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報呢?”星階圣殿騎士似乎是想討了便宜還要賣乖,居然追問秦孤月道。
“哎呦,討了便宜還要賣乖?”秦孤月雖然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流露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他們在襲擊我們之后,就朝西側去了,應該是想要逃到那里的渡口,渡船離開這一帶…那個為首的天州…呃,野蠻人臉上有一道刀疤,實力很不錯,你們要當心。”
秦孤月之所以說得有模有樣,完全是因為他走在路上聽到有人說:“西側的渡口,來了一艘從諾切爾港來的大船,正準備要去愛丁堡。”至于什么諾切爾港,什么愛丁堡,秦孤月是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了,但至少知道,這是兩個地名就對了…既然有渡口,那就夠了!
果然,那名星階圣殿騎士一聽到秦孤月說的“情報”,語氣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不好了,如果被這群野蠻人給偷偷上了諾切爾港來的船,混到了愛丁堡,還不知道要被分管愛丁堡教區的彼得主教給說成什么樣子呢!說不定會以為大祭司故意把野蠻人放到他的教區,給他難堪了。”他說到這里,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說道:“不行不行,這事要是鬧出來,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他就要調轉馬頭,去跟身后的圣殿騎士發號施令,秦孤月一下子就攔住了他,催促道:“好了,現在調三匹馬給我們吧!”
“不行,我手底下的人要去追擊那些野蠻人,怎么可以沒有馬?”
臥槽!你居然反悔!
秦孤月這一下可真的是來火了!早知道不給他們編這么一個聽起來跟真的一樣的,情報了,對方居然反悔了!秦孤月本來還慶幸,好像不需要用到精神蠱 異能,就可以完成使命了,想不到,還是不行啊!
“騎士,請你最好恪守諾言,否則的話,后果會很嚴重的!”秦孤月盯住那星階圣殿騎士,正色說道。
那圣殿騎士先是一愣,張開嘴,似乎是想反駁秦孤月一下,比如說:“你算什么東西…”之類的話,至少至少,你也說一句:“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不吃這一套…”可對方在愣了一會之后,卻說道:“好吧…”
然后他轉過頭來,對著身后的圣殿騎士說道:“杰克,哈利,羅伯特,你們下馬!”
“什么?”三名圣殿騎士聽到這個命令,竟是一時不明所以,都愣住了。
“我說你們下馬!”星階圣殿騎士又重復道:“把你們的坐騎給這三名騎士!”
“為什么?”對于圣殿騎士來說,最重要的兩件東西,一個是自己的信仰,另外一個就是自己的戰馬了。這兩件東西,才是構成圣殿騎士最基本的要素,現在一下子叫三名圣殿騎士把自己的坐騎交出來…這簡直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星階圣殿騎士看到三人還愣著不動,于是厲聲說道:“他們遭遇了野蠻人的襲擊,現在需要回軍營報告最新的情報,現在,我命令你們下馬,把坐騎交給安德魯尼騎士和他的同伴!”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如果這三名圣殿騎士再不識相,那么回營地之后,肯定就沒有什么好日子過了,于是他們怏怏地下了馬,將自己的韁繩,遞到了秦孤月的手中,隨后十分不情愿地跨上了身邊同伴的馬。
本來一個人坐著的馬鞍,莫名其妙,變成了兩人同騎,不倫不類不說,那三匹可憐的戰馬也是叫苦不迭。
“好了,多謝您的幫助。”秦孤月笑了笑,轉過身來,示意站在遠處的墨君無的上官天琦過來牽馬,又側過身來對他說道:“好了,不妨礙您去抓捕野蠻人了,希,希望閣下這次能有所收獲!”
才怪,你能有收獲,那就是我秦孤月見鬼了!
“嗯。”那星階圣殿騎士也不多說什么,側過臉對身后的圣殿騎士騎士說道:“所有人,朝埃斯蒂渡口,全速前進!”他看有些騎士還似乎不太理解,于是又說道:“襲擊他們的野蠻人已經逃到了埃斯蒂渡口,可能準備搭船出海,所以我們要一艘船一艘船的排查,小木筏也不要放過,一定不可以放一個野蠻人到愛丁堡去,知道嗎?”
“是,閣下。”
秦孤月不得不說,圣殿騎士團的軍事素質還是不錯,至少比天州的普通軍隊要好得太多太多,以秦孤月目前看到的幾批圣殿騎士,最低也是甲士境界,甲士境界在圣天王朝的軍隊之中,都好做一個校尉了,這里卻只能做一個小兵,而且也的確是令行禁止,一點都不含糊。
“如果哪一天,圣天王朝的軍隊跟圣殿騎士團干上了…怕是要吃大苦頭啊!”秦孤月在心中暗暗已經做出了強弱的判斷。
隨著一陣馬蹄聲揚起的塵埃,十個圣殿騎士連帶那星階高手都絕塵而去,連二十枚中品靈石都忘記跟秦孤月拿了。
墨君無和上官天琦揚起手來,撣了撣馬蹄掠過之后,彌散的煙塵,對著秦孤月說道:“小子,你有一套啊!”
“孤月,你當時站在前面和那個家伙說了那么久,我都真的替你捏了一把汗呢!”
秦孤月淡淡一笑,又把蒙面的全盔上戴上,用傳音入密對他們說道:“好了,我們現在就是如假包換的圣殿騎士了,趕緊去那封鎖了飛龍玄火幡的地方去吧,我剛才扯了一個謊,讓他們追到渡口去了,不過不知道可以瞞住教廷的人多久,一旦他們反應過來,被我給騙了…”
秦孤月的語氣有點焦慮了起來:“那我們的身份基本也就暴露了,畢竟我剛才被他看到我這張臉了。”
“嗯。孤月你做得很好。”上官天琦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肯定秦孤月的話,但秦孤月哪里還有閑工夫吐槽他,立刻三個人跨上騙來的三匹戰馬,上官天琦說了一句:“你們都跟好我就可以了。”話音剛落,馬鞭揚起,三匹銀白色的戰馬已是奔馳了起來。
這一次秦孤月等人不再是才出客棧那一副慫樣了,而是一套齊全的圣殿騎士的裝備,哪里還會有人膽敢攔他們?甚至連一路上很多哨卡上巡邏的圣殿騎士,看到他們火急火燎的樣子,還以為是有什么緊急情況,也沒有多加盤問,就放他們過去了。
“前輩,多虧是孤月機智,騙來了這三匹戰馬啊…”再又經過了一個哨卡之后,墨君無微微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后飛掠過去的景物,轉過臉來說道:“否則,這么多的哨卡,我們每走一道都要被盤問一遍的話,肯定是要露餡的!”
“好了,多趕路,少說話!”上官天琦今天的話竟是異常地少。
“師父,你可想好了,一會怎么混進那個封存著飛龍玄火幡的地方?”秦孤月一邊策馬趕路,一邊就問了起來。
該不會,又要我出馬吧?
秦孤月這邊還在想著呢,那邊上官天琦已經接話茬了:“不錯,還是要靠你!”
這一下秦孤月可真是傻眼了,你怎么可以老拿我當工具使呢?
“第一,只有你可以聽懂他們的話,第二,只有你可以讓他們聽話…”上官天琦的解釋聽起來還真的蠻有道理的。“如果我感知得沒有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座被教廷棄置的神殿之內,在那里面,西方老祖,創造了一個劇毒的空間,不停地腐蝕著飛龍玄火幡的器靈。”
“既然是棄置的神殿,那就好辦了…”秦孤月剛想說:“那肯定沒有人防守吧?”
可上官天琦卻說道:“不一定,如果沒有人是最好,倘若有人,那你就告訴他,我們是奉了大祭司的命令,來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的!”
“喂喂喂…”秦孤月不禁對著上官天琦抱怨道:“你吹牛皮能不要吹這么大嗎?我圓起謊來,會很困難的啊!”
“好了,就這樣去做!”上官天琦的語氣決斷無比。“墨君無就不要進去了,到時候在神殿外面接應我和秦孤月就可以了…”
“前輩,你難道不怕有什么…”墨君無一開始還想說,你難道不怕有埋伏嗎?但是他轉念一想,估計是上官天琦還有點顧慮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現在還沒有徹底跟儒門一刀兩斷,這飛龍玄火幡既是龍隱閣無上秘寶,又蘊含著當年前任龍隱閣主蘇陌離隕落的驚天秘密,實在不是他這個外人看得了的,于是也就緘默不語,不再說話了。
三個人就這樣一路上不再說話,遇到哨卡,大部分都不會排查他們,就算偶爾有幾個盤問的,也都是秦孤月上去答話,能說得通就說,說不通直接精神蠱惑,對方立馬就范放行了。
本來上官天琦還建議秦孤月趕時間,干脆一上來就用精神蠱惑,直接過關得了,但是秦孤月立刻就給上官天琦掃盲了。
精神蠱惑只不過是在短時間內影響對方的思維,讓對方順著自己的意思去行事,但事后反應過來,就會覺得十分蹊蹺,從而感覺到不對勁,如果只是偶爾幾個哨卡的人事后想想,覺得事情有點怪異,也就算了…倘若這一連串哨卡的守衛都感覺我們三個人有問題,那會是什么結果?
“唉,說到底,你這個技能也是治標不治本啊!”
感受到上官天琦有些失望的語氣,秦孤月有些無奈地聳聳肩道:“目前也只能這樣了,我也許下一個階段,可以晉升出更強的精神控制類的異能,會好上許多吧!”
就在這三個人談論這個問題時,已是又過了一道哨卡,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主城區了,到了一處僻靜的荒郊土路上。
“前輩,你確定你沒有帶錯路?”墨君無一邊騎馬一邊問道。
“沒錯,就是這個方向。”
“可是路上連一個人都沒有了啊!”自從三個人拐上這一條土路之后,一路上竟是連一個人都沒有碰到,如果是大白天還好,偏偏現在都已經是黃昏了,而且很快,天色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樣一來,襯托得氣氛更加詭異了起來。
“不要說話,越是奇怪,越要警惕,知道嗎?”上官天琦直接打斷了秦孤月的話,屏息凝神,竟是精神力觸手在他仿制的圣言吊墜的掩護下,緩緩展開,如同一張細而密的大網,將三個人籠罩了起來。
“好了,前輩,你看,前面又有人了!”墨君無抬起手,用馬鞭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哨卡說道:“終于又看到有人了。”
“好了,孤月,上去看看,這個哨卡是什么情況。”上官天琦對身邊的秦孤月催促道:“跟他們說兩分鐘,不放行的話,直接精神蠱惑,知道嗎?”
“嗯。”秦孤月應了一聲,順手在馬背上加了一鞭子,整個人就朝著前方的哨卡奔去,但是就在他離那一座光禿禿地,設立在土路盡頭的哨卡之前一百多米的時候,他突然就遲疑了。
因為他突然之間,有了一種心血來潮的感應。
為什么會在靠近這座哨卡的時候,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秦孤月不禁停下馬來,捫心自問道。
此時,看到秦孤月在前方停了下來,上官天琦和墨君無也都趕了上來,關切問道:“怎么回事?孤月。你為什么不上前了?”
“因為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秦孤月側過臉來,看了看墨君無和上官天琦說道:“心血來潮的感應,好像前方有很大的危險似的,師父,你和墨君無難道沒有感應到嗎?”
墨君無和上官天琦聽得秦孤月的話,彼此對看了一眼,居然都是搖了搖頭。
“我估計可能是那個劇毒空間的存在,讓你感覺到威脅吧,但是對于我和墨君無的威脅并不致命,所以我們才不會有心血來潮的反應吧!”上官天琦猜測了一下,隨后看了看旁邊的墨君無說道:“這樣吧,我和墨君無一起陪你到前面看一看去吧。”
秦孤月轉念想想,也是,既然墨君無和上官天琦都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那想必是自己多慮了,于是也不再多說什么,隨著上官天琦與墨君無一起來到了那一座設立在土路盡頭的哨卡前。
在遠處看,秦孤月可能還不覺得,但是走近了,秦孤月立刻心里就犯嘀咕了,一方面,這座哨卡的主色調,并不是圣殿騎士的銀白色,還是銀灰色。
這些守衛哨卡的騎士,鎧甲上也不是畫著一枚十字,這樣大咧咧地掛在胸前,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是圣殿騎士團的人一樣,他們鎧甲上刻著的居然是一彎新月。
鎧甲顏色也不是銀白色,還是偏黑的顏色,遠遠看,倒像是黑色的鎧甲一樣。
這些詭異的裝束也就算了,關鍵是秦孤月在進入了哨卡之后,竟發現了另外一個更加詭異的問題。
兩名穿著新月鎧甲的騎士同時夾起長槍,擋住了秦孤月等人的去路,最讓秦孤月感覺詭異的是,對方就好像是不會說話一樣,又好像不是云中國人,學的蹩腳的云中國語一樣,用那種近乎刺耳的發音,老半天才說出兩個字來:“事…由…”
“奉大祭司之命,執行秘密任務!”秦孤月剛想用精神投影,卻突然發現了另外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精神投影異能,居然投影不上去!
這是什么情況?秦孤月頓時就震驚了。
精神投影異能不能用!?以他現在對這門異能的認識,如果精神投影不能使用的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是死人!死人就好像是沒有思維的東西一樣,用精神投影能投出一個什么東西來?第二,對方沒有識海!或者是說,有腦子而沒有思維!
無論是哪個可能性,都已經足以讓秦孤月感覺到可怕了!這面前的兩個騎士,難道是…
“孤月,你怎么還不跟他們解釋?”看到秦孤月一下子就好像愣住了一樣,站在這兩個騎士面前一言不發,上官天琦也有一點著急了:“實在不行,直接精神蠱惑,讓他們放我們走!”
“不…不行啊…”秦孤月為難道。
“有什么不行的?”上官天琦有些惱怒地說道:“反正,我看這也是最后幾道關卡了,能有什么問題?我們進去,趕緊拿了飛龍玄火幡就走,怕什么?”
“不是我怕暴露身份,而是…”秦孤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用糾結的語氣說道:“別說是精神蠱惑異能了,我連精神投影異能對他們都沒有用處!”
“精神投影都投不上去?”經過這些天,上官天琦也算是弄清楚了一點秦孤月這個新技能的一些情況,精神投影異能,也就是相當于是特殊的傳音入密,是直接傳遞到對方的腦海里的,可是精神投影,投影不上去,這意味著什么?
“見鬼,難道是遇到那些鬼東西了?”上官天琦先是罵了一聲,然后就大罵晦氣起來。
“前輩,發生什么事情了?”墨君無看到上官天琦一副動怒的樣子,不禁問道。
“該死啊,我們遇到死神之月了!”上官天琦抽了抽自己的鼻子,用傳音入密對秦孤月和墨君無說道:“這是我們龍隱閣的藏書中記載的一支神秘隊伍,也是云中國的,圣殿騎士團在明,死神之月騎士團在暗,這還不算什么…關鍵是,這支隊伍,書上說,全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