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知道了?”秦孤月詫異道。
“所謂離地三尺有神明,人心所想,鬼神自知,我算不得神明,但至少算是一個鬼怪吧!”儒門首圣晁天瑞自嘲說道:“當然知道一些你的秘密了。不過說起來,我已把這世界之秘,對你和盤托出了,你難道還要去蓬萊仙域嗎?”
“為什么不去?”秦孤月疑惑不解道。
“人總是對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抱有好奇心,想要窮盡天地之秘,如今我已把你想要知道的,盡數告訴你了,難道你還要去蓬萊仙域嗎?”說到這里,秦孤月方才理解到,晁天瑞說了這么多他的本意居然也還是要勸住秦孤月。
“就好像以你如今的實力,感覺到這個天州沒有意思了一般,就算你通過了世代之門,回到了你本來的世界,你依舊會感覺到沒有意思,倒不如潛心鉆研星尊大道,若是你能夠擺脫天地桎梏,晉升星尊,那么一切你的疑惑不解,都將迎刃而解,整個天外之天也將沒有人再是你的對手!”
聽到儒門首圣晁天瑞的勸說,秦孤月也是淡淡一笑說道:“前輩,你我所說的并不是一件事,所以恕難從命。我是必然要回我所在的世界去報一份前世之仇,有仇不報,非是君子所為,你說是也不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究竟是勇敢呢,還是愚蠢呢?”儒門首圣晁天瑞也是說了一句與秦孤月針鋒相對的話來。
“好了,此事已沒有再糾纏下去的必要了。”秦孤月拂袖起身,顯然已經對于儒門首圣晁天瑞的勸說失去了耐心。
晁天瑞是何等人物,當然不會不知道秦孤月的心思,當即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罷了,這都是命定之事,老朽也無能為力了。”說完,他從衣袖之中取出了一方卷軸,輕輕一托就落在了秦孤月的掌心之中。
“這是何物”面對秦孤月錯愕的表情,儒門首圣淡淡說道:“蓬萊仙域的外圍地圖,至于混進內部,就要靠你自己了。”
秦孤月接過那一方卷軸,托在手里,看了看首圣晁天瑞說道:“閣下有這份心愿意幫我,孤月心領了。”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勸說你是對的!”首圣晁天瑞似乎還沒有放棄這樣的想法,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不需要弄明白的,以前我也不明白,后來明白了,卻悔之晚矣,實在不想你也走我的老路。”
聽到晁天瑞的這句話,秦孤月依舊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多謝提醒。待我從蓬萊仙域回來,也許會再找閣下一敘的!”
“老夫也在此等候你的佳音。”儒門首圣晁天瑞似乎也感覺到了秦孤月的不耐煩,依舊淡淡地笑道:“后會有期,紫微星帝。”
“后會有期!”秦孤月轉過身來,已是從祖師祠堂里剛才他與晁天瑞對話的那個空間里走了出來,很快就遇到了外面的墨君無。
“孤月,首圣跟你說什么沒有?”墨君無一看到秦孤月走了出來,不禁上前問道。
“沒有說什么。”秦孤月微微翹了翹嘴唇,似乎有一點不屑地說道:“他也勸我不要去蓬萊仙域…”
“他也這么說嗎?”墨君無皺了皺眉頭,終于也對秦孤月開口了:“說實話,我也感覺你貿然闖去蓬萊仙域不是太合適,就連我都知道蓬萊仙域高手如云,等若是一個修士的王朝,你雖然貴為天州之主,也許在他們眼里,也還都什么算不上…所以…”
“你也勸我等到突破了星豪境界再去嗎?”秦孤月擺了擺手說道:“時不我待,當去的,還是要去的…墨大哥,你如今已是儒門下一任亞圣,身負重任,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說跟你一起去?”墨君無詫異了一下,立刻說道:“你這人怎么老是這樣,對自己的朋友還需要用讀心術嗎?”
“墨大哥,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我還能不了解你嗎?”秦孤月哂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跟我同去,一下子都出了什么差錯,天州怕是又要亂了!若我有什么三長兩短,抵御四方蠻夷強者的重任,就拜托你了,墨大哥!”
“我?”墨君無眉頭一皺說道:“我雖然手里有你給我的皇道天極劍,但是最多也就抵御一下邪魂教或者云中國一方,如果四方一齊進犯,恐怕我也要落得那高長恭一樣,戰死海山關的下場。”
“所以我會把羅睺星主也一起留下來給你們…”秦孤月語出驚人,墨君無已是愣住了。他知道,這羅睺星主乃是秦孤月從嚴峻的體內抽出來的羅睺命星血脈,又擊殺了四名半步星豪階的強者,抽取一身修為煉制而成的天道法器之王,等若是一尊身外化身。秦孤月此去蓬萊仙域,必然是九死一生,居然連這一件唯一的依仗都不帶了,這不等于是自投羅網嗎?
“這怎么行?”墨君無連連搖頭說道:“雖然有了這一尊羅睺星主坐鎮,天州是沒有什么問題了,但是你怎么辦?你的實力至少要下降一大截,那么蓬萊仙域就更加吉兇難測了…要知道,天州穩定的根源,其實不在于有沒有可以鎮壓得住的強者,而是在于你,若你可以平安從蓬萊仙域回來,自然天州萬里河山,穩若泰山,反之,就算鎮壓得住一時,也難免風雨飄搖,危如累卵。”
秦孤月被墨君無這一說,心中也是微微觸動了一下,只道墨君無雖然不善言辭,但畢竟是儒門中人,分析問題的方式,倒確有獨到之處。
“羅睺星主乃是外物,不利于我力量的提升,舍下來鎮壓天州,震懾四方蠻夷也好…也許我帶著反而是兇非吉,也說不一定。”說完秦孤月已是抬起手來,在他的手心之中,緩緩出現了一尊金色的雕像,正是人面龍身,四條手臂分別拿著紅綾,琵琶和雙劍的羅睺星主。
“這一件法器暫時托管在墨大哥你這里,若是天州有難,你有皇道天極劍,還有這羅睺星主,四方蠻夷中根本無人能纓你之鋒芒了!”秦孤月說完,已是隨手一抹,將自己在那羅睺星主上的印記給抹去了,頓時那有著秦孤月容貌的羅睺星主雕塑,面目又模糊了起來。隨著秦孤月的手輕輕一推,已是將這件法器交在了墨君無的手中。
“天州就拜托給你了,墨大哥!”
秦孤月說完,沒有等墨君無回答,已是轉過身來,邁出一步,走入到了虛空之中,須臾之間,已是回到了皇宮的御書房之內。
秦孤月與晁天瑞其實是在一個小世界之中交談的,所以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已是月落西沉,到了中夜的時候了。
就在他才回到御書房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說乖徒弟,你怎么可以讓師父等這么久呢?”只見一名身穿黑色法袍的青年人,蹺著二郎腿,正坐在秦孤月御書房里的赤金龍椅上!
那一條蹺在膝蓋上的腿,還順著他腿的抖動,輕輕晃動著,嘴里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摘出來的小木棍,好像是飽餐了一頓,正在剔牙一般。
不雅,簡直不雅!
全天州,不,全天下,能這樣叫秦孤月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前任龍隱閣主上官天琦,一個則是太乾道上古強者牛臨終,雖然這兩個人都為老不尊,不是好鳥,但顯然,面前坐著的人,就是那最老,也最不是好鳥的一個:牛臨終!
“咳咳,我說牛臨終,你知道不知道,龍椅是不能隨便坐的!”秦孤月強忍著怒意對這黑衣男子說道:“輕則凌遲處死,重則滿門抄斬,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地大!”
“是啊,輕則凌遲處死,重則滿門抄斬…”牛臨終似乎是因為秦孤月叫他等太久了,故意跟他抬杠似的說道:“反正我死了還可以換一具更好的肉身,死都死過一次了,有什么好怕的…至于滿門抄斬,你怕是抄不到了,想要戮尸恐怕都很難啊,我的乖徒弟!”
面對這比無賴還無賴的牛臨終,秦孤月也是做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說道:“師父,我今天找你來,不是跟我抬杠的,也不是跟我瞎扯淡的…我只是想問你一句…”
“嗯,問吧!”牛臨終依舊抖動著膝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
“九層天臺下面到底藏了個什么東西?是不是世代之門!”
秦孤月話音剛落,只聽見“噗通”一聲,牛臨終一下子沒坐穩,居然是從秦孤月的赤金王座上摔了下來,一邊捂著自己扭傷的腳,一邊嘀咕道:“我的小祖宗,你又想干什么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呵,還真是世代之門!”秦孤月從牛臨終臉上的表情就得到了答案,當即他邁步上前,不由分說,直接攥住牛臨終的衣服領子,沉聲問道:“好你一個牛臨終,你算盤打得不錯啊!”
“啊?算盤,什么算盤?我們那個時候,沒有這東西啊,我們都是結繩計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