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劍亂突厥,一劍懾高麗,一劍絕靜齋(上)
第四十二章一劍亂突厥，一劍懾高麗，一劍絕靜齋（上）
天地變色，風云激蕩。
原本高旭大開殺戒，剿滅大明尊教，影響的僅僅是一小塊范圍，放到整座長安城的層面，激不起多大浪。
然而稱號融合造成的動靜不但第一時間將辟守玄一行遠遠震開，那道通天徹地的光柱更是引得長安大亂，百姓爭相奔走，惶恐不已，恍如末日降臨。
貂蟬和跋鋒寒大驚失色，趕忙飛身撲向大宅后院，卻被一道光幕擋住，不得寸進，只能遙望著高旭懸浮于光柱中央，雙眼微闔，似閉非閉，周身透出某種難以言狀的氣息。
識海內同樣在翻天覆地，融合的風暴甫一生起，那團追逐著入魔人格的光團瞬間被彈出老遠，擠到角落里，晃晃悠悠，主副人格則被莫大的力量擠壓，居然亦開始飛速地相融，準備化作一個整體！
這是高旭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態發展，稱號融合的具體操作，他前世并無經驗，空間不是游戲，沒可能嘗試著不成功后再讀檔重來，若非此次入魔對他震撼頗大，是絕不會貿然融合的，所以入魔人格在搏，主人格又何嘗不是？一旦成功，便可借由這回的契機，趁勢掌控殺星稱號，并一勞永逸地解決入魔隱患！
入魔人格的脾性他非常了解，雙方的智慧固然處于同一層面，但入魔人格的性格弱點太過明顯，能夠被利用的地方很多，而且如今是他占據上風，只要掌握住先手，入魔人格必敗無疑！
誰知紋章突然提示什么能量超過赤色巔峰級別，然后一股無比磅礴的力量就突如其來地涌至，強迫般地要將正副兩大人格合二為一！
高旭哪里接受得了，入魔人格飽含人性之惡，一旦兩者相合，他將永久地性情大變，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那真是比之前的危機還要嚴重一百倍了！
故而高旭劍眉一聳，在千鈞一發之際，舉手向著眉心拍下，狠狠地拍下。
這當機立斷的狠絕一擊頓時將主副人格同時重創，然后有所決然的主人格就運起可調動的全部魂力，毅然決然地拍向入魔人格。
“不！！！！！！！！！！！！！”
入魔人格發出最后的悲吼，霎那間就四分五裂，散亂成無數碎點，不過這些碎片彼此之間竟保留牽引之力，甫一散開，靠得最近的幾枚就妄圖接近彼此，如果是平常時期，主人格并無辦法將這些碎點統統滅掉，用不了多久，它們還會凝結起來，相當于入魔人格重生，但是這一回，毋須主人格出手，碎片就被稱號融合的磅礴力量沖刷過去，內部的意志也被攪得粉碎，再也沒有復原的希望了！
“終于解決了！哈哈，哈哈哈哈！！終于解決了！！！”主人格狀極歡愉，入魔人格是他最大的心腹之患，哪怕用什么至強稱號換入魔人格的毀滅，他也是一百個愿意！
否則至強稱號再好，被入魔人格拿去享用了，摧枯拉朽地荼毒天下，傷害他重視關心的人，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高旭不知道，這個小小的插曲表面上壞了機緣，實則救了他的性命，俗話說無知者無畏，葉氏姐妹在感受到了至強稱號的凝結，之所以篤定是歐美四難度輪回者所為，是由于必須要有尊者的實力才能承受至強稱號的威能，高旭此刻雖然在三難度中已經能排上號，但距離四難度尊者還有一大段距離，又沒有葉氏姐妹得自父親傳下的內含規則之力的配套神器，按照正常情況，至強稱號凝結完成之際，便是他爆體而亡之刻，所幸高旭為了滅殺入魔人格，來了這么一斧子，最終凝結由此出現了差池，無意間保住了小命…
言歸正傳，就當高旭準備接受稱號融合失敗的消息時，紋章中傳來如下信息：
“第一階段？本源之力，開始注入…”
轟隆！
一道冗長的響聲，自高旭的識海里爆炸開來，他受創的魂魄陡然間飛速愈合，思緒陡然間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突破肉身，突破距離，突破時空…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在高旭的感覺中，一切在迅疾絕倫地縮小，先是他所處的城東南青龍坊，再是整座長安城，隨后是中土，最終是整座大陸，甚至包括南海琉球等島嶼！
整個世界，縮于掌許之間，高旭便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每一處角落，盡皆俯覽，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劍俠情緣世界的監天使，是不是如這樣監察天地的？
念頭一閃而逝，高旭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時機，趕忙細細查看，長安、洛陽、成都、塞外、高麗、荒山野林中的避世山門…
轉瞬間數個場景浮于心頭，某些隱秘的對話飄入耳中，高旭冷哼一聲，眸中殺意立顯，頓時下了決定。
觀看得差不多了，高旭又抓緊機會，準備探查世界的由來，他心意一動，眼前陡然間換成一副三維立體圖像，類似于狩魔隊員科爾文的輔助能力本源洞察，卻是清晰無數倍，點連成線，線構成簡單的平面，平面組成立體，或大或小的光點代表著世間萬物…
“這是…？”高旭大致掃了一遍，突然驚咦起來，因為他發現密密麻麻的光點中有七個異常特殊，逸散出一種說不出的波動，好似構架一切的核心，核心一失，就會形成連鎖反應，對整個世界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這七個光點，四個在長安之內，靠得很近，一個在長安郊外，一個在南嶺，一個向著西北方向移動，正是大唐雙龍傳的七位劇情主角——寇仲、徐子陵、跋鋒寒、婠婠、石青璇、宋玉致、師妃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是先有世界，再有主角，時事造英雄，弄了半天是相反的，這些劇情主角構架出了世界，怪不得劇情主角一死亡，劇情世界就崩潰…”
“但是不對啊，絕代雙驕里江小魚和花無缺還沒出生，世界不也存在著嗎？劍俠情緣里，獨孤劍不是劇情主角了，轉為南宮飛云當主角的空白階段，世界不亦是照樣存在？”
“不對，事情肯定不是這么簡單，讓我再看看…”高旭念頭百轉，剛剛想要更細致探測，突覺天旋地轉，微縮世界不見，轉為一幅幅畫卷徐徐展開。
“本源之力吸收完畢，進入第二階段？闡明精義。”
這一刻，高旭眼前走馬觀花地閃過了很多人：
縱橫一生，絕代一世，魔門最強邪王，最后卻被佛門渡化，為了從未喊過一聲爹的女兒被婠婠利用、向貂蟬低頭的石之軒。
天資卓絕，年輕時有望進階天魔十八重，但陷入情愛中無法自拔，從而造成畢生憾事，最后與至愛至恨共赴黃泉的祝玉妍。
幼年被批濟世救民之言，長大巧計逼父造反，帶兵南征北伐，戰無不勝，最后卻敗于宮廷斗爭，不顧世間萬民的死活，親手殺死父親，只為不讓敵人得逞的李世民。
從小被慈航靜齋灌輸思想，下山進入江湖，一心一意，堅定不移地輔助李世民，最后以慈航劍典犧牲自己，卻親眼目睹被自己放出的魔頭屠戮眾生，悲愴絕望到難以復加，信念崩潰，甘愿聽從于此生最大仇人的師妃暄。
熱愛和平，希翼通過音樂感化他人，減少戰事，使得生靈不再涂炭，最后卻被魔門長老控制，險些失貞，不得不投入武道，以雙手親自主導和平的尚秀芳。
畢玄、了空、四大圣僧、寧道奇、安隆、趙德言、李密、李靖、尉遲敬德、長孫無忌，甚至于洛陽和氏璧時期，追逐圣舍利而死的可達志、獨孤峰，身受重創的王薄、伏騫等等等等，他們的林林種種，一生所行，全部浮現，最終化為三行黑白相交的大字：
何為善，何為惡？
何為對，何為錯？
何為圣，何為殺？
高旭默然片刻，一時間心頭亦是百感交集，朗聲道：“換成以前，我一定回答‘明心見性是為善，欺心妄為是為惡’，但現在我只能說：‘世無真善，世無真惡’！”
石之軒、祝玉妍是惡嗎？李世民、師妃暄是善嗎？
抑或真小人是善？偽君子是惡？
答案是：沒有答案。
準確的說，答案僅僅是回答者站在自己的角度、自己的立場、自己的訴求對于別人的一種評價，焉知別人來回答不是恰恰相反的？
故而世無真善，世無真惡！
此言一出，第一行字閃了閃，隨即隱去。
高粗再度默然片刻，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識海內微微發的抖光團，嘆了口氣，輕聲道：“對錯在每個人的心中，人的思想決定行為，做到最后碰壁失敗，自會明白自己是錯的，若是做到最后都沒有問題，你說是錯的，有說服力嗎？會有人信嗎？很多人認為世間沒有對錯，但我覺得‘成則為對，敗則為錯’！”
師妃暄認定李世民是唯一的救世真龍，并盡力輔助李世民登上皇位，原劇情中她成功了，李世民成為了唐太宗，開啟了貞觀之治，百姓安居樂業，那么師妃暄就是對的。
此方世界，高旭插手，扭轉劇情，李世民弒父自盡，可天下大亂卻將更早結束，老百姓提前過上好日子，寇仲成為皇帝后，有了隋朝留下的家業，有了宋缺的輔助，有了高旭的后手，太平盛世更超貞觀之治，那么師妃暄就是錯的。
故而成則為對，敗則為錯！
第二行再度隱去，不過最后一行“何為圣，何為殺？”卻令高旭久久沒有回答。
前兩個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自古以來就沒有通用的答案，空間要求的也不是絕對正確的回答，而是根據大唐雙龍傳的經歷所得到的體會，高旭對此很有自信。
但是第三行的“圣”與“殺”咋一眼上去，指的是圣子和殺星兩個稱號，可圣子和殺星實際上并不是對立性質的稱號，殺星自不必說，圣子亦是與反派陣營劇情人物打交道，和前面截然相反的善惡、對錯有極大的區別！
所以高旭把握不住圣殺兩字到底指的是什么，連問題本身都沒有搞清楚，當然談不上回答了…
不過高旭豈是常人可比，知道空間不可能讓他一直沉默下去，便答道：“凡得權者，或造圣業，或造殺孽，圣為智，殺為力，圣殺合一，天地可掌，輪回可破！”
這句話前半段是將圣殺當成對立的含義來應對，后半段呼應了高旭以智得來的圣子和用力獲取的殺星，最后的天地可掌，輪回可破則是點名了高旭的志向！全能的應答，不信過不了關！
果然，話音落下，第三行亦是隱去，高旭還未來得及松口氣，新的信息業已傳來：
“第二階段？闡明精義完成，完成度：完美。”
“至強稱號？圣殺星誕生。”
“進入第三階段？稱號技能合成…”
“出現異常，由于編號1897的自殘行為，合成由一次型轉為進度型，目前完成度1。”
“注意，注意，以編號1897的綜合實力，進行到20后，建議停止，否則會發生不可測的危險。”
高旭臉色一變，這才隱約察覺到剛才他與死神擦肩而過，用屁股想也知道，如果是一次型合成，出現了什么意外，空間的提醒還頂個屁用？
圣殺星（合成中）：至強稱號，分為非戰斗下和戰斗下兩種狀態。
非戰斗下，佩戴圣殺星稱號，擁有在所有世界開宗立派的資格，一定幾率下對綜合實力不超過自身五成的劇情人物產生恐嚇、懾服、驚退等異常狀態，所有陣營聲望提升度增加20，所有陣營劇情人物初始好感度默認為20點。
戰斗下，開啟圣殺星稱號，力量、敏捷、體質、精神、悟性屬性全部上升20，提升所有攻擊30傷害，20暴擊率，15攻擊速度，技能道具波動趨近于最大值，每分鐘永久性扣除兩點殺意，殺意下降為零，稱號自動關閉。
圣殺之悟：稱號技能，被動效果。使得所有圣殺星稱號技能能夠突破空間與時間，無視距離，在指定時間內，對指定目標進行攻擊。
殺生稱雄：稱號技能，主動效果。對單體目標造成300點傷害，判定成功則恢復自身50的生命值，并于下一擊中傷害翻倍，每次施展永久性消耗殺意1點，冷卻時間60秒。
殺心決意：稱號技能，主動效果。將敵對目標攻擊中與游歷在戰場中的殺意吸納，對單體目標發出致命性的一擊，有幾率無視瀕死效果，一擊必殺，視吸納的殺意多少決定消耗，最低消耗殺意1點，最高消耗殺意6點，冷卻時間90秒。
殺世屠魂：稱號技能，主動效果。舉世皆慟，屠盡生魂，完全是由殺意劍氣凝聚成的死魂之劍，可以控制攻擊范圍，范圍越小，威力越強，對于綜合實力遠遠弱于出招者的敵人擁有極高的致死幾率，每次施展永久性消耗殺意5點，冷卻時間80秒。
圣殺之誅：？？？
圣殺之戮：？？？
圣殺之滅：？？？
問號顯示為編號1897暫時無法掌握的技能或者尚未合成的能力，不可使用。
“突破空間，無視距離，指定時間，很好很好！”高旭掃過新得的稱號被動效果，目光亮起來，輕喝一聲，已是首度開啟了圣殺星稱號。
不同于殺星的頭發變赤，額頭生出象征魔意的黑色斑紋，高旭本人毫無異狀，僅僅是背后緩緩分出了一道清晰的虛影，定晴一看，虛影分明就是入魔殺星的模樣，煞氣騰騰，猙獰可怖，好在這個入魔殺星沒有自身的神智，所有行動皆操控自如。
“唔！”高旭眉宇間現出一抹痛楚，低低地悶哼一聲，僅僅是開啟圣殺星，尚未使用任何稱號技能，他就覺得一股莫大的壓力從虛空中轟然下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催動了三頭六臂。
正中的一面宗師氣度，邪魅蒼生，雙掌穿插而出，逐動馳奔，施展出一套飄逸似鬼魅，靈動如飛鳥的法門，似掌非掌，似拳非拳，無可揣度！
左側的一面忽如青云破天，天地一息，身同自然，足有仙家之靈，忽又能令山崩地裂，水涌火騰，日月同現，瑰麗奇異，霸絕寰宇！
右側的一面手握無雙方天戟，沙場征伐，縱橫馳騁，無人可敵，不多時又換成了精巧的戰術導力器，時、空、幻三系的導力魔法依次顯現，攪亂時空，顛倒秩序！
將今世所學統統用以抵抗圣殺星帶來的反噬之威，終于令其暫時平復下去，高旭亦明白了空間計算他的承受程度時，應該是將所有手段全部歸納在內，即是最佳狀態方能應付目前的圣殺星狀態，看來這什么至強稱號真不是鬧著玩的，要求高得嚇人。
“要求這么高，與之對應的威能呢？就讓我見識見識吧！”深知空間風險與利益等價的高旭既驚且喜，再不遲疑，本體并指如劍，直指蒼穹，朗聲道：
“我執圣意之道，內行至誠之路，忠于本心，念頭通達，外則四德于天，明并日月，威武洋溢，誰不懾服？！”
殺星虛影則畫地為牢，魔威凜然，凝聲道：
“我掌殺意之道，仗劍千里，應機而戮，出之有神，服之有威，不思順天，性本多劫，一劍既出，誰與爭雄？！”
圣道指天，殺道劃地，圣殺合一，萬物可握！！
“我當力掌天地，智破輪回！！！”話音落下，殺世屠魂的劍氣便破開時空，轟向千里之外，如是再三，便組成了名傳此方世界千古的一幕，是為：
一劍亂突厥，一劍懾高麗，一劍絕靜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