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大概是剛剛座狼一聲嚎的緣故,引起了雙溪村內狗的不安。
當李易穿過麥田,越過溪流,來到雙溪村的木墻下時,一連串的狗叫聲在他耳邊響起。
好在之前地精第一波襲擊的時候,雙溪村的狗被地精用屠狗刃殺了不少。
不然的話,狗叫聲就不是‘汪汪’兩聲了。
不過這汪汪兩聲,也引起了村子里負責看守大門民兵的不安,硬是守著大門不讓李易進。
好在沒一會兒工夫,察覺到村子里狗子躁動的溫蒂,就走了過來,開口道:
“放心吧,易是我們農業女神教會的朋友。”
“他不會危害村子的。”
有了溫蒂這句話,李易終于可以進入雙溪村了。
他也沒有因為剛剛被拒之門外而生什么氣,心里更多的是對溫蒂的好奇。
“一句話就讓民兵打開門。”
“看來尸體的事情,你已經解決了?”
溫蒂聽到李易的話,輕快的點了點頭,道:
“解決了。”
“我和村子里的民兵隊長還有長老們商量過,會幫他們解決地精和食尸鬼的問題。”
“然后讓奧琳娜老師重新派遣駐村牧師過來。”
“作為代價,他們會在明天的祭臺前原諒我對尸體的褻瀆。”
“以及,接下來三年里會交兩倍的十一稅。”
“其中一份,也就是之前我用來抵押的那一份,作為我的報酬。”
“而另外一份,則交給接下來的駐村牧師,作為他上供和維持祭臺運轉的資金。”
李易聽到溫蒂的話,眉頭微微一皺,不解問道:
“這么輕易就將駐村牧師的位置讓出來,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昨晚他雖然沒和溫蒂交流,但通過長屋里的那場談判,他對這個牧師和普通人的關系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首先一點很明確,擁有一個駐村牧師,對一個村落來說是有巨大好處的。
無論是牧師所擅長的醫療技術,還是牧師經過學習掌握的專業知識,來自神祇、教會的關系、背景,都會為一個村子帶來質的變化。
但這種變化,并非毫無代價的。
比如,建立一個合格祭臺所需要的資金。
以及今后每一年所要繳納的十一稅。
最后,村子里的權力,也會自然而然的被代表神明的牧師分割去一大塊。
以農業女神為例,雖然她已經是諸神中少有以簡樸出名的神祇。
但是建立一個符合其教會標準的祭臺,也是需要使用到平整的石塊這種尋常村莊無法生產的物資。
而無法生產,就意味著需要花錢去買,需要找人運輸。
每一項,都意味著一筆額外的支出。
而這,還只是三個代價中最低的那個。
所以哪怕明知道有一個駐村牧師會帶來很多好處,但很多村莊依舊會一拖、再拖。
在這種情況下,駐村牧師這種位置,真的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就算是溫蒂作為河灣鎮主祭奧琳娜牧師的學徒,也別想在短時間內到另外一個村子走馬上任。
而在沒有主持集體祈禱帶來的額外經驗收益的前提下,牧師這個可以號稱奇幻世界金飯碗的職業,想要進步就很難了。
終其一生,能夠靠著平日里祈禱,在臨死之前將牧師等級提到5級,都可以稱得上一句‘神明眷顧’了。
溫蒂顯然也明白這種現實,所以也跟著李易一起微微皺起眉頭,嘆息道:
“暫時還不確定。”
“但如果黛琳娜老師沒有新的安排的話,我就只能投奔你,成為一名冒險者了。”
李易聽到這話,雖然找不到一絲錯處,但嘴角依舊忍不住抽了抽,道:
“讓尊貴的牧師大人和我一起成為冒險者,還真是對不起了!”
溫蒂撲哧一笑,臉上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聲音也重新變得輕快起來,道: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李易看她這副表情,深感對方沒心沒肺,忍不住問道:
“這么開心?”
“你就真的不擔心擔心一下自己的未來?”
溫蒂聽到這話,再次輕笑起來,搖頭道:
“作為一名牧師,我不過是在一次心靈的抉擇中選擇了誠實,選擇了遵循女神的教誨。”
“我只要在今后的日子里,繼續行走在女神指引的道路上,女神必將與我同在。”
“所以,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溫蒂說著這番話,表情漸漸堅定。
一種昨天在祭臺前舉行祭祀時的神圣光澤,在她臉龐上浮現。
李易心中一驚,連忙定睛查看,但發現溫蒂臉上什么都沒有。
這讓他心中不由疑惑道:
‘剛剛那是幻覺?’
而這時,溫蒂的手在他眼前招了招,將他從疑惑中喚醒。
醒過來后的李易,不再糾結剛剛那個問題,隨手將腰間裝著地精耳朵的包裹遞給溫蒂。
正好這個時候,民兵隊長帶著負責守夜的民兵走來,看到李易遞給溫蒂的那個包裹后,略帶好奇問道:
“今天收獲怎么樣?”
“找到地精了嗎?”
李易沒有回話,因為一旁的溫蒂已經打開了裝著地精耳朵的包裹,并開始數起來。
“一,二…九。”
九只清一色的地精左耳,清楚無誤的告訴民兵隊長以及對方身后的明白,他有沒有找到地精,收獲如何。
吃驚的表情,瞬間在民兵隊長和其他民兵臉上浮現。
“居然有九只!”
“易你不愧是從奧琳娜牧師手里接過委托的冒險者,真是了不起。”
不敢夸完之后,民兵隊長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不解道:
“不過這幾只地精怎么回事,怎么這么臟,還帶著一股胃液的酸臭味。”
李易聽到這話,嘴角頓時一翹,然后立馬繃緊,以一種‘平平淡淡’的語氣道:
“沒什么,就是獵殺地精的時候遇到了一頭座狼。”
“我殺了騎著那頭座狼的地精士官,覺得那頭座狼不好對付,能不打就不打,就嘗試著說服了一下。”
“結果沒想到成功了。”
“這些耳朵,都是那頭座狼從我殺死的地精腦袋上撕咬下來后吞進胃里,然后吐出來的。”
“這才帶了點酸臭味。”
“熏到大家實在不好意思了。”
“不過大家放心,我已經告訴那頭座狼下回留著我自己動手割,明天不會這樣了。”
伴隨著李易的話,周圍的人表情越來越奇怪,最后民兵隊長第一個繃不住,問道:
“易先生,你確定你說的是一頭座狼,而不是一頭普通的狼?”
“你不會認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