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節:一言為定
這還沒有完呢，更加具有奸商品質的是，秦孤月居然要求吉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差點沒讓老實巴交的云中國商人打掉門牙和血咽下去。
不過吉賽也真的是有點家底，回到房間跟自己商會里的人商量了一下，用他的話講就是:“去和股東們商量了一下”，大約是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他就回來了，說商會一下子拿不出二百三十五枚中品靈石這么多的資金，最多只能湊出一百五十枚，剩下的八十五枚中品靈石…
說到這里，上官天琦的臉色就變了，難不成，還要叫我們順手給你們免了不成？八十五枚中品靈石，折算成黃金怎么著也得八萬多兩黃金吧？說免就免，你當我們錢多人傻嗎？
但事實證明，云中國的商人還是比較厚道的，確切地說，還沒有無恥到像上官天琦和秦孤月這樣的程度，于是吉賽說了這樣一番話：“我們股東們都希望您能夠以八十五枚中品靈石入股，加入我們的商隊。”
秦孤月一聽，又是“入股”，不過他腦袋轉得可比上官天琦要快多了，至少在經商這方面，他們的師徒名分就算倒過來也不為過的…當然了，如果是比臉皮厚和心腸黑的話，秦孤月還是要對上官天琦甘拜下風的。
當下沒等上官天琦開口，秦孤月就接著吉賽的話茬問道：“那不知道你們愿意讓出多少的股份給我們呢？您是知道的，八十五枚中品靈石，可是一筆巨款…”說著他看了旁邊的上官天琦，對著他，但卻是含沙射影一般朝著吉賽說道：“我相信我和我的師父，如果把這一筆巨款拿出去，到任何一個其他的商隊，甚至是做一些別的什么買賣，都可以獲得很大的收益吧！”
“是的，吉賽先生。”上官天琦這時也說話了：“相信找遍沙巴特城，您也不會遇到像我們這樣，開價如此低廉的天州人了。”
說著，他還如同是故意把自己跟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撇清關系一樣，又補充道：“我們畢竟不是專門為利而來的商人，不過是順帶賣一些貨物，賺一個回去的路費罷了。”
當婊子還立牌坊啊！當下秦孤月都有點鄙視上官天琦了，不過上官天琦面對秦孤月那鄙視的目光，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鄙視我的多了，你也不是鄙視我一次兩次了，有什么要緊的。
難不成你今天第一天認識我？知道我臉皮比城墻拐角還要厚的這個現實真相？
也許是吉賽老實，也許是他真的被上官天琦那副正兒八經的模樣給騙過去，于是連聲點頭說道：“是是是，上官大師，這一點我們都心知肚明的，價格是非常地優惠了，我們也希望能夠和大師繼續保持這樣的合作。”
“好了，吉賽，我們也希望以后能與你的商隊多多合作…”秦孤月這個奸商總算是說了一句人情話了，不過下面一句話，馬上就又把他的本性給暴露了：“說說看吧，你們愿意讓出多少的股份？”
“我們愿意讓出百分之十的股份…”吉賽弱弱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沉默，回答吉賽的是秦孤月和上官天琦十分默契地，同時選擇的沉默。
這一下可真的把吉賽給嚇唬到了，怎么好好地都不說話了，于是他只得抬起眼皮，瞄了這兩個比自己還奸的奸商一眼，說道：“最多…最多百分之十三，真的不能再多了…”
沉默，依舊是沉默。
而且比剛才的沉默還要讓吉賽感覺不舒服的是，秦孤月的眼睛已經不放在他的身上了，而是似乎被這間云中國風格的房間吊頂所吸引，去看那個懸掛在房頂的，吊著的油燈了，上官天琦則更好，直接閉目養神了起來。
“您，您難道還看不到我們的誠意嗎？上官大師。”吉賽這時候連說天州話都有點結巴了。
“吉賽先生，這是因為您找到我們了，否則的話，我相信這批貨物，以這個價格給任何一個商會，對方都會大喜過望吧？”說著秦孤月依舊看著天花板上的油燈說道：“怎么您這樣一副愁眉苦臉，好像跟我們苦大仇深的表情呢？”
“可是，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已經…已經是相當地豐厚了…您知道嗎一斤茶葉…”
秦孤月聽到這里，就知道吉賽又要拿茶葉舉例子了，趕緊示意他打住說道：“我們知道利潤很豐厚，可如果別的商隊愿意給我們更多呢？甚至多出很多呢？”
“呃…”
“這樣吧…”秦孤月笑了笑，把目光從屋頂的油燈上移了回來，又放到了吉賽的身上說道：“我聽說十三這個數字，在你們云中國的人看來不是特別吉利，不如這樣吧…”
“呃…”吉賽剛剛想說什么，秦孤月身體微微朝前一傾，就這樣隔著一張桌子，對著吉賽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手掌，“怎么樣，換個數字，再加一點，如何？”
“十五？”吉賽已經是用咬著牙槽的聲音在說話了。
秦孤月微笑不語。
“好吧，十五就十五吧！”吉賽終于狠狠心，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好，一言為定！”
一個聲音陡然喊了起來，把秦孤月都給嚇了一跳，卻是剛才還在閉目養神的上官天琦猛地睜開眼睛，對著吉賽邪笑了一下，隨后用說繞口令一般的速度對著他說道：“您剛才答應了我們用貨物的欠款入股，折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再加上之前我們給你們天機圖，您答應的，分給我們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共就是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了！”
沒等吉賽反應過來，上官天琦就已經按照云中國的禮儀，隔著桌子朝他伸出了一只右手說道：“合作愉快！吉賽先生，以后我們就是您商隊的股東了。”
看著吉賽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秦孤月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這我如何去跟其他的股東解釋呢？這…這不是我能作主的呀！”吉賽一張白色的臉差點都漲成紅色了。
“吉賽先生，既然股東們全權委托您來跟我們談判，那就代表您有替他們決斷的能力嘛，您這樣說，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秦孤月微微斂住笑意對著可憐的吉賽發出了致命的一擊。
自己打自己的臉也沒有問題啊！吉賽簡直都想咆哮這一句話，百分之二十五是什么概念？豈不是等于整個商隊四分之一收益歸了面前這一對無良的師徒了？而且還是這等巧取豪奪的方式？
“好了，吉賽先生。”談到這里，上官天琦果斷地見好就收，下逐客令了：“至于如何說服其他的股東，這已經不是我們商談的內容了，我們希望明天就可以啟程，到時候我們會把貨物已經千機圖都移交給您，而您僅僅需要給我們一百五十枚中品靈石，還有一份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票據就可以了…上面還要有您的簽字。”顯然，上官天琦很了解云中國的這些老外做生意的方式，這樣一來，可以說把吉賽最后一點想要跟上官天琦玩花樣的余地都給封死了。
一百五十枚中品靈石，你還說僅僅？吉賽現在，想在上官天琦那一張人皮面具上咬一口的心都有了，這哪里是在放血啊，這簡直就是心在滴血啊！
秦孤月之前也不知道上官天琦還有這么一出，最后橫插一杠子，直接把股份從百分之十五變成了百分之二十五，簡直是不要臉至極，看著吉賽那一副好像死了爹媽一樣，慘兮兮的樣子，秦孤月自己都有一點不好意思了。
我真不是跟他串通好的啊！我只是想要一個百分之十五而已！
當下秦孤月把手攥成拳頭，放到嘴邊干咳了幾聲說道：“吉賽先生，您要知道，這樣的價格，就算拿到其他商會去…”這一下秦孤月是不敢說也會有優惠了，這坑得人家還不夠嗎？于是他這一次換了一個說法：“也還是比較公道的。”有多公道？什么叫比較公道？天州文化博大精深，洋鬼子，你不被繞進去就已經是萬幸了。
看到吉賽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秦孤月又補充道：“如果為此我們的合作談崩了，我們將這一批貨給其他的商會，想必會給貴商隊的短線貿易帶來很大的沖擊吧？”
沒等吉賽開口，秦孤月又補充道：“當然了，跟我們合作，對于貴行的好處絕對是很多的，比如說，天州有一個皇朝叫做圣天王朝，您應該多多少少聽過一些吧？”
“呃…”吉賽先是一愣，顯然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好好地扯那么遠做什么，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嗯，聽說過。”
“不瞞您說。”秦孤月看了旁邊的上官天琦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道：“在下雖然是上官大師的徒弟，但實際身份，其實是圣天王朝一個大世界的子弟，難道您不想跟圣天王朝做貿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