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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圈套

  康家鎮與池昌鎮一樣,同樣地處青岳兩州交界,往來商人武者眾多。

  宜來客棧,作為康家鎮唯一的客棧,生意自然是非常火爆,常常是有客無房。

  在康家鎮,沒有人敢來這里鬧事,甚至沒有敢與它做同一門生意,只因為宜來客棧的背后乃是康家鎮的霸主——康家。

  這康家可不是什么尋常的地主,康家老爺康景文乃是大周前任兵部侍郎,從三品大員,門生故吏遍天下,據傳他和當今二皇子私交極好。

  因此康家在岳州北部明面上堪稱是無人敢惹的一方大勢力。

  近些年,康家并不安分,見大周日漸衰弱,起了些別樣的心思,暗地里招募私兵,這一帶又無官愿管,致使康家勢力不斷增強。

  再說這客棧,其一樓兼做酒樓生意,離門口不遠處的一桌,秦風和舒楠叫了些酒菜坐在那里。

  他們三日前便到了這里,幾番打聽,才知道他們來之前,那屠刀張標虎帶著大半人馬出去狩獵(da jie)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留下的那幾個人,秦風沒有去動,而是在這里等著張標虎回來。

  康家鎮交通發達,四面都有道路。這張標虎行事又極為謹慎,出鎮時,他把手下人分作幾波,依次朝不同方向出發。

  自己則是易容混在其中一波人中,因此根本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估計這張標虎也是知道最近出了個小名劍大會,風頭緊,怕有高手借他的腦袋一用,故而如此謹慎(wei suo)。

  不過,秦風等人也不怕他不回來,康家老爺的壽宴可就在這幾天了。

  于是就輪流著由兩個人在樓下看守,就等著王標虎一頭撞上來了。

  有意思的是,這四人沒有去想任何對付王標虎的計劃,甚至連他的實力如何,長相如何都沒問清楚。至于他手底下帶了多少武者,其中有無高手那就更不知道了。

  今天輪到秦風和舒楠在樓下看守。至于李寧和黃良慶二人,則前去康家探查,看看能否發現三十大盜的蹤跡。

  半刻鐘后,秦風聽到外面一陣響動,分明是刀劍出鞘的的聲音,急忙拍醒已經睡著的舒楠,道:

  “有動靜,我們過去看看,但不要著急動手。”

  秦風拉起舒楠出了客棧,兩人目光在街上一掃,不見行人,就看見不遠處兩伙人在對峙,還有零星幾個膽大的武者在一旁圍觀。

  一邊應當是一伙江湖武者,十來個人,手上拿的至少是入階戰器。有一個凝脈境高手,五個武師,剩下幾個武士境的看樣子也均是好手。

  秦風認得他們,之前在池昌鎮遇過,來自這附近一個叫鐵劍宗的小門派。

  另一邊,三十來個人,總共就三把入階戰器,其他人手上拿著的幾乎都是不入流戰器,還有幾個拿著凡兵的,看打扮,多半就是他們苦苦尋找多天的三十大盜了。

  唉,這年頭連盜匪家都沒有余錢了?

  這兩幫人擺好陣勢,明顯是要干上一架。

  秦風趕緊帶著舒楠躲到一旁隱蔽的角落里,他可是在那伙盜匪身上感到了數股巔峰武師以上的氣息,這伙大盜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雖說秦風也不懼,但他可沒把握在這么多人手中保住舒楠,反正這鐵劍宗的人也要出手,正好替他試探一下這伙盜匪。

  至于鐵劍宗的人會不會死,他就管不著了。這伙人名聲同樣也不好,既然他們敢截住三十大盜,他們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當然,若是能力所及,秦風不介意出手救下他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敢問前面是何方英雄,為什么要攔住我等。”

  為首的一個盜匪頭目問道,這伙人一看上去就是硬茬,他顯然是不想多事。

  “哼,你還沒資格知道本座名號,叫張標虎出來,與本座對話。”

  鐵劍宗那邊一個身后背著重劍的中年壯漢喝道。

  盜匪頭目聞言臉有怒色,道:“我家大人,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哼,吳叔,我就說沒必要和這種垃圾貨色說話,直接殺了就是了。”鐵劍宗那邊一個二十多歲的錦衣青年男子不屑地說道。

  盜匪頭目暴躁的很,當即拔出刀就要動手,還罵道:“喲,真當我給你臉了?你是個...”

  “退下。”只聽見他身后有人說道,那頭目立刻閉嘴,收刀,轉身后退,一臉陰沉地看向鐵劍幫眾人,不再說話。

  那人翻身從馬上下來,走到眾人前方。他披著一件虎皮做的衣袍,露出一身健的壯肌肉,顯然是個練體的外家武者。

  那人抱拳,很是和氣地說道:“幾位,在下張虎標,不知閣下如何稱呼?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過諸位,我在這里代眾兄弟先道歉了。”

  “在下吳斐,鐵劍宗長老,江湖人送外號重山劍。”中年男子這才報出名號。

  “哦,原來是鐵劍宗的高手,只是咋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幾位擋住我們兄弟是有何事?”

  張標虎一揮手,盜匪們立刻站成三排,擺出一個小型軍陣,拿出兵器,嚴陣以待。

  三十大盜的手底下,有大半人原來本是邊軍,因為朝廷克扣軍餉而嘩變,而后就落草為寇。

  其實張標虎本人也是邊軍出身,還做到了統領的位置。他不滿朝廷多次克扣糧餉,就帶著手下一千多號人投了盜匪。

  吳斐見他們擺出這簡陋的陣勢,并不在意,問道:“大概十多天前,你們可曾在康家鎮附近見到一位青衣白袍,左手持劍的中年男子?”

  “不曾見過。”

  張虎標聽到這話,臉上肌肉細微的一抽,卻又立刻面不改色地繼續回答道:“我們七天前都還在龍口關,根本不曾遇過。”

  “你在說慌!”

  錦衣青年從鐵劍宗幾人身后推出一個布衣男子,將劍架在他脖子上,道:“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風一眼認出,那布衣男子就是張標虎留下的三人中的一個。

  “陳三?唉,也真是難為你了。對了,我記得你母親可是剛剛過六十大壽啊,你那漂亮媳婦也還等著你回去呢,你可別做傻事呀。”

  張虎標狠狠地盯著眼前的這人,善意的提醒道(wei xie)道。

  “大哥,對不住,可是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啊!”布衣男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吳斐瞇起眼,笑著對他說道:“別聽他的,小兄弟,只有你如實說了,我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布衣男子猶豫了片刻,他看了看張標虎,又看了看貼在脖子旁的那把劍,最終吞吞吐吐地說道:

  “十...十二天前,我們就到了康家鎮附近,遇到了你說的那個男人,三當家見他神色慌張,十分可疑,要將他攔下,那人不從,被兄弟們活活打死了。

  然后,當天晚上,三當家便說接到大當家的消息,帶我們一起回去。

  三當家,你也不要怪我,你把我留下,不就是讓我送死嗎?”

  “哈哈哈,有意思。”張標虎的謊言被戳破,反而大笑起來。

  錦衣青年見他沒有反駁,厲聲道:“襲殺本門長老,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哦。你們長老?真是好笑啊。”

  張虎標一扔刀鞘,銀白的金屬刀身在日光下顯得極為耀眼。

  突然,一陣陣聲響傳來,片刻,四面八方站滿了盜匪,一個個軍陣排列開來,少說得有一千多人。

  這些人個個身穿制式鎧甲,精神煥發,看起來哪里還像盜匪,分明是朝廷的一等軍團。

  眾人抬頭,各處屋頂上都站滿了弓弩手,林林總總加起來起碼有兩百位。

  搞出這樣的一只軍隊,他張標虎是準備造反嗎?

  躲在一旁的秦風和舒楠苦澀一笑,他們雖說沒被發現,但也被圍了起來。

  眾人只聽他又道:

  “本來今天是不想殺生的,奈何總有人苦苦相逼。

  有些事打爛了吞肚里,多好呀,可卻非要較真,活著,難道就那么痛苦嗎?”

  “放箭,一個不留!”有人喊道。

  咻、咻、咻,箭矢密密麻麻的劃過天空朝鐵劍宗的人射去。

  “該死。”

  “躲啊,躲開。”

  “啊!”

  “我不想死啊。”

  “老子真倒霉,看個戲碰上這種事。”

  一時間,叫罵聲不斷,其中尤屬那幾個在一旁旁觀的武者叫的最大聲。

  弓弩手射的極快,這些武者又被軍陣堵在了里面根本無力反抗,只能被動挨打。

  不一會,那些武士境的都成了刺猬,還有兩個武師大意之下也死在箭下。

  秦風兩人躲在一旁也挨了兩箭,躲閃之下鬧出不小的動靜,不過,好在沒人注意這個方向,他們暫時還沒被發現。

  剩下那幾人紛紛掛彩,眼看就撐不住了,張標虎抬手示意,讓弓弩手停下。

  他嗤笑道:“怎么,現在還想問我你們長老的下落嗎?”

  吳斐肩上中了兩箭,血流不止,自知反抗是徒然尋死,于是服軟道:

  “張大人,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今天還請大人放我們一馬,他日敝宗掌門定然攜厚禮登門拜謝。”

  “張爺,我不是鐵劍宗的,此事與我無關啊。”一位剛剛在一旁圍觀的武師說道。

  “唉,可惜了,若是平時,我不介意賣貴宗掌門一個面子,但今日,你們不會以為自己還能活命吧?”說完,他眼睛一瞥,示意弓弩手繼續放箭。

  “姓張的,你敢動我,我父親一定會殺了你。”

  錦衣青年咒罵道,他剛才被吳斐保護地很好,別說中箭了,一塊皮都沒破,一眾人里也就他沒受傷。

  “哼。”

  張標虎嘴角一抽,轉過身,理都不理他,一揮手,無數箭矢飛射而出,瞬間就把那錦衣青年射成了刺猬🦔。

  “啊。”

  吳斐見狀知道今天是沒有活路了,但怎么樣都要殺了這個張標虎為少宗主報仇。

  他大喊一聲,真氣爆發,燃燒氣血,將空中的箭矢震飛,轉瞬間沖到張標虎的身后。

  揮起手中的重劍朝著他腦袋,就是一招力劈華山,力道之大,激起了一陣音爆聲。

  一位凝脈境小成極限武者全身的真氣夾雜著過半氣血,附在五十多斤的重劍之上,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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