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已經很暗了,唯一的光源就是散落在地上的幾個快要熄滅了的火把。
火把照耀著的是染了血的黃沙,以及,一個人,十幾匹還沒有走掉的馬,一地的尸體。
樂喧抖了抖長劍,將上面的鮮血給抖了下來,然后收劍歸鞘。
接著他便又看向了旁邊的那些馬。
這些該怎么辦?吃了還是賣了好像都很不錯,但是又好像都很麻煩。
猶豫了下,他決定先放著,等明天早上再處理,要是它們都跑了,倒也省了件麻煩事情。
做好決定,樂喧便從地上撿了個火把,快步的走回了家里去。
他是從窗子里跳出來的,但是回去他是走的大門,孤女好像在迎他。
“你…你把他們全都殺了?”她現在依舊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嗯。”
“原來你這么厲害…”
后面半截話她還想說什么,但是卻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走吧,先回去睡覺吧,已經很晚了,今天下半夜應該不會再發生什么事,安穩的睡吧。”
樂喧安慰了一句,然后跨步進門,兩人便各自回了房。
至于回到房后有沒有睡,睡得安不安穩,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天樂喧起得很早,因為他昨晚之后想到了一件事情。
馬賊們說有一份藏寶圖,那三個刀客說他們知道寶物藏在哪里,也就是說,藏寶圖肯定被那三個刀客得到了。
這么重要的東西,他們肯定不會隨便找個地方存放,最有可能的就是隨身攜帶。
馬賊們既然篤定藏寶圖被自己拿走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搜過三名刀客的尸體,并且沒有找到。
那藏寶圖去了哪里呢?
樂喧想到了那三塊腰牌。
仔細想一下,肯定沒有人會想到有東西藏在令牌里面吧,而且,太尉府的腰牌,也不怕會發生意外被人偷走吧。
簡直就是一個藏東西的絕佳地點。
于是,樂喧從屋子的角落重新翻出了那三塊腰牌。
他對寶藏是不太感興趣,但是他對尋寶這件事本身有些興趣。
樂喧將腰牌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什么也沒有發現。
就在這個時候,孤女也起來了。
“你在干什么?”
孤女的聲音讓樂喧將放在腰牌上的視線移開了。
“找藏寶圖。”
他直言不諱的說道,并沒有要隱瞞這件事情的意思。
“藏寶圖?什么藏寶圖?”
“昨天…”樂喧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孤女講了一遍。
不過聽完之后,孤女的關注點似乎有些奇怪。
“果然,這件事就是因我而起的。”
樂喧一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件事算不得因你而起。”
他說了一句,然后拿起手中的三塊腰牌,“藏寶圖可能就藏在這三塊腰牌當中。”
“你找到了?”
“沒有,從外面看沒有什么發現。”
“那里面呢?”孤女問。
“我剛剛正準備把他破開來看看,然后你就來了。”
說著,樂喧將視線重新放回到三塊腰牌上,孤女也將自己的視線放到腰牌上,顯得很感興趣。
也不知道她是對里面的寶藏感興趣,還是和樂喧一樣對尋寶感興趣。
猶豫了一下,樂喧將三塊腰牌堆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然后抽出了鐵劍。
要是別的人可能還擔心藏寶圖并沒有在腰牌里面,破壞了腰牌后反而可能再也找不到藏寶圖了,但是樂喧就并沒有這個顧慮。
用力一砍!
沒有太大的聲響,三塊腰牌全都被劈成了兩半。
定睛一瞧,果然是內有玄機!
腰牌竟然全都是中空的,里面各能看到一抹白色,那是錦布的顏色。
樂喧一喜,藏寶圖果然就在這腰牌里面!
孤女也顯得很驚喜,“快看,真的有東西啊!”
接下來,就是拼湊的時間了。
藏寶圖本來就被三名刀客一份為三,剛才又被樂喧砍了一劍,早就不知道被分成多少份了。
在樂喧和孤女兩人的合作下,不是太久后,他們得到了一張完整的圖!
看著這張圖,樂喧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一張藏寶圖了。
“這里是哪里啊?”孤女問。
樂喧又看了藏寶圖一眼,然后回答:“是這附近的一座村子!”
這座村子樂喧很熟,因為隔得近,所以他經常到這村子進行補給。
而且,這村子就是他當年第一次完成任務的村子,第一次殺人的地方,他還記得,是為了一口水井,殺的是一伙強盜。
他沒有想到,寶物竟然會被藏在這里。
“你要跟去看看嗎?”樂喧問。
“我可以跟去嗎?”
“想去就去。”
“那我去。”
“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就走。”
“好!”孤女應了一聲,然后有些興奮的去洗漱了。
樂喧也沒閑著,他望向了外面的那些馬匹。
經過一個晚上,又有十來匹馬逃走了,剩下的只有六只。
這個數量挺不錯的。
很快,孤女就洗漱完了,兩人準備準備了東西,然后便出了門。
樂喧帶著孤女來到了六匹馬前,“你會騎馬嗎?”
“不會…不過我會騎驢。”
樂喧想了一下,“應該都差不多吧,你挑一匹然后騎上去吧。”
最后孤女挑了一匹棗紅色的馬。
至于樂喧,他沒有挑。
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不會騎馬。
于是,樂喧右手牽著孤女騎的馬,左手牽著剩下的五匹馬,自己走在大漠中,在朝陽的照耀下漸漸遠去…
村子不是太遠,很快兩人便到了村門口,遙遙還可以看見村中央的那口水井。
他們兩剛到村門口,便立刻有村民發現了他們,并且立刻迎了上來。
“樂公子,你來了啊!”
說話的是個中年漢子,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望著這樣一張臉,很難想象兩年前這張臉上還滿是絕望。
這村子里的每個人都很尊敬樂喧,因為他們都覺得,他們現在的好日子是多虧了樂喧才有的。
“嗯,來這邊有些事情。”樂喧應了一聲。
坐在馬上的孤女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并且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原來他姓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