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的徒弟…”梵華洛的右手放在腿上摩擦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少年孤月說道:“妖獸可有老師嗎?他們為什么能夠無師自通就會那么強大的異能呢?比方說專擅控風的妖獸大風鳥,成年大風鳥控風的能力,專修控風異能,而且異能指數在二十以上的異能者都自愧弗如,這又是為什么呢?”
這還別說,梵華洛問了這個問題,秦孤月自己都是微微一愣…他有時候也很困惑這件事情的,就比如說異獸,別的不說,就說六爪騰蛇,與生俱來那么強的精神力和強度也就算了,誰叫人家是異獸呢,可是為什么她還會相術?而且還會布置幻境?差點沒把秦孤月困死在那幻境里面…這些相術都是誰教她的?難不成她還曾經化成rén形,到龍隱閣里偷師學藝不成?
“師父…”少年孤月接著話茬說道:“這一點我們華國的研究機構已經通過秘密解剖妖獸的尸體,得到答案了,因為他們有一種與身俱來的傳承記憶,只要達到一定的年齡或者是其他的條件就會自動覺醒,給予他們很強的異能。”
“對啊。”梵華洛一下子抓住了少年孤月話里面的一個漏洞說道:“既然妖獸有傳承記憶,這個基因鎖,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人類的傳承記憶嘛!上古流傳下很多的神話傳說,比如說力大無窮的人類,可以控制火焰和閃電的人類,后人只道是無稽之談,卻不知道這些能力其實也會隨著我們的基因代代相傳。只不過每個人的傳承記憶都有差別,所以領悟的異能都有一些差別,所以異能者之間多多交流,互通有無,有時候可以很好地提升個人的實力…當然了…”
梵華洛說到這里,似乎是故意要給自己的徒弟提個醒,亦或是純粹是嚇唬小孩子那般說道:“當然了,想要得到其他人的異能招式,有兩種方式,除了傳授之外,還可以…吞噬掉他的基因鎖…”
“吃…吃人?”這一下,可是真的把小正太給嚇到了,都不禁掩住自己的嘴的嘴巴說道:“這…這怎么行?”
“也不能算是吃人…”梵華洛好像也很避諱“吃人”這個詞,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說道:“以后再慢慢跟你說這件事,現在談這些都為時尚早,你好好在這里修煉,爭取早rì突破到異能指數三。”
“是,師父!”少年孤月應了一聲,終于習慣了周圍鐳元素刺眼的照射,安安心心盤腿在地板上坐了下來,開始冥想了。
而那個剛才嚇唬人的師父,也是一抬手,竟是直接在虛空里用畫了一扇門,打開門,跨進去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秦孤月又感覺自己的世界觀給顛覆了一次。居然還有這種瞬間移動的方式嗎?
如果這梵華洛離開的時候是破開虛空走的,秦孤月不會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奇怪,偏偏是用手畫了一張門,然后把那扇畫著的門推開來,人走了進去消失了…
這…這是故意嚇唬人的!
雖然秦孤月對這個大叔的怨念,一點都不比上官天琦少,但是他對于這家伙所說的事情,卻是很耐人尋味的。
首先就是關于記憶鎖的問題,秦孤月倒是覺得很有道理,以及那種修煉異能的奇特方式,按照這家伙的邏輯,越是危險的地方,修煉起來,效果越好?
說實在話,僅僅是“記憶鎖”這個說法,就足夠讓秦孤月去試著吃‘異能修煉’這個螃蟹了。
待到那梵華洛離開,秦孤月竟也是不知不覺之中,身邊的環境一變,剛才的木質房屋,木質地板,一下子又變成了西北樣式的土石屋子和屁股下面的暖炕了。
秦孤月竟然從夢魘之中走出來了?
待到他睜開眼睛來,不禁先是愣了一下,這樣的事情,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啊…以前夢魘的中斷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就是被外力打擾,就好像睡覺被人喊醒了一樣,另外一種則是夢見自己死亡了,就好像是做噩夢被驚醒一樣,這一次卻是什么都沒有發生,秦孤月自己就慢慢走出夢魘來了?
這意味著什么?
秦孤月仔細琢磨一下,難道這代表以后他可以適當地對夢魘之力進行控制了嗎?可以選擇性地讓自己沉浸在夢幻之中,或者在現實之中修煉?
他再一觀察,發現丹田里的魔神之殿里面貯存的天地元氣多出來不少,也就是說,沉浸在夢魘中的這一段時間里,秦孤月的身體還是按照冥想來進行修煉的,并沒有影響到修煉的進度。
就在秦孤月想再進入冥想狀態一次時,門外有人敲門了。
“古兄弟,該吃晚飯了!”
敲門人的聲音,秦孤月雖然不認識,但想必應該是北狼傭兵團的人,當下應了一聲,也就從炕上跳了下來,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修煉實在是一個又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的事情啊!
秦孤月一出門就發現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而且肚子也是“咕咕”地叫了起來,心中不禁地埋怨道。
不過,好在要吃飯了。
可是就當秦孤月以為這一餐應該會有大米飯的時候,他又失望了。
看來,所謂“吃飯”在嘉門關外的盟重城,已經是一個天州人用來懷念家鄉而故意保留的特殊詞匯了…
因為今天的晚飯,和中飯一樣,都沒有“飯”!與其說是“吃飯”,倒不如說是“吃餅”更貼切一些!
厚厚的烤餅,有的是薯類烤制的,有的是雜糧,還有一種是看起來像是大麥做成的谷物餅子,秦孤月拿到嘴里咬了一口,感覺酥酥軟軟,倒還是可以下得了口,于是就學著段九霄他們的樣子,用烤熟的牛羊肉包裹在餅子里,將就著吃了起來。
秦孤月反正是隨遇而安,不過有一個人倒是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卻是墨君無,他拿起手擦了擦滿嘴的油污說道:“不能再吃了,太油膩了…段兄弟,你們每天都吃這些嗎?為什么不去弄一點米什么的來?”
段九霄聽得墨君無這句話,也只得苦笑了一下說道:“君兄弟有所不知,這西北邊塞之地,跟我們天州完全不一樣,絕地荒漠里氣候如此干旱寒冷,稻子,麥子都是肯定種不活的,也就只能種一些埋在地下的薯類,就算可以買到米,也是天州商人歷經千辛萬苦運過來,給盟重城里的達官貴人和花得起這個錢的人去嘗鮮的,在盟重城里,一粒大米的價格和一粒那么大的金子差不多…”
說到這里,墨君無都是被微微嚇了一跳,“有這么貴啊?”
“是啊…”段九霄說著也是自嘲道:“不過這盟重城旁邊就是絕地荒漠里最大的綠洲,水草肥美,牛羊牧養起來倒是很方便,所以我們現在過得都是天州里富人的生活了,天天都有肉吃…”
“對了,段大哥,這餅子又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吃起來好像有一點大麥?”秦孤月晃了晃手里吃得還剩下一半的烤餅問道。
“呵呵,古兄弟應該是第一次來西北?”段九霄笑了笑說道:“這作物叫做青稞,嘉門關內的天州西北部也有生長,耐旱耐冷,倒是唯一可以在這絕地荒漠里種的活的谷物了。”
就在秦孤月接上段九霄的話茬,剛說點什么時,一個衣服上披著白色狼毛的北狼傭兵團的成員快步跑進了屋子里,在段九霄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段九霄臉色先是一變,隨后一拍桌子說道:“怎么可以這樣?真是欺人太甚!”
倒是墨君無老實人,看到這一幕,不禁開口問道:“段兄弟,發生什么事情了?”
段九霄被墨君無這樣一說,倒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這位兄弟跟我說,盟重城里一直跟我競爭生意的另外一個傭兵團‘龍牙’,在傍晚的時候,居然就已經出發去大莫干沙湖了,想必是去抓那一頭荒漠死蝎去了。”
“沒有城主的委托,他們怎么膽敢做這樣的事情?”秦孤月皺了皺眉頭問道。“既然盟重城主已經將這個任務委托給了你們,他們再去搶著抓這頭荒漠死蝎,是不是壞了你們道上的規矩了?”
段九霄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們居然說也接到了獵殺荒漠死蝎的委托,結果撂下一句誰有本事誰就拿,然后就拉著人走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一個任務可以重復委托兩個傭兵團去做嗎?”上官天琦似乎是感覺這件事情有點蹊蹺,倒是有點像段九霄為了催促三人早點出發,自編自導的戲一樣。
“他們說接到的委托不是同一個人的,也不是傭兵行會發出來的。”段九霄又解釋道:“我們傭兵團的任務,大多都是在傭兵行會拿的,或者是行會幫我們介紹的,但是也可以直接跟雇主接私活。想必他們應該是接的私活,否則傭兵行會是不可能把同樣的任務同時委托給兩個傭兵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