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月聽得這兩個人的話,也不多說,淡淡一笑說道:“誰告訴你們,我們拿了他們的東西是來賣的?”
“那你要那幾個破瓷器干什么?據我所知,你們云水山莊秦家自己也有瓷器窯,這樣的東西,你不是多得是?”上官天琦看了看秦孤月,竟是流露出了一種,我沒看懂,我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來了。
看到上官天琦的這副表情,秦孤月算是心里偷偷笑了,成就感啊,這就是成就感啊!
于是他摸了摸自己還沒有胡須的下巴說道:“如果我們擊殺了這幾個圣殿騎士,又都走了飛龍玄火幡的殘片,還有那個可以探查到附近有天州人的神秘吊墜,那么代表著什么?其一,我們是迫切想要飛龍玄火幡的人,那么對方順藤摸瓜就可以想到在普朗拍賣行跟這個喬治飆價的八號就是我們,其二,代表我們是天州人,因為害怕這個東西暴露我們的身份,所以我們才想拿回去研究研究,那么綜上所述就是…”
說到這里,上官天琦畢竟也是聰明人,剛才似乎是有點低估秦孤月了,所以沒有繞出彎子來,此時秦孤月這樣一說,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那就等于是告訴了教廷的人,當初蘇陌離的徒弟帶人來云中國了,你們好好準備一番吧!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錯。不愧是我的師父。”秦孤月非常靦腆地笑了一下,面對上官天琦一副糾結的模樣,他繼續說道:“如果是這樣,教廷不挖地三尺,把我們搜出來,那才有鬼呢!恐怕到時候整個云中國里的一只耗子都要被從窩里抖出來接受例行檢查了!”
秦孤月看到墨君無也似乎聽懂了的樣子,又繼續說道:“但如果我們把他身上全部的財物都搶走了,那么這就有可能是一場純謀財害命的,純為了財物和利益的搶劫,至于我們搶走了那個可以偵測到天州人的吊墜,也許完全是一場偶然,因為它看起來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嗯。”墨君無點了點頭,表示他也聽懂了。
“雖然不能擔保,這件事情可以瞞住那位教廷的大祭司多久的時間,但,但至少不至于像我們之前的計劃那樣,那么昭然若揭吧?”
“不錯,不愧是我的徒弟。”面對秦孤月投來的鄙視眼神,上官天琦終于揚眉吐氣地齜著牙笑了起來。
“好了,你們不要在這個節骨眼打嘴仗了好不好?”墨君無一邊說著,一邊抱著自己的肩膀看著前方的六名圣殿騎士說道:“你們如果再磨蹭一會,恐怕我們就只好等下一個路口再動手了!”
墨君無這樣一說,上官天琦立刻就把笑容斂了起來,凝神看著前方那幾個明明死亡迫近,還毫無知覺的可憐鬼,等到他們走到路口的中央時…
“墨君無,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濃烈的霧氣驟然之間在整個路口彌散了開來,一時間恐怕兩個人面對著面都看不見對方了!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霧!”一個圣殿騎士大聲驚叫了起來。
“不對啊,為什么會突然起霧了?”另外一個圣殿騎士也大叫道。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圣殿騎士們之前聽到過,而秦孤月等人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竟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響了起來!
“錚錚錚…”竟是那枚在喬治鎧甲里的金屬吊墜,有節奏地擺動著,敲擊在鎧甲內腔上發出來的聲響!
“是域外的高手!”喬治猛地一勒戰馬,大聲命令道:“所有人向內收縮,準備迎敵!”
“難怪今天圣思吊墜一直在響,想必他們已經跟著我們很久了!”另外一個圣殿騎士剛剛說完,陡然大霧之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好像是用牙齒咬斷了一截骨頭而發出的“咔擦”的脆響聲來!
當即,伴隨著一聲戰馬的“咴咴”的哀鳴,“哐當”一聲,一具穿著鎧甲的身體狠狠墜落馬下,砸在了青石板路上!
“彼得!”旁邊一個圣殿騎士驚叫道:“彼得被人殺死了!”
然而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鐺”地一聲,好像重物捶打在金屬鎧甲上的聲音傳來,隨后又是一聲戰馬的哀鳴,又是一具金屬鎧甲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應聲傳來!
“所有人向我靠攏,收縮戰線!”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霎那之間,對方就連殺兩人,對于喬治的刺激太大,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錚”地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劍,也就是被秦孤月戲稱為“加強版大頭針”的云中國式的佩劍抓在手中大喊道:“背靠背,向內收縮,不要被各個擊破了!”
然而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只聽見“哐”地一聲,好像是戴著頭盔的腦門被人一下子砸爛的聲音從迷霧之中傳了出來,隨后又是一個騎士落馬的聲音,如約而至!
“誰還活著!”喬治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就知道,自己帶來的五個隨從,現在只剩下最后兩個人了,立刻大聲喊道。
“我,安德魯!”
“還有我,瓊斯!”
“啊!”但是其中一個聲音在說完名字之后,立刻慘叫一聲,“咔擦”一聲,顯然是被什么人扭斷了脖子!
喬治怕是這輩子都想不到,究竟要有什么樣的膂力,才可以隔著一層鋼鐵護頸去扭斷一個圣殿騎士的脖子!
“這是一個怪物,他是一個妖魔!”喬治此時已經有一點神經質了,放聲喊道:“安德魯,或者是瓊斯,你們還活著的一個,對,不要管我,趕緊走!去報告這件事情給教廷里的祭司,他不是我們可以對付得了的!我來拖住他!混蛋啊,他是一個妖魔!”
“好的,喬治!”那霧氣之中碩果僅存的最后一個圣殿騎士,似乎是感覺終于可以冠冕堂皇地撇下喬治跑路了,然而他卻沒有開心得了幾秒鐘,因為…
就在他調轉馬頭,就要跑出這個詭異的十字路口時,一道人影已是佇立在他的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