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天魔宮 王越全力一擊的一點五倍,劍如流星,帶著雷霆般的氣勢,射向廖東侯。
廖東侯眼中閃過瘋狂之色,怒吼一聲,身上黑氣纏繞,從皮膚表皮長出上千柄細密的長劍,像一只防御的刺猬般。
劍人的優勢并不僅僅體現在防御上,防御只是讓劍人立于不敗之地。
廖東侯深知這一點。
在防御剛成之時,一揚手,射出一顆小珠子,珠子灰蒙蒙的,毫不起眼。
呼的一聲,珠子迎向七階飛劍。
王越身形微震,感覺飛劍刺在一座大山上,再也無法前進一分一毫。
幸好這是一記碎劍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廖東侯大笑:“你的劍技能破骨魔珠的防御嗎?如果不能,你就去死吧…”
話音未落,就聽玉碎般的聲音傳來。
骨魔珠碎。
王越皺眉,對此戰果并不滿意。
碎玉劍術的效果,應該是一擊必殺,第一層的碎劍術,顯然達不到他的要求。
碎劍術九層,王越感覺自己還差的遠 廖東侯再次吐血,對王越的攻擊力有了清醒的認知。
他的狂氣收斂,而王越的傲氣依然十足。
這種傲氣,發自骨子里的,源自靈魂。
“廖東侯,別逼我發怒說出慕容煙的行蹤,我給你一次滾蛋的機會”王越目空一切,傲氣凌空,他的六顆金丹微微顫動,引發體內劍靈的共鳴。
嗡嗡,嗡嗡王越體表,升起一層彩色的光暈 漂亮的光暈,也是危險的光暈。
廖東侯臉色大變,在百丈之外,就已感覺到王越的危險。
金丹后期的王越,把身為金丹大圓滿期的自己逼成這樣,廖東侯感到不可思議。
王越只是七階劍體,而自己是九階劍體,又有影魔的大力栽培,怎么還會感到危險?
不僅僅是危險,甚至有一種恐怖在體內滋生。
劍有靈,為劍靈,劍人的劍靈未徹底覺醒之前,并不能被劍人知曉。
這是廖東侯的劍靈在顫抖 王越右手遙指廖東侯,劍如月老紅線,居然鎖定了對方的劍靈。
這是精神方面的技能,雖然王越并未掌握用法。
圍觀之人,頓時驚叫著后退,他們看到王越氣勢大變,如果剛才的表現還像一個元嬰初期的老怪物,現在的表現就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如出鞘的飛劍,立于天地間天上人間,獨此一劍王越的劍,他們不懂,但是廖東侯的劍靈懂得恐懼,廖東侯的劍靈在恐懼,劍靈感覺到王越的殺意,沒有任何情感的殺意,在這股殺意中,只有天地間的規則,劍道天道無情,劍道同樣無情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廖東侯在后退,已經后退了上千丈,他自己還沒有察覺到王越身上的氣勢越來越濃,越來越重,眼中已經涌現紅光 “給你三個數生或者死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王越的聲音依然高傲冰冷。
“我…我不會告訴你的…”廖東侯想出劍,擺脫王越的威壓。但是,他已不知道該如何出劍。
“三”王越開始計數。
廖東侯搖頭,后退,心中在猶豫,是不是要告訴王越,在七十年前,曾見過慕容煙一面,雖然那一次見面,自己同樣狼狽不堪 “二”王越的右手,閃爍一抹彩光,彩光有六色,模糊的凝結一道劍影,劍長六尺,劍生六刃。像劍,更像锏。
廖東侯覺得,等王越喊三再說出慕容煙的下落,會更有面子。
只是二字剛落,王越就輕飄飄的斬出一劍。
王越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誠實,做壞人就要壞到底 一劍出,虛空中乍起漣漪。
天地好像被這一劍劈成了兩半,看似好慢,卻瞬間斬到廖東侯身邊。
廖東侯的身體好像被燒滾的熱油燙到一般,滋滋冒出青煙,身上的劍刺一根根消融,轉眼間,半邊身子的劍體已經消失,露出白骨。
無形的漣漪向外擴散,像水浪,一波一波的向外蕩漾。
每沖刷一次,廖東侯的體體就多崩潰一點,白骨就多露出一些。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眨眼間的事情。
只要再堅持一個呼吸的時間,廖東侯就會被徹底的摧毀。
只是,王越額頭涌現大量的汗水,連舉起的右臂都微微顫抖。
這一劍,居然把體內的劍元消耗一空。
終于支撐不下去,王越收回右手,傲然說道:“三嗯,已經三個數了,你要不說,我真的會殺掉你哦”
廖東侯羞憤欲絕,不帶這么玩人的,剛才明明說好數到三再打的,可你數到二,就把我的劍體毀去一半…現在,居然,還繼續數第三個數?
但是,廖東侯更恐懼,什么場面話都顧不得說,尖嘯一聲,噴出一片黑葉子,往身上一裹。周圍的空間一晃,從王越面前消失。
王越張了張嘴,終于沒有再說什么。
一拍靈獸袋,放出黃金冰鶴,騎在鶴背上。
然后才狂喝三口玄冰玉髓,等待劍元的恢復。
只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喝三口就能補滿體內的劍元,現在只補充三分之一。總共喝了十口純正的玄冰玉髓,王越才把體內的劍元補滿。
“抗藥性?還是我體內的劍元已增漲三倍?”王越自問。
卻是金輪子回答:“當然是劍元增漲三倍之多。等你進入元嬰期之后,玄冰玉髓的凈化體內的雜質還行,作為補充靈氣的藥品,已不夠用。需要尋找更高級的靈液補充。”
王越點頭,先壓下這事,反正離元嬰期還早,儲物指環里的玄冰玉髓還夠用一段時間的。
黃金冰鶴扭頭打量四周,已明白身在何方,最近她在靈獸袋里有吃有喝,又習慣了王越的圈養,漸失反抗的勇氣,越來越馴服。
問道:“主人,我們要去哪里?”
王越指向南方:“去荒山深處,不用飛太快,我要尋人。”
“是,主人。”黃金冰鶴看著越來越強大的王越,感覺為他服務,也沒有什么丟臉的。像以前那樣反抗得要死要活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周圍,有些魔道修士猜測王越已經耗干了元氣,這才放過半死不活的廖東侯。于是見王越召出寵物,飛得不是很快,于是幾個人一合計,悄悄尾隨上去。
這七十多年,逍遙劍派和魔道修士的沖突越來越大,已有魔道修士打聽清楚逍遙劍派把這里當成試煉之地的事情。
桀驁不馴的魔修怎么接受這樣的事實,紛紛大罵,要給逍遙劍派試煉弟子一點厲害看看所以,不等試煉弟子上前,他們組織成群結隊的魔修,圍殺試煉弟子。
雙方的戰斗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生,或者死,就是這么簡單。
王越騎著黃金冰鶴,剛飛出百里,就有六名魔修攔住了他。
“這位道友,你也是逍遙劍派的試煉弟子?”一名長須飄飄的中年道士,長著一對桃花眼,笑瞇瞇的盯著王越。
他生得很英俊,他的笑容不知迷倒了多少妖女妖婦妖婆,簡直是老少通殺他對自己的笑容有信心。
王越一揚手,六道千劍絞殺陣飛出,把這六名魔修瞬間圍住。
六道龍卷風似的劍陣,發出嘎吱嘎吱的古怪異響,不時有血沫噴出,慘叫聲不絕于耳。
“我最討厭比我還帥的男人特別是動不動對人發笑的,這種笑容是不懷好意的特征道爺我當年做壞事前,也經常這么笑。”王越對六道絞殺陣里的魔修說道。
那中年道士本來正用一件珍藏的法寶破開絞殺陣,一聽王越這么解釋,氣得噴血三升,當場被絞成了肉沫。
王越看著滿地的尸體碎片,滿臉的贊嘆,似乎對自己的絞殺陣越來越滿意。
撿起六個破損的儲物袋,扔進了儲物指環。
“逍遙劍派的雜碎,你不覺得太狠了嗎?”一名年少的魔修,幽靈般的出現在王越身后。
王越知道他的存在,向后七丈后,偏右位置。
“你殺過幾名五宗聯盟的弟子?”王越轉頭,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殺戮并不是我們的本意,只是附帶。”那魔修少年面露滄桑,似乎很無奈。
“唉,我剛才也很無奈啊”王越嘆息,一臉的落寞,似乎剛才殺人對他自己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那魔修少年氣得面色漲紅,呼吸急促的喘了幾下,這才平靜,卻笑了:“你有點意思”
“我對你卻沒有意思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我不信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會沒事找我來廢話?你有時間廢話,而我沒有”王越拍了拍手,似乎因為撿東西而沾上了鮮血和碎肉。
魔修少年皺了皺眉頭,對滿地的血污有種天生的厭惡,他忍著嘔吐感,轉了過身,不看滿地血肉。
他的衣著很干凈,不著一絲塵灰,遠方的風,也不能給他帶來污垢。
王越笑了,似乎看到了一個另類的魔修。
“你是魔道六宗的哪一宗?”王越問那少年。
“天魔宮西門無垢”魔修少年說道,“我知道你,你叫王越,逍遙劍派剛入門的弟子。你們每個試煉弟子,要殺一百名魔修,才算及格。而且,你們逍遙劍派計劃把我們魔道六宗一網打盡,是不是?”
王越驚訝西門無垢知道這么多秘密,肯定是哪個試煉弟子泄露了秘密。
“殺盡魔道修士,一直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王越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說實話,“不過,我們沒打算殺光魔道修士,再擺一個周天星辰劍陣也殺不光你們但是,你們沒實力破陣,困你們千八百年的,還是能做到的你害怕了吧?要是害怕,把手下的跟班讓我殺一兩百個,我好回去交任務。”
西門無垢面色未變,只是目光嚴肅了許多。
“正邪不兩立,有時候是對的,有時候卻不對。王越,有人要殺你,現在只有我能保護你。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帶我離開周天星辰劍陣。”西門無垢說道。
“殺我的人越多,我過的越好我不需要你的保護”王越心中浮現幾個仇家的面孔,卻未放在心上,撇嘴笑道,“而且,就算你保護了我,我也沒法帶你出去你既然知道了某些秘密,應該是活捉到試煉弟子了吧?從他們身上,沒有找到可以混出去的方法?”
“拒絕我的好意,并不是明智的行為。我西門無垢,天魔宮的少宮主,統領六宮,手中的權勢超過你的想象。現在我們雖然被困于周天星辰劍陣,但是這并不是我們魔門所有的力量。我不怕死,但并不想死得無意義我命魔道六宮全力組建萬魔鎖仙大陣,我并不贊同,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追求目標…但,最終還是服從天魔令的權威,和其他五宗的少宮主一樣,進入萬魔鎖仙陣試煉。”
“我殺過不少正道修士,但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想離開,但一直沒有足夠的勇氣離開。直到七十年前,我爹不明不白的死在太歲的手中,我終于自由了呵呵”西門無垢笑了,這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
很干凈的笑容,有四十度的明媚憂傷,但沒人敢說他做作。
他的笑容,散發著一種近乎于“道”的力量源于他的本心 這是一個強大的魔修,王越早就看了出來,所以才陪他聊了這么久,也從他嘴里得到了很多隱秘。
“你爹死了,你還笑?唉,你們魔道修士真沒人性”王越故意刺激西門無垢。
“他已死去七十年,我已大笑了七十年最近,剛剛收斂一些如果你在七十年前看到我,我那時笑得無法正常和人交談。”西門無垢明媚的笑容下,有一種瘋狂的殘酷。
“嗯,你說了半天,你無非是表達,你很有權勢,你爹死了,你自由了,你能控制魔門六宗嗎?你爹的天魔令應該和他的尸體,葬身于太歲之腹了吧?”
“錯天魔令在我手里這是天魔宮的天魔令,可以號令魔門六宗”西門無垢單薄的身體中,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勢,這種氣勢,是身居高位者才能培養出來的。
不是帝王,卻勝似帝王。
王越搖頭不信:“如果那個被太歲吃掉的倒霉鬼是你爹,我親眼所見,他使用過天魔令之后,就被太歲追殺,直到被吞,也沒見他周圍有人幫忙,也沒見他轉移法寶令牌之類的。”
“你沒留意而已我當時就在人群里,我爹逃向周天星辰劍陣的出口之前,就把天魔令轉移到我手里。”西門無垢為了打消王越的疑濾,他手心一轉,出現一塊漆黑的令牌,魔息純正,看不清上面的花紋,一經出現,便有恐怖的咆哮聲在虛空中回蕩。
無須懷疑,這是正品。
王越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既然西門無垢是正牌天魔宮的少宮主,他為什么找上自己?
“我有點興趣了說吧,是不是風虎真人向你泄露的秘密?能讓你鄭重警告我的仇家,應該是元嬰期或者以上的高手,我的仇人當中,只有他最有可能不顧一切的殺我。而且,也最有可能泄露逍遙劍派的機密。估計,風虎真人還有同等級別的幫手”王越收去臉上的嘲弄,同樣肅穆,如果風虎真人未死,他想明白被人當成了必死的誘餌,不叛出逍遙劍派才不正常。
“如果以前找你合作,只是一個神秘朋友的介紹,那現在找你合作,已是發自我的內心”西門無垢潔凈明媚的笑著,男人的笑容可以笑得如此干凈明媚,確實不多見,比王越剛才殺死的那個中年道士強一百倍。
只是在這明媚憂傷的笑容中,隱藏著太多的殘酷和危險,像罌粟的毒,一種美麗的危險。
“很好,你已間接回答了我的問題。那現在該談談,你憑什么認為我有能力帶你安全離開周天星辰劍陣?”王越不想看他的笑容,因為會忍不住上去劃花他的臉。
“我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的朋友說你行那么你就一定行”西門無垢認真的說。
“你很相信那個朋友”
“是的,她是一個舍得信賴的朋友”
“那么,我們的交易算是定下了?你幫我除掉風虎真人等仇家,而我保護你離開周天星辰劍陣?”
西門無垢說:“風虎真人需要你親手殺,我只能幫你處理掉另外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咱們一人一個,不是很公平嗎?我保證,其他魔道修士不會趁機攻擊你”
“我覺得我很吃虧不過你可以補償。我一直想問,你們魔門六宗突然攻擊五宗聯盟,布下萬魔鎖仙陣,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難道那些修煉了數千年的老怪物,就想不到逍遙劍派的反擊手段?”這個問題壓在王越心底一兩百年了,不吐不快。
“那是魔門太上長老的命令,連我爹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所以,我爹得知鎖仙陣被毀,魔道高手被殺,又被周天星辰劍陣困死,心生愧疚,才冒險招惹圣獸涯里的太歲,為魔道修士尋一條活路。可惜,他失敗了”西門無垢一直抬頭望天,不知在追憶什么,但和緬懷父親沒有一點關系。
想了想,西門無垢又補充一句:“或許,太上長老本就想讓我們進來送死吧總共進來八十萬魔修,現在只剩下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啊”
王越聽得毛骨悚然,心中似乎想起什么,卻又無法追尋那一抹思緒。
“五宗聯盟共計七十六萬弟子,如今只剩下五萬左右”這是進入劍陣之前,老劍修滄海道長的原話。
在這片區域,竟然已戰死一百多萬修士 “怪不得陰氣這么重,連修羅、鬼怪都引來了”金輪子模糊的咕噥一句,“天大的陰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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