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絲毫不意外張狂能做出這種事來,光潔的額頭上汗珠滑落,此時的張狂在她的眼里遠比之前的歐陽瘋更加危險。
歐陽瘋最多讓她身死,
但張狂是真想讓她社死!
也有可能社死她…
黃蓉緊張的jiojio扣地,綠玉杖斜過身前,搭在左手手臂上做好防備姿勢。
結果張狂在前,李莫愁卻來到了她身后。
見兩人一前一后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黃蓉也是銀牙緊咬,明亮的眼眸里閃過怒色,“你究竟要我怎樣?”
“馬死了,車也就用不得了…”
張狂剛開了口,黃蓉就反駁說道:“以咱們的腳力,施展輕功到下個鎮子也不過半日的功夫,到時候我可以出錢買三匹快馬,咱們各奔東西,你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給你和李道長買一輛馬車。”
“你若是想借此對我做那種事…咱們就一拍兩散,魚死網破!”
黃蓉深吸一口氣,手中的綠玉杖輕輕顫抖,纖細五指攥的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顯然也是緊張到了極點。
張狂目光從她緊繃的臉上緩緩滑落,忽然噗嗤一笑,“瞧你,把話說的這么死,不過是一匹馬,怎么就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張狂朝她伸手道:“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雖是問句,但顯然張狂并不是在問詢黃蓉的意見。
眼見黃蓉并不答話,他伸出去的手掌朝一旁的林子猛地一揮,嫣紅火焰般的真氣好似刀鋒甩出,徑直斬斷道旁一棵樹后,重重的披入草木之中。
“我的耐心有限,”張狂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惹毛了我,只管抓住你,灌下春藥,到時候要你怎么配合你自然會乖乖的做。”
“無恥!”黃蓉氣得身子發抖,心中的堅定也猶豫起來。
一剎那的分神下。
張狂身影已如鬼魅一般來到了黃蓉跟前,一指點在她的眉心上,驚得黃蓉身子繃緊。
正要反抗,李莫愁不知何時也來到她的身后,從后面纏住她的四肢,叫她動彈不得,還被迫擺出來個頗為羞辱的姿勢。
“無恥?”張狂輕笑地捏住黃蓉的臉蛋,“別拿你的認識判斷我的底線,我若是真壞起來,我自己都害怕。”
“…我答應你的條件!”黃蓉恨得咬牙切齒。
但張狂卻嗤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你憑什么跟我做交易?”
黃蓉心慌之際,被張狂點了穴道,壓住了她身上的真氣,防止她震斷自己的心脈。
“你!求求你,別這樣…”黃蓉見自己真的落入張狂手里,面色漲紅如抹了雞血。
智謀的前提是利益,利用利益引動對手,使對手的行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此時此刻,張狂擺明了是要以勢壓人,即便是黃蓉,也想不出什么破局之法。
情急之下,黃蓉張口咬舌。
下巴卻被張狂拿手捏住,“別這么激動。”
“你還有機會想想該怎么辦。”
張狂是真討厭野外的環境,除了頭一次和朱九真是草草來了一場外,基本上都是在室內。
所以…
危機暫時解除。
黃蓉緊繃的情緒得以緩解。
能活著,誰都不想死。
三人朝著下一處城鎮走去。
張狂獨行于前,李莫愁和黃蓉在他身后跟著。
黃蓉對這個先前束縛了自己四肢的女人很不滿,因此瞧見她湊過來,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嫌棄和鄙夷。
出乎意料的是,李莫愁不僅不惱,反倒笑盈盈的問道:“黃幫主是覺得我為虎作倀,所以不齒我的行徑?”
“哼!”黃蓉看出來李莫愁是想當說客,因此并不與她搭話。
李莫愁面上仍是笑如花開,但桃花眼里閃過一絲惱怒,不由的冷聲譏諷道:
“黃幫主可想出來了法子?前面不遠有個村落,雖然沒有馬車,可卻有屋子呢。”
李莫愁的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到了黃蓉的心頭,叫她一瞬間變了臉色,忍不住朝著遠處望去。
果不其然,前方隱隱出現了村子的輪廓。
黃蓉下意識想要放慢腳步,卻見李莫愁臉上笑得嬌艷,只好強忍著惡心問道:“你有想法?”
“自然,”李莫愁瞧了眼張狂的背影,并不掩飾自己的聲音,道:“他所求無非是做一場露水情緣…”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下賤!”黃蓉破口大罵。
“是啊,我下賤,黃幫主高風亮節。
如此一來,你也不用擔心有什么后患,到時候我們三人再守口如瓶,誰又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李莫愁圖窮匕見,倒叫黃蓉氣得不輕。
李莫愁瞧出了黃蓉眼里的惱怒不忿,輕哼笑道:“反正你死了,他身邊就只有我一個,到時候這些一樣是我的。”
“你既然不想要,又何必占著?不如拿來做一場交易,咱們三人都得了好處,豈不美哉?”
黃蓉正欲破口大罵。
李莫愁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語氣幽幽的說道:“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黃幫主若是不想毫無尊嚴,不如仔細考慮考慮我的話。”
“我可以一死保全名節!”黃蓉試圖做出最后的反擊。
換來的卻是李莫愁輕蔑一笑。
真要是想死,早就死了,又豈會在嘴上說出來?
無非是以此作為籌碼,想要再為自己爭取些許利益罷了。
但可惜,在這場交易里,黃蓉是注定吃虧的那一方。
就在她掙扎間,卻聽張狂道: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