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秦孤月可是震驚了,且不說面前這些簡直就如同刀槍劍戟一般的荊棘叢林,一個人走進去,怕都很難找到一條安全的通道,別說一個人加一匹馬了,估計才走到一半就要被扎得血流如注了,若是以前也就罷了,最讓秦孤月受不了的是,這里還有一個神秘的威壓,讓他們根本沒有辦法使用相術,不僅是相術,他還感覺到自己的武道,也就是自己的力量好像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恐怕唯一沒有遭到削弱的也就只有他的那異能指數三的半吊子異能了。
想必是因為設置出威壓的那一位大佬,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異能這等匪夷所思的東西吧!
“怎么辦?”秦孤月看了看旁邊的上官天琦,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道:“我怎么感覺這是一條死路呢?”
墨君無也是皺著眉頭,看著面前荊棘叢生,擋住去路的地方用傳音入密對上官天琦說道:“前輩,會不會是這吉賽糊弄我們?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個死地來,然后我們說,沒辦法過去了,那這件事情就只好作罷了,責任也正好推給我們…”
上官天琦聽得兩人的傳音入密,卻是一言不發,伸出手來,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看了看吉賽,又看了看面前的荊棘叢林,就這樣似乎愣神一邊,又好像是思索了半晌,陡然一拍駑馬的屁股,徑直催動駑馬朝著荊棘叢林走去,還對著身后的秦孤月和墨君無一招手說道:“跟我來,不要怕!”
“前輩…”墨君無看到上官天琦這樣近乎蠻干的行為,竟是一下子驚得喊了出來,他也知道這里十分詭異,一旦使用相術,或者是星階以上的武道,哪怕是暴露出一點稍微強大的氣息,都會遭到冥冥之中那一股威壓的壓迫,所以現在三個人等于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敢只身闖進全是荊棘的叢林嗎?好吧,你以為你渾身上下都不是肉,而是鋼板嗎?
可就在秦孤月糾結于要不要拉住上官天琦,還是讓這個自大的大叔,吃一點苦頭時,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面前的一座荊棘叢林,居然活了!
那秦孤月應月應該高呼“見鬼了”,或者“有妖怪”才對啊,可是他偏偏喊不出來,因為那些本來應該扎向上官天琦,甚至應該穿過這個魯莽的相術師喉嚨的荊棘,竟是如有靈性一般,直接歪曲過來,為上官天琦讓出一條僅僅容納他一個人通過的道路來!
不過上官天琦的馬就比較可憐,不時地被從上官天琦身邊因為避讓他而擺動的荊棘打到或者刺到,如果不是因為事先吉賽讓上官天琦給駑馬套上了馬鎧,怕才走了這么幾步,這匹馬就要光榮就義了!
“天哪…”墨君無看著面前的一幕,連這位闖蕩四海,在天州之上,什么稀奇古怪東西沒見過的前儒門賢者,都有點驚訝得合不攏嘴了。
“原來是這樣啊!”秦孤月則是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這些云中國的人真是狡詐啊?或者說設下這通神小徑的人,實在是太過狡詐了,如果是有武道或者相術傍身的人,看到這一團荊棘,肯定會想出用武道或者相術開路,那么立刻就會被冥冥之中的威壓發現,輕則壓制,重則直接擊殺了…只有完全不會相術和武道,卻又迫切想要通過的人,才會不惜以身犯險,但是這一道屏障卻可以放這些人過關…”
說到這里,秦孤月也是一拍駑馬跟了上去,墨君無也緊緊跟著秦孤月追了上去,吉賽走在最后一個,待到他走進這一片荊棘叢林之后,在他走過的道路荊棘藤蔓就迅速遮蓋了起來。這一片攔路的荊棘叢林,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沒過多久,好幾個西北邊民模樣的騎馬漢子也追到了這里,彼此對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卻多半都是失望。
“大哥,我們看到那個云中國的人牽著羊羔,就知道他是要獻祭通過那通神小徑回云中國,所以尾隨至此,可為什么就不見了呢?”旁邊一個高瘦的青年,坐在馬上對著旁邊的人問道。
“是啊,好幾次都是這樣,我們跟人從沙巴特城跟出來,都是跟到這一帶就丟了…”旁邊的一個青年人顯然心情也不好。“難道這些黃毛鬼,一個個都會飛天遁地不成?最后不是一大片湖泊,就是荊棘叢林,甚至是深不見底的洞穴,反正都是死胡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在這沙巴特城,我們可耗不起啊,再這樣的話,都要錯過云中國每年的大市了。”旁邊的一個最年長的,兩鬢有點發毛的男子說道:“這些黃毛鬼每次把云中國的靈石運過來,價格就要翻上一番,我們天州的貨物雖然利潤高,可也不是我們西北的貨物利潤高,而是圣天王朝腹地的產物,別說運力艱難,一年怕都沒有一趟,倒是他們這樣就走一條通神小徑,一轉手靈石就是好幾番的差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好在做這些生意的黃毛鬼太多了,彼此之間殺價也厲害,否則還不知道要被他們把價格炒到什么程度了。”那個被稱為老大的西北漢子雙手抱肩,看了看旁邊的人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下次跟緊一點,真是奇怪了,這些黃毛鬼,一個個還都對通神小徑,守口如瓶,威逼利誘都沒一個說的…見鬼。”
“大哥,總有一天,我們要把這一塊的生意從黃毛鬼的手里搶回來…”旁邊那個最開始說話的青年攥了攥拳頭說道:“我們的錢,哪里是這么好賺的!”
可就在他們想要調轉馬頭離開的時候,陡然那個兩鬢發毛的男子喊了一聲:“慢著,別走!”
隨后,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他翻身下馬,竟是走到了那一片荊棘叢林的面前,俯下身去。
“你們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