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活著總比兩個人都死了要好,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卻很少。
樂喧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肯為了自己去死,當這件事真的發生的時候,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情感。
當這些情感散去,他又覺得孤女有些可憐。
所有的親人已經都死了,似乎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太多的留戀。
更何況,為了自己這樣的人去死,真是不值得。
他望向了孤女,見她一臉的鄭重,于是他也很鄭重的對她說:
“放心,我們誰也不用死。”
“你要做什么?”聽到樂喧這么一說,孤女反而有些緊張起來了。
“你不會是要一個人對他們那么多吧?他們有幾十號人,你不可能贏的,不要去送死。”
“還是按我說的來吧,這是我自愿的。”
她已帶上了幾分決絕!
“嗯。”樂喧只回答了她的第一個問題。
然后在孤女驚訝的目光中,樂喧打開了窗子,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落在地上,揚起的灰塵在花光中飄。
孤女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望著樂喧的背影。
“你…”話還沒有說出口,樂喧已經走遠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無數思緒涌上孤女的心頭。
當這些思緒理清,她只覺得這世上總還是有人掛念自己生死的,這世上總還是有值得自己留念的。
只是,他能贏嗎?
那么多人,不可能贏吧!
她已經做好了接受波折命運的準備。
她只是望著窗外,靜靜等待著,只是比往常多了一些擔憂…
馬賊們此刻已經看到了沖出來的樂喧,他們有過樂喧會被他們驚醒的準備,但是卻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就這樣沖過來。
他要做什么?不自量力的想要與他們這么多人對抗嗎?
馬賊頭頭大聲說:“大家都小心點,別一下子就把他干掉了,我們要活的!”
這話引得其他的馬賊嗤笑了一番,手中握著的兵器也都亮了出來,準備“抓活的”。
他們已做好了準備,蓄勢待發著。
他們沒有注意,他們坐下的馬匹有些不安的躁動著。
樂喧來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馬賊們面前,但是在離他們四五米遠的地方,他卻又停下來了。
風吹動著樂喧的衣擺,也搖動著馬賊手中火把的火光,雖然人未動,但是他們身后的影子卻已鏖戰在了一起。
“你們是為了那批寶物來的?”樂喧問道。
“果然!”馬賊頭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三個刀客身上的藏寶圖果然被你拿走了!”
沉默了一下,樂喧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拿到藏寶圖,你們會離開嗎?”
“呵!”馬賊頭頭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這種鬼話誰會相信!我勸你乖乖的交出藏寶圖,或許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樂喧輕輕的道了一聲:“果然。”
然后便再也沒有言語。
因為拔劍的聲音已經代表了樂喧想要說的。
“鏘!”
風似乎大了,火把上的火在劇烈的搖晃著,似乎隨時可能要滅掉。
不,有一支火把已經滅掉了,掉到地上滅掉的。
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個掉到地上的馬賊!
劍光閃了一下,現在,不僅僅是影子鏖戰在一起,他們的主人也已鏖戰在一起。
“嘩!”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錚!”兵刃相撞在一起的聲音,“呼!”是風聲、又是血灑出來的聲音…
無數這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混亂,卻又有一種妖冶的美感,而這美的中心,無疑就在樂喧身上。
雖然是殺人這樣可怕的事情,但是在他手中,竟像是一場無與倫比的表演!
每跨出一步,每揮出一劍,都會帶起一道血花,一個馬賊便已倒下!
而身處這場表演當中的馬賊,卻覺得一切都顯得那么詭異。
因為那把斷魂的劍并不是太快,僅僅只是快了一步而已!
但就是因為這一步,馬賊們眼見著自己的兵刃已經離樂喧只有一毫,但是這一毫卻再也不能前進,因為自己的脖子上已經被那劍給劃出了一道血痕。
料敵于先,攻其破綻,后發先至,一擊斃命!
再加上那股氣的提速,簡直無人能擋!
凌厲,凌厲的風,凌厲的劍!
在屋里的孤女眼見著一個又一個的馬賊倒下,而那些兵刃卻沒有挨到樂喧分毫,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皺著的眉頭也已經展開,臉上的擔憂也已經轉變成了驚訝,甚至是驚喜!
“原來…原來他…他竟然這么厲害!”孤女怔怔的喃喃自語著。
與之相反的是馬賊頭頭,他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眉頭已經緊緊的皺了起來,心中有些悔意、甚至是恨!
恨今天下午去打探樂喧虛實的那個手下,那名手下明明說樂喧的劍法雖然精妙,但是還遠沒有到數一數二的地步。
所以他們才敢放心大膽的來襲擊,但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是個這樣的局面。
忽然,他看見那個奪命的殺手已經朝他襲了過來,更是看見了一把亮堂的劍,于是,充斥著他眼睛的已經變成了驚駭!
驚駭再次轉變成恨,恨已經是他腦中的最后一個念頭!
最后的那個念頭他恨的是什么?
手下?樂喧?還是自己的貪婪?
已經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去知道…
他死了!
其實…那個手下也很冤枉。
因為樂喧現在用的,依舊還是下午他練的那套黃藥師教給他的劍招,但是,劍法的核心他卻用的是獨孤九劍,而且還用了體內的氣進行加速,威力自然有著天壤之別!
馬賊們已經亂了,他們再也發不出譏諷的笑聲,甚至,別說抓活的了,他們連保住已經的性命都有些困難。
“饒命,饒命,我們不要寶物了,我們不要寶物!”
有的馬賊在求饒。
“駕!快跑啊!”
有些馬賊拼命催促著坐下的馬匹趕快逃跑。
但是樂喧揮劍的動作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旦出手,那就再沒有留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