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從海神國建國以來,云州被攻破過好幾次。
每次大戰過后,都得重新修建城墻。
耗資巨大,云州都給掏空了。
連龍西巡撫章白秋大人都說云州簡直就是一只吞金怪獸。
全省有二成的銀子都花在了云州。省府各大衙門已經不堪重負。”程子都道。
“勞民傷財!”葉滄海哼了一聲,城墻有什么用,船尖炮利才重要。
葉滄海覺得,兵力最重要。
不然,云州建得再牢固,它也只是一個死物而已,終將要被困死。
“是東陽來的葉大人嗎?”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葉滄海低頭一瞄,發現一個六品官帶著幾個隨從站在城門口。
“怎么搞的,派個通判過來干嘛?”齊召一看,眉頭都皺了起來。
“大人,云州府丞,同知、守備都干什么去了。還有城主呢?怎么都沒來,只叫了個通判過來意思一下,這明擺著看不起大人哪?”陶丁也是怒氣匆匆。
“呵呵,一來就有人要給我出難題。無妨,咱們下馬。”葉滄海笑了笑。
“云州通判趙東見過太守大人。”那通判終于過來了,朝著葉滄海躬身拜見。
“其他人呢?”齊召兇巴巴的問道。
“稟報大人,是省吏堂史吳凱大人下來了,所以,他們都在衙門陪吳大人。”趙東說道。
“他來干什么?”程子都問道。
“是這樣的大人,因為前方戰事吃緊,新任太守沒到龍西省報道。所以,就叫史堂來人帶葉大人到衙門交接一下。”趙東說道。
“前面帶路。”葉滄海道,一行人直奔云州府而去。
“城墻高大,但是,街上破爛,蕭條,看來,云州城也不堪重負了。趙大人,這些尸體怎么都不收一下?”一路過來,葉滄海心里隱隱的發痛。因為,淌血的尸體就擺在街邊無人管。好些都發臭糜爛,城里臭氣熏天,簡直住不得人。
“大人,收不過來啊。太多了,一天就有好幾十具。以前還收一下,不過,前任古大人被殺,再加上衙門沒錢了,連棺材都賠不起。”趙東說道。
“嗯。”葉滄海點了點頭,不吭聲了。不過,臉繃得緊緊的。
“大人,這種事不光云州城。云州下屬的城池基本都是這樣的。特別是靠近關口戰事的地方,有的時候一天死好幾百人,埋都埋不過來。”趙東有些害怕的說道。
“刀子口鎮還是范良大人主持嗎?”葉滄海問道。
“還是,不過,現在情況不大好。”趙東說道。
“怎么?”葉滄海臉一板問道。
“被打傷了。”趙東縮了下脖子道。
“誰打的?”葉滄海頓時怒火中燒。
“唉…被金玄伯的手下打傷的。”趙東道。
“為什么打人?”葉滄海問道。
“還不是糧草不足,雜役不夠。
大人你不知道,金玄伯的手下多囂張,一上堂,還沒等范大人解釋,當堂就是一拳干了過去。
范大人當堂就吐血了,幸好眾人抱住了那位叫‘張鷹’的百戶大人。
不然,范大人當場就給殺了。”趙東一臉發怵。
“一個小小的百戶居然敢殺我云州通判,還真是膽大包天了。”葉滄海眉毛一挑。
因為,軍中百戶也就正六品而已。
算起來跟范良這個云州通判斷同級別,可見,金玄伯的手下有多囂張。
“還有更厲害的,大人的前任古洛大人就是被一個叫‘孫平’的千戶給殺掉的。”趙東一臉憤怒的說道。
“孫平,誰的手下,在哪當差?”葉滄海問道。
“雁云關守將齊豪將軍手下。”趙東道。
“看來,這些關口守將,一個比一個橫啊。”葉滄海哼道。
“那當然,大人是沒有親眼見到他們的橫,那真會氣死人的。可咱們有什么辦法,這事,朝庭都不管。”趙東道。
說著,一行人到了衙門。
事做得還真是絕,這些人沒到城門口迎接也就是了,居然在衙門口都沒人出來迎接一番。
要知道,葉滄海到了,趙東已經派人送信過來了。
“大哥,這是給你下馬威。”程子都傳音道。
“全面架空,是在警告我。”葉滄海冷笑了笑。
“即便是有人想出來迎接,估計都給嚇著了,不敢冒頭。”程子都道。
“他們不出來,咱們進去就是。”葉滄海道。
“新任太守葉滄海大人到了,各位大人,出來迎接啊。”趙東一看,趕緊朝著衙門里喊道。
不過,還是沒一個人出來。
齊召一看,就要發作,不過,葉滄海瞄了他一眼,又按捺住了。
“進去!”葉滄海說著,大步進了衙門。
好多人!
貌似,正在開會。
只見一個高鼻梁的瘦子正坐在太守的椅子上口抹橫飛,而下邊兩排都坐滿了人,那人應該就是龍西省吏堂使吳凱了。
“各位大人,在干什么呢?”葉滄海站在衙門正堂的大門口說道。
“噢,是葉大人吧。你來得正好,本官正在給各位大人上課。”吳凱一看,站都沒站起來,指著旁側一張椅子道,“葉大人暫時先坐一下,等我講完后再宣布你的事。”
“吳大人在講什么課呢?”葉滄海跨進了大堂。
不過,氣色好像不大好。兩側的官員都縮了一下脖子,有些害怕。
“云州是我龍西省的咽喉之地,絕對不能失手。本官在給下屬們講課,教他們怎么樣準備糧草,招收雜役,為國效勞。”吳凱說道。
“吳大人也會這個啊?”葉滄海皮笑肉不笑的說著走向了吳凱。
“龍西是邊防大省,當然得會一些了。不然,怎么管理下邊眾多官員。”吳凱哼著,抓起驚堂木一拍,道,“葉大人,你馬上就坐。
好好聽著來,不然,就怕下一個古洛就是你了。
古洛的事咱們要引以為誡…
要協助關口守將們做好份內的事,要…”
吳凱正講得口沫橫飛的,哪料到葉滄海一掌拍在了桌上。
“葉大人,你干什么?”吳凱嚇得跳了起來,指著葉滄海吼道。
“葉大人,吳大人可是省里吏堂使,不可無理。”云州府同知周容輝一看,站起來厲聲喝道,好像,在喝叱一個下人。
“本太守講話,容得你來多嘴嗎?”啪!一道掌影飛過,周容輝當場被葉滄海干得摔翻在地。
爬起來時一嘴鮮血的大喊道,“吳大人,你看,葉滄海要殺下官啊?”
“葉滄海,你想干什么?”吳凱一聽,更是氣爆了,一拍桌子,指尖不小心就戳到了葉滄海鼻尖上。
“敢攻擊本將軍!找死!”葉滄海頓時火起,一拳直接干了過去。
這一拳直接就干在了吳凱的鼻子上,吳凱后腦勺狠狠撞在大堂墻壁上,爬起來進腦后一個大包,鼻子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團碎肉。
鮮血飛濺的,嚇得眾位官員都驚叫了起來,頓時,堂上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