叮咬的英軍身上的斑斕毒疤,以及被飛鷹挖眼的英軍眼中蒙蔽視線的血色,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好機會!”對方稍為分神之余,鄭吒已經抓住了時機,一把標槍猛然握在手中,猛力一擲,發出了蓄謀已久的一擊,他始終沒有暴露自己這么一招絕活,等著就是在這一關鍵時刻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槍在空中迅捷無倫地帶出一片殘影朝前飛掠,僅僅從正好交錯而過的兩個蛇頭一側擦過,那兩個蛇頭就有許多皮肉連同鱗片像禮花一樣瞬間如禮花般炸爆!
“不好!”小和尚不防對手竟然還暗藏這么一招殺招,只能倉促招架,只見他右臂也是瞬間膨脹,肌肉凹凸而起,就這么一臂迎向那激射而來的一槍。
“轟!”
標槍被小和尚一擋之下轟然爆開一朵火花,強大的飛行動能加上爆炸,頓時將小和尚的身體炸得向后飛出十幾米外,他身上仍然有一層金光浮現抵擋住許多朝他身上激射來的鋼片,落下時勉強能夠站穩住身體,但他抵擋這一槍的右臂已經是嚴重扭曲變形。
鄭吒正要乘勝追擊時,突然眼角瞄到一絲一閃即逝的銀光,一時睚眥盡裂,大聲吼道:“快閃!”
與此同時,他身形閃動,在身后撕出一道長近一丈赤紅虛影,舍了小和尚,直向李帥西所在撲了過去。
“快些!再快些!!”在他的感應中,一切都變得無比緩慢,連同一根正朝李帥西后背心臟部位急旋射去的細小鋼針,他伸長了手拼命地想抓撈住著根鋼針,然而鋼針看似緩慢,而自己的速度相比之下卻更是慢比烏龜。
或許是因為他的警告,或許是因為李帥西自己的危機感,讓李帥西開始向右側閃避,但他僅僅來得及挪開不到兩寸,那鋼針就在他后背上一扎而沒,只帶出一滴細小的血花。
“吼!”鄭吒終于趕到,卻只來得及扶住李帥西開始脫離癱軟的軀體,同時他一拳狠狠地擊出,與正落井下石朝李帥西一拳揮來的伊瑪尼巨拳碰在一起。
一拳之下,鄭吒的右拳頓時發出清晰的骨骼爆裂聲,同時右肩也在咔嚓一聲中脫臼,整條右臂軟軟垂下,然而慘叫急退的卻是伊瑪尼,他與鄭吒對碰的右拳上一股血焰燃起,所到之處血肉皮骨盡被燒成了灰燼。
眼看著血焰還在向上蔓延,突然銀光一閃,一旋一繞之間竟然發出電鋸鋸鋼管的刺耳金屬摩擦聲,一下就將他的刀槍難傷的右腕斬斷,那右拳一落地就化為灰燼。
只見救了伊瑪尼的正是那位金發醫生,就在李帥西中招癱倒的同時他也從英軍的指揮所中躍了出來,如今的他渾身充斥著暴戾陰狠以及癲狂的殺氣,表情之猙獰扭曲已經不像個人類了。他的下巴和鼻梁完全的向前突出而后腦勺也變長許多,兩只尖耳從兩鬢冒出來,豁然近似于一個狼頭形象。而他的身上,一道巨大的傷痕從他的左胸一直拉到右腰,狀況僅僅比血如泉涌稍好一點,看樣子只要傷口再深一點就可以將他的胸骨徹底切斷,讓他的肚腸從肚子里流出來。
在他前方五米處,趙櫻空與他默默對峙著,她的左肩也被一柄手術刀穿透,不過卻沒有多少血跡,而且身上正閃爍著回復術的白魔法之光,這金發醫生的戰斗力其實與趙櫻空相差不大,但趙櫻空有詹嵐的白魔法作為支援,相比之下還是讓他吃了大虧。
“快給他施加回復咒文,并服下守魂丹!”在趙櫻空身后不遠處,詹嵐與齊藤一正盡力搶救李帥西,而鄭吒則轉過身子與剛剛從爆炸中恢復過來的小和尚對峙起來。
小和尚的右臂原本全廢,但他身上卻涌現出一股帶著生命暖流的金光,浸潤之下,已經不知多少出骨折的右臂竟然慢慢復原,只是在鄭吒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也沒有第一時間再啟戰端。
除了對于鄭吒的忌憚之外,小和尚也很清楚他并不需要拼命,因為形勢已經越來越對他有利了。
也就在此時,在英軍駐地外已經逼得很近的人群突然平靜了下來,接著人群分開,從中走出了一男二女的三個人。
其中兩個女人正是依然閉著眼睛的雪耐,還有另外一名身作阿拉伯服裝的印洲女隊員。而走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名光頭男子,高鼻深目,肩闊胸厚,肌肉豐健,只是身上卻有多處干枯而沒有血肉,一只食肉甲蟲從他那還沒完全恢復血肉的面頰里伸出頭,旋即被他咬死,甲殼炸裂聲清脆響亮,就像咬爆了一顆炸豆。
他的目光冰冷而邪惡,卻又充滿了滄桑之感,那是猶如斯芬克斯像那樣有著著超過正常的歲月而出離于塵世之間,屬于天地間自然歲月流失的那種感覺,一種非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