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也不算丑,稱不得漂亮。”船老大道,斗勇頓時松了口氣,就怕布仙寧長得丑,那可就對不起葉滄海了。
“真臭!”終于進了通天灣,這灣還真不小,上下長達上百十里,到江中央也有五六里之寬大。
只不過,這好像是個回頭灣,簡直就是一個超級糞坑。
江上都給糞掩蓋了,其中雜著一些垃圾,令人作嘔。
“唉…我這船回去后得沖洗好幾次。還得用香料熏一陣子,不然,沒有客人敢上坐了。”船老大嘆了口氣,捏著鼻子靠了岸。
葉滄海二人一上岸,船老大逃命似的劃著船跑了。
這是一個古代版的貧民窟,因為排幫過來,所以,形成了一個鎮。
兩人漫步在臟亂的街道上,斗勇的頭都搖了幾百下了,一邊走一邊嘆氣。
正想打聽一下排幫總舵所在地,這時,一道女子聲音喊道,“仙寧仙寧,快點嘛。”
“知道了,我還剩一件沒洗完。”
兩人順著聲音側頭看去,發現有幾個女子正蹲在山上流下來的一條小溪里洗衣服。
一個穿著杏花裙子的女子站起來,估計就是她在喊。
不過,葉滄海兩貨的眼神卻是落在了剛才應聲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一身藍底白花的布衣裙,腳上穿著的是一雙老土的廉價的水牛皮靴子。
臉略圓,長相極為普通,屬于那種往女人堆里一扔就難再挑出來的大陸貨。
“唉…連條腰帶都沒有,居然用藍布巾束腰。
頭上插一竹簪子,一個普通的村姑。
公子,肯定不是排幫幫主的女兒了。”斗勇瞄了幾眼后搖頭道。
“何以見得?”葉滄海問道。
“布凌云就是再差好歹也是個幫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么會讓女兒穿成這個落魄樣?
而且,你看,還親自洗衣服,衣服里還有男人的袍服,估計是幫家里人洗的。
布家落魄到如此地步了嗎?連個仆人都沒有,那不可能。”斗勇十分肯定說道。
“呵呵,村姑有村姑的風味兒嘛。”葉滄海笑道。
“狗屎!這叫風味,滿身土疙瘩氣能熏死人。”斗勇道。
“走了,咱們跟上瞧瞧。”葉滄海道。
“我說公子,你吃飽飯沒事干了是不是?咱們得趕緊找到布凌云,如果有用就收下,沒用就放棄了。跟一個村姑干嘛?”斗勇都有些生氣了。
“呵呵,說不準有意外收獲。”葉滄海笑了笑,不理他,徑直跟上了。
七彎八拐,最后,仙寧跟一起來的幾個姑娘分手后拐進了一個老院子里。
圍墻都塌了一小半,用幾個竹匾暫時擋住的。
院子的角落處還有幾塊菜地,一群雞鴨在菜地里亂跳亂蹦的,好一幅田園景致。
“里面有人嗎?”斗勇問道。
“有人!“布仙寧走了出來,看了葉滄海二人一眼,問道,”你們找誰?”
“姑娘,我們走了好遠的路,口渴得要死,能不能給口水喝。”斗勇抹了一把臉上汗水道。
“呵呵,仙寧,客人要水喝,請他們進來就是。”這時,土樓里傳來一道和緩的聲音笑道。
“我太爺叫你們進去。”仙寧點了點頭,帶著葉滄海兩人進得屋去。
屋里擺設簡單,普通,一張洗得油漆都掉了一大半的八仙桌,還有幾把普通的太師椅。
地板并沒有鋪地磚,還是硬泥巴的黃土地,一個臉皺皺的老頭正坐在太師椅上。
不過,正堂的的正中掛著一幅畫。
畫里人寶相莊嚴,大馬金刀的坐著。身上錦袍,玉腰帶,斜別著一把寶刀。
那人卻是一張圓臉,看上去大氣磅礴。
仙寧很勤快,不久就端來了茶水。
“小伙子,哪里人?”老太爺一臉笑呵呵的問道。
“我們外地來的,到排幫找一個姓布的。”葉滄海回道。
“你們找姓布的干嘛?”仙寧眉毛一擰,問道。
“呵呵,有點事。”葉滄海喝了口茶,隨口笑道。
“我們家就姓布,你們找的人叫布什么?”老太爺居然不避晦。
“布擎柱。”葉滄海道。
“你們故意的吧?”布太爺問道。
“故意,這話從何說起?”葉滄海裝得一愕。
“他就是!”布太爺手指一轉,指著身后正堂那幅畫道。
“那我們就找對人了。”葉滄海點頭道,站起,朝著布太爺微一躬身,道,“小子葉滄海見過布老太爺。”
“你們找我們布家有事嗎?”布老太爺一摸胡子,不快不慢的問道。
“布家欠我一個侍女,所以,特地過來帶走。”葉滄海道。
“你胡說八道,我布家怎么欠你一個侍女了?”布仙寧大怒,指著葉滄海問道。
“你是?”布老太爺收斂了隨意,人也站了起來,看著葉滄海。
“太爺,你管他們干嘛,他們根本就是來找茬的,我叫湯振來趕他們走。”布仙寧氣呼呼說道。
“別亂講話,你站一邊去。”布老太爺擺了擺手,道,“馬上叫你爹回來一趟。”
“叫爹干嘛,咱們還怕了他們倆頭豬不成?”布仙寧氣勢一振,頓時,斗勇感覺壓力山大。
噔噔噔的連退了三大步。
頓時,看著布仙寧一臉駭然。
這妮子,怎么這般強大?
“老太爺!”這時,屋外傳來一道聲音,葉滄海發現,是個中年男子,一臉剛猛之相。
“湯振,叫幫主回來,馬上。注意,悄悄回來。”布老太爺喊道。
湯振一聽,立即飛出一符光,瞬間沒入空氣之中。
不久,一個長相儒雅中年男子匆匆進屋。
“爹,這兩頭豬好無禮,居然問我們布家要一個侍女,還說咱們欠他們的,氣死人了。”布仙寧氣呼呼說道。
“閣下說我們布家欠你一個侍女,那好,有契約嗎?”布凌云倒沒發飆,口氣平淡的問道。
“爹,你還真信他們啊?”布仙寧越來越火了。
“唉…”葉滄海嘆了口氣,走到正堂那幅畫前,伸手在落款處的印鑒上輕輕一拂,頓時,另一個人影冒了出來。
布家爺孫頓時一振,互相看了一眼。
而布仙寧卻是有些瞠目結舌,因為,畫里有如此機關,她從不知道。
“爹,這畫怎么回事,會變人?”
“仙寧,你先別講話,聽著就是。”布凌云擺了擺手,卻是拿眼看著葉滄海。
“唉…親王,我找到他們了。布家欠我一個侍女,這是親王的遺愿。”葉滄海嘆了口氣,朝著葉浩成的畫像躬了一下。
“爹爹,這人怎么胡言亂語,他就是個瘋子。”布仙寧再也憋不住了,道。
“那個侍女就是你。”葉滄海緩慢轉身,抬手一指布仙寧。
“我…你胡說,你混蛋,我是你侍女,做你的春秋大夢。爹,我忍不住了,我要教訓他。”布仙寧胸脯劇烈起伏,氣勢攀升,直逼葉滄海而去。
“只要你能再拿出一件證據,比如,飾物,令牌什么,我就讓仙寧跟著你走。”布凌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