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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戳中對方要穴,漢子卻感覺到一股真氣與神力混合成的強大反震力,朝自己洶涌而來,不但抵擋住了這一戳,還將這一刀猛地震開三寸。
雖然天靈蓋不至于被開洞,但也破皮見血,血出凝冰,與此同時王宗超也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極內力直從頭頂侵蝕而下,比三九天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還要冷上十幾倍,滋味惡受!
“他此時并沒有開啟百會穴與神明溝通引導神力源源不絕灌頂,只是將之前獲取神力強行封在體內罷了!…該死,亂練請神卻連原本的罩門都沒了!”漢子心中暗罵,但一道凌厲刀氣已經朝自己反擊而至,令他不得不回刀護身。
也就在這閃電般一回合結束的同時,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齊藤一才臉色慘白地向后退開,剛剛漢子一刀抹向他喉嚨的同時,一道泛著微光的透明氣罩從他身上浮現,擋下了這要命的一擊。
那是之前鄭吒回歸現實世界時,楚軒送他的d級護身符,充能之后可以形成護罩并在遇到危險時自動浮現,可惜只能抵擋不太強的攻擊,穿甲彈級數的攻擊是破定的,而且能量消耗也快,如果沖鋒槍正面掃射的話,只能支持三秒左右,不過關鍵時刻總算救了他一命。
接著又在電石火花間,王宗.超與那漢子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招,漢子招式變幻不定,長刀一時間只化為一團模模糊糊的一團白光,完全看不清招式來路,神廟中寒氣大盛,四下都是陰森一片。
而頂門中招之后,寒氣似乎也令.王宗超清醒了一下,不像之前完全憑對方的刀意殺氣本能地反應出招,一時間戰意狂飆,殺氣勃發!他以掌代刀,雙掌齊出,每一掌劈出,都帶著激烈的金刃破空,金鐵震蕩之聲,招招一往無前,一刀重似一刀,一股沙場殺斗慘烈勇絕的殺氣翻翻滾滾直向外擴散。
完全不理對方招式如何變幻,.王宗超的刀意就如金戈鐵馬,以野蠻的兵鋒,鐵騎,沖擊、踐踏對方布下的重重刀幕。
轟隆一聲,漢子手中的長刀竟然抵擋不了這種雷.霆攻勢,一下子爆成漫天飛濺的水花冰屑。
防線被破,漢子臉色變更,大喝一聲:“看刀!”
漫天水花,瞬間化為烈火,劇烈燃燒起來,烈焰直朝.王宗超燒至,王宗超不料還有此劇變,只覺得火光耀眼,滿鼻子是酒香的同時,身上已有幾處遭火舌燎中。
原來漢子的刀不是真刀,而是以冰寒內力將他.的酒凝聚凍結而成,而那酒度數極高,遇火則燃,只要一改用烈火真氣,就會變成滔天烈焰。
不過雖然不是.真刀,但在漢子雄渾內力下,卻比真刀還鋒利,裂石分金輕而易舉,即使是無形無質的火,其中暗藏刀氣,切割護體真氣,砍在身上,直如剛剛出爐的熾熱鋼刀加身,烈焰毀膚、焦肌、透骨而入,凌厲之極。
王宗超的軀體,早已做到可以任憑沙漠之鷹射擊而怡然無損,但漢子的刀,近戰穿透力還遠在沙鷹之上,只怕即使是渾身外骨骼的成熟體異型,也吃不下他隨手幾刀。
“好一個冰火變化!”雖然身上受創,但王宗超卻又清醒了幾分,如同一個癡狂的畫家發現了美景,自閉的樂者看到了一章絕妙的樂譜一樣突然找到了可以抒發自己生命力的渠道,發自他靈魂深處對武道的追求,令他的本心意志漸漸從神力帶來的種種混亂念頭中掙脫出來。
雖然沒有完全掙脫,但與以前相比,已經是在江湖中遨游的游泳者與在水中狂亂掙扎的溺水者的天壤之別了,雖然兩者也都同樣沒有擺脫水。
漢子一下出人意料的冰火變化取得先機,正想乘勝追擊,卻感覺小腹上一股凌厲刀氣正自下而上襲來,馬上會被開膛破腹的危機感一下子籠罩心頭,身形連忙全力后躍。
他這一躍使出全力,腳下神廟鋪地的青磚立即爆裂粉碎,身形如離弦之箭往后飛退,狠狠撞上緊閉的神廟大門,轟然巨響中,大門沒被撞開,但正中央竟然在木屑紛飛中一下被撞穿一個剛好一人大小的洞口,絲毫沒有阻擋他的退勢。
但即使退得及時,他的小腹已經是一陣劇痛,豁然中了一刀。
那一刀,卻是王宗超起腿削出,他的腳趾并攏,腳板邊緣崩得緊緊的,肌肉扁平,就好像鋒利的刀刃,以足為刀,趟地硬削上來。
王宗超雖然沒有持刀,一直都是以雙掌代刀,但是身上一股直欲破開一切的凌厲刀意四溢,舉手投足,盡成無堅不摧的刀招。
漢子中招的小腹上一團血跡迅速擴大,要不是漢子反應快,身法高,此時小腹已經被完全剖開,腸子都會流了出來。
“好!痛快!!”漢子受創不淺,但戰意卻更加激昂,身體在退后的同時左手按在小腹上,隨著一陣血肉燒糊的嗆鼻氣味,竟然以烈火真氣將傷口強行燒焦止血!
同時他右手不停,往背后的葫蘆口一抓,一大團酒水被他以真氣吸聚出來,在手中形成一個水球,又分成兩股,在他的雙手上各形成一把鋒芒逼人的明晃晃長刀。
冰火雙刀,變幻萬端,漢子也開始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了。
王宗超也躍出神廟,就著月光,站在神廟外的荒野中,他沒有說話,但眼眸中的熾熱戰意已經強烈得似乎可以映照出一幕幕刀兵殺戮熱血橫飛的場面,腦海里所有的雜念也暫時被他完全拋諸腦后,唯一剩下的那個意念清晰無比——將對倒!
五音亂耳,五色盲目,五欲煩心。除了一個決心外,把其他的意念都拋棄,人的潛能自然會發揮到極限。
刀芒席卷,冰火激蕩,戰端再開!
此時齊藤一剛剛退開,就見到眼前兩人兔起鶻落的一陣交手,夾帶陰風熱浪席卷勁風刮臉生痛,讓人眼花繚亂的同時根本插不上手,等到他手忙腳亂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武器想幫忙時,王宗超兩人就已經撞破廟門,在廟外開打了。
齊藤一正想跟上,卻突然身體一震,白色光罩再次浮現,擋下了不知從何而來襲向他頸部的一擊。
“還有隱藏的敵人?”齊藤一冷汗直冒,眼角才窺見一道猛然縮回去的影子,似乎是極長的蛇。
敵暗我明,后果堪虞,齊藤一連忙施展符咒,幾道符在空中迅速燃起,化為一團淡而不散的煙霧,飄飄渺渺,將他整個人連同周圍環境籠罩其中,掩飾了他的所在。
“沒用的,小道士,你的體溫氣血,在我眼中觀若明火啊!呵呵…雖然人家好逞強不讓我插手,但拿下你分分你同伴的心也是好的…”嬌媚而帶著沙啞的聲音繚繞四周,雖然在笑,卻透著說不盡的陰沉毒辣,就像一條環繞獵物不斷盤旋伺機發出毒吻的蝮蛇發出的沙沙響。
但她的笑聲很快變成慘叫。
一團比烈日還要強烈,比閃電還要耀眼的光芒,猛地撕破煙霧,突然炸現,將神廟中的一切都變成白茫茫一片。
齊藤一剛剛從空間戒指中拿出的武器正是閃光彈,因為即使拿出槍械手榴彈一類的,他也沒有擊中戰斗中快速運動的漢子而又不誤傷王宗超的能力,但是如果用閃光彈的話,他就可以確定不是這漢子絕對不可能像王宗超一樣擁有不畏強光的日月瞳。
雖然沒有來得及用,但當那潛伏的敵人說出“在我眼中”四個字后,他靈機一動就把閃光彈用上了。
不過也就在對手發出慘叫的瞬間,一條長鞭狀的物體呼嘯著狠狠抽擊過來,重重打在他身上,護身光罩亮了一亮,擋住了大部分力道,隨即消失,剩下的小部分力道仍然把他重重抽飛出去。
繼關公像被神槍“孤寂”擊碎之后,神像前的大型楠木神案也嗚呼哀哉隨主人去了,被一頭飛撞上去的齊藤一一下砸塌。
“原來是之前和山諸一伙的,會運用蠱術的敵人!”齊藤心中卻一下子明白過來,認出了那長鞭狀的武器正是曾經攻擊王宗超后被割斷的,似鞭似蛇的東西。
好在他的軀體也是經受過強化、鍛煉的,加上寬大的道袍下穿著作戰服(只是為了施展道術沒戴頭盔、手套),不至于受重傷,一落地,他就迅速翻滾離開原來位置,他可以確定對手已經被他暫時弄瞎了,所以最要緊的是不要讓對手弄清自己所在。
他才滾開一點距離,就看到兩條細膩光滑的黑紅之物倏然飛卷,來勢如電,擦著他的臉卷中那個被他砸塌了的大型神案,并輕易卷到空中,一下狠狠地絞殺研磨,頓時將原本還很完整的楠木桌面絞成碎無可碎的紛飛木屑。
“這么兇猛?被卷中的話即使穿著作戰服也死定了!”齊藤一對這種威力吃驚的同時,也清晰看到這兩條細膩光滑的黑紅之物上面還帶著細小蛇鱗,末端居然是兩個蛇頭,蛇頭撕咬下,那些被咬中、被唾液滴中的木塊竟然被侵蝕得發紫發黑并迅速化為灰塵,顯然是帶著難以想象的烈性劇毒,與此同時一股腥臭味道涌進腦里,頓時讓自己有些昏昏沉沉。
同樣的怪蛇攻擊加蠱術被王宗超轉眼破去,但這絕對不是對手太弱,而是因為王宗超太強,不過即使如此,王宗超的日月瞳也付出了需要靜養一日的代價。
幸好他的玄門內功已經有些根底,連忙運功驅毒,幸好中毒不深,腦袋馬上恢復清醒。
他修煉的玄門內功與王宗超的武道內功不同,雖然同樣需要修煉、積累真氣,但真氣卻主要用于強化元神,有道是“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元神越是壯大,越是能夠運用高級的道術,但是強化上效果卻遠遠不如武道內功。
比方說武道內功只要練到c級并結合修煉橫練功法,就可以做到刀槍不入,但玄門內功即使修到b級還做不到這點,不過卻可以往自己身上施加刀兵符、鐵甲符、金剛符等,以這種方式做到一定時間內刀槍不入。
所以此時齊藤一運用內功,神志馬上恢復清醒,但身上還有麻癢的感覺,顯然是軀體上的余毒還未清,只是真氣護住元神,防止軀體上的毒素影響神識。
此時齊藤一一邊驅毒,同時順著蛇身望過去,就看見了那位剛剛雙目受創驚怒之下顧不得隱藏行跡的敵人。
一位身披黑色斗篷卻仍然能夠看出誘人身段的女子,兩條怪蛇正是從她左右袖口中伸出,只是袖口那么小,看來無論如何容不下一條手臂加上一條粗比人臂的怪蛇,倒像是她的雙手已經化身為蛇一般。
同時她雙眼緊閉,咬牙切齒,面容扭曲,顯然沒從閃光彈的傷害中恢復過來,而且她原本黝黑而姣好的面容上居然隱隱生出細小的蛇鱗,為她平添了幾分詭異妖艷。
“是馭獸術與憑依之術,她將自己豢養的靈蛇憑依在自己身上了…此時她人蛇合一,看那雙蛇的厲害,目前她的身體也會強橫得可怕!”背下整本《上清符箓》的齊藤一一見了然。
此時那女子內心的驚怒與氣急敗壞已經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
要知道,她的一身詭異歹毒的術法,不知讓多少對手死個不明不白,其中不乏比自己還要強的高手,但此時竟然在一個看起來道術還很淺薄,像是某個道門初出茅廬的俗家弟子的家伙身上載個大筋斗,甚至在完全感知不到對方有施展道術的跡象的情況下,雙眼就被一種前所未聞的道術給廢了(她并不清楚閃光彈強光對于眼睛造成的失明只是暫時的)。
極度狂怒、怨毒加上羞惱,令女子此時只有一個念頭:以最殘忍的手段,將對手剝皮撕肉,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