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天機子出手
其余二人，在那種能量的沖擊之下，根本無暇他顧。
一柄滔天長劍，彌漫出洪荒蒼涼的氣息，仔細聆聽，還伴隨著一種聲音。
像是來源于上古先民的禮樂之聲。
樂聲跌宕起伏，像是穿梭在歷史長河當中。
威嚴、古老。
這一劍，已經快要斬向李霸天。
他躲無可躲。
此刻，無論如何，他也無法脫離此劍。
正準備要認命時，大地之上，有一張巨大的手掌托出，越過李霸天，將那柄發出上古禮樂之音的巨劍握住。
頃刻之間，一股狂風席卷大地。
巨劍消散于虛空。
李霸天跌落的地面，砸出了一道大坑。
此刻，方圓千里之內，大地已經千瘡百孔。
趙長歌負劍而立，眉頭緊皺，看向大地。
她知道，又有一位絕世強者出現了。
三人墜落地面之后，迅速站成一排。
在三人面前，有一道虛影出現。
光是虛影，就有一種威壓萬古的氣息流露。
像是跳脫于古史一般，深不可測。
趙長歌依舊無懼，長劍指向虛影，冷聲道：“不過是大道投影而已，也敢在我面前故弄玄虛？”
這道虛影逐漸凝實，先是經脈、后是血肉，化作了一位頭戴斗篷的神秘人。
他像是沒有面容，臉部，只有一團黑氣。
渾身上下，都有黑氣流露。
那三名天人境高手，在他身后，一臉凝重。
能夠成為天人，都是無上高手，自然是不會弱勢于任何一人。
他們之所以凝重，是因為，完全想象不到，他居然來到了這里！
按照長幼尊卑，眼前的這個黑衣人，他們要稱呼一聲‘前輩’。
這個黑衣人，就連他們也不知來歷，只知道，他被冰封在北原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長到那個時候的秦皇還未曾一統天下。
黑衣人看向趙長歌，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聲音，“小丫頭，已經幾千年，沒人敢和我這樣講話了，即使是在我那個時代，天人，也不過就是強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你也是天人！”趙長歌感知到了對方的氣息，異常強大，比自己遇到的每一個敵人，都強大，但是，不容置疑的說，他，也是天人！
圣人的氣息，絕對遠不止于如此。
而且，圣人出世，會有異象伴隨。
但是他什么都沒有。
不可能是圣人！
黑衣人笑了起來，笑聲有些詭異，“天人之間，亦有強弱，有無限接近于圣人的天人，有合道一方名山仙府的天人，亦有悟出大道的天人，你不過初入天人境界，又是今人，了解的東西太少了。”
“廢話少說！”趙長歌愈發冷厲起來，“若是敵人，盡管出招！”
以一敵四，即使是趙長歌，也心有不逮，這已經是本質上的差距了。
而且，這個黑衣人，明顯要強于三人。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一旦死戰起來，沒準今日自己真的會隕落此地。
她想至此處，深呼吸一口氣，將死亡的威脅拋之腦后。
與強者對敵，絕對不容一絲一毫的心怯。
她已經做好了對敵的姿態。
李霸天出聲道：“無需前輩出手！我等自可解決她！”
聞聲，黑衣人搖了搖頭，“你們幾人的大戰，已經將某些人族圣賢布下的禁制觸動，若是在交手下去，這種禁制，會將遠古的一些強者召回，即使他們不會出現，也能從時間長河上游出手，干擾你們之間的戰局，這不利于我等的躲藏，與他們正面相爭，時機還未到。”
他的話，透露出很多隱秘。
趙長歌冰冷的面孔中，也是閃過一絲驚訝。
俱為天人，黑衣人的聲音，她能夠聽到。
隨后，又見這名黑衣人看向趙長歌，開口說道：“你可愿加入我等？作為一名練氣士，哦吧，不！按照你們現在的話來講，作為一名武者，最重要的追求，難道不是長生么？讓我們放下彼此的仇恨，一起步入長生的玄妙境界，如此不夠好？”
趙長歌冷哼道：“你的長生，如果是用千萬人族性命為代價的話，吾寧可此時死，也絕不與爾等為伍！”
黑衣人笑道：“不不不！我想我們之間時有一些誤會存在的，首先，本人也是人族，其次，想要滅絕人族的事情，是妖族想干的，和我無關，他們在布什么局，我亦不清楚。”
趙長歌道聞聲一愣。
他的這段話，又牽扯出一段隱秘。
黑衣人繼續說道：“如果你執意不與我等一道的話，那么，我只能送你去見那些該死的人族先賢了。”
天人之上，其實還有一道不算是境界的境界，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先賢’。
只有悟道之人，才可配稱為先賢。
趙長歌瞇了瞇雙眼，“無論如何，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會影響到人族的萬年生計，我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族人。”
“自己的族人？”黑衣人大笑起來，“之前我也這樣認為，可是親歷過幾場大劫之后，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的人族，也不過就是過眼云煙罷了。上古之前的人族，是我的族人，可是放眼現在，如今的人族，還能是我的族人嗎？”
趙長歌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道：“洪荒時代，人族與萬族爭雄，那個時代的人族，先天生有強大力量。在到了上古時代，只有最為出類拔萃的人族，才能配稱之為先賢。
直到進入近古時代，也就是始皇帝時期，就連先賢，都很難成為了。人族在不停退化，所以，現在的人族，已經不是當年的人族了。
他們只不過是模樣和生殖都與上古時代人族萬分接近的一個種族罷了。這個族群，已經不是我的族群了，這樣說，你理解嗎？”
趙長歌深呼吸一口氣，“道不同不相為謀。”
黑衣人緩緩升空，用著一種極為陰森霸道的語氣說道：“我盡可能會用一招解決掉你，好久沒有殺天人了，想想還有些激動，其實，按照這個世界的能量物質來說，你能晉入天人，萬分的不容易。
若是生在洪荒時期，你即使成為不了人祖之一，也能配享人族古廟。哦，對了，現在的人族，只知道祭祀那些虛無縹緲的神仙，完全忘記了何為人祖，誰才是人祖，三皇五帝你知道吧？人皇？
嗯，怎么說呢，上古時代結束之后，人族便沒有所謂的人皇了，秦始皇想要逆天行事，可惜，上蒼神佛不允許。
他固然很強大，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但是，他依舊死了，這，就是人道之主的命運，當今世間，人皇不存，若為天子，尚且可有一線生機！”
說著說著，他伸出一指，將附近無窮靈氣，盡數凝聚指尖當中，這要比之前李霸天所施展的一指，功力要強盛百倍，“你的弟弟，那個異數！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始皇的氣息，令人心悸作嘔的氣息，在你死后，你的那個好弟弟也會死！”
趙長歌橫劍身前，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將會用此一招，竭盡所能，將你擊成重傷，最起碼，能讓我大魏的人皇，將你置于死地！”
黑衣人不在廢話，悍然出招，這一招，蘊含的能量，讓趙長歌都感到十分心悸！
然后就在這時，自東方而起，有千萬丈紫氣生輝，一縷光芒，貫穿時空，將黑衣人一指抵消。
見狀，在不分敵我的情況下，趙長歌收起劍招，準備待時而動。
黑衣人轉身看向東方，目光凝重起來，
“天機子！你還未死！你真是夠能活的！”
天機子乘御紫氣而來，朗聲笑道：“哈哈，小輩，還是和從前一樣伶牙俐齒，今日你若退去，此間之事，就當未曾發生，倘若...”
他話鋒一轉，雙眼凝露殺機，“倘若不聽，那便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