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月眼睛一晃,只見那龍絕夢大袖一揮,籠罩住秦孤月,一股罡風挾帶著什么撲面卷來!
如此近的距離,爆發出來的攻擊,如果秦孤月回劍抵擋,那龍若肯定會看準間隙,直接出招襲擊他身后的劉旺財,而如果秦孤月揮劍格擋的話,就要吃不小的虧。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秦孤月心里卻笑了,因為他看到那袖中籠住甩到自己臉上來的,是一條蟲子!
這條蟲子秦孤月是認得的,密密麻麻的腳惡心至極,正是那條曾經咬過秦孤月的黑血蜈蚣!此時竟被龍絕夢拿來作為偷襲秦孤月的殺手锏了!
“啪嗒!”那黑血蜈蚣在秦孤月的臉上砸了一下,隨后竟是沒有咬住他,而是順著重力直接彈飛掉在了龍絕夢的面前,就這樣在龍絕夢的面前,無數的足肢擺動了一下,然后…不動了!
“我…我的…我的黑血蜈蚣怎么死了!什么時候死的!”龍絕夢現在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看著腳邊翻著肚皮,一動不動,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的黑血蜈蚣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本他不惜燃燒真元,降低修為撐開這七煞寒雨氣的束縛,就是要在這么短的距離扔出黑血蜈蚣撕咬秦孤月,讓他防不勝防,這樣龍若就有了可乘之機,甚至能一下斬殺秦孤月都有可能!
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卻是最最關鍵的一環,掉鏈子了!
也是因為剛才的局勢太緊張,他一直都沒有去感應袖中黑血蜈蚣的動靜,至少昨天來看,這黑血蜈蚣除了沒有進食,似乎胃口不好之外,并沒有任何的異樣,怎么能就說死就死了呢?
“混蛋!你…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居然弄死了我的黑血蜈蚣?”龍絕夢現在就好像是一個被人偷光了積蓄的窮光蛋,對著秦孤月破罐子破摔咆哮了起來。
“我需要用什么妖法?”秦孤月不屑地看了龍絕夢一眼,淡然道:“鹽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畜生不開眼,咬了我一口,自己死了,不怪它,難道還怪我不成?”
“你…你…你…”龍絕夢被秦孤月這句話一噎,竟是一個字也答不出來了。
“嘣!”地一聲,那剛剛被撐開的七煞寒雨氣驟然合攏,力度竟是比剛才大了無數倍,一下子就將龍絕夢束縛得兩條手臂都勒出血痕來了。
秦孤月抬起一腳,將龍絕夢狠狠地踢倒在了地上,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長劍,冷笑看著龍若嘲諷道:“龍家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先是龍若你偷襲我們秦家不會武道的大管家,后面龍絕夢又對我出手偷襲,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你們究竟還要丟人現眼到什么時候?”
“你!”龍若瞪了秦孤月一眼,隨后卻是狠狠朝著倒在地上的龍絕夢身上啐了一口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龍若將目光從龍絕夢的身上移了開來,看了一眼秦孤月說道:“廢物,本少爺倒是小看你了。”隨后他一轉,看向大廳的四家青年才俊道:“你們一起上吧,本少爺今日就要大開殺戒!將你們全部滅殺在此地!”
“打你還需要一起都上嗎?”秦孤月長劍在手,看著面前的龍若挑釁道:“我倒是聽說龍若你練了一手好劍法,不如你我二人比劃比劃如何?”
“哼!”聽得秦孤月的挑釁,那龍若也是昂起頭來,對著秦孤月嘲諷道:“你這個廢物是第一個主動要求跟本少爺比劍的,蠢材,你這是自尋死路,須怪不得別人!”話音落下他正要伸手去抓身旁龍小天捧著的,那帶鞘長劍,卻見龍小天上前一步,在龍若面前緩緩跪了下來,捧著帶鞘的長劍說道:“主人稍安勿躁,主人劍道精湛,不宜輕易出手,不如小天替您向他討教幾招如何?”
龍若原本想直接拔劍,將秦孤月干凈利落地斬殺,一舉樹立自己無敵的形象,卻看到龍小天出來橫插一腳,不禁有些不悅。但他似乎又對龍小天的實力深以為然,若是他就能夠擊敗秦孤月,那么效果就比龍若自己打敗還要好,那就是秦孤月自取其辱,怪不得任何人了。
“小天,請求借主人的劍鞘一用。”龍小天對著龍若拱手道。
“可以!”龍若應允道,于是龍小天站起身來,走到秦孤月面前十步遠的地方,驟然停住了腳步,對著秦孤月說道;“今日我代我主人接你的挑戰,如何?”
“大言不慚,跟你打豈不是要臟了我家少爺的手?”眾人看說話的竟然是一直跟著秦孤月的侍衛長秦榮。
言罷,秦榮縱身一躍,解下身后的破獄锏橫在身前,對著龍小天叫道:“你區區一介家奴,哪里配和我家少爺動手!”
龍小天也不答話,只是雙手反握住那柄帶鞘的長劍,劍刃朝下,款款向著秦榮行了一個標準的劍客禮節,緩緩抬起頭來,長劍斜指,凝聲道:“請!”
這樣彬彬有禮,不急不躁的行為,甚至連在一旁看著的秦孤月都微微點頭。甚至暗自琢磨,龍若那一副爭強好勝的脾氣就好像是一個火爐,怎么能有這樣一個如同一塊冰玉的仆人?天天跟在身旁還不早把他同化了?就算不同化,這樣霸氣外露的主人,帶一個溫潤如玉的仆從,不會覺得不自在?
秦榮倒是一個粗人,對著龍小天一拱手就算是回禮了。隨后未等龍小天出手,秦榮已是飛身跳起,右手已是掄起破獄锏直接朝著龍小天的頭頂砸去。正是破獄锏法中最剛猛的“霸王破獄”!
這一锏取法的是絕世霸王破獄而出的意象,破獄大锏如一柄六棱金瓜大錘,毫無花巧地直砸龍小天的頭頂,毫無疑問,這一下不要說砸在人的腦袋上,就算是砸在地上,怕也能砸出一個大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